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两冬季节》萧茵

21、第 21 章

　　２１
　　林尔奇在故意躲着段宇桥。
　　他是觉得眼不见为净，也许见不到他那份感情就会随着时间淡去。但是可惜的是，喜欢这东西并不是他想象那样，说想忘掉就忘掉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长时间的躲避能告诉他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他真的很喜欢段宇桥。其他什么也解决不了。
　　偶尔思绪会游走。会想到他在段家快不快乐，会不会又有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然后一想起雪萧对自己说的话，他就觉得心痛得快要窒息。
　　总之他是连月色都不敢去了，因为那个叫做雪萧的老板娘，事实上是个心理医生的家伙让他看了觉得心里发寒。

　　如果不是可岚过生日，而费南度和亚斯一人架着自己的一条胳膊说如果你不去我们就和你绝交之类的话，林尔奇是真的对这东西也没太大的兴趣。
　　“你都快成蘑菇了，”开着车，亚斯说道，“会有多少女孩子伤心啊。”
　　尔奇很是无奈地微笑。

　　可岚真的是个很漂亮很有气质的女人。
　　今天是她的生日舞会，费南度自然更要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的公主变成无与伦比的女王。
　　所以当可岚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时候，亚斯很是夸张地捂住了眼睛大叫道：“可岚，你让费南度别把天上的月光都扯到你身上了，这样我们少了赏月的机会又差点被你刺瞎眼睛。”
　　可岚有几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尔奇，说道：“尔奇，我的生日，请你不要无精打采的好么？”
　　望着她的眼睛，尔奇点了点头，眼神飘忽。对于她，即使不是那种喜欢，尔奇也没有办法说出来一个不字。
　　得到了尔奇的保证，可岚开心地笑了起来：“那走吧，舞会就要开始了。”
　　不过那两个人却没看到费南度在和亚斯窃窃私语。

　　呵，第一名模的生日派对，请来的自然是各界名流。
　　和那些少爷小姐太太先生们聊不到一起去。尔奇只好拿了一杯红酒站在一旁，看着窗外发呆。
　　“尔奇，”亚斯拉着小贝走了过来，“你怎么不和那些小姐们聊聊天啊，搞不好还可以遇到一个名门之后呢。”
　　摇了摇手上的酒杯，尔奇答道：“名门之后还是算了吧，我还觉得邻家小妹妹比较可爱。”说着，对小贝眨了眨眼睛。亚斯一脸戒备地把小贝拉到身后，瞪了尔奇一眼：“喂，你别到处放电，”小贝在他身后气的哇啦哇啦的大叫，恨不得可以踩扁杜亚斯的鞋子。
　　“你干什么啊！”女孩子大叫着。
　　“我怕你一时间被他迷住又跟他跑了！”
　　看着那两人拌嘴，尔奇觉得好笑，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却在下一秒钟僵硬了笑容。

　　他，怎么会来……

　　望着出现在门口的那人，尔奇只是望着，却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笑容终于恢复了初次见面时的清澈与明媚，仿佛令微暗的会场内都明亮了起来。
　　不高，在身高普遍超过一百八的男模特面前，他实在是太吃亏了。但是那个人就是有办法用自己的光芒压过所有的人，让别人无法不在乎他的存在。
　　或许有人比他挺拔，却绝对没有人比他更有魅力。
　　或许有人比他俊美，却绝对没有人可以压得过他的气势。
　　段宇桥。
　　他牵着雪萧的手，走向可岚，连余光都没有留给林尔奇。
　　因为他的出现，会场寂静了那么几秒，继而又喧哗了起来。
　　“那是段宇桥么？”
　　“真的是本人那！”尔奇听到有女孩子在兴奋得说道。
　　“他怎么会来这里？不是说他已经出国了么？”
　　“我也不知道……”
　　看着尔奇有点发愣的样子，亚斯对这费南度偷偷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叶小姐，生日快乐。”走到可岚面前。宇桥微笑着说道。报以一个笑容，可岚回答：“段先生能来真的是非常荣幸。”
　　闻言，宇桥别有深意的笑了起来：“我的礼物，要等到八点的时候才能送到，所以请叶小姐先等一下了。”
　　费南度很是豪气地拍了拍宇桥的肩膀：“什么叶小姐段先生的，就叫可岚宇桥就好啦。”
　　雪萧抿紧了嘴巴，四处张望着，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奇怪，你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啊。”扯了扯宇桥的衣服，雪萧小声地问。
　　宇桥弯起了嘴角，笑得一脸神秘。
　　“秘密。”

　　望着那两个人在说着悄悄话，尔奇觉得自己心里酸酸的，闷闷的。一口灌下手中的红酒，林尔奇正准备去外面透透气，却被亚斯拉住。
　　“你要是现在走了，就错过好戏了。”他说。“我都不知道段宇桥会弹钢琴，他刚刚说要弹一首曲子，当是送给可岚的生日礼物呢。”
　　尔奇无奈的留下来，望着宇桥，走到钢琴前面。
　　抚摸黑色的琴身，宇桥对着所有的人露出了一个笑容。
　　“很抱歉，时间仓促，我没有什么很好的礼物送给叶可岚小姐，只能在大家面前献丑了。”
　　他的笑容不同平时，变得优雅而又有分寸。
　　“那么，灯光请暗一点，谢谢。”

　　尔奇曾经注意过，他的手指修长，不像是格斗手，反而像是钢琴家。
　　那是多久以前，还没到二月，天气仍然很寒冷。
　　那时候林尔奇为了明天疲于奔命，却在一个医院遇到了段宇桥。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林尔奇会觉得自己很笨。那一天，段宇桥为什么会去医院。自己有没有想过。其实冬天在很早以前就来了，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不过所幸的是，冬天似乎已经过去了。
　　不管是林尔奇还是段宇桥。
　　但是，为什么仍然空空旷旷若有所思。
　　冬天和春天之间为什么还有那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

　　林尔奇曾经想过，他也许很会弹钢琴。但那只是闪念的瞬间，因为随便那个比较富裕的家庭都会让孩子去学习什么乐器培养情操。
　　他是没有料到，宇桥居然弹得那么好。
　　直到现在，林尔奇才真正理解了雪萧那句话的真正意味。
　　我实在是不明白他这么拥有别人想要的一切的人在格斗场上那么拼命。
　　苦笑。
　　宇桥的神情专注而认真，漆黑的眸子仿佛深夜的大海，可以让人窒息。
　　其实尔奇望不见他的眼睛究竟是怎样，但是只是望着他的背影，尔奇便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全场都那么寂静，只有从他手下流淌出来的流水般的声音，清澈动听，不含杂质。没有灯光，全场唯一的光芒来自月的冷华，宇桥便在这冷清的月色下弹着钢琴。
　　画一般。
　　尔奇不知道，自己是在看人，还是在听曲。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飞出琴键，宇桥收起了动作，然后，回过头，微笑。
　　他站起来，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
　　笑意更深，他抬起手，指向窗外。
　　中了邪一般伴随着他的手势望向外面。却是有一种震撼。
　　窗外，烟花绽放。
　　花朵一般盛开在九月的天空，繁华而美丽，梦一般。
　　先是鲜艳的红色然后是紫色蓝色，一场场的如同舞会一般。
　　像是眼前的美景，又仿佛美妙的声音仍然萦绕在耳边，令人神往。
　　是音乐如烟花还是烟花如音乐，有人迷茫了。
　　最后一发，洁白如同百合的焰火覆盖了一天一地，花了所有人的眼，乱了所有人的心。
　　当一切归于寂静的时候，人们仍然回味着方才的一切。
　　梦那么美好，让人不想醒来。
　　忘记了开灯，所有的人就在黑暗里面立着，恍惚着。
　　寂静了多久，没人知道，只是当有人反应过来开灯之后，所有人才如同梦醒一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仿佛不知道这掌声是给自己的一般，宇桥只是望着可岚，笑容温柔平静。
　　“可岚，这份礼物，你可满意？”
　　舞会的主角望着那人，很久之后才回答：“好棒的礼物。谢谢你。”
　　费南度气结。
　　小贝望着宇桥，摇着头叹道：“如果有人能送我这么份礼物，我死也愿意了……”亚斯拉过他，有点生气地说，“那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登了他一眼，小贝作了个鬼脸：“你啊，不及他千分之一。”

　　尔奇看着宇桥，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太震撼。
　　他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自信和神采，
　　是雪萧的功劳么。
　　他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味道蔓延开来。

　　结束了这一切，宇桥的目光环顾四周，明显是要找人。
　　他要找谁？
　　林尔奇不知道，因为他也不想知道。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坐在角落里面像个酒鬼一样。

　　舞会结束，亚斯扶着早已经睡去的尔奇，叫住了宇桥。
　　“你能不能送他回去？他……”
　　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子，宇桥正想开口，雪萧便说道：“我还要和可岚聊天呢，你不用担心。”
　　见她这么说，宇桥才放下心来，架住了尔奇，向停车场走去。
　　九月了，晚上有点凉。
　　把尔奇安置在副驾驶座上，宇桥上了车。
　　一个月不见，他瘦了好多。
　　为什么呢？
　　段宇桥不清楚。还有什么然他烦恼的事情么？幽幽叹气，宇桥侧过身去，帮他拉上了安全带。
　　尔奇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段宇桥的侧面。
　　因为酒精的原因，他看不清楚。
　　但是望着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尔奇却突然觉得好想抓住他。
　　林尔奇真的很喜欢段宇桥。
　　闭上眼睛，尔奇觉得自己的心好难过。
　　那段路其实不长，但是对于心情复杂的尔奇来说，却漫长的没有尽头。
　　和段宇桥，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就越确定自己的心，懊恼也就越多一些。
　　终于到了。
　　宇桥跳下车，绕道另外一边，想把尔奇扶下来。
　　摇晃着走了下来，尔奇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深深地望着他，许久不说话。
　　回望着他的眼睛，宇桥觉得自己的肩膀有点痛，却仍然等着，等待着尔奇的话。
　　醉了的人望着他，眼睛有点红，不知道什么原因。
　　过了很长时间，尔奇才有点发抖地说：“怎么办，段宇桥，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
　　宇桥觉得他抓着自己的肩膀的手又用了几分力。
　　“我看着你，就觉得，我好想站在你身边……让你成为我一个人的……”
　　“但是我又好害怕……”
　　“段宇桥，我喜欢你，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看着他的眼睛，尔奇试探着，低下了头，吻上了宇桥的唇。
　　他很温柔，很小心。
　　温热的带着微些酒精气息的唇贴在自己的唇上，温柔的几乎要让人沉醉。
　　小心地吻着他，尔奇忐忑不安而又紧张。
　　接吻这种事情，林尔奇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小心。

　　突然被宇桥大力推开，尔奇抬头望向那人的眼睛，低低的笑。
　　“我曾经以为，我对于你来说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他说，“然后我发现，果然都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
　　想自己家走去，尔奇和宇桥擦肩而过。
　　那是多久以前？
　　宇桥这样子自己身边走过，气愤和心疼地感觉充满了心田。
　　那么，段宇桥，我从你身边走过，你会不会有难过你会不会有失望你会不会有心疼？
　　你不会，对不对。
　　你不过会觉得我莫名其妙。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就当我酒后乱性好了。
　　至少，让我当你的朋友好不好？

　　他这样想着，却不敢回头去看那人。
　　他怕看了，就真的无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