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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被陈一强行送回府后,姝白和云念就一起呆在了主院里。

      想起最后被云念拉走时陆言停看她的眼神,姝白这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纠结着到时候要怎么和他解释,好保住自己能够出府的许可。

      一旁的云念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拿起路上顺道买的龙须酥塞到她的嘴里,笑眯眯道:“怎么样,好吃吧。”

      姝白在她的注视下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其实嘴巴里根本没有尝出什么味道。

      “栖梧阁的龙须酥在整个京都十分有名,寻常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云念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尾,眼里藏着狡黠,“等下次陆言停不在,我再带夫人去天守阁,那里的金玉满堂夫人一定喜欢。”

      闻言姝白摇了摇头,就陆言停那性格,她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呢。

      云念独自说了一会,见姝白实在没有什么兴致,于是只好无奈的带着绿柳起身告辞。

      哪知,云念刚走出门外,陆言停恰好回来了。

      姝白“噌”的一下从石桌前站起来,想向往常一样向陆言停走去,却被陆言停黑漆漆的眼眸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陆言停周身的魇气宛若具有实质一般,随着他地走动一点一点的将姝白包裹起来。

      她只觉得周身一片冰凉,全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看陆言停这模样今天肯定受大刺激了,早知道之前就应该跟着陆言停才对,但是现在懊恼也没有用,还是先让他身上的魇气消下去再说,要不然她自己先要受不了。

      姝白心里这样想着,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伸手抓住陆言停的手臂,语气与平常别无二致道:“夫君,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自己跑出去了。”

      “还有下次?”陆言停将她的手扯下,声音冷若寒潭。

      “没,没,绝对没有下次。”姝白脑袋晃得和拨浪鼓似的,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悔过之心。

      但陆言停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反而抬眼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云念,神情淡淡,语气却饱含着威胁: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管好你自己,否则再有下次我们之间的交易全部作废。”

      云念轻笑了一声,从院门处走到桌边,无视陆言停那冻死人的目光重新坐下,慢悠悠道:“自然,只是夫人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你的物品,出去玩玩又怎么了。”

      姝白眼见着陆言停周身刚刚消退下去的魇气又因云念的话而有了复苏的迹象,心里着急的同时划过一丝了然,

      难怪她总觉得云念对陆言停的态度如此奇怪,原来她和陆言停也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只是让姝白不解的是云念出生将门,有什么事必须和陆言停交易才能达成的呢?

      而且她明明已经走出了院子,怎么又折返回来,现在不仅和上次一样正好处于陆言停魇气的范围中,这话还说得直戳陆言停当下的敏感处。

      难道她的目标是陆言停身上的魇气?

      不对,姝白抿了抿唇,魇才需要吸收魇气,现在是在壁硝中,魇不可能进来,

      难道又是巧合?

      还不待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听陆言停冷声道:“你管得太多了,”

      接着便转头对站在一边的绿柳命令道:“带你的主子回去。”

      云念慢吞吞地站起来,嘴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后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院子,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姝白总觉得云念最后还颇为意犹未尽的看了陆言停一眼,就好像品尝到了什么美味还没吃够一般。

      随着云念的离开,院子里只剩下了姝白和陆言停两个人,陆言停全身冒着黑气,坐在一边薄唇紧抿,似在隐忍着什么。

      姝白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心里琢磨着怎么让魇气消停一会。

      她垂下眼睫,小心翼翼的伸手握住陆言停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问:“夫君还在生气吗?”

      陆言停没有抽回手也没有吱声,姝白抬头瞄了他一眼,就见他正盯着自己,那双被魇气浸染的双眸,宛若一个黑洞勾引着人深陷其中。

      姝白一愣,紧接着嗫喏着认错:“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头顶依旧一片寂静,周身的魇气依旧,

      她顿了一下,随即声音带上哭腔,“我下次真的不敢了,阿娘说夫妻之间不能置气,要不然两个人都不开心。”

      姝白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捏住,被迫的抬起头,只见陆言停眉头微皱,将她好不容易憋出来的眼泪擦去问:“哭什么?”

      “做错事你可以像阿爹一样打我骂我,但是你别和我置气。”姝白眼巴巴的看着他,“我真的知道错了。”

      “没生你气。”陆言停松开手轻叹了口气,

      虽然在无月茶馆看到姝白时,他是有些生气,但……

      想到在地牢中的祁大人,陆言停眸中暗流涌动,看来他还是太仁慈了。

      眼瞧着姝白红着眼一直望着自己,心中原本想要给这个小傻子点教训的想法,也犹如被浇了水的柴火瞬间熄灭了。

      姝白见他神情和缓,围绕在自己周围的魇气慢慢散去,总算舒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趁热打铁,搞清楚情况了。

      于是她驾轻就熟的拉住陆言停的手,低垂着头装作有些害怕的模样,其实已经一回生二回熟的将自身的灵气探入了灵犀,脑中的画面如雪花般飘过。

      原来陆言停从大殿上下来就直接去了掌刑司的地牢,审问被收押的祁大人。

      这位祁大人从一开始宁死不说,到最后架不住轮番刑具的拷打说出了一些关于李相的旧事。

      原来李相现在的夫人吴慧琴是李相设计娶得的,吴期当时还是吏部侍郎,吴慧琴身为其嫡女,原本早已和礼部尚书的长子有了婚约,至于为什么后来又嫁给了李相,

      据传闻是吴慧琴有一次外出郊游遇到一伙强盗,险些被侮辱,后幸得当时在户部当差的李相路过,及时打跑了那伙人,才幸免于难,

      只是女儿家到底被看光了身子,没有办法,于是吴家只好毁约另嫁,

      一开始吴期根本看不上李相,但到底已经成了自家人,在官场上也多有照拂,再加上李相自己也争气,连连升官。

      没多久又遇上了外戚专权,搭上了承宏帝的大船,最后青云直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再加上李相相貌堂堂,富有才学,婚后一直没有纳妾,对夫人也是极好,这桩婚事在民间慢慢也成为了一方美谈。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当时李相刚被承元帝点为状元在户部当差,户部虽说可以捞到很多油水但琐事也不少,

      作为一个刚进官场的新人,李相只能干最杂最累的活,

      当时祁大人与李相同批进入户部,两人既是同僚又境遇相似,没多久便成了莫逆之交,时常相约喝酒谈天。

      有一次祁大人好不容易淘到了一瓶好酒想和好友分享,谁知竟偷听到了李相和人密谋设计当时还是吏部侍郎的吴期嫡女一事,想借此来壮大自己的势力。

      后来的什么强盗,相救,皆是李相自导自演罢了。

      也是自那时起,祁大人才意识到李相的野心和不择手段的狠辣,

      虽自此对他有所防备,但祁大人也不是胸无大志的草包,也想平步青云,

      于是便上了贼船,暗地里帮李相干了很多事,其中便包括了帮李相隐瞒其早有妻儿一事。

      “发什么呆?”陆言停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姝白猛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原来陆言停竟是李相的儿子。

      这么说来陆言停的心结会是李相抛妻弃子吗?如果是,那么陆言停的母亲又是谁,现在又在哪里呢?

      想到陆言停身上的魇气和陆府的情况,姝白心中不禁有一个大但的猜想,陆言停的母亲已经逝世,并且其死与李相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

      姝白心里顿时泛起一阵酸疼之感,所以他一个人又是如何怀揣着仇恨,艰难地长大的呢?

      她一时想得有些入神,等再次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被陆言停拉着手带到了书房。

      来书房干什么?

      姝白一脸疑惑,但见他周身的魇气已经消散,从刚刚就一直紧揪起来的内心一下子舒展开来。

      陆言停将姝白安置在之前的摇椅上,从书桌上拿起笔和纸自顾自的写着什么,随后将写好的纸放在姝白的眼前,用手指了指底下空白的地方道:“写上名字。”

      姝白一头雾水,看了几眼纸张上的内容,完全看不懂,于是只好照着陆言停指的位置歪歪扭扭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陆言停紧跟着在其旁边写上自己的,然后道:“好了,约定现在开始生效,”

      约定?姝白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陆言停继续道:“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同意,你只能呆在府里,要是再跟着其他人偷偷溜出去,

      不管是谁,按照这上面写的,那人都要杖打二十,云念和你自己都不例外。”

      什么?

      姝白瞪大了双眼,心里又生气又委屈,就是欺负她看不懂字,只会勉强写自己的名字是吧。

      她不放弃地伸手要去强陆言停手中的纸张,却被陆言停灵活地避开了。

      姝白气呼呼的看着他,不想说话。

      这时书房外传来侍卫的声音说有事禀报。

      陆言停收敛下嘴角的笑意,让他进来,侍卫呈上一封信,洁白的信封正中是个嫩黄色的漆印,正是李相夫人发来邀请姝白参加后天赏菊宴的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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