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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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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薇轩在永安宫的后方，这处楼阁占地面积不大，建筑却极精致，飞檐青瓦，阁楼上的琉璃瑞兽，时常在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楼内雕梁画柱，屋里的摆设虽不富丽却极尽雅致。
小院中绿木掩映，亭中有一张石桌和四张石凳，石桌上有些粗糙，似是在这矗立了许多个年头，依稀可见桌上划着横横竖竖的棋盘格子。
“呦，这不是小渊子吗？”几个秀薇轩的太监看到林沅，立刻围了上来。
这几个正是先前诬陷林沅盗窃的太监，被萧林罚了板子，现在见林沅在陛下面前鞍前马后，又红了眼。
“你现在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这会子来秀薇轩做什么？”
“我来取我的东西，取完就走。”林沅说道。
“你的东西我们早就扔了，这什么也没有。”大太监瞥了他一眼，他小声饥笑道：“你在兴庆宫吃好的喝好的，这些旧物你怎么会稀罕？”
“你们若是有林公公这姿色，也能贴身伺候陛下呢。”
周围人哈哈大笑。
林沅转身便要走，却被人拦住了。
“这就想走？来了这秀薇轩，也不去拜见瑜贵人，不太合适吧。”大太监拦住他。
瑜贵人最近刚被解了禁足，又听说陛下近日十分宠信林沅，更是生气。
“给咱家抓住他。”大太监一声令下。
“放开我。”林沅的双臂被钳制，他大喊救命却无人应答。
“兔崽子，真以为翅膀硬了，居然敢咬我，想当初是谁提携的你，现在攀上陛下就翻脸不认人，来人，给咱家掌嘴。”大太监抱着胳膊，疼得吸了口冷气。
林沅的牙上沾了血，他大声说道：“陛下发现我不见肯定会寻我的，要是知道是你们动的手，肯定会惩罚你们的。”
大太监笑了笑，说道：“你还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呸，你个不会下蛋的鸡还能爬上枝头当凤凰不成。”
说着，大太监就一巴掌扇了过来。
林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但迟迟没有感到巴掌落在脸上的疼痛。
身边像是有阵风吹过，他再一睁开眼睛，却发现周围的太监竟都晕了过去。
眼前的人高大英武，五官周正，右侧脸颊上一道自眉峰到颧骨的刀疤，显得他有些凶悍。
他一身黑金劲装，胸前的蟒栩栩如生，更衬得他神采奕奕，林沅一下子看呆了，脑海里浮现了一张相似的脸庞。
“多谢这位壮士相救，但是这里是后妃的地方，你若是被别人看到了，定会被误会。”
“可是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林沅身子一抖，颤抖着声音说道：“公子，奴才什么都没有看到，你放奴才走可不可以？”
何如序笑了笑，可在林沅眼里，何如序笑起来比不笑还恐怖。
何如序捏起林沅的下巴，打量了一下，嘀咕道：“是有些像……”
“你是秀薇轩的宫人？”
林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可知那株玉兰是谁种的？”何如序指着花园里的一株玉兰树问道，他转遍了整个王宫，才在这里发现了唯一的一株玉兰树。
林沅摇了摇头。
“那你可知那株玉兰树种了多久？”何如序走了过去，将手掌覆在了树干上，灵力瞬间经过玉兰传遍整片土地。
林沅又摇了摇头。
“那我要你有何用？”
林沅的脸都白了，说道：“奴才看那株玉兰树的粗壮程度，估摸是十几年前种下的，公子若是想知道，可去问问伺候过齐贵人的老嬷嬷。齐贵人是先帝妃嫔，因无子女，先帝走后就出家了。”
何如序说道：“你带我去。”
“啊，奴才还有事……”林沅转身就要跑，然后小腿一疼，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一柄长剑抵在了林沅的脖子上。
“奴才没事了，奴才这就带公子去。”林沅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怎么走的这么慢？”何如序问道。
林沅的额头渐渐冒出了汗珠，小脸惨白，他已经忍着疼痛走了一段路，现在脚踝处肿的老高。
“奴才……不小心崴了脚。”林沅吞吞吐吐地说道，又惧怕地说道：“奴才不是故意的，既答应了带你去，便不会食言。”
“你抖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何如序在林沅面前蹲了下来，说道：“上来。”
“啊？”
“上来啊，我背你，你这样慢吞吞得要走到什么时候？”
林沅趴在何如序的背上，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宣泄。
“怎么了？很疼吗？”
“不是的。”林沅边哭边说道：“这是第一次有人背奴才，奴才真的好感动。”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何如序心想。
皓月当空，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偷偷洒过大地，夜色阑珊，然而树下却飘着两只女鬼。
“薛紫水姐姐，好多钱啊！”谭儿看着不断入账的金银财宝，这样的怪事已经持续了三日。
“这些钱来的实在蹊跷，我们死了那么久，又没有什么亲人，会是谁在给我们烧纸钱呢？”薛紫水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人也太好了吧，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去鬼市去买个还阳丹了。”谭儿一边欣喜地说道，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前几日她去了鬼市买了美容丸，脸上烧伤的瘢痕已经消失了。
“谭儿，不如我们先在宫里找找，看这人究竟想干什么？”薛紫水的容貌也恢复了许多，不再是从前溺死的水鬼的模样。
“薛紫水姐姐，那人也不一定是宫中人，我想起来我还有一个远房表哥，说不定是他给我烧的纸钱呢！”谭儿说道。
“傻丫头，你那劳什子的远方表哥怕是连你死活也不知，给你烧什么纸钱，更何况我们同时收到钱，应该不是巧合。”
“可是宫中不许私自烧纸钱。”
薛紫水拍了下脑袋，灵光乍现，说道：“我知道是谁了。”
“是谁？”
“敢在宫中烧钱，又见过我们的只有一个人了。”
“我们去兴庆宫。”
“什么？兴庆宫？小皇帝？姐姐皇帝为什么烧纸钱给我们？”谭儿一时难以置信。
薛紫水已经飘了过去，看到了院中的小皇帝拿着纸钱正往火盆里扔去，他突然抬起来，笑眯眯地看向她。
“还真的是……”谭儿恢复平静，一双美目瞪向萧林，“喂，你这个狗皇帝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我们没去找你，你倒是找上我们了。”
“谭儿，玉芙宫宫人，庆历五年，死于玉芙宫大火。薛紫水，秀薇轩宫人，庆历四年，被人发现溺死于池塘。”萧林笑了笑，说道：“你们两倒是有意思，一前一后，看来那两年，宫中发生了不少大事。”
萧林看着她们两恢复的容貌，比第一次见她们的那副鬼样好看多了，想着她们死的时候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那本该是属于她们天真烂漫的韶华年纪，却因后宫唵噆葬送了性命。
“你想干什么？不怕我杀了你吗？”谭儿上次被红莲业火灼伤，再加上萧林手中有法器，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萧林神情淡定，说道：“你们拿了朕那么多好处，怎么还想着杀朕？”
“朕乃大梁天子，莫说你们已经死过一次了，即便是鬼，朕也能让你们魂飞魄散，但朕不想再造杀业。”萧林站起身，捏着手中的佛珠，说道：“朕今天只是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薛紫水问道。
“朕想知道纪泠是怎么死的？”萧林问道。
“你的皇宫死了人，不叫夜行司去查，反倒问我们两个小鬼，我们又怎么知道？”谭儿对萧林翻了一个白眼。
“好，那我换一个问题，这皇宫中，你们可曾见过其他的鬼？”
“这皇宫里孤魂野鬼多了去了。”谭儿说道。
萧林冷了脸，阴森地笑道：“可是这宫中，我只见过你们两只鬼，不要想着谝朕，朕想你们应该知道大慈恩寺的景秀大师吧，朕不介意请他收了你们两。”
谭儿有些怕了，说道：“那是因为别的鬼都不想出现在你面前。”
谭儿见萧林越来越阴沉的脸，觉得有些不妙，拉起薛紫水赶紧跑路，她知道小皇帝异于常人，有时候全身上下都透着诡异，以前是她痴心妄想以为能杀了小皇帝，现在则是有多远跑多远。
谭儿飘了好久，突然发现薛紫水并不在自己身后。
萧林扑灭了火盆，这两女鬼油盐不进，看来从她们身上是得不到任何线索了。
萧林刚想进屋，却被眼前突然来出现的阿飘吓了一跳。
“吓死朕了！”萧林定睛一看，竟是薛紫水。
薛紫水面无表情得说道：“你若是以后每月都烧纸钱给我，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
萧林挑了挑眉，笑道：“那要看你说的值不值这个价了。”
薛紫水皱了皱眉。
“呃，你先说你的，朕又不缺几个纸钱。”萧林生怕鬼跑了，不得不放低姿态。
“那个鬼在秀薇轩。”薛紫水欲言又止，她想了想说道：“其实谭儿并没有骗你，从前宫中确实有许多孤魂野鬼。”
“那现在呢？”
“几年前，一个法力极高术士收了这些野鬼，听说那些野鬼都被他拿去炼什么邪术了。”
“那术士是谁？”
“我不知道，他带着面具。”
“那你们两又是如何逃脱的？”
薛紫水沉默不语。
“我已经告诉你了，记住你的承诺。”
萧林打开折扇，说道：“朕怎知你是不是在诓骗朕，等朕收了那鬼就给你。”
薛紫水身子一颤，怒道：“你敢耍无赖。”
“你别气，朕最看不得姑娘生气，朕明天给烧就是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