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写在故事之外》鹿角翼兔

15、015

　　“天哪，灵疏，我真的太会拍了，不不不，应该说是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侯雪宁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迫不及待的拿给夕阳下的钟灵疏。
　　钟灵疏走过去，看到照片，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侯雪宁看着钟灵疏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灵疏，你一定要自信一点，刚刚你的样子，甚至比相机里这张照片还要美。”
　　“你刚刚说，我听到了，你刚刚说喜欢的人。或许他很优秀，优秀到让你很自卑，但喜欢一个人就是如此，你不知道的是，可能现在也有一个人喜欢着你，与你有同样的感受。”
　　“灵疏，放大别人优点的同时，也不要忘了自己，你也可以变得很优秀，你也可以被很多人喜欢，我希望你在看到别人的优秀的同时，不要忘了自己也可以是一个很炽热的存在。”

　　钟灵疏：“谢谢你，雪宁。”
　　谢谢你，我温暖的小火炉，但愿如你所说。

　　“那你呢？”钟灵疏突然问。
　　侯雪宁：“我不知道，我还在找一个答案，等我找到了，就告诉你。”
　　“好。”
　　“灵疏我说错了，日出和日落不一样。

　　“下次我们再来澶山看日出吧。”
　　“好。”

　　……

　　钟灵疏是晚上七点左右才回到方雅絮家的。
　　钟灵疏在门外按门铃，里边迟迟没有反应，她刚想掏出手机打电话的时候，门却开了，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男人像是想了会，没有得到答案，于是迟疑地开口：“你是？”

　　钟灵疏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方雅絮的爸爸，方向远这个姑父了，记忆中每次大年初一去外婆家他都是缺席的，听李菀说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出差。
　　此时的方向远觉得钟灵疏的脸庞很陌生，于是扭头去问匆匆而来的李菀。

　　李菀：“她是我妹妹的女儿，我侄女。小时候见过几次的。”她看向钟灵疏：“不好意思灵疏，刚刚我们都在楼上帮忙拆行李，这是你姑父，你们很多年没见了吧？他刚回来。”
　　钟灵疏点头：“姑父。”
　　方向远笑呵呵地说：“诶，快进来吧，太多年没见了，一时想不起来。”
　　钟灵疏跟着他的脚步走进门，换好鞋，又听见他说：“这么快就变成大姑娘了，我记得上次见你，你才到我膝盖上面。”
　　李菀拍了一下他的背，也跟着笑：“你多少年没去过我妈那了，其他时候你见得到灵疏？说的什么话，灵疏以后会经常来咱家住呢。”
　　方向远客气地说：“那就好，就把这当自己家一样。”

　　“别说了，快吃饭吧，饭菜我早就弄好了，你姑父一回来非要让我们去帮他拆行李，饭也不让吃，不过正好你还没回来，我们就先把菜热着，上去帮他了。”
　　“什么拆行李，那不是拆我带给你们的礼物吗？”

　　“小雅，下来吃饭了。”李菀往楼上喊。
　　“好，妈。”方雅絮的声音在楼上回应。

　　因为方向远要回来，所以李菀今天晚上做了很多菜。
　　饭桌上，方雅絮一家人聊得很开心，钟灵疏略显尴尬。

　　“灵疏，你今天去哪玩了？”方雅絮突然问钟灵疏。
　　“我回来的时候听我妈说你出去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钟灵疏：“我去澶山了。”

　　方雅絮很意外：“澶山？我也去了，你怎么不早说，不然我们就一起去了，我昨天本来打算叫你一起去的，但是怕你太累了，就没有说。”

　　“澶山？你今年和谁去的？”一旁的方向远饶有兴致，插话。
　　“和林意尽一起去的，去看了日出，真的好漂亮。”
　　方向远：“哈哈，又是他啊，你妈不是说你们俩每年国庆都会去吗，日出有什么好看的，每年都一样。”
　　“爸，日出当然不一样啊，日出是新的开始，难道你的每一天都是一样的吗？”
　　方向远想了想：“也是，还是我闺女聪明。”

　　“灵疏，你呢，你看到日出了吗。”
　　钟灵疏摇头，掩住眼底的失落：“没有，我下午去的，我看到了日落。”
　　“日落？那应该也很漂亮。”

　　方向远：“你和林意尽这么不去看一次日落？”
　　“我也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说过。”
　　“你们学校下周就月考了，你还不加把劲超过他，话说，灵疏，你成绩怎么样？”
　　钟灵疏：“一般般。”

　　饭后，钟灵疏主动提出洗碗，旁边的李菀在厨房准备明天早上的食材。
　　“对了，灵疏，我差点忘了，下午的时候你妈跟我打电话，让你国庆别回镇上了。”李菀说。
　　钟灵疏不解：“我妈为什么这样说？”
　　李菀：“我也不清楚，你妈支支吾吾的，问她也不肯说，到时候你打个电话问问她吧。”
　　钟灵疏点头，快速洗完碗回到了房间。

　　钟灵疏找到李箐的电话，打了过去，但那边一直是无人接听。
　　钟灵疏悬着的心一直放不下，重复的打了好几次电话，终于，二十分钟后李箐回电话了。
　　“喂，妈？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在外面和街坊邻居聊呢。”李箐的声音有气无力。
　　钟灵疏皱眉：“你生病了吗？声音怎么这样。”
　　李箐那边安静了会，偶尔还听到东西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嗯，有点感冒了，可能还有点发烧，你就别回来了，怕传染给你。”
　　“那你去药店买点药会好受一些。”
　　“知道了，我过几天给你卡上多打点钱，你好好玩几天，寒假了再回来。”
　　李箐说完，不等钟灵疏回答，快速挂了电话。

　　钟灵疏看着电话界面，一开始觉得李箐有些反常，但听完她的解释，又觉得很正常，所以没有再多想。

　　钟灵疏给手机充上电，关了房间的灯，开始回想今天在山顶，侯雪宁对她说的话。
　　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人，像她喜欢林意尽一样喜欢着自己吗？
　　她自嘲一笑。

　　她真的太普通了，在这个世界里，她不过是沧海一粟，是一粒随时会随风而去的沙，没有人会在意。

　　……

　　周一。

　　“灵疏，我从老家带了柿子，给你几个。”侯雪宁一手咬着柿子，另一只手从包里面拿出几个柿子放在钟灵疏桌子上。
　　“诶？班长，我也要！”周围的人看见，都围在侯雪宁桌子旁边。
　　“班长，你的腿没事了吧？”
　　“班长，上次对不起，我们不该这样的。”
　　侯雪宁大手一挥：“哎呀，没事了，你们突然这样我还有点不适应，不过柿子我带了很多，每个人都有。”

　　秦蓉刚走进15班就看见班级里分成一堆一堆的，说话声大老远就能听到。
　　“行了行了，快上课了，快点坐回自己的位置，我说几个事。”
　　大家听到秦蓉发话，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假期已经结束了，把心都收一收啊，明天就要月考了，这是你们在清城一中学习后的第一次考试，检验你们的学习成果，每个人都要考出自己的真实成绩，月考过后没多久又是期中考，时间过得很快的，大家一定要加油。”

　　“啊？刚放完假就考试啊？？我脑子里啥也不剩了。”
　　秦蓉走后，班级里全是狼嚎，然后是课代表终结了声音，开始带领早读。
　　15班的早读声不是很大，甚至声音有些稀稀拉拉的。
　　这就引来了值日老师的不满。

　　陈主任是高一年级的主任，今天又正好值日巡逻，15班被逮了个正着。
　　“我一路走过来，就你们班读书声音最小，懒懒散散的，是不是想到主席台下面读书了？全都站起来读！大点声！”

　　“读书比的是大声吗。”侯雪宁听见陈主任又是“我一路走过来”这种话开头，忍不住嘀咕。
　　“明天就要月考了，你们就这种状态考试？我真的要被你们这个班气死。”
　　陈主任走后，果不其然星期一下午的周会课15班又被秦蓉骂了，原因就是早读课的读书声懒散。

　　侯雪宁在周会课下课后，从包里拿出几个柿子，冲上讲台给了秦蓉说：“老师，你消消气，吃个甜柿子。”
　　秦蓉懵了，本来上一秒很生气，然后拿着柿子笑了出来，最后全班都拿出柿子笑了。

　　侯雪宁在笑声中走下讲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要笑，但是她觉得大家开心，她就很开心。

　　“灵疏，给你。”侯雪宁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很大的柿子给钟灵疏。
　　钟灵疏：“不用了，你早上给了我很多呢。”
　　“不不不，这个不一样，这个是我让我妈妈挑出来的最大的柿子，专门留给你的。”
　　钟灵疏无奈地笑了：“好。”

　　“江池砚，江池砚……”钟灵疏又看见侯雪宁拿笔戳了戳江池砚的背，压着声音喊。
　　“这个给你。”
　　江池砚接过侯雪宁手里那个和钟灵疏刚刚得到的一样大的柿子。
　　“上次真的谢谢你。”
　　“没事，你没事就好。”
　　侯雪宁听到他这样说，双手驱赶他扭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去去去。”

　　侯雪宁转头，看见钟灵疏盯着自己，比了个耶：“好吧，是两个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