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余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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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入酒吧，宋武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我身上。
这种目光我见过太多。
毫不遮掩的浪荡，以及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势在必得。
但我不觉得讨厌，可能是因为他鼻尖上那颗看起来顺眼的痣，或者和我身上闻起来一模一样的香水味。
这款香水小众而昂贵，很少有人用同款。
宋武能在几天时间内找到并买下，无聊程度可见一斑。
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
人在熟悉的环境或者闻到熟悉的味道时，容易放松戒备。
以至于车上宋武靠近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下意识推开他。
这太恐怖了。
那时我在想，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会不客气地躲开。
但是转念一想，我和他绝对不会再有机会同乘一辆车。
不会。
所以说，人不能立下flag，九十分钟后，我被宋武拉上了车。
这次，我躲了一下，他没有成功。
我听见他小声嘟囔：“靠一下会死啊。”
不会。
我偏头，感到一瞬间由宋武带来的轻松。
也许是轻松过了头，几秒钟之后，我竟然冒出一股诡异的期待。
会去哪？
要去哪？
宋武举杯喝光一整杯饮料。
他上辈子大概是一管强力胶，目光如同用不完的胶水，一直黏在我脸上。
我对别人的目光并不作约束，但看久了，也不自在起来。
宋武凑了过来：“只给你一个人看。”
我其实不能理解宋武表现出的好感。
每次被宋武目光注视时，我总有种被剥光了的错觉。
复式楼外，或者沙发上。
见到宋武的第一眼，我形容为我的灵魂即将沸腾，当他注视我时，我好像人五花大绑装进盛满水的铁锅，架上柴火，他看得越久，温度越高。
直到四目相对，我的灵魂滚烫。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我一边唾弃宋武姿态浪荡，一边被宋武牵引。
我深吸一口烟，掐灭了剩下半截烟。
“你说对我一见钟情，有什么证据？”
宋武很明显愣住了，过了一会儿笑道：“作家讲话都这么跳跃吗？”
我冷眼看他。
宋武笑了半天，我看见他那颗痣，在黑暗中随意抖动。
他跳下高脚凳，带着我的身体转到他面前。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他用膝盖分开我的大腿，然后挤了进来。
我问他：“你要干什么？”
我倒是不怕人看，酒吧太黑，即使有心人想看，也不一定看得清楚。
只知道两个男人距离很近，快要接吻。
“证明给你看。”
他过来拉我的手，往□□上移动。
他果然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也能发情。
我用了点力，起码让他发疼。
他额角出汗，却微笑着看我。
这不是我要的反应。
我想看他失态大叫，想看他可以忍到什么时候。
但他就对着我笑。
当我觉得无趣准备松手时，宋武整个人朝我更加靠近，唇贴了上来。
酒吧拥吻太寻常不过了，每半分钟就有一对儿互啃，就算主角换成男人也一样。
宋武手伸到后面，好像用手丈量我的脖子。
我用力咬他，几乎片刻，我尝到血的滋味。
宋武退后一步，嘴唇染血，灯光下极为妖冶：“你喜欢这样？”
“宋武，”我盯着他嘴唇，又移到他鼻尖上那颗痣，忽然一股不知道从哪冒出的火：“你太随便了。”
宋武的笑僵住了。
我扭头就走，走到酒吧门外，宋武追了出来。
我的话惹怒了他，他堵住我要走的路，不顾我的反对，将我拉扯进某一条漆黑的巷子。
他在我面前来回踱步，像被人诬蔑后的暴躁，嘴里念念有词。
“我随便？我随便？！我他妈哪里随便了！”
我靠着墙，看他发疯。
乌漆漆的巷子，电线压在头上好像随时会垮，还有不远处翻进垃圾桶的老鼠，胆大包天不怕人。
富丽堂皇的酒吧，几米之隔，竟然是这样的地方。
他忽然停下，站到我面前：“是不是那天我说的话？我胡言乱语，我道歉。”
他盯着我看，明明是在俯视，我却在他眼里看见了恳求。
我瞥了一眼他抓着的手，说：“放开我。”
宋武不愿罢休，他算是看明白了，一时嘴贱掉进臭水沟，这事今天不掰扯清楚，今后算是完了。
宋武盯着我的脸看，半响忽然笑了起来。
我听来实在莫名其妙。
宋武笑了半天，整个人笑得乱颤。
疯子，傻子，白痴，我在心里骂。
他忽然双手穿过腰两侧，圈着我，头抵着我的肩：“我他妈初吻给了你，哪里随便了？”
初吻？
轮到我愣住了。
“你以为大街上来个人我就亲？”
宋武小声说：“也就是你，让我被鬼迷了心窍。”
他看起来十分难为情，没骨头似的贴着我。
我把他拉开之后，他冲我举了举受伤的手：“医生不让碰水，这几天让我住你家吧？”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会收留他。
真自信。
他举着手一动不动，等着我受不了妥协。
他就是吃定了我容易心软这一点。
然后利用我的愧疚，堂而皇之住进我家。
我随手指了间客房，宋武搬着从家拿到几套衣服进去了。
我站在客厅里，思考一向喜欢清静的我，怎么就带宋武回来了？
他在客房大叫：“过来帮我套被子！”
真是吵死了。
我不耐烦：“自己弄。”
转身去了厨房。
都怪宋武，去酒吧不吃饭，现在肚子饿得不行，要吃宵夜。
自从健身以来，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宵夜这种连名字都写着罪恶的东西。
宋武闻声而出：“煮什么呢？给我也煮一碗！”
“想得美。”
住我的还想吃我的，做什么白日梦。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余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