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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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猫不开心了。
虽然成长了，变大了，力量变强了，武器的熟练度也上去了。可是……修长的手指摸了摸饱满的胸口，灰猫皱了柳眉：闷闷的，不舒服。
“怎么了。”
一旁的怨屋放下正在讲解的书，询问灰猫。
“我……要回去……”声音幽幽地飘出一句。
“？”
“我要回到……国光身边……”话音刚落，灰猫眼里直直落下泪珠子，大滴大滴，止也止不住，偏偏一张清秀的脸庞面无表情，只是睁着眼睛，任由泪水滑过脸颊：“我要……回去……”
平淡没有起伏的声音听的出坚定。
就像迷路的小孩，在警察叔叔或好心人的陪同下，虽然害怕，恐慌，行为却乖巧不哭闹。直到遇到父母，那紧绷的心理才会放松，“哇”的一声哭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国光的称呼一说出口，眼中的泪水怎么也压抑不住。
灰猫在身体成熟之后，被怨屋带走，虽然偶尔有和手冢国光联系，但并没有得到心理上的安全感。怨屋直接剥离了几个人类的记忆塞到灰猫的脑海中，然后联系书本指导灰猫的实际操作。
在一个月后，与手冢国光的联系渐渐减少后，灰猫开始想他了。
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了，怨屋叹息。自从灰猫吸收了夏目玲子的灵魂那次见过面后，就再也没有召唤她前去。
撇开偏见不谈，手冢国光似乎的确冷落了灰猫。
“那你回去吧，常识的实习也不错，现在有了自己住的地方和朋友，已经不会给手冢带来困扰啊了，让你现在回去，也不算违背了我和手冢的约定。”
怨屋挥手，放行了灰猫。
等灰猫头也不回的冲被怨屋全场包下的图书馆后，怨屋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半响，似呢喃的声音缓缓绕过图书馆的柱子，消失。
越是伪装掩藏自己的人就越脆弱；用冷漠的外表伪装自己软弱的内心；用漠视来抹平心中的涟漪。
涟漪，红色的鲜血在清澈的水里漾开。
坐在温暖的浴缸里，蒸汽扑上脸庞，很……暖和。
手冢国光将小刀放在洗脸台上，浴缸外面闷热的空气充满着肺部，有点冷……缩回到水里面，左手腕上，那道伤口还在流血，像红色的丝线，红色的纱雾，弥漫在干净的水中，染红那纯净。
这样做，是不是会轻松很多。
很安静，很安心。
这个房子里，没有人。爸爸妈妈出差，爷爷要到警察局做指导。或许是因为今天很宁静，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星星很漂亮，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些自杀的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手冢国光头靠着浴缸思索：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觉得有些冷，有些困呢……是不是可以体会到，夏目玲子的心情呢。
“呐，可以消失在手冢君面前，我很开心呐……”
“手冢君，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呢？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不可以悲伤哦。”
“你这样，我会心疼的呐~”
“手冢君……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自以为是的自大狂，暴力，压根就没有丝毫女孩子的矜持。会粗口，会打架，毫无节制。明明那么渴望幸福和安宁，却用尖锐的刺来保护自己。
当自己拿着匕首，刺进她的心脏时，笑的一脸宁静。
强大的灵力消散，她的身影慢慢幻化成光球，飘落到一脸平静的灰猫口中。
“手冢君……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白痴，谁会喜欢这种暴力女。
明明就知道自己即将消失，居然还一脸满不在乎……或许是真的满不在乎吧。心中掠过一丝异样，随即更衣室传来敲门声：
“国光，我可以进来吗？”
声音带着女人特有的幻惑感，平静没有波澜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感觉。
“灰猫？”
“嗯。”
原来，已经从怨屋小姐那里回来了，自己这个契约者，还真是不负责。看来，有很好的获得指导，知道在浴室里，是不能随意闯进来的。
在灰猫强迫自己杀死夏目玲子的时候，不能说没有怨恨。
怨恨自己的命运，怨恨自己的身份。
明明不想杀死夏目玲子……
或者说，不想杀死任何一个‘死灵’吧。
把这种责任推卸到灰猫身上，推卸到命运甚至郁子小姐身上。这样的自己，真讨厌……“进来，也可以啊。”
推门被拉开，成长后，成熟的灰猫光脚走进浴室。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迷蒙的水雾，空气中带着水气夹杂着鲜血的铁锈味。
地板，洗脸台和浴帘多少带着血丝，浴缸里的水已呈现出鲜艳的红色。那青莲一般的人穿着一身洁白的浴衣，浸泡在血池中，惨白的脸色略带笑意。
那是种解脱的惬意。
“国光在做什么。”
灰猫进入浴室后，关上拉门防止水气飘散降低了浴室的温度，转身坐在合上盖子的冲水马桶上，平静地问面无血色的手冢国光。
左手手腕上的鲜血还在流失，带着自身的生命力奔泻而出。
看着水中鲜血的颜色越发艳丽，手冢国光觉得眼皮渐渐有些重了。
好温暖……
“我在……泡澡啊……”
灰猫看着疲惫的手冢国光，忽地觉得，一直忐忑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原来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就可以很幸福。
“我想你。”
直白地袒露心声，灰猫从某方面来讲，对待手冢国光，从来不曾改变过。
“……好困……”
手冢国光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灰猫听着很舒服。也不在意空气里的血腥味，只想和手冢国光这样平静地多呆一会儿。
一直以来，手冢国光待灰猫，只是一种契约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矛盾的。
一方面，手冢国光接受着黑暗世界的诱惑；另一方面，却又抗拒着。这样矛盾的心理体现在双方关系的实体上——‘契约兽’灰猫。
身为手冢国光的半身的灰猫，手冢国光想对她改善态度，却苦于方式与心理上的隔阂。面对灰猫全身心的忠诚，手冢国光既畏惧，又感动。而现在，在即将解脱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轻松让手冢国光接受了她。
“让我休息……好吗？”
“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