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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劫机,惊现时空裂缝 ...

  •   “女士们,先生们,早上好!欢迎您乘坐星际航空公司由京都飞往华城的715趟航班……”

      川连站在登机口处,伸了个懒腰,耳边响起播音员洋洋盈耳的声音,甜美婉转,让人心旷神怡。

      自从三年前被招入警队成为一名刑侦心理学专家,每日惊人的工作量让人不敢懈怠。尤其是面对着一个个警惕性极强,甚至懂反侦技术的高智商罪犯,与之周旋不仅费脑筋,注意力更要高度集中。本以为自己的催眠术可以派上用场,通过催眠犯人而让他们亲口供出犯罪事实,却在法庭上屡屡被拒。法官给出的理由是:因被催眠者容易受到被催眠者的暗示和诱导说出不符合事实的“真相”,除非罪犯说出的内容与已找到的相关证物形成完美的证据链,否则催眠取证就不具有合法性。

      所以当看到犯罪嫌疑人从被催眠状态下转醒后得知自己曾“亲口供认”而懊恼不已,随后又听闻此不能作为证据后露出的得意嘴脸,除了让警局的同事们气得爆粗口,愤怒之余却没有任何办法。哪怕上一秒钟犯嫌疑人吐露的作案过程与警方推理得出的作案细节分毫不差,甚至说出一些连警方都不一定知道却极度符合案件的事实,却依旧不能被定罪。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川连十分泄气。

      不过好在可以通过催眠掌握对方大量犯罪过程,通过对正常且清醒状态下的犯罪嫌疑人进行突击审问,过程中有意无意的透露一些作案细节,把他绕进去。一旦对方紧张,焦虑,一时慌张之下就有可能说出能够作为证据的话。但是对于心理状态极好的罪犯来说,这招压根没用。自己就曾经碰到过一例,对方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以至于警局里那些头脑灵活,口才极佳的大佬们轮番上阵,也迟迟没有突破。效果甚微可想而知。

      “既然催眠不能作为证据,那要是在催眠中打破对方的心理防线,使其在清醒状态下招供呢?”这便是刚被调到警局不久协助破案的川连对张局说的话。那时,川连只有23岁,尽管她之前只是华城医院一名初出茅庐的心理医生。

      时间一晃,已经三年了,川连看着机票上熟悉的地名,心中感慨万分。经过再三请辞,张局最终还是松了口。许是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也有可能是注意到自己头顶那为数不多的发量,几乎是“含泪”放行。而自己之所以选择回来,不是顶不住压力吃不了苦,确切的说,是因为一个人。

      也不知道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

      “砰!”川连一个踉跄,连同行李箱险些被人撞倒。见对方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全身捂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头,不仅连句抱歉没有,压根无视自己,埋着头直接走了。

      “靠!”要不是看见他左臂打着石膏,真想怼他几句。川连无语,赶紧检查行李,丝毫没注意到前面缓缓停下的脚步,尤其是对方帽檐下那道阴郁的目光。

      待机的半个小时里大家纷纷掏出手机关机,川连翻着手机里的相册,有些不舍。照片上是一个面如冠玉,眉清目朗的少年,也是这三年里自己朝思暮想的师兄。

      “人到齐了没。”乘务长一排排的清点人数。

      “还差一名乘客。”

      “抱歉抱歉,有点拉肚子,我没迟到吧!”最后上来的是个小伙子,气喘吁吁,满脸歉意,一个劲的冲乘务员傻笑。

      乘务长有条不紊的一一检查过乘客们系好的安全带后,伴随着“轰鸣”一声,飞机直入云霄,乘务员推着车微笑的询问每一位乘客的需求。一切都是那么的顺遂自然。

      另一头的华城医院。

      “下午帮我顶个班。”男人脱下白大褂,搭在椅子上,松松领子,正要出门。

      “干啥去啊?”一旁的同事椅子一转,一脸八卦。

      “接人!”

      “谁呀,男的女的。”同事一脸坏笑,见男人眉间有些不自然,心中瞬间明了:“是女朋友吧!”

      奇羽没做声,但是略显仓促的步调和一身挺拔的西装早已出卖了他。西服的兜盖袋鼓囊囊的,好像还装着什么。而奇羽,川连的师兄,相册里那个明媚的少年,也是华城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同事笑叹,这家伙,向来处事不惊,方圆三米不近任何雌性生物(护士除外),三年里不知砍倒多少棵桃花树,呵呵,能让他这样的恐怕也就只有她了。

      飞机上,川连百无聊赖,便向乘务员要了本杂志打发时间,随意的翻了几页:幽灵潜艇303,果戈里幽灵列车,彭加木双鱼玉佩,还有……王莽的游标卡尺!看到这里,川连忍不住笑出了声。

      “最近这老头挺火的呀!”旁座的男人冲川连呵呵一笑,顺着他的目光——杂志封面上是当下风靡一时的“瑞肯教授”,一位号称要发明“时空穿梭机”的小老头。川连耸肩:“梦想还是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你还别不信,知道时空裂缝吗?通过空间扭曲就可以实现在宇宙中畅游,而宇宙中连接两个不同时空的狭窄隧道就是我们常说的虫洞。与其说是时光穿梭机,倒不如说是一种探索虫洞的媒介,就像在隧道里开跑车。只是需要空间的强大压缩和膨胀才有可打开了时空裂缝。”男人同样耸耸肩,和川连不一样,他认为这是人类历史的终极难题。

      “所以,王莽真有可能是个穿越者?”川连小声低喃道。若真如此,那一定是件很有趣的事,就像掉落在原始社会的先知,或者说是个算命先生?只不过他算的是国命!

      突然,飞机一阵颠簸,副机长捂着鼻子冲出驾驶舱,憋的满脸通红,一阵猛咳。

      “谁窜的稀,熏死我了!”与此同时,一个人影猛的从飞机的卫生间冲进了驾驶舱,驾驶舱门随即被立刻反锁,里面传来一阵骚动后很快没了动静。

      驾驶舱外,任凭副机长和乘务长怎么敲打都没有反应。舱内目睹一切的乘客们顿时紧张起来,胆小者更是失声尖叫,副机长率先安抚大家,费了老鼻子劲才证明自己只是在里面憋坏了,出来透透风而已。随即把乘务长偷偷拉到一旁询问:

      “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那人什么情况啊?刚刚驾驶舱突然涌入一股臭味,我俩被熏得四肢无力,就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我想着赶紧出来透透气再换他,顺便看看舱内有没有异常。你这边呢?我看着不对劲啊!”副机长声音颤抖,步伐有些虚,看样子这味道不仅上头,后劲儿还大

      “他拉肚子,上飞机前就这样了。”两人面面相觑。驾驶舱和卫生间一墙之隔,偶尔遇到肠胃不适的乘客可能会这样,但把机长熏出驾驶舱的两人也是头一回见。但是那位乘客的反应不太对劲啊!两人还没来得及放松的神色顿时又紧张起来。

      “可能走错了吧!窜糊涂了?”乘务员尴尬的笑笑。

      突然,广播里传出一道刺耳的噪音,紧接着一道低沉嚣张的声音瞬间弥漫整个机舱。

      “亲爱的乘客们,这架飞机已经由我掌控了,不用担心,我的目标不是杀人。三年前,我的儿子含冤入狱,抓他的人就在你们当中。我手上有一枚炸弹,虽然不能炸毁整架飞机,但是足以炸出一个洞,客舱施压的后果,你们懂的。所以千万不要妄动哟!哈哈哈!”接着,广播里传出一阵狂笑声。

      顿时整个机舱变得骚不堪,副机长的脸当场刷一下白了。

      “炸弹,怎么可能?”乘客们刀子似的目光立刻投向副机长和空乘们。

      “你们空姐怎么干事的,人都带着炸弹上来了。我要投诉你们。”一名男乘客满脸怒火。

      “等你能活着下去再说吧!”人群中有人冷笑。

      此言一出,舱内的乘客们变得更加慌乱,整个机舱充斥着男人的咒骂,女人的尖叫声,孩童的啼哭,不绝于耳。

      “炸弹?”

      突然乘务长意识到了什么,与此同时,川连感觉到身旁传来的一阵寒意。两人同时望了过去。

      是那个登机时死活不愿意摘帽子的乘客!乘务长意识到,炸弹可能就藏在他左臂上的夹板里。

      是那个左臂打着石膏撞了自己的人!川连惊呼,难怪把自己包的跟个粽子似的。

      不等两人做出反应,广播里又传来了那人的声音:“喂,喂,咳咳!三年前,是你让我们全家求告无门,成了过街的老鼠,你无视我们的苦苦哀求,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定了我儿子的罪,他背叛了整整十年啊!你的心真狠啊。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总有一天我会以我的方式来报复你。川连医生,好久不见!我送你的这份礼,喜不喜欢?”

      当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川连心里猛的咯噔一声。只是广播里的声音分明是个年轻人,他的儿子?自己印象中没有抓过未成年人啊。二十年?难道是他?

      再次望向那名可疑的乘客时,只见他左臂上的纱布早已不见,手里拿着的是从上面拆下的一块石膏。

      见对方投来洋洋得意的目光,没有丝毫避讳,川连心底一沉。

      两年前,自己遇到过一起连环奸杀案,对方是个性无能的变态,屡屡对单身女手,因为被害人体内没有□□,无法查验DNA,而且对方显然是个高智商罪犯,逻辑思维严谨,说话滴水不漏,根本无从下手。警方也毫无头绪,万般无奈下张局就提出让自己去试试。而自己根据嫌疑人生活的环境和从小的经历,推断对方可能遭受过类似伤害或者身边有人遭受过。而嫌疑人的母亲似乎很早便去世了,而他非常在乎他的母亲。鉴于催眠犯人得出的结论并不能作为证据,自己只能尝试打破对方心理防线,如果他能自己承认最好不过。于是在催眠的过程中,川连尝试着不断勾起对方对母亲的回忆,而嫌疑人在转醒之后情绪更是临近崩溃。原以为不会有什么效果,却不想对方恢复平静之后亲口承认了全部的罪行,且与警方发现的案发现场基本吻合。而他的父亲?一个憨厚老实的本分人,这是川连在调查嫌疑人的背景时了解到的。

      “谁是川连,滚出来。”

      “你赶紧出来道歉吧,不要害了我们。”

      “猪狗不如的东西,赶快滚出来。”

      顺着乘务长的目光,乘客们终于注意到了面前这个全身裹得严实的男人,也意识到劫机者不只一人。可大家仿佛对着眼前这个拿着炸药的男人视而不见,只是一味的叫嚷着让川连出来。而副机长更是不敢贸然上前夺取,他赌不起。

      “请您冷静,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尽力满足你,请不要伤害飞机上的乘客。”乘务长是个年轻的小姐姐,尽管面临眼前的危机,依旧语气温和,从容不迫,试图上前劝退劫机者。川连注意到她裙摆下的腿抖的厉害。

      “我要警方放了我儿子,我要让你跪在我儿子面前道歉,当着所有人向他道歉。”男人放下帽子,露出一头华发,敲碎石膏,露出里面的金属材质,一个红色的按钮赫然醒目。男人死死的盯着川连,像要射穿她一般。

      此时的川连,脑子飞快的转动着,随即,缓缓起身。

      “2000年,您和您的爱人住在一间简陋的阁楼里,里面阴暗潮湿,每逢雨季,屋里便如水漫金山,但您和您的爱人甘之如饴,因为这是你们的婚房。次年,你们的爱子出生,一家人虽然清贫但很幸福。”

      男人顿时老泪纵横,捏着炸弹的手颤抖不已,看向川连的目光更加怨毒。客舱里静的可怕,能清楚听到大家急促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心跳声。

      “八年之后,您的爱人因为一场车祸意外离世,看似意外,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在给对方儿子做心理侧写的时候,川连详细了解过他的家庭背景,所以清楚的知道,那场谋杀虽不是眼前的这位父亲所为,但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刻川连便是试图让对方陷入这种痛苦回忆中,在不断萌生的怨恨情绪和自我安慰、谅解的愧疚中挣扎,矛盾。而人在情绪低落之际,精神意念往往最为薄弱,正是催眠的好时机。

      与此同时,川连和副机长、乘务长交换了眼神,示意他们趁机行动。

      此时的机舱除了川连一人娓娓道来,看似在讲述一个又一个故事,乘客们大都会意的屏住呼吸。男人开始抽泣,眼神逐渐迷离,可是手里的按钮迟迟没有松开。

      驾驶舱里安静异常,那名劫机者似乎没有动静,广播里许久没有传出声音。乘务长和副机长伺机靠近。飞机照旧平稳飞行,一切寂静的可怕。

      “你很爱你的儿子,他自小聪慧,成绩优异,名列前茅。每次放学,你都会在学校门口接他,他向你冲来,你蹲下,展开双臂,将他搂入怀里……”

      沉浸在川连的描述中,男人的意识逐渐涣散,嘴角上扬,面带微笑,完全是一副沉浸其中的样子。双臂展开,右手有慢慢松开的迹象。千钧一发之际,副机长眼看就要触碰到男人手上的□□时,突然飞机一个颠簸,有乘客惊叫出声,而此时的劫机者目光凝聚,似清醒过来。又看见机长向自己冲来抢夺手中的按钮,顿时露出一股残忍而绝望的笑容,顷刻之间,按下了按钮。

      “不好……”火光冲天之际,一道裂缝贯穿云层,顿时吞没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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