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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有点脑子,但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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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暮固执地垂着头,看向地板的眼神暗晦不明。
她压下满心难以言喻的情绪,似是自嘲般笑了声:“怪不得你昨晚那么生气,简直能把我给杀了。”
沈清言默不作声,似乎在用沉默应对着她说的话。
沈清言没有回答她,只是说着:“如果不能及时得到舒缓,南安宁会持续高烧,她的腺体也可能因为过热不堪重负导致终生残疾。”
“所以何暮,就算我……”
沈清言的声音一时有些干涩,向来平静的眼神也染着几分央求,她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她深吸口气继续说道:“就算我求你,别再折磨她了好吗?”
沈清言的话让何暮不禁口舌生涩,她那么高傲的人,现在却为了南安宁向自己委曲求全。
何暮难以想象原主到底是多么的冷血残忍,才会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所有人朝她卑躬屈膝所带来的快感,先给她们一点希望然后再生生毁掉。
活该她最后被人折磨死!
何暮有些不忍,她抬手轻轻搭上沈清言的肩,安抚道:“沈清言,你不需要求我做什么,照顾她本就是我应该尽到的义务,况且应该是我求你才对,求你别那么恨我。”
何暮不想让沈清言这么高傲的人难堪,像她那么的人也不该把卑微用在自己身上的。
沈清言微微一愣,继而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她斜乜了何暮一眼,抬手挡开她落在自己肩上的手,不甘示弱道:“别跟我套近乎。”
何暮把被她拂开的手收了回来,好笑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人可真别扭。
这时,沈清言的手机响起闹铃声,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叹了口气说道:“我一会有台肿瘤手术,估计要六个小时才能结束,我现在和你说一说南安宁患病期间需要注意的事。”
“南安宁每月的发热期会很难捱,长期吃药会对她产生耐药性,我开出的药会慢慢地无法帮她顺利度过发热期,强行增加药量会对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必要的时候需要用你的信息素对南安宁进行安抚。”
何暮初来乍到,也不太明白沈清言所说的安抚到底是不是她理解的那种,犹豫再三她还是问道:“用信息素安抚的意思是需要我咬她的这里吗?”
说完,还伸手指了指她颈后的腺体。
沈清言闻言直接冷了脸,她咬着牙踩着一双大绿色的手术鞋抬腿就给了何暮一脚:“你个死变态!”
何暮突然被她一踹难免有些生气:“你干什么?南安宁给我的衣服都被你给踹脏了。”
说完,她弯下腰心疼地拍打着身上的脚印。
沈清言冷眼看她低身清理衣服,气得直想再朝她屁股上踹一脚!
这个人渣,居然问她需不需要咬!
她骂道:“活该!谁让你问这么不要脸的问题!”
何暮听闻,一整个人震惊住了,她不就是问了问能不能咬她吗?那人家书里小A要给小O安抚,哪个不是咬腺体!
再说了,还好她没长什么奇怪的东西,要像别的书里写的那样,她安抚还不止咬腺体那么简单呢?
何暮觉得她穿过来唯一值得庆祝的就是这书里女A没有奇怪的东西,要穿成长了什么奇怪东西的女A,她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去变性。
毕竟,她是一位二十二岁思想正确,认知正常的女铜青年。
何暮被她刚才那句变态骂得有些发懵:“这问题怎么不要脸了,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你说的安抚是什么意思?”
沈清言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她,说道:“就算你不是医生,高中也总该上过生理卫生课吧?如何应对特殊病情高中又不是没讲过?”
何暮被她不停地质问给问烦了,自己一个穿书的怎么可能上那些课,她不耐烦道:“高中时喜欢逃课,没听!”
沈清言见她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倒也不像是装的,她凝神思索,然后试探地问了句:“你真不懂?”
何暮累了,她也懒得再继续辩解只是说道:“我真的不懂。”
沈清言听后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何暮见她一直上下打量自己,忽然意识到这人绝对是在嘲笑她!
这人肯定是在嘲笑她都这么大人了,连最基本的生理知识都不懂。
她这种嘲笑和说别人不行有什么区别!
何暮一时间有些窘迫,气急败坏道:“我不懂这些好笑吗?谁上学的时候会认真听这种破课!”
沈清言收敛笑意也不气恼,反而好脾气地告诉她:
“南安宁这种病比较特殊,你需要在她难受的时候释放信息素来平息她的紊乱,时间越久效果越好,但绝对不能咬腺体,一旦咬腺体的话,你的腺体会发炎感染,到时候不孕、不育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何暮震惊地看着沈清言,手下意识摸向颈后,满脸紧张地问:“南安宁这个病这么严重,那我对她释放信息素会不会对我有影响?”
沈清言对上她愚蠢的眼神,强忍着笑意抬手轻咳一声,然后一本正经地忽悠起来:“必要的时候可以进行简单肢体接触,比如拥抱,只要不碰腺体就没关系,不用担心。”
沈清言昨晚一整夜都没有休息好,她就是怕南安宁会对何暮信息素产生依赖,那样她被那个人渣标记就是迟早的事。
可让沈清言没想到的是何暮人傻,她用一种近乎于怜爱的眼神望着她,心里感叹:这人坏是真坏,但好在读书少没脑子。
之前,沈清言给何暮的定位一直是有智力的恶毒反派。
现在来看,她需要重新修订一下何暮的定位,她更像每晚黄金八点档狗血剧里的绿茶女配,人坏还没脑子,如果在清宫剧里,她绝对活不过半集就得被杖毙的女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她有点脑子,但不多。
正想着,对面科室里走了出来一个戴着金丝眼镜,面容清俊的医生,他左手端着保温杯,右手揣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正慢悠悠地朝这边走来。
他见沈清言一直站在走廊,又看了看立在她身旁的何暮,疑惑道:“沈医生,你怎么还不去开术前研讨会?一会晚了刘头好训你了。”
男人和沈清言说着话,可眼神却止不住的望向她身旁的何暮。
何暮察觉到男人暗自打量自己的目光,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拿起手机开始打字。
那个男人被她察觉后有些尴尬,干笑了一声,沈清言见状向他了声打招呼:“向医生,我马上就去。”
说完,她再三叮嘱何暮:“一会儿的手术时间太长,我照顾不了南安宁,她还剩最后一瓶点滴,你回去把茶几上放着的中药煎一下,喝完输完点滴后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何暮正忙着打字,她头也没抬,径自问道:“你车呢?”
沈清言警惕地问:“你要干嘛?”
何暮叹了口气,把话说的理直气壮:“我昨晚打车过来的,南安宁出院总不能坐出租车回去吧?所以把你的车借给我用一用。”
沈清言听后直接将衣服里的车钥匙扔给何暮,离开时又不放心地补了句:“对了,路上注意安全!”
何暮没想到她还挺心善的,忙说:“谢谢。”
沈清言抬手向后摆了摆:“别自作多情,我又不是说你,我说的是南安宁。”
何暮望着她走远的背影,不满地撇了撇嘴,南安宁身边的人,怎么一个个都是嘴硬大佬。
沈清言走后,她继续倚着墙低头打字,备忘录上记满了刚才沈清言对她说的话。
[南安宁抵抗力弱。]
抵抗力弱要多给她买些水果,多给她煲汤暖暖身体。
[南安宁忙起来总忘记吃药。]
南安宁忙起来忘记吃药,要记住她吃药时间。
[南安宁发热期需要信息素安抚。]
何暮在这条上犯了难,她衔着指甲若有所思,最后写到:
难道需要一个抱抱?
指尖刚打下最后一个字,何暮又突兀地按下删除键将刚打的字全部删掉。
对于她来说,这道题是无解的,就像海里的鲸鱼不会溺亡,空中的白鸽不会恐高,南安宁也不会让她抱的。
她把手机放回衣兜,转身走回病房。
……
谢一禾整个上午都在星耀谈判,星耀在她想要提前解约的事情上毫不退让。
她是星耀的一姐,现在突然提出要和公司解约,星耀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毕竟公司现阶段除了谢一禾还没有一个能挑起梁柱子的艺人。
但谢一禾被星耀昨晚干的事给恶心到了,狗公司利用她去买ip也就罢了,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想动南安宁。
谢一禾环着胳膊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对面那些高管,说到底在那群资本眼里,她和南安宁只不过是个商品,就算卖了又能怎样?
一个资本的傀儡又怎么能掀翻资本的巨浪。
如果昨晚南安宁真出了事,她就直接和星耀来个鱼死网破,大不了她就身负巨债,下半辈子一直还债。
本来出事之前,光宇娱乐就向她抛出过橄榄枝,她那时还狠不下心与光宇签订对赌协议。
光宇给出的条件很诱人,加入公司后会优先给她S级资源,而且不干涉她选择,保证她有相对自由的权利。
但光宇一签就是十年,头三年还要她每年都给光宇创收八千万纯利润,如果没完成就要赔付巨额债务。
一旦签订就意味着她往后十年都需要听从光宇安排,并且头三年她都要不停地拍戏,跑代言。
谢一禾本想再忍星耀半年,到时候她就自己开个工作室做老板,毕竟谁也不想往后十年都给别人打工。
可经历昨晚的事后,她毫不犹豫的就和光宇签了协议,只因为光宇答应会给她请律师打官司。
她明白光宇总裁那只老狐狸才不是真的想帮她,他实际上就是想利用她趁机来收购星耀。
谢一禾正因为可以报复星耀,即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也想看星耀一点点倒下。
星耀那群虚伪的老头子还在喋喋不休地争吵,谢一禾心情有些烦闷,她借上厕所的机会出来透口气。
她拿出手机刚想回复光宇的讯息,手机页面就推送过来一条娱闻,她看后连忙给南安宁拨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