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两冬季节》萧茵

7、第 7 章

　　尔奇不喜欢夜色下的段宇桥。即使那是别样的气息。
　　他挑起他的发，低低地说：我为什么总会担心，你将要被夜色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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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么一个打广告的好机会，NEO-IMAGE自然不会放过。
　　对此费南度很是得意。
　　“怎样，我就说么，有了这么一个朋友，好处多多。”摇了摇手中的酒杯，费南度对亚斯挤了挤眼睛。
　　微醉的亚斯，捅了捅一直沉默的尔奇，调侃着说：“尔奇啊，你昨天怎么会跑到他家去？坦白点么，兄弟们不会笑你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兄弟挺你。”
　　无奈地叹了口气，尔奇揉了揉头：“我要说几次啊。我们昨天在7-11遇到，然后发现是邻居，就去他家坐了一下。你们想成什么了。”
　　“真的么？”逼近尔奇，费南度盯着他的眼睛，“那你的链子怎么会掉在他家？说……你们做了什么？”
　　“就喝酒啊。”
　　亚斯夸张的挑起了眉毛，指着尔奇说道：“哦，酒后乱性对不对？”
　　尔奇翻了一个白眼给天花板，有气无力的说：“你们对我说说倒没什么关系，人家是公众人物，可别给人家添乱。”
　　亲密地揽过尔奇的肩膀，费南度低低地笑道：“说起来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一个可能连段宇桥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嗯？”三颗头立刻凑到了一起。嗯，其实男人有时候也是很八的。
　　看了看自己两个朋友好奇的眼神，费南度神秘地说：“我啊，有一个朋友，是同志圈里面的人，他说啊，他们有一个网站，有一次搞了一个同志梦中情人的投票……”顿了顿，“然后段宇桥高票当选咧。”
　　“怎么可能！”另外两人大叫了起来。
　　“事实就是这样啊，什么叫怎么可能。”双手一摊，费南度说道。
　　亚斯不怀好意地拍了拍尔奇的肩膀，笑着说；“尔奇，要小心啊。可别掉进那段宇桥笑容里面了。或者，你甘愿掉下去？”
　　闻此语，费南度拍着桌子大笑起来：“没错，你还可以看看你家楼下，会不会经常有奇怪的男子出现。”
　　看着这两个一旦喝醉了就口无遮拦的两人，尔奇干脆趴在桌子上，装死了事。

　　尔奇从来不肯在外面喝太多的酒。一来喝酒容易坏事，二来，是因为他要随时保持清醒。
　　这几天来，那群人安静得让他觉得有点不安。似乎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自嘲地咧了咧嘴角，尔奇不禁觉得自己简直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随时都会掉下来。
　　那个词叫什么来的？
　　草木皆兵。
　　对着自己的状态下了一个定义，尔奇长长地叹了口气。
　　然后，他便隔着草丛，望见了段宇桥。
　　还有一个男人。

　　不是吧…………
　　林尔奇在月光下突然觉得冷风飕飕，怎么费南度刚提到过，今天就让自己给遇上了呢。

　　段研浩很少来到这里。
　　一方面是因为工作忙，根本没有时间跑那么远，另一方面，却是仍然不敢面对宇桥。
　　但是，今天，这段家的老大，却出现在了这里。
　　不为别的，自然是为了段家的三少。
　　段宇桥平静地看着他，这个算是不速之客的人，脸上绽开了一丝笑意：“要不要进来？”
　　摇摇头，研浩掏出一包烟，递到宇桥面前：“只是来和你说几句话，说完就走。爸那里我还要去汇报一下。”
　　拿出一根烟，宇桥刚要找自己的打火机，研浩的火却已经等上。
　　“别拿那个了，我看着觉得不舒服。”
　　宇桥一愣，继而又了然地笑了起来：“我都不在乎那些事情了，你又何必呢？”
　　忧伤地笑了笑，研浩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地吐出来。
　　月明星稀的时候，月光流水般的洒了一天一地，也落了两人一身。描在研浩眉间的，却更是刻出几分深锁。
　　望着，宇桥突然说道：“整个家里，好像只有你从来没有劝过我戒烟。”
　　“那是因为只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低低地说，研浩抬起头来，“说正事吧。我听说你接了一个时尚杂志的CASE？”
　　“对啊，”宇桥点头，“他们说要拍一个专题，要我去当MODEL。有什么不妥么？”
　　“没，就是问问。老爸说拿了照片要记得给他一份。”
　　“哈，就这事，我会记得的。”
　　研浩突然沉默了下去，宇桥奇怪地看着他，也跟着默不作声。
　　“爸要我替他问你，你什么时候回去。”
　　移开了眼神，宇桥盯着远处摇动的树枝，幽幽地回答：“我不是每个星期都有回去么？”
　　“可是那和住在家里不一样。”研浩激动地说，“段宇桥，我虽然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一点我实在是没办法理解你。现在所有人都在一起，这是大家期望了多久的生活，你却又跑了出来，让别人担心。你究竟是想干什么？你明知道，整个家里面最让人操心的就是你，却还是这样。”
　　“只要别让我回去，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低着头的人轻轻地说。
　　研浩抓住了他的肩膀，问道：“……你是因为有我在所以才不想回去么？那我走，你回去可以么？”
　　挥来研浩的手，宇桥失笑道：“你在胡说什么啊，如果是因为你，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在这里说话么？”

　　研浩看着自己的弟弟。
　　月光给他镀上了柔和的外衣，却更加让人觉得难以捉摸。
　　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变成这样子？
　　逃避，伪装。
　　段研浩很伤心的发现，自己甚至一度开始怀念以前那个嚣张的男人那个骄傲的男人。

　　“唉……如果你是因为我变成这样子，我会内疚一辈子的。”研浩看着那个男人，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浅浅的笑容荡漾在寂静的夜晚，流水一般蔓延开来。
　　宇桥看着自己手上的烟缓缓生起青白的雾气，似乎连微笑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朦胧。
　　“我总是要长大的啊。只是方式有点激烈了而已。不过，至少来得很及时。”暧昧不明地说着难以理解的话，笑容精致得仿佛打造的面具。

　　尔奇踏着轻轻的脚步，向门口走去，心中祈祷千万不要被段宇桥看到。这时候如果要打招呼可就惨了。
　　可是，很不幸。
　　就在他快要成功的瞬间，尔奇听到段宇桥懒洋洋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了起来。
　　“林尔奇先生，天气还没黑到让你认不出我来吧？”
　　尔奇身体一僵，接着便感觉到宇桥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
　　“我说，你也太不够朋友吧？遇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尔奇说道：“我以为，你在和朋友说话，就不打扰你了。”
　　危险地挑起眉毛，宇桥眯起眼睛说：“真的么？那好吧，放你一马。我来介绍一下好了。”
　　指着研浩对尔奇说：“这是我大哥，段研浩。”
　　又指向尔奇：“这是我那个CASE的造型师之一，林尔奇。”
　　两个人握了握手，却各自都有自己的心思。
　　研浩看了看时间，对宇桥说：“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拜拜。”
　　“啊，路上小心。”宇桥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才转过身来看着尔奇。
　　“说吧，你刚刚为什么那个见到了鬼的表情？”
　　他的语气没有很愤怒，更说不上冰冷，却让人感觉到一阵发凉。
　　尔奇支支吾吾地将费南度说的话重复了一次，接着，便等待着段宇桥大发雷霆。
　　没想到，那人只是愣了一下继而大笑起来。
　　“天啊，什么时候你能不能帮我问问那网站在哪里？我好想看啊。”
　　如果林尔奇此时戴着眼镜，八成它已经碎了一地。
　　“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笑够了的人，看着那个局促不安的男人，“我还觉得很自豪咧。”
　　“……”段宇桥的精神构造实在不能和常人相比，尔奇今天在心里下了那么一个注解。

　　两个星期后，这项对段宇桥来说算是全新体验的工作，正式开始。
　　不过，第一阶段，就已经让那人开始抓狂了。
　　“为什么我一定要花这么长时间在这一颗头上啊！”看着那三个人在自己头上动来动去几乎动了两个小时，段宇桥终于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费南度拿着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将宇桥的头发剪出层次，嘴上还在警告道：“你别动啊，你这要是一动，将来三个月可就只能理板寸了。”
　　“就是，”亚斯转了转手上的东西，等着费南度做完自己接手，“我们三个一起帮你做造型吔，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宇桥抿紧了嘴巴，决定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尔奇只是安静地在一旁看着。
　　大致的轮廓是他打理出来的，细节就由其他两个人负责。
　　平常的人都觉得，头发整齐一点才会漂亮，却不知道有的时候零乱也是一种美。
　　颇为满意的看着自己心中的想法慢慢成型，尔奇不禁得意地弯起了嘴角。
　　诶，好的设计师，就是要找到好的MODEL才能将他的才华体现得淋漓尽致么。其他时候，充其量也是将其他人的潜力完全发掘出来罢了。

　　然后，开始。

　　主题为夜的照片事实上是这家杂志筹办的系列活动中的一个内容。
　　这个活动说起来也算是主编无聊时候萌生起的一个想法：男人的味道。
　　于是便有了各种主题：阳光，夜，海，风……
　　段宇桥，便是夜的MODEL。
　　这份企划案能引起段宇桥注意的地方也就在于这里。
　　多少人说过自己是阳光的宠儿，却少有人想过黑暗中的段宇桥是什么样子。
　　说真的，连自己也很好奇。

　　摄影师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大概不超过二十五岁，笑容仍然有几分青涩有几分害羞，段宇桥对着他轻轻地微笑了一下，便清晰的看到那张帅气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天啊，你们是从哪里找来这个MODEL的。和我心里想的一样！”激动地抓住宇桥的肩膀，那个男人极其没有形象地大叫，语无伦次的表达着自己对眼前这个人的欣赏程度。
　　被晾在一边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禁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夜，究竟是怎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