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以初》旧岁依始

4、水域鬼面遇沈氏

　　这次的魇似乎是由一个被水灾淹没的村庄而来。
　　路南和楚以初是落在一家的屋顶上的，二人一进去就是满地的水和不断从河里爬出来的水鬼。
　　水鬼被浸泡的惨白，头发长的遮住脸，衣衫褴褛，似乎能看见肉下的血管，松松垮垮，猛地一抬头，空洞的双眼翻着眼白，嘴巴似乎也是被剪开来的样子，咧开到了耳朵，他们不断地爬上来，脸上的肉不断的抖动，楚以初都怕肉会受不住掉下来。
　　“怕是一个村庄都被淹了，才能造出这么厉害的魇吧！”楚以初归元入手，挑落一个即将抓到她的水鬼。
　　“专心点，找到魇眼。”路南手持向北，剑剑利索。
　　魇眼是一个魇的力量核心，只要摧毁它，魇也会自然消散。但魇眼往往也是魇中最危险的存在，附着大量的怨气，常人难以靠近，更别说摧毁了。
　　一般的入梦师都是杀尽魇中魔物鬼物等污秽，才在废墟中找到魇眼，将其破坏，得以出来。而路南和楚以初不同，二人艺高人胆大，喜欢兵行险招，往往直奔最危险的地方去，争取在魇眼处杀尽最后的污秽，再将魇眼破坏。
　　不是不能在杀尽污秽，而是魇中已经出现的污秽不清除干净就破坏魇眼，会导致污秽溜出，造成恐慌。
　　路南研究良久，发现魇眼不仅是魇的力量核心，还不断的制造着污秽。在多次实验后，制定了将魇眼破坏一半，使之不能产出污秽后，再清理污秽的计划方案。
　　二人长久实施，如今是愈发熟练了。
　　于是二人一猛子扎入河底，果然见到了一个乌漆麻黑，又不断排泄黑色气体的晶块。
　　楚以初挡住后面源源不断的水鬼，路南一剑砸了一半的晶块，确认不再起作用后，二人往河边游去。
　　入梦者进入魇，有时以真身，也有时以虚体进入。真身进入会有破除不能魇眼，而被吞噬的风险也是因为是实体，在受伤时会直接反应在身上，轻则生场小病，重的断手断脚，也是常有。但实体进入的战斗力是实打实的，所以多数人还是会选择实体进入魇中。
　　路南和楚以初一直都是实体进入的，所以此时也会受困于人在水底不能存活太久的问题。再不呼吸新鲜空气，回去这喉咙怕是要废上一段时间了。
　　但二人刚刚转身，就听到身后晶体有继续裂开的声音，二人赶忙回头，却发现不是晶体完全裂开了，而是吐出了两个人。
　　一个白衣女子，事情一副入梦者的贯彻打扮，还保持着略微清醒，另一个是一名丫鬟模样的姑娘，此时已经昏迷过去了。
　　路南和楚以初一人拉一个，把人拉上岸——不然这二人怕是要死在这魇中了。
　　路南率先翻身上岸，一手提着昏迷的姑娘，一手拉起楚以初，楚以初拉着那白衣女子，也是一道被拽上岸。
　　“你守着她们，这边我来。”路南简单交代完，就冲出去了。
　　楚以初护着白衣女子和倒地的一位，背靠着尚且完好的墙墩。
　　“你们没事吧？”楚以初头也不回，问。
　　“无事，沈氏沈嘉久，多谢二位救命之恩。”白衣女子似乎懂的急救之术，那倒地的丫鬟很快也醒来了。
　　丫鬟醒来就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沈嘉久痛哭，却是被沈嘉久安慰着起来，沈嘉久说：“你且在这里安心带着，我去帮帮那两位。”
　　“不必了，你安心陪着这个姑娘吧。很快就结束了。”楚以初拒绝着，谁知道这位大小姐有几分能力，出来还要再分心两个地方保护她，倒是额外麻烦。
　　“姑娘不必顾我，在下能力还是足以自保的。”沈嘉九拿出随身佩剑，一个起跳，去路南那边了。
　　楚以初远看着，着急也无用，只盼着路南早些结束，被分心才好。
　　“你放心吧，我家小姐可厉害了！老爷都说小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呢！”留下的丫鬟精神了，得意洋洋。
　　楚以初回头看了丫鬟一眼，一眼不发。
　　这些大小姐不都是被这么夸出来的？百年难得的奇才，千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她都听腻了，有几分真？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沈嘉久能力的确还可以，偶尔几次楚以初看去时，也是安安稳稳的，没有像那些吹出来的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一样。
　　似乎注意到楚以初的目光，丫鬟更是得意了，“就说我家小姐厉害吧！如果这次不是为了保护我，小姐一个人也能解决这些的！”
　　楚以初听着，与路南对视一眼，确认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才一张短时护身咒贴在丫鬟身上，自己又下河了。
　　归元脱手，将魇眼处的晶块完全粉碎，四人才被丢到刚刚的入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