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LACKS》晓看红湿处

5、五

　　“我看见Regulus，”一番迟疑后，布莱克终于开口对办公桌后的邓不利多说道。凤凰福克斯善解人意地俯向他的左肩。
　　“显然，他没有杀你。”邓不利多从半月形眼镜的上方看着布莱克。
　　“我差点就不能回来了。也许是运气——”
　　“我不这样想。食死徒力量的迅速壮大远超过我们的估计。”
　　“我从未想过他会成为一个食死徒。我知道血统这个字在他脑中根深蒂固，但是——我无法把他同杀戮与暴力联系在一起。”
　　“我也不能。Regulus是我在霍格沃茨任教以来见过的对黑魔法驾驭最好的学生。当然，我不是说他造诣最深，我是说，他没有被黑魔法迷惑。他很清楚不能用这种力量来做什么，他只是单纯的喜爱，但他没有走火入魔。”
　　“你怎么——”
　　“哦，我当然知道这个学校里进行的各种试验。至于你，Sirius，从未被魔法的那一面吸引……我想你是担心自己一旦涉足就无法抽身？担心你们家族的血开始在你身上发挥作用？”
　　布莱克近于震惊地看着他的老校长。
　　“你常常让我想起一个故人，Sirius。那些聪明头脑的想法经常不谋而合，不是吗？——抱歉，扯得有点远了。Regulus不喜欢谋杀和流血。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你更能理解公平，还有正义。看看你们俩对待克利切是怎样不同吧。”
　　布莱克几乎立刻反驳，“我厌恶克利切跟他是家养小精灵没关系！他只是太——”
　　“公平有时意味着对弱者的倾向，Sirius，也许你应该试着去理解一下别人。不仅仅是朋友，甚至对仇敌，对懦夫，对罪人，我们都应该予以同情。走上这条道路的年轻人绝不只他一个。我听说……小巴蒂•克劳奇……然而，依我对Regulus的了解，我直觉他不会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食死徒……他走起路来小心翼翼……”
　　“我不懂。Regulus……如果你说他很清醒，那他为什么要加入食死徒？你没见到他对我念死咒时的那份决心！”小天狼星有些激动，“他本应在这里完成他的学业！他的理智已经让他看到了黑魔标记下的罪行！”
　　“我不知道。”邓不利多干脆地说，“家族的荣耀……”他犀利的眼神没有漏过小天狼星抽动的鼻翼，“对黑魔法的向往……渴望不同的人生……甚至有可能是，引起你的注意，小天狼星……你没有发现吗？你们这个家族的人喜欢把事情复杂化，思路偏颇并且固执己见……因为太聪明的缘故，有时旁人未免很难理解……”校长瞥了一眼墙上的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虽然在装睡，可他的胡须明显抖了一抖。
　　天狼星彻头彻尾地被震惊了。与其说是被邓不利多模棱两可的话语，倒不如说是被这样一幅闪现在眼前的画面：
　　Regulus的守护神是一头巨犬。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变形。

　　“他是个傻小子。”末了，布莱克沉重地说。
　　邓不利多了然地淡淡一笑，“时间会揭示一切的。花点功夫去了解他……我猜你肯定想过把他争取到我们这边来？”
　　布莱克阴郁地扬起眉毛。“没有用。他选择了他的路，不会没有原因。”他碰了碰福克斯优美的头颅，意识到自己不仅仅在说Regulus，“我了解他，他——和凤凰社的风格不是一回事儿。何况——现在这样子，我们再见面只能是狭路相逢。”
　　“我明白了……年轻人总是讨厌去想烦心事儿……啊，如果我记得没错，莉莉和詹姆的孩子下个月就要出生了？”
　　小天狼星的脸上现出了几个小时来的第一个笑容，“我希望是个男孩，詹姆已经说让我做他的教父了。”
　　邓不利多低声笑了，“这么说，我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看到小天狼星脸上惊奇的表情，连忙补充道，“当然我做教父实在是年纪有点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