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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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菲大学四年一届的机甲对抗赛正式结束。
一年级星战系J班的女学生白星苒，如一匹无人料到的黑马，夺得了冠军。
散场时分的休息室，这匹“黑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第三名的学姐，目光露出几分可怜的姿态。
正在整理物品的四年级学姐被这种目光盯了一会就扛不住了：“学妹，我以为你在领奖台上是开玩笑的……原来你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白星苒点了点头，“我非常需要你手上的一样奖品，我参加这场比赛，也是为了这一样奖品。”
学姐满脸困惑地打开智脑，仔细查看奖项。
归根结底，奖品只是走走形式，参加这场比赛的学生，哪一个不是为了能在联邦的指挥官面前表现自己，获得毕业后加入联邦军队的机会。
“星际旅行打折券，星舰购买打折券，一套机甲定制服，精选机甲训练食用营养液……”学姐一个个将奖品名读过去，“这里面好像就营养液实际一些，不过自己也可以买诶，你想要哪个？”
面前的学妹无辜又纯真地眨了眨眼睛：“我想要星舰打折券，我可以拿我的奖品跟你换。”
学姐恍然大悟，这位学妹的梦想她还记得，是拥有一艘自己的星舰。
“那等奖品发下来后我将序列号给你，想用什么换你看着给就行，这张券我其实也用不到。”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学妹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后，拎上自己的背包就朝外面跑去。
朝外跑的路上，白星苒遇到了和威尔森站在一起的正在等她的姚晚。
这位机甲都快贴到她脸上还没动静的心大的姑娘刚洋溢起笑容，想要恭喜自己的好姐妹，就听到对方急切道：“我有些事要办，我们过会联系。”
白星苒径直擦过一人和一仿生人，冲出了赛场的大门，匿入夜色中。
姚晚：？
*
学校停舰坪上，几辆武装军车中间停靠着一台小型飞船。
一名军人观察了一下四周，正准备挥手让飞船起飞。
“等一下！”
年轻的军人转过头，一名女学生被自己的队员拦在了几米外。
“这名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他觉得这名女同学有些眼熟，细想想起是刚才比赛夺冠的那一位。
女生似乎赶了很急的路，喘了几下，才嗓音嘹亮道：“我想见秦年指挥官！”
年轻的军人微微一愕：“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转告给指挥官。”
女同学摇头：“这件事很重要，我必须亲自面见指挥官。”
天已经黑了许久，停舰坪上亮着灯，映在这位女生执着的眼眸上，漾着灼灼的坚定的光。
军人迟疑了几秒，同意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帮你上报。”
他知道自己的指挥官经常被不了解的人说脾气古怪，只有他们这些亲信知道，指挥官人其实不赖。
如果这个女同学真的有难言之隐，指挥官说不定真的会帮忙。
没等片刻，通信那头就传来了指挥官让这个女同学上船的准许。
飞船的舱门落地。
“你上去吧，指挥官在等你。”
……
飞船是军用的空地两用型号，内部只比一座房子要小上一些。
带路的军人将白星苒领到一扇舱门前便离去。
舱门打开，露出里面坐在写字桌前的秦年指挥官。
他低着头，似在阅读平板智脑上的一份文件：“进来吧。”
踏进这间不小的空间等了片刻，秦年才将手中的平板放下，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准确无误叫出了她的名字：“白星苒？”
白星苒点了点头：“您还记得我的名字。”
秦年意味深长道：“虽然我不是因为今日才记住了你，但仅凭你今日的表现，我记住你并不奇怪。”
白星苒的口吻和缓平静：“您过去听说过我？”
“嗯，晟哥跟我提过你。”
“在他和我的最后一次讯息上。”
秦年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语，激得白星苒的心脏一紧。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字被人说出口了，突然而至的音调，就像一把刀，扎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
她永远记得，在刺耳的警报声中，将老爹交给她的智脑递给他：“阿晟，老爹说他的舰要撑不住不了，你有没有可以求救的人呀。”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接过智脑，他清冷的眸色在望向她的那一刻便温和下来，接过智脑飞速打下几个字后，抬起头：“所有的信号都被切断了。”
“一定是围剿我们的那些人做的，你的消息都没有发出去是吗？”她面露遗憾地问道。
尖锐的警报声中，他拉过她的手，将智脑还给她：“我只发出去了一句话，已经够了。”
后来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们终究没有等来援助。
*
白星苒张了张嘴。
她想问阿晟跟秦年提了什么，又想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从身上掏出那张贴身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照片，放在了秦年的办公桌上。
“阿晟说，让我把这张照片给你看，你就会明白。”
当年老爹为了最后一笔财富，接下了匿名委托。应委托人的要求，他截下来了一艘帝国的星舰，将星舰上的一个年轻人囚禁在自己的星盗舰上。
委托人当时说的很好听，这是个和他结仇的富家少爷，只需要关他一些时间，再将他放走便可。
白星苒也是那个时候，结识了被老爹带上星盗舰的秦暮晟。
但谁也没想到，几个月后，这场委托，给老爹所有的船员包括他自己，都带来了灭顶之灾。
放下照片后，白星苒努力地咽下心中翻滚的情绪，问：“秦指挥官，我可以信任你吗？”
眼前的秦年没有直接拿起照片，而是站起身，绕过了写字桌，脱下了他的那副黑手套，才郑重地拿起桌上那张皱软老旧的照片。
“晟哥算是我半个亲兄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用一句话，表明了他的立场，“我一直到现在，还在寻找他的死因。”
秦年，秦暮晟。
白星苒应该在认出秦年的那一刻，就想到的。
一丝丝小小的火苗，从她心底燃起：“那么看到这张照片以后，您知道是谁害死了阿晟吗？”
秦年短暂地蹙眉，此刻的他，一点不像比赛场上那位脾气难以捉摸的指挥官，反倒是格外有耐心地盯着照片看了一会，解释：“这张照片上的确是我和他，还有他的一位亲弟弟，并没有凶手的线索。”
白星苒眼眸中的火星随着心口的一起熄灭：“……那为什么，他让我带着这张照片来找你？”
“有没有一种可能？”秦年伸手，将照片还给白星苒：“他让你拿着照片来找我，不是为了告诉我凶手是谁，而是让我保护你？”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死死揪住白星苒的胸口，她情不自禁地低头去看手里的照片。
坐在椅子上的阿晟，面容俊朗精致，一对冰蓝色的眸色，安安静静地看着镜头。
“当然，我并不是线索全无，只是还缺少一些关键性的细节和证据。”秦年的话将她从一种无措的迷茫中拉回。
白星苒抬起了头：“有什么忙是我可以帮得上的吗？阿晟死前和我在同一艘星舰上。”
秦年又看了她一眼：“除非那艘星舰的航行记录仪还在……”
“在，航行记录仪在！”白星苒几乎是半喊出来，“虽然损坏了，但是现在的我可以想办法修复！”
秦年有些意外：“那么多年前的东西，你还保留着？”
白星苒眼眸渐渐柔和，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告诉秦年：“那艘星舰，对我来说就像第二个家一样。”
即便家塌了，她保留下一部分，又有什么错呢。
秦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本来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但是你都带着这张照片来见我了，可能是我弄错了。”
“您问吧。”白星苒抬起头。
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找到杀死自己老爹和阿晟的线索。
面前的指挥官，口吻忽然就严肃了起来：“你真的确定，云暮晟死了吗？”
“诶？”白星苒的目光迷茫了，“云……？你是说阿晟不姓秦姓云？”
“他原来告诉你他姓秦是吗？”
白星苒沉默，算是默认了，但是这不是重点。
“您问阿晟死没死又是什么意思？”
无论阿晟姓云还是姓秦，她都是亲眼看着那艘星舰被炸毁，救生舱里的AI告诉她“丢失一切生命迹象”。
“那看来你是确定的。”秦年从白星苒的表情里读出了这个意思，思考了下还是解释道，“我和晟哥从小长大，我比较了解他。前不久有个人联系上我，他在一些用词和通讯习惯上，和晟哥很相像。更为巧合的是，他还让我暗中帮过你。”
“星舰实践项目？”白星苒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秦年轻点了下头。
有一种颇为奇怪的感觉，蔓延上白星苒的心头：“是C先生是吗？”
秦年拉长语调“哦”了一声：“看来你确实认识这个人，那可能真的只是巧合。”
白星苒没有再说话。
之后，她大致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秦年，告诉他自己会趁着假期去把航行记录仪拿给他。
对方则给了她一个电话，告诉她遇到麻烦可以找她。
白星苒也是从和秦年的对话中得知，原来阿晟姓云。
他和帝国的皇室果然是有联系的。
“你难道不想知道，晟哥发给我的那条内容，到底写了什么吗？”临走前，秦年忽然开口道。
白星苒停下了脚步。
“他说，如果你还活着，让我照顾好你。”
*
回到寝室，白星苒才想起了被自己忽视的两个人，一个是姚晚，一个是星辰。
姚晚气呼呼的：“你竟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人家还想和你去开庆功宴呢！”
“对不起，我真的有急事。”白星苒不知如何和姚晚解释。
姚晚抬起半只眼帘，偷偷看了白星苒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好姐妹回到寝室后就整个人显得特别凄凉和孤独，像个小可怜。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姚晚消气了，“但是你最好和我解释一下，你和那个仿生人的舰长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舰长邀请你去他那里庆祝。”
白星苒想起了当时和姚晚站在一起的威尔森。
“……”
星辰想帮她庆祝？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在首都星附近？
难不成他说他信号不好在赶路是为了……来找她？
白星苒赶紧从包里翻出快没电的智脑。
最进一条来自星辰的消息是两个小时以前。
[白星苒，别去。]
那个时间点，正好是谢恒精神力崩溃暴走的时间点。
别去哪里显而易见。
[太晚了。]白星苒回复道。
等了几秒钟，星辰便告诉她：[……我在老地方。]
老地方，第一星系空间站。
白星苒：[是来找我这个冠军的？]
星辰：[玛丽看了你的比赛，坚持要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是玛丽想见她？
白星苒下意识地翘起了唇。
“喂！苒苒！”姚晚朝她床上探过来一个脑袋，“你还没告诉我呢，舰长是谁？”
舰长是谁？
是星辰，是C先生……还是……
秦年问她：“云暮晟死了吗？”
星辰告诉她：“我曾经见过你。”
阿晟死了吗？
怀疑一旦在心口扎根，就会慢慢地生根发芽。
“是我的一个雇主。”白星苒一脸平静地回答姚晚。
智脑这时又来了消息：[你可以把你的朋友也带来，我特意订了一些食材，可以做不少东西。]
白星苒：[现在吗？]
她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快11点了。
星辰：[都可以。等你睡醒吧，我会一直在老地方。]
白星苒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最晚的一艘校园转运舰是零点。
“姚晚，你今晚想不想去外太空过夜？”
“？”
******
姚晚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眼中身世惨淡的小姐妹，背着她认识了一位有私人星舰的土豪。
走进空间站的VIP大厅时，她就不禁感慨，自己的父亲也算是他们星球数一数二的人物，也没有哪个空间站给他们升级成VIP，更别说繁忙的首都星近旁的第一星系空间站。
看着轻车熟路领着她上星辰号的白星苒，姚晚又恨又喜：“苒苒啊，你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我不是说了吗？是我的雇主。”白星苒知道姚晚已经浮想联翩了。
“谁家雇主给雇员庆祝比赛胜利呀。”姚晚一脸复杂地问道，“你的雇主，是男的对吧？”
踏进星辰号的那一刻，姚晚叽叽喳喳的声音传遍了舰舱的每一处。
“原来我在你的朋友面前，只能算是雇主吗？”星辰半开玩笑的声音响起。
姚晚被吓了一跳，四处张望了一圈，只看到了从走廊那头笑容灿烂迎面朝她们走来的仿生人，她穿着围裙戴着假发，还画了一个很是夸张的妆容。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时，白星苒竟觉得呼吸一滞。
她表情略作镇定地挑了下眉：“我自然也把你看待为朋友，但是雇主这个身份，会更尊重你一点。”
星辰没有不悦，反而调侃了一句：“我还特意从偏远星系赶来，真是生疏呀。”
原来星辰真的是因为她的比赛，赶来的……
“谢谢你借我的机甲。”白星苒真诚和他道谢。
姚晚看看白星苒，又看看空气：“……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些，你在和谁讲话？”
“抱歉，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艘星舰的舰长，你可以和白星苒一样，叫我星辰。”星辰礼貌地和姚晚打招呼。
这时，玛丽已经走到了两人近前。
她先和姚晚打了声招呼，就连拖带抱地拉过白星苒：“快快快，跟我去检查一下身体。玛丽我可是看了你今天的比赛，你的精神力连轴同步了将近一天，不好好检查一下可是很危险的。”
白星苒自然拽不过玛丽的，不得不被玛丽带着向前走。
“那我呢……？”被留在原地的姚晚问道。
“你要不去陪星辰的宠物玩一会！”白星苒的声音越来越缥缈。
……
星辰号有自己的医疗室。
白星苒坐在仪器旁的单人床上，脑袋上戴着检测带。
玛丽专心致志地盯了虚拟屏幕上的数值片刻，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舰长你放心，白小姐的精神力很稳定。”
“辛苦你了，玛丽。”星辰回应玛丽。
玛丽一边说着不辛苦，一边往白星苒手里塞从旁边冷柜里拿出的浓缩营养液：“这是舰长特意买的军方专用营养液，一瓶补充所有透支的元素和人体需要的纤维，不仅可以快速恢复体力修复伤口，对精神力也有帮助。”
白星苒：“是不是就差起死回生了？”
玛丽笑眯眯地退出房间：“白小姐，你可真爱开玩笑。”
吸了一口营养液的白星苒：“……”到底谁先开的玩笑？
没喝两口的白星苒将营养液放在了桌上。
医疗室与餐厅和书房一般，通体白色，只有这张小桌上放着一盆植物，翠绿的根茎上，一朵黄色的小花正在勃勃生气地开放，为这单调的背景色抹上了一点色彩。
“味道很奇怪是吗？”星辰问道。
“看来军人都不是很讲究口味，这点和我了解的星盗很像。”白星苒默认了。
星辰笑了笑，语气很快恢复平静：“你没受伤就好。”
白星苒：“我以为你雇佣我，是对我的实力有些许了解后的决策。”
她和他一言一语，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秦年告诉她，星舰实践活动，是C先生托他帮的忙。
那个时候，她甚至连星辰号都没上过。
星辰这么帮她，真的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吗？
“谢恒的事情，我现在能知道答案吗？”白星苒从床边双脚着地，慢悠悠地走到存放药物的储物柜旁。
“嗯，你想知道，我当然会告诉你。”星辰说的理所应当，“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帮助你提高精神力同步率的方式，是借助我自己的精神力作为桥梁，去连接你的精神力和机甲的程序。”
白星苒漫不经心地扫过药品柜中的药瓶和药剂，点了点头。
“那个人，你同校的同学，他选择了同样的媒介，但是第三方不是其他人的精神力，而是人工智能的程序。相当于他让人工智能介入他的精神力，去代替他控制机甲，从而获得胜利。”
她略微听明白了一点：“他之所以会失控，是因为他的精神力被机器取代了。”
“可以这么理解。或者说，大部分人类的精神力还不足以强大到与更加理性的秩序抗衡。”
她眨了眨眼睛，又不清晰了：“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你说的媒介究竟是什么物质，但同样的媒介下，我是安全的，他是危险的，是因为第三方的精神力在保护我，还只是因为我没有掺入其他危险的因素，比如谢恒联通了人工智能。”
她的问题，让星辰沉默了一两秒，才回答：
“理论上，两者都有。准确的来说，是我的精神力在保护你。”
不是什么第三方的精神力，是他的精神力在保护她。
……
再见到姚晚时，她欲哭无泪地握着酸疼的手臂，喊着她饿了。
身后的小机器人LP一出现，她就像见到鬼怪一样跳到了白星苒的身后。
“这真的是宠物吗？这是用来锻炼我手臂肌肉的恶魔吧！”
LP摇摇晃晃着它的脑袋，在看到白星苒的那一刻立马兴奋地贴了上来。
白星苒注意到LP的屁股上不知道何时装上了一根顶端带着球的小天线，此刻也一刻不停地左右摇摆着。
越来越像是一条狗。
“……是吧？”有过相似体验的白星苒也不确定。
经过一晚上的战斗，没喝几口营养液的白星苒也有些饿。
星辰自然是看出来了，让仿生人为她们准备了一桌美食。
等罪恶的吃饱喝足后，姚晚和白星苒挤进了同一张床。
只因为星辰号上只有这一间卧室。
“苒苒，你见过星辰的摸样吗？”被窝里，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的姚晚迷迷糊糊地问道。
“没有。”白星苒望着窗外的宇宙。
“可是我看他好像对你很好诶，又带你去检查身体，又给我们准备吃的。”姚晚翻了个身，“你觉得呢？”
白星苒淡淡的“嗯”了一声。
不是很好，是太好了。
他甚至为了她，特意去买了营养液和药品，药品柜内的所有药物，都没有开封过，生产日期也是近期的。
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她参加机甲赛那微乎其微的损伤。
就连阿晟都没有为她做过那么多……
“是吧……苒苒。”姚晚已经开始吐字不清了，“你说星辰会不会是一个怪老头呀，不敢正面目见人才故意躲在屏幕后面用变声器装温柔对你好，等你真的动心了，就带着他的秃头露着黄牙对你表白……”
姚晚睡着了，白星苒清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02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