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Beta[无限]》香葱小饼干

52、魅魔与愚公

　　【叮咚！恭喜玩家【霁原】顺利通过副本【他是蝶】——】

　　【副本结算中——】

　　【副本评价：S（感染全人类）】

　　【通关奖励：积分100，C级道具x1，滞留天数x7】

　　熟悉的纯白空间里，霁原愣愣地在床上坐起身。

　　耳边响起的连串系统提升音将他从恍惚中拽了回来。

　　霁原动作迅速地坐到空间内唯一的座位上，通讯软件里陈霄的消息让他立刻回想起在将入副本前的事情。

　　【陈霄：暗域.exe】

　　【陈霄：原原（我能这样叫你吗QAQ），暗域的通用货币可以是积分也可以是滞留天数，如果你要交易什么注意货币哈。】

　　霁原近乎急切地在键盘上敲打着，似乎忙起来就能让他暂时忘却内心的惶惶与不安。

　　他杀人了。

　　【霁原：暗域.exe（已接收）】

　　【霁原：谢谢！刚刚过副本去了。】

　　他早也预料到过这一天。

　　在无限闯关世界，死亡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更何况是副本内的npc。

　　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霁原还是忍不住害怕起来。

　　即使是异种，在刚刚死亡的时候身体也是温热的，似乎脉搏依旧强有力地跳动着。

　　霁原茫然地点开下载好的安装包。

　　安装包在被点开的瞬间完成了预安装，紧接着弹出几条请求。

　　【暗域.exe请求访问您的身份信息（ID）。】

　　【同意 不同意】

　　【暗域.exe请求访问您的地址信息（IP）。】

　　【同意 不同意】

　　霁原一股脑地点了同意。

　　暗域的界面同系统自带的论坛几乎一样，只是在颜色上做了区分。

　　这次完成副本后纪元没有立即登入论坛查看，下意识的逃避心理让他暂时不想看见【他是蝶】副本的相关信息。

　　而他的小心思却在登入暗域后落了空。

　　熟悉又陌生的界面里，霁原从密密麻麻的一众帖子里一眼看见了“他是蝶”的字眼。

　　他沉默着，手上还是点开了帖子。

　　【LZ（李建新）：涛，你服“他是蝶”也崩了。】

　　似乎是为了保证交易的安全性，暗域全部是强制实名发言。

　　可即便是实名冲浪，也没有阻止一众玩家发言的热情。霁原粗略比较了一下，暗域的发言活跃度竟然和系统论坛活跃度不相上下。

　　要知道系统论坛可是匿名的。

　　官方论坛匿名，而玩家搭建的私人域却是强制实名。

　　这里怎么看都有猫腻。

　　无奈霁原对无限世界的了解太少，即使心知这里面一定有隐情，也仍是什么也琢磨不出来。

　　【2L（张晓明）：一看楼主这两天就没有去过自由城，也没有上论坛。】

　　【3L（张晓明）：论坛里都“爆”了，暗域里讨论的也不少。那位空降自由榜的大佬一出手就是崩副本。这真的很难评。】

　　霁原皱眉，【他是蝶】副本崩了？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数个提及这件事的帖子，可是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多数人只是对此表达了震惊和猜测，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作为崩掉副本的罪魁祸首，霁原再清楚不过【他是蝶】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多人的猜测在他看来和艺术创作没什么两样。

　　【89L（方宇）：不知道大佬能不能看见，我真的太好奇大佬是怎么把【他是蝶】副本玩崩的。这个副本我也经历过。“阻止蝶占领副本世界”这个任务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副本后期那些异形狂化确实很难顶，但是只要保住幸存者——哪怕一个人类幸存者，都能通关副本。大佬能把副本玩崩了，难道是把异形全都反杀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那些异形的战斗力惊人，哪怕道具在手我也只能勉强和几只落单的异形打平。】

　　……

　　【201L（霁原）‘引用回复89L’：不是的，我的任务变更了。】

　　当事人的出现使这个帖子瞬间爆火，每次刷新都带来了几十条新的回复。

　　【203L（张媛媛）：卧槽，楼上是大佬本人吗？合影！】

　　【209L（刘连）：前排合影！！】

　　【222L（徐揭）：虽然知道有些副本的主线任务会在特殊情况下变更，但是这种阵营明确的副本里想要触发变更条件一定很苛刻。让我大胆猜测一波，大佬不会是进入异形阵营把副本里的全人类都灭了吧？】

　　【223L（周之科）：楼上的猜测很有可能啊！】

　　能在无限世界里活下来的都不是什么蠢人，霁原一给出任务变更的信息，就有人猜出了霁原变更后的任务。

　　然而霁原却没有再关注帖子后续的走向和他发帖以钓出的有用消息。

　　因为他的暗域后台收到了一条私信。

　　时间是在他发帖的前一秒。

　　【管理员（02）：冒昧打扰，不知道大佬有没有兴趣见面详谈一下？我们是一个主要由自由榜成员构成的玩家组织。】

　　【霁原：可以，我们约什么时间地点呢？】

　　对话框里几乎是下一秒就传来了回复。

　　【管理员（02）：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现在有空吗？】

　　霁原想着自己通关后获得的七天滞留天数，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管理员（02）：那好，我们约在自由城内圈的酒吧吧？】

　　【管理员（02）：就是自由城最靠内圈的地方，自由榜附近，只有那一个酒吧，很好找的。】

　　似乎是怕霁原作为一个萌新找不到地方，那人还贴心地发来了位置说明。

　　【霁原：好。】

　　【管理员（02）：（猫猫笑.jpg）等你哦。】

　　霁原没有立刻动身前往，转而在论坛和暗域里搜索起了自由者组织。

　　但结果令他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自由榜玩家组成的组织应该很多话题度。哪怕得不到什么关键信息，可至少也该有些无关紧要的讨论帖。

　　可是霁原什么也没找到。

　　不管是匿名论坛还是实名暗域，都没有这个组织的蛛丝马迹。

　　他们或许可以抹去暗域里的相关信息，但是匿名论坛可是系统操纵，玩家完全无法插手的领域。

　　论坛苦寻无果，霁原只好将目光投向了同为玩家的陈霄。

　　【霁原：哎，陈霄，你听说过由自由榜成员组成的组织吗？】

　　那边一时间没有回应。

　　干着急也没有用，霁原索性查看起了通关奖励的道具。

　　【道具名称：通行券】

　　【道具等级：C】

　　【道具说明：这是一张通往特殊副本的门票，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霁原眉头紧锁。

　　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第一个道具【白大褂】还能勉强说是他的运气不好，可眼前的C级道具显然也不对劲。

　　他目前手上的道具同商城里的道具画风简直格格不入到了极点。

　　明明等级都不低，可实用性却接近于无。

　　霁原抿着唇，内心的疑惑越来越多。

　　陈霄姗姗来迟的消息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陈霄：大佬你被邀请了？？】

　　霁原微怔，他只是抱着试一试得到想法一问，没想到陈霄还似乎还真知道些什么。

　　【霁原：我不太确定。】

　　见面详谈能看做一种邀请吗？

　　【霁原：你知道它更具体一点的消息吗？很奇怪我在论坛和暗域上什么都没搜索到。】

　　【陈霄：太正常了！大佬你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大部分玩家都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

　　【陈霄：很早以前玩家的死亡率堪称恐怖，是这个组织的大佬们搭建起暗域分享通关攻略后才慢慢好起来。通过新手期（前三个副本）的玩家会提前一天得到下一个副本的名字。不管是寻找同副本伙伴，还是提前寻找副本攻略，都将大幅提高玩家的存活率。】

　　【陈霄：很多东西都是玩家们口口相传的，也许有些消息的准确性已经不可查，但是组织确确实实一直传承了下来。】

　　【陈霄：虽然绝大多数人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计划着什么，但是我们心里都有一个共识：假如有一天能够逃离无限世界，那一定是他们成功了。】

　　【陈霄：而那个组织实际上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大部分玩家将其称为“代号：愚公”】

　　这个计划到底持续了多长时间没人能断言，什么时候能成功也仍是未知数。

　　他们都是一代又一代的愚公，在搬倒“无限”这座压在他们身上的大山的路上前赴后继。

　　陈霄的消息一条紧跟着一条弹出，全然不知道他的这些消息给霁原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霁原默念：系统，去自由城。

　　【叮咚！已检测玩家【霁原】选择前往玩家自由城，通道打开中——】

　　玩家自由城依旧是繁华喧闹的模样。

　　但这次霁原无暇再关注它超脱无限的美丽。

　　霁原径直走向自由城的内圈，那个管理员提到的酒吧。

　　高悬的金色自由榜时刻不止地轮转着一百位玩家的姓名。

　　霁原瞅了一眼，他的名字至今还挂在榜单的尾巴上。

　　酒吧确实如同管理员02所说的那样好找。

　　因为在靠近自由榜的这条街上只有这么一家店。

　　霁原深呼吸一口气，往那个酒吧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走向那个酒吧时，周围的所有玩家似乎都凝固了一秒钟。

　　当他的手落在酒吧门前，在场所有玩家的视线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霁原听不清他们的窃窃私语，但是嘈杂声中有几次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叩叩——”

　　他敲响了那酒吧的大门。

　　人潮中的喧嚣瞬间归于寂静。

　　在这片寂静里，隔着厚厚的大门，霁原听见酒吧里传来一道高亢的声音。

　　“请进，门没锁！”

　　……

　　推开门，空旷的室内映入眼帘。

　　说是说酒吧，但在霁原看来，这里更像是个尚未装修好的店面。

　　空旷的室内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只有正前方一台大大的酒吧长餐台。

　　餐台外侧有五六个圆形高脚椅，内侧则是坐着个手拿搅拌杯的男子。

　　“快来，坐我前面这儿。”

　　那男子手上动作不停，用眼神示意霁原坐下。

　　在霁原落座后，他将手里混合完毕的酒酿倒出小半杯，放在霁原的面前。

　　霁原端起玻璃杯小抿了一口。

　　“白特利混调鸢尾？好像还有一种材料，但是我没喝过。”霁原不确定道。

　　男子惊讶道：“有点东西哈。是我眼拙了没看出来。”

　　也是，通关一个副本崩一个副本的角色，怎么可能和表面上看起来一样懵懂无辜。

　　霁原腼腆一笑，好奇问道：“你到底在里面加了什么呀？我居然喝不出来。”

　　“黑胡椒。”男子很干脆地解答道，“我们不是来自一个世界，你刚刚说的白特利在我家那边叫威士忌。”

　　“对哦。”霁原忽然醒悟。

　　不同的世界里，差异可能体现在方方面面。

　　“我叫许儒风，自由榜第8位，原世界观是中级科技的普通人类社会。”

　　霁原眨眨眼道：“我叫霁原。”

　　他尚且不清楚自由城的人是如何判定原世界的标签，便只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姓名。

　　至于自然榜排行。

　　霁原坚持认为那是一个意外，他的第一百名名不副实。

　　“我知道，第一个副本就杀进自由榜的实力萌新，这也是我邀请你来的原因。”

　　霁原摇头，叹气道：“如果你是因为这个邀请的我，那你恐怕就要失望了。自由榜完全就是一个意外，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你一定知道的。只是你可能不知道你知道的事到底意味着什么。”许儒风肯定道。

　　霁原语塞。

　　“在我们进入正题前，你能先把你的种族天赋收起来不。”许儒风突然道，“原谅我冒昧猜一下，你是魅魔吧？”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笃定，霁原本人都愣住了片刻。

　　“不是啊……”

　　许儒风看上去比他还懵逼，不可置信道：“不是魅魔？怎么可能！”

　　他身上的魅魔味道都快要把他道心熏没了。

　　这要还不是魅魔许儒风能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你原本的世界是怎样的？”他追问道。

　　“就是普通的人类社会啊，AlphaBetaOmega……只是我比较奇怪而已，我是个有信息素的beta。”

　　“不，不对。”许儒风立马摇头，“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见过来自信息素世界观下的人，他们身上虽然有独特的气味，但是绝对不是你这种的。比起信息素，你身上的气味更像是魅魔。魅魔独特的灵魂香味从骨血渗透到皮肉，这和信息素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现象。”许儒风神情复杂，“但是我敢肯定，你一定告诉魅魔。

　　“不是什么beta，而是一只尚未完全成熟的小魅魔。”

　　霁原神色呆滞。

　　他过去这么多年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当了十九年的beta，结果现在告诉他：不，你不是beta，而是个魅魔。

　　霁原实在有点接受无能。

　　“你确定吗？你确定我是个魅魔，而不是个奇怪一点的beta？”霁原不死心地问道。

　　“我确定以及肯定。信息素和魅魔的透骨香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前者只会吸引与之匹配的对象，匹配程度越高吸引力越强。而后者则是无条件地诱惑着每一个能够闻到香味的存在。

　　“难道你真的重来都没有怀疑过吗？如果你拥有的只是信息素，为什么你却从来没有受到过信息素的影响？”

　　霁原其实已经相信了许儒风的说法，只是世界观的崩塌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过去曾有的一切疑惑都在此刻得到了最合理的解答。

　　原来从他的出生就错位了。

　　所以悲剧是既定的，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会导向这个结局。

　　霁原的眼眶猛的红了一圈。

　　许儒风被他这样剧烈的情绪反扑打了个措手不及，急忙抽了几张纸递给他，慌乱道：“唉，你别哭啊，我真的不擅长哄别人哭啊！”

　　霁原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一边接过纸擦鼻子，一边抽噎道：“我没事，让我哭一下。”

　　哭泣永远是发泄情绪的最佳途径，霁原早早知晓了这个道理。

　　于是霁原沉浸式地哭了十分钟。

　　陪在旁边的许儒风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面的麻木。

　　他整个人都割裂了，一半因为受到霁原魅魔之气的影响而共情心痛着，另一半因为理智知道自己是受到影响而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霁原大起大落的情绪起伏使得空气中无形的魅魔之气愈发浓郁。

　　许儒风走神中甚至担心起来自己会不会爱上霁原。

　　其实也不是不行啦。

　　虽然他是个直男，之前只喜欢女孩子，但是霁原看上起和其他的男生都不一样。

　　“所以他们爱我都是因为魅魔的影响吗？”霁原突然问。

　　“不，至少不全是。魅魔会让人更容易对其产生好感，但是这种好感是有限的。如果你觉得他们爱你，那就只是单纯的爱。”

　　霁原抿着唇不说话了。

　　许儒风看出他这是钻牛角尖了，可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你知道代号愚公吗？要不要我先介绍一下？”

　　“知道一点点。”

　　霁原的注意力果然立马就被吸引住了。

　　“那好，你知道一点我说起来你也更好明白。”许儒风点头，“代号愚公一直在寻找脱离无限世界的办法。”

　　他一开口就是重头戏。

　　“那你们找到了吗？”霁原问。

　　“找到了，也没找到。”

　　“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就对了，连最接近愚公计划的我都弄不明白，你一个刚来无限世界的小萌新怎么可能明白呢。”

　　说着许儒风叹了一口气，“我们已经在这条路上失去了很多同伴，可成功的那天连影子也没看见。有时候我都在想这种坚持真的是有必要的吗？”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没事儿，你说。”

　　“你们是想邀请我加入愚公这个组织吗？”霁原好奇问道。

　　“是的。”许儒风点头肯定。

　　“暂且不论我的实力如何，既然你们要邀请我合伙，不是应该先打一波鸡血，给我画个大饼，洗脑我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吗？怎么还说起了丧气话。”

　　霁原歪着头认真地看着他。

　　许儒风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大笑着，眼角甚至滑落了几滴清澈的泪珠。

　　他明明是在大笑，可灵魂却仿佛在哭泣着。

　　“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啊！

　　“不过你说的对。霁原，我告诉你，愚公计划一定会成功的。如果你不加入我们，一定一定会后悔！

　　“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

　　“喂，你还什么都没跟我说呢！”霁原嘴角抽搐。

　　这人前脚还在说要给他讲讲愚公，后脚要说的信息就全部消失了。

　　“不，不需要了。我相信你不是会被官方或者客观的说法改变观点的人。”

　　“哦，这样啊。”霁原了解般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加入你们。”

　　“这么果断？不再犹豫一下吗？上了我们的贼船可就跑不掉了哦？”

　　“不犹豫了，我也没有第二的选择。”

　　在赴约之前，霁原就已经详细问过陈霄了。

　　在无限世界里，有且仅有愚公这一个玩家组织。

　　一个的力量是不可能与团队的力量比肩。

　　霁原没有说谎，他是真的没有第二个选项。

　　“在欢迎你之前，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许儒风道。

　　“你问。”

　　“你为什么要加入愚公，是有强烈的回到原世界的执念吗？”

　　“不是的。”霁原摇头。

　　“那是为什么？”

　　愚公计划大部分的簇拥者都对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有着非同一般的执念，也正是因为这份执念才让愚公计划能走这么远。

　　“我想要变强。”

　　“就这么简单？”许儒风错愕道。

　　“……这很简单吗？”霁原茫然道。

　　“如果对于一个人类来说可能有难度，但是你可是魅魔一族，变强对你而言很简单的。”

　　“……是这样的吗？”霁原的茫然更甚。

　　“那不然呢？如果仅仅是为了变强这一个原因，你要不要再仔细考虑一下到底是否加入我们？愚公计划可能会让你丢掉性命的。”

　　“没关系的。”霁原说。

　　他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了，现在度过的每一天都是额外的馈赠。

　　“我也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不管这个意义是对于我自己而言，还是对别人而言。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作为回报，你教教我怎么变强吧！”

　　许儒风深深地看着他。

　　“好。”

　　霁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嘴角的酒窝里仿佛盛满了甜酒。

　　“那我能也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你问吧。”

　　“无限世界这么久为什么只有愚公这一个组织？玩家这么大一个群体，难道不会有其他的声音和想法吗？”

　　霁原是真的对此感到不解。

　　即使是再小的团队都可能产生分歧，可愚公这个组织却是不可思议地凝聚在了一起。

　　“玩家只有团结一致才可能脱离无限世界。如果我们目的一致，多个组织只会导致有实力的玩家分流，最后谁也无法成功。”

　　“那如果目的不一致呢？”

　　“那就只有一个结局了。”许儒风说，“作为异端被肃清。”

　　“愚公允许玩家置身事外。但我们绝不纵容计划受到破坏。”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前进的每一步都是由骸骨铺垫而成。

　　愚公从来都不是一个纯白的真善美组织。

　　在通往未来的道路上一定会有鲜血。

　　那鲜血不仅来自以身殉道的牺牲者，也来自反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