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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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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二十岁时,天狼星已经在凤凰社有了两年的资历。他很少记得自己的姓氏是布莱克,同样很少回忆起被他抛弃的家人。有时战斗过后的深夜里,不知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五年前年幼的弟弟那伤痕累累的白皙的胳膊。
麦金农夫妇上个星期死了。接下来谁都有可能。伏地魔血腥的本性已显露出来:他要完全铲除那些与他作对的巫师……Regulus,他希望他已经看到这一点了,伏地魔三年来负下的血债比有史以来任何一个黑巫师都多。至于他自己,他想他已经有了与邪恶斗争至死的觉悟。
英俊的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坐在悬空的摩托车里沉思。他并没有意识到,有这样一个人,这么多年了也许依然被自己藏在心底。
“大脚板。黑魔标记。”口袋里有个声音响起。“看东北方。”
“我就到。”更加平淡的回答。
在目的地附近遇到了卢平,“喂——莱姆斯!”布莱克在风中大喊,“你有没有发现这样一个事实?我们从没有在月圆之夜看到过黑魔标记!”
“那是因为月圆之夜属于格雷伯克,他对魔杖不怎么在行。”
“真的吗?”天狼星咧嘴一笑,“我倒认为亲爱的小食死徒们是为了给莱姆斯放一天假——听着,凤凰社有个狼人,让他在月圆之夜也出来做活真是对不住……”
“我可以保证,即使他们不给我放假我也有不得不做的事情,比如看着自己的指甲变成利爪,”卢平无奈地说,“我不认为现在是开玩笑的好时间,天狼星……”
“在下面等着我们的就没法当笑话讲了。”天狼星脸上的微笑不见了,“我们到了。”
绿莹莹的骷髅标记旁漂浮着几个戴着兜帽的身影。小天狼星轻蔑地皱眉,“见鬼,为什么他们总是要戴那玩意?这群渣滓用不着和摄魂怪更像了。我来对付这几个,莱姆斯,去看看房子里的人!”
卢平简短地点了点头,立刻消失了。
小天狼星幻影显形到食死徒们身边。
“晚上好。”他的声音中有一种冰冷的味道,“你们那可笑的标记未免毁了这么好的月光。”
兜帽下的巫师立刻采取行动,但天狼星比他们更快,他是无声咒的高手。有那么一秒钟食死徒们以为已经成功了,可事实上反而是自己人被击昏了两个。
天狼星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盔甲护身!”他大吼,红色的光线在空气凝成的障蔽前四散开去。
剩余的两个食死徒都没有再出手。
高个的那个打趣地说,“我想,你们兄弟俩从来没有决斗过吧?”
“马尔福。你在说什么?”
“啊呀啊呀,没听到?算了,你能出现真是太好了,正在愁怎样训练我们的新人呢。布莱克,我想你没杀过人吧。”
天狼星的瞳孔收缩。对面的食死徒摘下了兜帽。
他已经整整两年没有见过这张脸了。“Regulus!”
“阿瓦达索命!”
绿光贴着天狼星的左鬓射过。
天狼星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很颠簸,但是不见得比他的内心更剧烈起伏。然而当他举起魔杖的时候,他看上去完全冷静。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我早该想到,五年前你放弃了格兰芬多意味着什么。这很好。十六岁就有了这样强烈的杀人的意志与使用死咒的能力,绝对是前景远大的小食死徒。”
他指望Regulus说些什么;但是他一言不发。布莱克看着他仅有的瘦小的弟弟捋起衣袖露出漆黑的食死徒标记。从心里感情复杂地承认Regulus的脸有了很大变化:他简直和他一模一样了。包括那抹傲慢。
“我还以为伏地魔不会允许小毛孩吻他的脚呢。看来我错了。”天狼星咧嘴一笑,“很好,听你那位亲爱的级长的口气——我想他在学校里一定作为前辈把你教得死心塌地了吧,真可惜,在我的眼皮底下——你还没有杀过人。这很好。”
他的魔杖瞄准了弟弟的胸口,“我不会让你杀一个人的。”
“永远不要和你的猎物进行无谓的交谈!动手!”马尔福大叫。
“猎物?”布莱克危险地大笑,“阿瓦达索命!”
Regulus的魔杖顶端跳出一团银白的光疾驰向布莱克,它直接把致命的绿光吞了下去,然后消散了。马尔福甚至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然而天狼星看到了,它一直悲伤地凝视着他的双眼。
“你的魔法不能与我抗衡。我已经比你强大很多……在黑魔王的黑袍之下,你们没有胜算——”他斟酌了一下,慢慢地说,“Sirius Black,你将后悔在过去的岁月里没有多费功夫了解我。”
他举起细瘦的手臂,在夜空下他的轮廓是那样暗淡虚弱。“神锋无影!”
布莱克感到左肩一阵剧痛,长袍被剜破了。他大笑起来,“还是像这样用黑魔法吧!守护神不是你这种懦夫能召唤的!”
Regulus抿紧嘴唇。可是我召唤了,他想。然而还是不动声色地举起了魔杖——
“除你武器!”卢平在他们右侧大吼。魔咒发射偏了,马尔福被缴了械。
“卢修斯,原来你偏要跟着来就是为了把魔杖扔出去?早说就大可不必费这番周折了。”Regulus蔑视地转向马尔福,“我明白了。撤吧,不然我保不住你的小命。”
月光下马尔福的脸涨成了紫色,“你竟敢喊我的教名——”
两人一起幻影移形了。
“房子里情况怎么样?”
“还好。我想不是最糟的。”
布莱克轻轻吐了口气。“谢谢你,月亮脸,”布莱克盯着食死徒刚刚消失的地方,“你真够心软的,用缴械咒对付食死徒——”
“我想有人比我更不忍下手,虽然看上去是不可饶恕咒,嗯?”卢平忧郁地说。
“莱姆斯,我早就说过你总不给我留情面,”布莱克无可奈何地说,觉得肩膀更痛了。
“只有在你弟弟的事情上,你才会用明显到让人不能不揭穿的语气,”卢平撕下长袍的一角为布莱克包扎了伤口,“得找地方给你疗伤。”
“莱姆斯。我敢说他现在是家里的小英雄。以后——还有这么多年……战斗——”
卢平怜悯地看向前方,“你什么时候有过去想以后的习惯?告诉我。”
布莱克愣了一愣,英俊的脸在血迹的映衬下格外苍白。
“走吧,我送你去邓不利多那里。然后我要回去服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