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以初》旧岁依始

3、火树银花不夜天

　　花灯节，节期在农历正月十五夜晚。这天晚上家家户户要在门前点燃灯笼。灯笼的种类形状很多，上有书法，绘画，灯谜……五彩缤纷，很是美观。有旧志云：“十一日夜起，各神庙街张灯、仕女游、放花爆、打秋千，歌声达旦。”又说：“今俗无夜，各祠庙张灯结彩，阄为鳌凶，人物台榭如绘……竞赛花灯。”
　　花灯节这夜不管是为了观赏还是为了迷信都是热闹非凡的。
　　没有出任务的时候除了每日必要的三个时辰练习，其余时间都是自主安排的。
　　虽然二人早已毕业许久，却也仍是随着学院作息安排。傍晚时分，楚以初带着路南从后门溜出，混入了热闹的人流。
　　街道上人来人往，颤颤巍巍的老人相互扶着，去放一盏花灯，以求来年风调雨顺，平平安安；孩童手上拿着零嘴玩意儿，东窜西窜，不知人间疾苦，笑的天真烂漫；还有年轻的少女青年，一道出游，一对视，就红了脸，青涩又令人歆羡。街道两旁的小贩吆喝声不断，买手工制作玩具的，首饰的，猜花灯的，各种吃食零嘴儿的。眼耳鼻一时间都被这热闹所充斥着，倒是别样的愉悦了。
　　路南看着楚以初在小摊贩那里挑拣着小饰品，猜灯谜，尝着各样小吃，与夜色的热闹融为一体，倒觉得离开藏书馆来外面也不为是一件乐事。
　　“路南，你来看看这个，我猜不出来了！”楚以初在一个灯谜前站了好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寻求他的帮助。
　　少女目光殷切，烛火映在瞳孔，别样明亮。
　　“来了。”路南应一声，走上前。
　　……
　　替楚以初赢了那个小吊坠，二人才顺着街道望河边走去。
　　今日河边有表演，还有很多人在放灯祈福。
　　顺着河流往下，人迹逐渐稀少了，也没有那么明亮。
　　楚以初把早早写好的纸条放进花灯，又拿出另外一份递给路南，“呐，笔纸给你，还好我多准备了一份。”
　　路南顺从的接过，一如既往的把写上“苍生为重，己身为轻”，和楚以初一起把花灯放在河中。
　　看着花灯顺流而走，楚以初还在虔诚的许着愿，路南却是眺望远方的黑暗，淡淡的，总有一种与这热闹格格不入的感觉。
　　但楚以初一睁眼，他似乎又是带了些人间烟火气，“接下来去哪了？”
　　“给阿爹买壶烧酒，然后就回去。”楚以初想了想，道：“阿爹回来一定很想喝望秋楼的烧酒。”
　　路南点点头，二人又往回走。
　　只是一阵风吹过了，有些别样的气息传出。二人同时停住了脚步，对视一眼，楚以初的手已经握上腰间的软剑“归元”，二人压低气息，路南朝河流中间黑的发亮的地方甩出一记符咒。
　　符咒发着亮，慢慢散开了，呈现出一个入口——果然是个魇。
　　二人没有丝毫犹豫，入魇，封口，一气呵成。
　　河面水波粼粼，泛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