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星舰》沫问

35、035

　　白星苒本以为父女间的争论是个死局。
　　姚晚认为姚兆不在意母亲的感受，但是作为已死之人的姚晚母亲，是不可能开口谈论自己的感受的。

　　姚晚：“我们决定了，爸爸他会亲自去问妈妈要不要尝试星……C先生的技术。”
　　白星苒：？

　　问？怎么问？

　　看出白星苒的困惑，云暮晟向她解释：“苒苒，还记得我说过，可以让自己信任的人进入精神力域这件事吗？”
　　她点了点头，那一次她想知道一旦被其他人精神力影响造成丢失记忆后果的解决办法。

　　“难不成，活着的人也可以进入死者的精神力域吗？”

　　云暮晟对于她的这个问题给出了肯定。

　　人在死亡后精神力会逐渐散去，就像是鲜活的心脏一点点停下跳动一般。
　　但现今有一种高昂费用的特殊营养仓，可以将死去的身体保存，只要大脑没有受损，就能延缓精神力的消散。

　　这种延缓带来的好处是，家属可以通过进入死者的精神力，得知死者的遗嘱或是短暂度过一段时光。
　　副作用也很明显，每一次精神力的入侵，都会造成死者精神力的负担和加速消散。对活人而言，一旦死者的精神力强横并对外来者进行排斥，同样会损伤进入者的精神力。

　　姚兆虽然保存了妻子的精神力，但是仅在妻子刚死亡时由于悲伤过度进入接触过妻子的精神力。
　　之后一方面是担心对妻子的精神力造成负担，一方面是怕已死之人的精神力不稳定与自己的精神力产生冲突。

　　姚晚口中所谓的“爸爸亲自去问妈妈”，便是姚兆决定进入他夫人仍存的精神力中亲自询问。
　　这个举动并不是毫无风险，证明了姚兆的父亲还是在意自己妻女的感受的。

　　为了时刻保证姚兆的精神力的安全，云暮晟为姚兆提供了一台监视各项体征的营养仓

　　看着自己的父亲坚定地躺进营养仓，姚晚的双手手指焦虑地在身前搅动着：“苒苒，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明明什么办法也没有想，还在那里指责想要复活妈妈的爸爸。”
　　白星苒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我觉得在观点上并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你的父亲接受了你的意见，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起码这一点他是令人尊重的。”

　　等待是漫长的。
　　云暮晟告诉姚晚，自己会时刻监控姚兆的精神力状况，让她不要担心。

　　“你可以去和苒苒一起吃点甜点，我让仿生人做了慕斯蛋糕。”

　　姚晚斟酌片刻，依依不舍地和白星苒去了餐厅。
　　在吃到慕斯蛋糕的那一刻，她羡慕了。

　　姚晚：“苒苒，你这个男朋友找得真不错，他家的仿生人做东西也太好吃了。你能不能让他也给我介绍一个这样的男朋友。等我父亲醒了，我就直接带着新男友去和我父亲提结婚的事。”
　　白星苒差点被慕斯蛋糕呛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让阿晟把他家仿生人的菜谱程序复制给你？”

　　姚晚摆摆手：“不仅仅是吃的，我知道星辰是因为你，才会帮助我和我的父亲的。我想要的是这样的男朋友。”

　　白星苒的眼眸弯起，冰凉的金属勺贴着唇，蛋糕的甜腻和另一种温情蜜意的滋味共同流入心田。
　　“阿晟，你听到了吗？”

　　本想装聋的云暮晟突然被cue到：“……”
　　他这个星舰去哪里给苒苒姐妹介绍男朋友？

　　一小块蛋糕吃完，接一杯温热的柠檬茶。
　　姚兆在玛丽的带领下，出现在了餐厅舱门口。

　　“爸爸！”姚晚看到父亲平安无事有些激动，“妈妈怎么说？”
　　姚兆在女儿的面前，努力和缓自己的情绪，慢慢地扯出一个有些不太好看的笑容：“你的妈妈说，如果还有能见到你的机会，她愿意尝试。”

　　*

　　家属已经同意，这场“实验”也可以开始了。
　　本来的协助者只需要玛丽一人，但是云暮晟想让白星苒留下来陪他进行。

　　医疗室内，原本病床的位置换成了姚兆夫人，逢秋的水晶营养仓，无暇白裙的女人安详地在半透明的液体内沉浮。
　　只见玛丽将一条与机甲同步头带类似的装置固定在逢秋夫人的头上，再将装置的另一头与仿生人相连。

　　起到精神力载体的矿石，在这之前已经被玛丽放置进了仿生人的精密的身体内。

　　这台仿生人是姚兆特意给他的夫人准备的，私下违背了法律，为仿生人制作了仿真的皮肤和头发。
　　这也是为什么云暮晟给了他时间做准备。

　　“这位夫人的精神力，接下来会自行进入这台仿生人？”白星苒对这种新型技术仍旧一知半解。

　　“如果这位夫人可以自行控制精神力，理论和实践上都是可行的，但是她已经没有基础体征了。”
　　云暮晟站在白星苒身边，他低头望了一眼她垂在身侧白皙纤细的五指，缓慢伸出他的左手，尝试去握住。
　　明明近在咫尺，他缺握了个空。

　　“那要怎么办呢？”白星苒侧眸去看他时，注意到了他有些沮丧的表情，有意识地低头看去。
　　在看到云暮晟那张骨节分明的五指僵硬在她手边时，似乎了然了什么。

　　她抿起唇，伸手弯过他的臂膀，右手五指细细分开，微微蜷曲，搭在他的手侧。
　　做完后，还给对方递了个眼色。

　　如果云暮晟还是人的话，他相信此刻的自己一定会因为苒苒这个小小的举动而心跳如鼓。
　　他领会了她的意思，也和她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一时间，十指相扣，虚幻与现实相触。
　　他们站在那里，就像一对真真正正的恋人般紧握对方的手。

　　“需要我用自己的精神力做桥梁，帮助她的精神力进入载体，联通仿生人。”努力调整自己的语调后，云暮晟告诉她。
　　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就像是一位主治医生和他的助手般平常。

　　同样的话，白星苒听过一次。
　　是他帮助她提高与机甲同步率的那一次。

　　“放心，不会对我造成影响的。”
　　云暮晟先一步把白星苒正欲开口的问题回答，又缓慢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舰长，我这里准备好……”玛丽一回过头，看到的就是自家舰长和白小姐亲密地双手相扣的场景。
　　她的视线在那对同时虚握的两手间短暂停留片刻，就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乱飘：“要不我去旁边待机一会，需要我的时候再叫我！”

　　白星苒扫了一眼玛丽，没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玛丽的情感系统这么丰富。

　　一旁的云暮晟不再说话，白星苒也不想说话打扰到她。
　　她知道精神力短暂地离开身体是很费神的一件事。

　　但是立在营养仓旁的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一股精神力，环绕着液体内的女人
　　这股精神力离她太近了，和那些放出精神力试图试探她或是影响她的人们不同，她只有一种被温柔触碰到的感觉。

　　按理说，以她这种低等级的精神力，一般是无法感知到其他精神力等级和迫近的。
　　只可能是这股精神力非常的强大，就像是狂风过境不得不撼动到她。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原本记录着精神力状态的仪表上，所有指数都归于零点。
　　站在一旁的仿生人，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成功了。”云暮晟告诉白星苒。

　　*

　　舱门外的姚兆，局促地左右迈步。
　　重见妻子时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记忆犹新。

　　那是一片白栀花海，他的爱人就这么嗅闻着花朵的芬芳立在中央。
　　他本以为，这么长的时间和岁月，她本已经将他忘记甚至产生畏惧。
　　但他心目中的那抹白栀花，却笑容甜甜地看着他：“兆哥哥，你来了呀。”

　　他的妻子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总是喜欢喊他兆哥哥。

　　他激动地伸出精神力的一角，想戳碰她，又不敢，生怕对她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美丽的白栀花询问了他近期的情况，和女儿的情况，见他愁眉不展，便主动却触碰他：“兆哥哥，怎么了嘛？”

　　姚兆几乎是立马后退了一步：“秋秋，你的精神力不剩多少了，你现在不能碰我的。”
　　逢秋却一脸小孩子气的嘟起嘴：“哼！你一定是背着我在外面有别的人了！”

　　晚晚也是这样的，总爱撒小性子，脾气和他的妻子一样。
　　所以每次看到晚晚，姚兆都忍不住想起逝去的逢秋，想时时刻刻看护他们的宝贝女儿。

　　“不是的秋秋，你听我解释。”

　　听完他的陈述，逢秋明显有些不开心：“晚晚已经是个成年的大人了，你怎么能为她做那么多决定呢？”
　　姚兆沉默了，明明这些根本不是这次对话的重点。

　　但即便是妻子的责备，此刻的他也甘之如饴。
　　最后逢秋告诉他，她愿意做这个尝试，因为她想再次看到自己的女儿，再次看到他的笑容。

　　一声叹息后，医疗室的门打开了。
　　姚兆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那架仿生人。

　　那是他准备给妻子的仿生人，为她换上了最喜欢的白裙，染上了她最喜欢的发色。
　　明明是冰冷的金属，但是他却从仿生人看他的目光中，看到了秋秋的影子。

　　“秋秋。”他毫不犹豫地喊她。
　　“兆哥哥。”仿生人毫不犹豫地扑到他的怀中，“真是痛死我了。”

　　就连被逼到绝路都没有留下一滴眼泪的雾都集团掌权人，此刻已经热泪盈眶：“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哪里都疼。”刚经历过精神力的融合和同步，逢秋还没缓过来，口吻里满是委屈。

　　姚晚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默默地往医疗舱走。
　　舱门再次打开，她一眼就看到了手牵手的星辰和好姐妹。

　　姚晚：“……”
　　好嘞，她不应该在星舰上，她应该在宇宙里。
　　不知道她的男朋友什么时候有人给她安排上。

　　******

　　团聚的一家人本想答谢C先生和白星苒，邀请他们去雾都最好的饭点吃饭，被两人婉拒。
　　就连姚晚都不知道，云暮晟的状况比她母亲还要特殊。

　　待星辰号再次回到了一片宁静中，白星苒回房间将从雾都贫民区里的东西一一拿出。
　　带到勉强可以称之为控制室的小房间，暴露在云暮晟面前。

　　“这是？”
　　“老爹星舰的行程记录仪。”

　　白星苒小心翼翼地去除掉行程记录仪外包着的塑料膜：“阿晟，你能修好吗？秦年指挥官说如果行程记录仪可以恢复，能作为一项证据证明当年发生的事情。”
　　云暮晟的手轻覆在记录仪上，观察后回答：“损坏比想象中要严重，我可以试一下。”

　　转眼，他看到了躺在白星苒手边的那块碎掉的辉石吊坠。
　　“你竟然还留着这个。”
　　吊坠上镶嵌的宝石已经丢去了一块，但是白星苒仍旧满脸珍重地轻轻抚过：“这可是我的男朋友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我怎么可能丢掉。”

　　云暮晟慢慢勾起唇，俯下身子支着桌面，柔和的目光与坐在椅子上的她对视。
　　他看到了她眼眸中璀璨的星子、迷人的眼睑、缓慢染上飞霞的脸颊和稚嫩的如花朵般的唇。

　　白星苒也在看他，她感觉到了他炙热的注视和两人逐渐缩短的距离。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好像她只要稍稍扬起脖颈，就能与他的唇相贴。

　　但她知道，自己一旦这么做了，就会打破一切的美好与畅想。

　　终于，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拉开了一点和她的距离：“没想到你能找到秦年。”
　　“我费了好大的劲。还不是你什么都没跟我说，就给了我一张照片。”白星苒也一脸自然地靠上椅背“你没有告诉秦年你的身份？”

　　“嗯，以秦年的警惕，不会轻易相信我还活着。”云暮晟承认。他沉默了片刻，又注视她的眼睛，“在你的记忆里，我连名字都没有告诉你吗？”
　　“嗯？什么意思，你以前不是告诉过我，你姓秦吗？”白星苒对这个问题有些不太理解。

　　“果然如此……”云暮晟垂下眸，“苒苒，你之前问我精神力影响记忆的事情，那个朋友，是你自己是吗？”
　　白星苒语塞片刻，忽然道：“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事情？”

　　云暮晟点头：“别的我不知道，但在最后的时刻，我除了给了你照片，我也将自己的名字和秦年的名字共同告诉了你。”

　　原来是这样……
　　每一次去回忆过去时，白星苒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就好像她忘记了什么。

　　在听说精神力能影响记忆的时候，她自然往那里想了。
　　没想到是真的。

　　“所以我很有可能见到了想杀死你的人是吗？”白星苒问道。
　　“嗯，不过这不重要，因为我还活着，我知道是谁想除掉我……”云暮晟的语气沉重了些，“我只是担心那个人对你产生了其他负面影响。”

　　“你不是说，可以通过其他人进入我精神力域的方式，来帮我找回记忆，可以由你帮我想起来吗？”白星苒问道。
　　云暮晟却摇头：“我的精神力对你来说过于强大了，只是接触还好，但是要完全深入的话是会伤害到你的。”

　　白星苒觉得有点可惜，只希望自己没有忘记太多的事情。

　　“苒苒，你想试试吗？”云暮晟忽然道。
　　“试试什么？”

　　“精神力接触。”

　　天色逐渐黯下。
　　星辰号停在云之上，此刻的窗外正是一望无际的云海。
　　HA2星距离照明星的距离本就遥远，红霞只有小小的一片，铺在云海的一角。

　　“精神力接触？是像刚刚你对姚晚的母……”
　　“不是，我没有触碰她的精神力。”云暮晟立马否定，“我只是用我的精神力强制驱使她的精神力移动，仅此而已。”

　　白星苒从云暮晟的口吻中听出了莫名的责备和委屈。
　　就好像她竟然会认为他会做那种事一样。

　　白星苒：？

　　云暮晟示意了一下方向，带着她离开这间小小的控制室。

　　“先由我解释一下我的情况吧。”他变走边道，“我答应过你会告诉你。”

　　在星盗舰爆炸的那一日，云暮晟的精神力进入了他尚存的那枚特殊矿石内，而装载矿石的，则是白星苒老爹自制的仿生人。
　　他通过暂时与仿生人AI的争夺与侵占，没有真正死在那场爆炸中。

　　“AI？”白星苒想起了谢恒，“你不是告诉我，人类的精神力还不足以与人工智能抗衡吗？”
　　她知道，姚晚母亲的那台仿生人，本身是没有AI程序在的，只是缺少一个核心处理器的容器。

　　“嗯，我很幸运。”云暮晟轻描淡写，“当然，不排除你养父在制造仿生人的技术层面上还需要一点进步。”
　　白星苒被他的玩笑逗得弯起了唇。

　　后来，在仿生人快要散架前，他接触到了一艘星舰，于是他尝试将全部的精神力与星舰融合。
　　也就成了现在的摸样。

　　“苒苒，我并不是故意不告诉你这件事，因为一切都很突然，我当时并不确定我能不能通过这个方式活下来。”
　　云暮晟停在了医疗室的舱门前，伴随着舱门打开，白星苒看到了中央的营养仓。
　　不是姚晚母亲的那一个。

　　“如果你介意，你可以穿着衣服进去。”云暮晟对她道。

　　白星苒略微挑眉，她可一点不想要衣服黏糊糊的。
　　毫不犹豫开始褪去上衣，只不过云暮晟在她做这件事的前一秒转过了身。

　　明明只是个虚拟影像，但是白星苒再次清晰看到了他发红的耳根。

　　过了一会，她关上了营养仓。

　　伴随着不知道何种的营养液注入，白星苒只觉得整个人变得迷迷糊糊。

　　“苒苒，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吗？”

　　她想出声，却发现自己连点头都做不到，陷入了一种强制入眠状态。

　　“苒苒，只是镇定剂而已，不要害怕。”云暮晟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如果不这么做，你很有可能承受不住。”

　　承受不住什么？
　　她心中发出疑问。

　　眨眼间，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星海中。
　　脚下宛如半透明的青蓝湖水，头顶是万千星子汇聚而成的星空，一条星河横跨于星空中，延伸至无边无际的尽头。
　　星河探入湖水，湖水倒影星河，像是一处梦中才会有的环境。

　　“苒苒，这就是你的精神力域吗？”
　　白星苒顺着声音回头，看到了立在自己身后的云暮晟，湖面也倒映着他身影。

　　“我不知道，我自己也是第一次见。”白星苒回答他。

　　云暮晟一点点朝她走近，每走一步，脚下的水面都漾起一圈纹路。
　　此时白星苒的感受，比站在逢秋的营养仓前的更加强烈，风雨欲来。
　　有一种来自外界的东西，在侵入她的私人领域。

　　随着云暮晟越走越近，这种感觉没有增加，反而迅速褪去。狂风化作了片片温柔的光，一点点洒在她的身上。

　　“很美。”当他与她只有一步之遥时，停了下来，徐徐地朝她掌心向上伸出一只手，温柔道，“这里的我是真实的。”

　　白星苒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知道了为什么他提出精神力接触的原因。

　　即便如此，她还是非常慢吞吞地举起自己的指尖，朝他探去。
　　心底还是在害怕，万一触碰到的只是一片幻影。

　　五指与他掌心相触的那一刻，白星苒整个人都愣住了，下意识地弹开。
　　短暂的一刻，一种奇异的电流，自她与他的相碰处蔓延开，就像是她与他的触碰不仅仅限于手指，还有更多。

　　“这是你与我精神力的直接触碰，和肉/体的接触会有些不太一样，会更……敏感。我的精神力等级又比较高，所以你承受的感觉会更强烈。”
　　云暮晟解释完仍旧伸着手，没有要收回，也没有要更近一步的意思，像是在等白星苒自己适应。

　　白星苒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他强调自己的精神力没有去接触过姚晚的母亲。

　　她缓慢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回做了心理准备，才将自己的手缓慢落在他的手心。
　　云暮晟似乎也看出了她做好了准备，轻微勾起手指，将她的指尖带入自己的掌心，珍惜又珍重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更持久的电流，再次延绵至她全身，感觉灵魂都因此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白星苒几乎是瞬间睁开眼睛，从营养仓内坐起了身。

　　放在一旁的智脑，正在持续的振动着。
　　她下意识地按下接听置于耳边。

　　“喂？”
　　“苒苒我跟你说……诶？你声音怎么了？”那头的姚晚困惑的问道。

　　白星苒这才意识到，那一声轻轻的“喂”，就像是要滴出水的某种呻/吟。
　　“没事，我刚和男朋友牵了个手。”

　　姚晚：“……”
　　我打个电话你也要强行喂我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