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但到来》莫累累莫

4、恶人归来

　　蒋安齐出了飞机，深深呼吸海庆市的新鲜空气，整个航程他脑海里想的都是蒋瞬，他的弟弟，十几年没见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蒋煜这老家伙一直把他软禁在加拿大不让回来，如今终于看到了他的能力，才允许他回国，不就是怕他抢了蒋瞬该有的东西。
　　他要蒋家的事业，也要蒋瞬。
　　蒋瞬，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管理蒋氏，实在是太期待和他见面了。
　　“蒋先生，是先回您的住处吗？”蒋安齐的小助手，小唐。
　　蒋安齐边走边解开衬衫的一颗扣子， “先不回，先去拜访蒋煜。”
　　车停在蒋氏集团，蒋安齐换了一身笔直的西装，他对蒋煜没什么感情，且他只不过是蒋煜一个无关紧要的私生子，但他想要蒋氏。
　　前台看着蒋安齐和蒋助走进来，不认识，但是气场让人不容小觑。“先生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叫蒋安齐。”
　　1分钟不到，蒋安齐就从电梯出到顶楼，原来在五十层的视野是这样，但也就是这样。他径直推开董事长的办公室。
　　“蒋董，我回来了。”
　　蒋煜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蒋安齐。
　　“我允许你回来，你知道原因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回来是为了蒋氏集团。”蒋安齐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蒋安齐不会继承蒋氏的。”蒋煜转过来，一副儒雅大叔的样子，看不出五十几岁。
　　蒋安齐对上蒋煜的眼睛，内心闪过一丝慌乱，有被看透的感觉。
　　“我会的，你等着。”
　　蒋安齐从蒋氏集团出来的时候，内心烦郁，他觉得他所表现出的镇定都被蒋煜看破了，他虽厌恶蒋煜，但理智却驱使他敬佩蒋煜，人真是矛盾。
　　蒋安齐他妈长什么样，蒋煜已经想不起来了，但蒋安齐这个名字却让他想起来安琪，他这一生的最爱。
　　现在说后悔已经晚了，他从未停止想念她。即便是离了婚之后，他一直密切关注她的一切，离开他，她自由且快乐。
　　想到着他自己都要嘲笑自己，明明是个渣男，搞什么情深似海。
　　他叫来助理，“监视蒋安齐。” 蒋安齐没多大能耐威胁到蒋氏集团，但保不齐这个人使阴招。
　　蒋煜的儿子只有一个，蒋瞬。能继承蒋氏集团的也只能是蒋瞬。
　　“蒋公子，好久不见。”晚上蒋安齐一个人去了海市最大的酒吧，见一个认识很久的伙伴。
　　“樊老大，别来无恙。”
　　他们订了最大的包厢，但只有他们两个人。
　　“怎么样？在海市扎根了？”蒋安齐倚靠在沙发上，姿势很放松。
　　“还不错，平川区能搞。”
　　“平川区？现在还这么乱？”
　　“你小时候印象是这么样，平川区现在还是怎么样。”
　　“货都是从那走的？”
　　“是。”
　　“我今天找你，不是为了叙旧，是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海庆市没有我樊俊找不到的人，你说吧。”樊俊把蒋煜面前的酒杯倒满。
　　蒋安齐醉醺醺回到住所，小唐住他楼下，在公寓大厅等他，“蒋先生，您应该让我去接你的。”
　　“我还没醉，樊俊那黑老大，学什么不好，学会灌人喝酒了。”蒋安齐原本迷茫的眼神变得清明。“找他查蒋瞬就要喝一瓶酒，他迟早因为酒犯事。”
　　蒋瞬，你在哪？哥哥很想你，不知道你现在长得是不是让哥哥更魂牵梦绕了，很期待见到你，很期待得到你。
　　林祎凯凌晨的时候开始做噩梦，也不算是噩梦，只是被一双恶心的眼睛看着，等他意识到他出了一身冷汗，早上7点了，胃疼得不行。
　　胃疼，年轻的时候不爱吃早餐造成的病根。忍耐着，刷牙洗脸换衣服，找到车钥匙就打算出门去医院。
　　马群耀正打算出门买早餐，不当朝九晚六的社畜，生活过得规律健康。
　　就恰好碰上出门的林祎凯。
　　“早。”说一个字总不会显得他很紧张吧。
　　林祎凯只点点头，他的车就停在家门口。
　　马群耀看到林祎凯T恤后面是深一层颜色，“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祎凯已经打开车门了，缓了一会，“你会开车吗？”
　　“会。”
　　“送我去医院。”林祎凯发现自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开车了，持续的阵痛，感觉胃里东西都在翻滚。
　　马群耀以最低时速开着车，林祎凯坐在副驾驶拿着保温杯喝着温水，因为胃疼一直皱着眉头。
　　“你可以开快点，等会上班高峰期了。”
　　“好的。”马群耀很久没开小车了，有点生疏，也怕开不平稳弄得林祎凯更不舒服。还好今天他没赖床，不然都碰不上。
　　车赶在高峰期下了高架，下车的时候，马群耀想搀扶林祎凯，林祎凯把保温杯递给他，顺道把他和他之间的距离稍微拉开了一些。
　　大哥就是大哥，忍痛能力一级棒。除了嘴唇白一些，完全没表现出别的不对劲。
　　林祎凯这时候稍微缓了一些了。
　　林祎凯坐在等候的椅子上，马群耀拿着他的身份证去挂号了，手机来电。
　　“西泉路的樊俊想见您。”大崇最近管理酒吧，很多人都通过他来找林祎凯。
　　“不见。”
　　“我这两天休息，你和柏石随便糊弄过去了。”
　　“好的大哥。”
　　马群耀乖巧的站在林祎凯面前，手里拿着身份证、挂号票和崭新的病历本。“大哥，前面还有5个人。”
　　“嗯，你坐。”
　　“小伙子，你大哥这么年轻啊？”一大妈就坐在他们旁边，好奇问道。
　　......
　　两个人陷入了无言状态，准确来说应该是马群耀不知道怎么回答，林祎凯一副跟他没关系的样子，眼皮都不抬一下。
　　“呵呵。”马群耀坐下。
　　“你们长得都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的样子，有没有女朋友啊？阿姨女儿硕士毕业，工资过万，都是年轻人，要不要认识一下？”
　　“不用了，谢谢。”
　　“小伙子别害羞啊，我们加个微信吧，有空和我女儿一起吃个饭，交交朋友也好啊。”
　　“阿姨，实不相瞒，我们是一对。”马群耀今早脑子就不好使，昨晚打游戏的时候和队员开麦，没想到是一对同志，一局下来耳朵回荡着“亲爱的”“宝贝”恶心死他了。
　　“呵呵，这样啊。”阿姨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林祎凯嘴角细微抽搐了一下。
　　“12号林祎凯到六号诊室。”广播响起，马群耀先站起来了，林祎凯才关掉手机起来，真一副大哥和小弟样子。
　　“祝福你们。”两人刚走，阿姨小声说道。阿姨只是为了女儿的幸福热情了一些，新时代新思想，阿姨支持你们。
　　两个人完全不知道阿姨说出这句话之前脑子转了多少个弯。
　　“马群耀，你以后不要用这种烂借口，容易坏我名声。”
　　“对不起大哥，我错了。”
　　“你也不是我小弟，就叫我名字吧。”外人喊他大哥很别扭，谁你大哥啊，不想罩你。
　　“啊，好的。”心里默念林祎凯三个字一百遍。
　　两人进了诊室。
　　“医生您好，我这朋友肚子疼。”
　　“你来说说你自己的状况。”医生没理会马群耀的话，而是看向坐下的林祎凯。
　　“胃疼，估计是急性胃炎。”
　　“有胃病？”
　　林祎凯点点头。
　　医生强制要求林祎凯住院两天，最好对胃做一个仔细检查。
　　住的是单人间。
　　马群耀开始烦人了，“林祎凯，我要不要回家给你拿衣服？顺便回家一趟给你做饭送过来？晚上要不然也来守夜吧。”
　　“闭嘴，圆润的滚回去做你的小提琴。”林祎凯躺在床上打点滴，想睡觉，不想听马群耀絮絮叨叨。
　　虽然话看来说的有点过分了，但是语气并没有往时凌厉有气场。
　　“好的，你好好休息，我中午叫护士给你送饭，晚上再来看你。”生病的人嘛，就都有点小脾气的，好好哄就行了。
　　“嗯。”
　　“保温杯没多少水了，我去给你接水再走。”马群耀是在护士站接的水，一半热水一半温水。
　　“谢谢你。”
　　“嗯？不客气。”马群耀把水瓶递给可怜兮兮的林祎凯。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看脸了，以至于忽略了林祎凯混混头子的身份以及他冷淡的眼神。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我仇家太多。不管马群耀处于什么目的这样子对他，他不想太多人牵扯进来。
　　“只是单纯的好心照顾，什么叫我离远点？”马群耀出病房，回到家都在想最后一句话 ，等他意识到他因为短短一句话分了神，手里的琴架打磨偏了，变成了废木料。
　　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状况。
　　蒋氏集团今天集体体检，蒋煜的董助清清楚楚听到林祎凯三个字，也看到显示屏显示的是他心中对应的那三个字。
　　刚好赶着一起汇报给蒋董。
　　“
　　蒋安齐和平川区西泉路的老大樊俊认识，让樊俊查小蒋公子的消息。
　　今天在人民医院看到小蒋公子了。
　　”
　　小蒋公子是蒋瞬，蒋瞬是林祎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