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周目二：何渊（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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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瑞泽他还没有生过病。”任楚嘀咕着。
而且，他用那种虚弱的语气叫出“阿泽”这个称呼，她怎么听怎么别扭。
何渊拿出一只细长的东西在嘴里含了一下，任楚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他就从嘴里拿出来，煞有介事地端详一眼：
“不错。PH值已经从4升到7。”
这个意思是，他刚才有偷偷吃飞醋吗……
“所以，何医生的感冒现在好一些了吗？”
看他拿着温度计一样的东西在看的时候表情已经和平时差不多，任楚心想大概他的感冒只是为了争宠（？）安排的戏份罢了。
“头还是有点疼。”
任楚绷着脸看他：“所以下午逛街还去吗？给你买一些衣服和家居用品。”
“去。”一听到出去逛街是给自己买东西，何渊回答得毫不犹豫。
“当然，用你自己的钱。”
“那是一定。”
“也可以，给楚楚买一些漂亮的衣服。”何渊目光莹莹望着她，“上一次你去顾瑞泽车队的聚会，我看到你穿的那个裙子，很漂亮。”
“后来我也给你买了一条类似的，在这里。”
是女人就没有不喜欢漂亮小裙子的，任楚兴冲冲跟着何渊进他的卧室。他空荡荡的衣柜里，只有几个衣架挂在米白色的横杆上，最里面挂着一件枣红色的麻布裙。
像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款式。
任楚：“……”
对不起。她忘了何渊的审美跟小A一样不靠谱。
【小A：这又关我小客服什么事啦！】
小A居然很委屈。没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枪，这两天它可是没再说过一句谎话了，忍耐游戏设计师设置的谎话程序真的很煎熬。
可惜她什么都不懂，不能体会它的苦。
“没事没事，就是打个比方。”
何渊很罕见地带着些喜悦的情绪，把任楚拉到床前，将衣柜里的衣服小心翼翼，献宝般拿出来。然后眼睛满含亮晶晶的期待，看着她。
“试一试。”他说。
任楚：“……”
就是说，这个颜色她都没有一点试的欲望呢。
“合适的话，我们下午出去逛街就可以穿。”何渊拉开柜子另一侧的柜门，拿出一件土黄色的衬衫，上面绣着和她这条裙子明显同色的向日葵形状的花。
“我还给自己定作了一件和你搭配的衣服，下午我穿这件。”
他声音极轻极温和，带着任楚一时没能体会出来的亲狎。
本来寄予了任楚期待的小裙子，此刻在她手里像一个烫手小山芋似的。
任楚苦笑：
“这个衣服一看就不合适……我就不试了吧。”
“不合适吗？”何渊把外面罩着的一层包装拆掉，又准备去撕吊牌，被任楚制止，“拿掉吊牌，万一真的不合适就不能换了……”
何渊只抬眼默默觑她一眼，依旧把吊牌去掉，慢悠悠地说：
“定作的，留着吊牌也退不掉了。”
看着上面的价格标签，任楚总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试试。”何渊的声音虽然温和，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何……”
何渊没给她什么说话的机会，显然是以为她嫌这衣服贵。可真不是啊，同样的价格如果换一件漂亮的裙子，她肯定已经高高兴兴换上了……
设计师这是什么审美啊……
任楚不知道的是，设计师也很懵逼，突然有一天来了个大客户，指定了几款配色，让她设计成礼服样式。她拿了钱自然要按照客户要求办事，心想：不知道是谁惹到了这个大佬，为了害她，不惜砸这么多钱进去。
那她更要满足客户的要求了，用上了从来没敢在礼服上尝试的麻布衣料。
何渊已经拿着他的衬衫准备出门去隔壁换上。
任楚心情复杂，考虑再三，心一横，飞快跑向门口：
“何医生！”
她喊了一句，何渊刚好扭头过来，任楚毫无章法地踮起脚在他转过来的唇上亲了下。
“可以交换一个条件吗？”
何渊脸蛋抗打，即便穿一块破布出去，都能被别人夸一句“帅哥”，她要是穿这件礼服出街，完全可以想象出来导购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
“我亲了你一下，对价是，今天逛街穿的衣服由我指定。”
何渊似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惊到，就连眼睫都微微颤动着。脸上有一霎那闪过“我终于不干净”了的复杂神色。
过了几秒，他好像从将这个吻消化掉。伸手在唇珠上抚摸着，那架势像是在检测那一小片区域的皮下有没有什么肿块之类，认真得仿佛可以针对这个吻的后遗症出一份学术报告。
任楚执拗地等着他的回答。
何渊弯着眼眸笑了笑：
“也好，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逛街确实没必要穿得这么正式。”
“那这两套就留着下一次在正式场合穿吧。”
救命！
任楚心里有个小人在狂吼。
下次也不要……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的血可以净化何渊的审美吗？
【小A：楚楚！】
小客服的声音听起来很惊喜。
【小A：刚才系统随机掉落了一个道具·倾听，作用：每个人都有两面性，你看见的可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那一面，那么，你想听到他心里是怎么评价你的吗？优点：免费（游戏赠送）；缺点：每周只能使用一次，而且使用对象从始至终只能是同一个人。】
“这个道具好像和咸鸭蛋道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小A：有一点像，但咸鸭蛋主要是谴责道具。】
“这个道具有限期使用时间吗？”
她还没考虑好要对谁使用这个道具。何渊的话，总觉得他虽然心口不一，但内心世界应该也不会丰富到哪里去，用在他身上，很有可能窥探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施哲的话……
任楚托腮，施律师好像也没有多大使用的必要，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听他的助理说，施律师每天都会工作到凌晨才会下班呢……
这样子的话，他有空在心里胡思乱想吗？
还有那个傅先生，她好像都没接触过他呢。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就连白楚梵最终都没有接触到傅先生吧……
【小A：今天必须确定使用对象。】
“那你建议我用在谁身上呢？”
【小A：感觉他们几个都行。除了没什么心机的小顾，其他人都需要这个道具。】
“所以要用在谁身上呢？”
【小A：如果道具可以保留的话，我一定建议你用在最难搞的傅身上，但是既然现在就要绑定，为了物尽其用，不浪费道具一周一次的可使用期，建议你用在何医生身上。】
“但我总觉得这个道具用在何医生身上会很浪费。”
【小A：你已经有答案了！干嘛还来问我！我干脆给你选施律师好了！】
任楚还想继续说点什么。
就听到小A冷漠的播报声：
【道具·倾听使用对象施哲，目前已开启，注意，下次可使用时间为一周后。】
【道具·倾听使用指南：道具开启之后，玩家所倾听的对象会变成一只小鱼，在玩家脑海中显现出不同颜色，颜色及小鱼腹语即为倾听对象的实时心声。】
道具用都用了，不听白不听。
她的脑海此时变成一片浅蓝色的汪洋大海，没有一丝浪涌。一只黑色的小鱼呆呆地伏在一个雪白的石头上，只傻乎乎张着嘴呼吸，一动不动。
“嗨~”
任楚忍不住和这个新物种打了个招呼。
本以为她只能自说自话，这小鱼肯定不会理她，没想到她打过招呼之后，小鱼像箭一般嗖得游远了。
任楚：没想到看上去高高在上的施律师，心声居然是这么害羞的一条小鱼，一看到她打招呼就摆着瘦得可怜的小尾巴飞快逃跑了。
不过，不论它跑到哪，任楚脑海里的画面就像是时刻追踪着小鱼的镜头一样，持续跟在它身后。
很快，任楚发现，小鱼冒出一串泡泡，身体变成了灰色。
它的肚子里有一行白色的小字：
「灰：她怎么还不来找我？」
「灰：攻略顾瑞泽的时候，有证据表明她在第二天就去找了何渊。今天也是她攻略何渊的第二天，为什么不来找我？」
「灰：那天她是下午去找何渊的，难道今天也是下午来找我？」
小鱼似乎郁闷极了，小嘴巴微张着，咕噜咕噜吐出一连串小泡泡。
任楚诧异：他说的“她”，是她吗？
可是，她从来没有打算过今天去找他呀……
要去一下吗？
小鱼变成白色的，肚子上的字也变了：
「白：如果她来，我就让她看看刑法第三百条的重婚罪。西坞市实行一夫一妻制，在有合法配偶的情况下又与他人结婚，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任楚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那她还是不去了吧……
「白：希望她嫁给我之后，其他男人不要在法律的边缘继续试探。毕竟重婚罪还有一条，在明知他人有合法配偶的情况下与之结婚，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而他会据理力争，给那些试图为他加冕绿帽的人，加判无妻徒刑。」
任楚：？
她有许诺过要嫁给他吗？
看他的心声小鱼这么信誓旦旦的模样，任楚都有些怀疑起自己来。
到傍晚，任楚抽空又把小鱼点出来看了一眼。
「粉：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风格的婚礼。」
看着变成通体粉嫩色的小鱼，任楚几乎无法将它与施律师联系起来。
可以想到的是，粉色代表与爱情、浪漫有关的一些情绪，灰色代表疑问，白色代表正义。那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黑色呢？黑色难道是施律师的本来颜色？还是说在她没来看小鱼之前，小鱼在那里寂寞地吐着黑水？
在厘清这些的同时——
“楚楚，吃虾。”
她和何渊逛街出来，在夜市上停留。
两人点了一盘小龙虾，何渊本来默默给她剥虾，任楚就去看看施律师的小鱼怎么样了。
但是，任楚看着何医生推到她面前的这盘面目全非的东西……
“有点奇怪。”何渊有些抱歉地看她一眼，“出于职业习惯，我把它们全都解剖干净了。”
只见何渊那边的桌面，整整齐齐分堆码着虾皮、虾线和虾须以及虾肉的不同部位，它们被摆放得太规整，以至于任楚总觉得这一堆才是她应该吃的。
因为，食物明显不应该是她手边这坨面目全非的东西。
“哈哈哈。”有个小女孩端着他们点的烤鱼送过来，笑得两颗小虎牙都露出来，“哥哥不会剥虾，我来教哥哥！”
小女孩伸出手，她的掌心和手腕有好几处被烫伤发黑的伤口，可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满不在乎地拿起一只虾，利落地掐掉虾头，等何渊跟上也学着她将虾头掐掉，才捉住虾线一头从背上连根拔出，最后将虾腿捋干净。
“看来你经常吃虾哦。”
见小女孩剥得比自己还熟练，任楚满脸赞赏地夸她。
“那当然，我从小就在这里吃虾了哦。”女孩伸出食指，就连手指上也有被烙到的伤口，甜甜笑着：“爸爸是老板，我很小就在这里帮忙啦。每天爸爸都会给我两三只没卖完的虾吃。”
“怪不得。”
见小女孩在跟她们说话，老板有些腼腆地走过来：“不好意思，刚刚有点忙，就让我姑娘把你们的烤鱼端过来。”
老板看上去像有五十岁，腼腆一笑时脸上的皱纹都揉在一起似的。看上去有一种饱经沧桑的幸福感。
“她妈妈走得早，我开着这馆子一开就是十年，好在姑娘听话，从小推个婴儿车在这里也不闹。”
老板边回忆边嘿嘿笑着。
过了会儿有客人买单，话也没说完就又去忙。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周目二：何渊（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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