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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孤独,也不需要他人陪伴 ...

  •   用完午膳,墨景堔嘱咐玄渊下午要练剑,玄渊将墨景堔送至拾翠宫门口,墨景堔送衣袖里拿出藏宝阁的令牌递给玄渊:

      “日后你可以随意进出藏宝阁,无人会拦你,你可以任意带走你想要的。”

      玄渊觉得自己幻听了,抬头看君上,纤长浓密的睫毛半遮着眼,原本严肃的面容此刻看上去无比温和。果然,多金又大度的男人最帅。

      “当着可以随意带走吗?君上不怪罪?”玄渊迟疑的伸手,准备接过令牌。

      “不怪罪。”君上忍住嘴角的笑意,大方的把令牌送到了玄渊手里。

      玄渊大喜,如获至宝冲着君上露出标准的八齿微笑“谢谢君上,君上再见!”说完便朝着藏宝阁跑去。

      这小没良心的,当真是见钱眼开。“莫要错过练剑的时间。”墨景堔朝着跑出一段距离的玄渊说道。

      “知道啦君上!下午见!”玄渊跑的急,头也不回。

      墨景堔无奈的笑笑,看着玄渊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便转身去了金銮殿。

      ——

      玄渊在藏宝楼内搜刮宝物,形同劫匪,乒乒乓乓的声音惊动了剑童。

      “轻点轻点轻点,小神鸟,你来这抢劫啊?”简童看着怀抱满载的玄渊。

      玄渊笑得灿烂说“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找个东西把他们都装起来。”说着便四下张望。

      “真不知君上如何忍得了你……”剑童一边叹气,一边乖乖的帮玄渊找,“用这个就可以。”说罢从玄渊抱着的宝物里拿出一个碧山鎏金纳戒递给玄渊。

      玄渊放下手里其他的东西,接过纳戒,表情很明显的暴露了她不会用。

      剑童叹了口气“这是纳戒,只需你一滴血就可以为你所用,别人就不能再打开它的纳界。”剑童解释。“小神鸟你当真是没见识~”

      玄渊刮破手指滴了一滴献血在纳戒上,满意的使用着纳戒,漫不经心的回答“我自幼生在渊谷,长在渊谷,自然用不到这些。倒是你这个小童,仙家人都这么不讲礼数吗?你明明比我小许多却称呼我小神鸟。”

      “你不过一万两千岁,我可比你大了整整两万岁,为何不能称你一声小?”剑童洋洋得意的说。

      “你既是君上所造,你以有三万两千岁…那君上……?”玄渊疑惑着问。玄渊尊重墨景堔,在墨景堔面前从不过问墨景堔不主动提及的事情,墨景堔没说过自己的生辰年岁,玄渊自然就不知道。

      “四万岁整。”剑童回答,表情分不清悲喜,让人捉摸不透。

      “四万年……”可君上一直是一个人啊。“好孤独啊。”玄渊由衷的说,看向剑童问“四万年来没有人陪他吗?”

      “万年前火神的长女金贞锦爱慕君上,妄想与君上喜结连理,倒是闹挺了一番,但是君上说什么也不答应,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玄渊听着剑童阐述眼神飘向了阁楼外的天空,惊觉天色已晚。起身猛地问剑童“小童,现在几点?!!”

      “现已经申时。”剑童老老实实的回答,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坏了!来不及了!小童,明日在于你聊!”玄渊入离弓的箭一般高速跑了出去。留下剑童一人懵逼。

      ????她这是怎么了?

      玄渊抵达了金銮殿,气喘吁吁的在院里找君上。

      “你迟到了四个时辰。”君上正坐在湖心亭里,好看的黑发上高束着龙纹玉冠,手捧白瓷悠闲的喝茶,眼神落在幽深的湖水里,并没有抬眼看玄渊。

      “君上……”玄渊有所察觉,弱弱的说,惹君上生气了,君上不会拿我给剑开光吧QAQ。

      “开始吧。”君上没有给玄渊解释的机会,脚点湖面朝着玄渊飞来。墨景堔的衣角低调的绣着青黛色的暗纹,动时好似有游龙攀附。

      墨景堔手把着玄渊的手挥舞着千星剑,玄渊身着对襟羽纱长裙,薄纱裙摆随着剑在空中挥出好看的弧度。

      “专心。”墨景堔提醒她。温暖的声音从玄渊背后包围过来轻拂过耳畔,像春日轻盈的微风拂过。手也被墨景堔更用力的握住,手背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

      ——

      两人一直练到亥时墨景堔才同意配玄渊去用膳。

      玄渊注意到金銮殿新来了一个侍女,从前金銮殿从未有过侍女,于是便问“她是谁?”

      “她名叫安歌,是个忠实的孩子。日后陪在你拾翠宫,专门为你送饭。你就不必次次都自己跑到伙房了。”墨景堔便为玄渊布菜边说。

      原来君上都知道啊。玄渊心里偷着乐,笑着说了句多谢君上。

      日后半月的日子里君上除了固定的每早入大殿议事,其余时间都陪着玄渊练剑,早中晚也是一餐不落的陪着玄渊。有时连玄渊都佩服君上的自控力。

      一日夜里,待二人用过晚膳后,玄渊在金銮殿的院里闲逛,寻了湖边一静谧出坐下,百无聊赖的拨动着湖水。

      “想玄昭了?”墨景堔悄声走来,玄渊并没有察觉。

      玄渊闻声抬头看君上“嗯。”玄渊认真点了点头。玄昭走了半月有余,她是真的想他了。

      “前日他传来了口信,应该就快回来了。”君上说着,理了理衣裳坐在了玄渊身边。

      玄渊心里还想着那日在藏宝阁里与剑童的对话,侧过脸看着君上“四万年来,君上不孤单吗?”

      墨景堔没想过她会这么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玄渊见他不答便接着说,“我自出世以来哥哥就陪着我,我们从小就形影不离。四千年前哥哥与你相识,时隔一千年就跟随你南征北战离开了渊谷。自那以后的三千年里我无时无刻都感受着孤独,即使做着最爱做的事,心里想的也是哥哥何时能回来,内心无比孤寂。”她顿了顿,视线转移到平静的湖面,墨景堔侧过头看着,她觉得她眼角红了似乎还闪过泪光,但快就消失。玄渊转头对上墨景堔的双眼问道“君上不觉得孤单吗?四万年……那么久,君上该怎么度过?”

      “行军时与城楼戈壁度过;摄政时与案台文书度过;闲暇时与亭台楼阁度过;动时与风,静时与空。”墨景堔缓缓的说。他的一生循规蹈矩,虽征战六界看似自由,其实早已被三规五常死死所在了天宫,他活至此刻,一生都不自由。大概是苍天的弥补,玄渊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

      “君上为何不让人相伴呢?爱慕君上的人不在少数啊。”玄渊皱着眉头问,她知道孤独的滋味,她心疼君上的四万年时光,竟无人能伴他左右,哪怕只是陪他说说话。

      “阿渊,我并不孤独啊。”不孤独,也不需要他人相伴左右。君上笑了,笑如朗月入怀,眉眼如画,玄渊迎着月光看得真切,看见了墨景堔眼底的喜悦。

      阿渊,我并不孤独,因为你来了,来到了我的世界。初见你是春天,桃花漫山遍野的开着,我记得你如花般绚烂,笑着出现在我眼里,我是这样死板的山,竟也会为你哗然。我本不在乎一缕清风,可是你把整个春天捧到了我面前。

      ——
      次日一早,金銮殿收到了玄昭回来的消息,不是自己回来的,是受了重伤倒在了南天门门口,被守门的元帅认出来了,是被抬回来的。

      得知消息是君上正在去拾翠宫陪玄渊用早膳的路上,听闻玄昭身受重伤转头匆匆回了金銮殿大殿。玄渊在拾翠宫左等右等也等不来君上,感到奇怪“君上平日最守时,为何今日吃到这么久?”于是转眼看向站在一旁布菜的安歌,细声说:“安歌,你快帮我去问问君上。”安歌停下布菜,向玄渊应了声便转头出了门。

      不过一刻钟安歌便返回了,向玄渊敬了礼后说:“上仙,大殿正在金銮殿的寝殿里,听守门的天兵说今早送来了一个叫天启的将军,他满身鲜血看上去伤的不轻,君上正在寝殿里陪同。”

      “你说什么将军?!!”玄渊猛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巨大的动作将桌上的碗筷震的哐当响,眼神变得凌厉。

      这是玄渊前所未有的严肃,安歌受到惊吓向后退了退,低着头弱弱的说:“是天……天启将军……”

      玄渊听懂了,顿时感觉后背发凉,心中慌乱无比,起身朝门外飞奔。

      “上仙!清平上仙!?”安歌跟不上在狂奔玄渊,只得在背后喊着。可玄渊已经听不见了,她心中慌乱的很。

      终于到了金銮殿寝宫门口,把手的天兵将他拦住。

      “你们干什么!放我进去!”玄渊怒气冲冲的说,可守门的天军目视前方,挡着玄渊的手纹丝不动。玄渊见状作罢,不再挣扎,从怀里掏出初到天宫时墨景堔送给她的刻着墨字的令牌举到天兵面前,焦急的说:“若我有这个呢,还不能放我进去吗?”

      天兵只看了一眼,便大为震惊,姿态瞬间变得尊敬“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上仙莫怪!”说完便让出了寝宫的门,为玄渊开了路。

      “哥哥!”玄渊连忙推开门,朝着屋内焦急的喊。屋里的人好像在交谈什么,玄渊进来后瞬间熄了声响,整个屋内都弥漫着阴沉沉的气息。

      “阿渊!去门外候着。”先开口的是君上,玄渊还没有进里屋,听到这话准备拨开门帘的手顿了顿,片刻过后只当君上心急说了重话,又准备再掀帘子。

      “阿渊!听话……”这次是玄昭,声音很轻很轻,好像气若游丝,但玄渊察觉到了语气里的严肃,掀帘子的手只得收了回来。忍着委屈敬了礼,转身走出了寝宫。

      “玄昭……”君上看着门口玄渊消失的身影,低头担忧的看了看

      虚弱的玄昭。

      “无妨的,君上……因为我也不想让玄渊知道我的伤势,她学医数载……若知道我身受重毒必然焦虑万分”玄昭说的很慢,声音越来越虚弱,手缓缓抬了起来,握住身边的宫医“定要想个法子,帮我把这毒瞒下来……”语气尽管虚弱,却十分坚定。

      “请将军放心!”宫医看向玄昭的手,指尖发黑,手臂上的伤口流出来的污血迟迟未能结痂。事实上自玄昭的手臂受伤以来,伤口便从未停止过流血,起初还是鲜红的血,如今却变得乌黑混浊,让人看得触目惊心。玄昭的身体也因此迅速衰弱,他只得提前结束了对云池的侦查返回天宫。

      “君上,云池的事情我……”玄昭挣扎着想要像墨景堔汇报什么。君上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说到“身体重要,等你好了再说也不迟。”

      说完君上俯下身为他运功止血解毒,虽然以往也次次都是君上帮他运功疗伤,但这次可能是身体太过虚弱,玄昭感觉体内真气在横冲直撞,震的他五脏六腑生疼,痛苦的表情溢于言表。君上震惊的问像宫医问道“这是为何!?”

      “现如今将军的虚弱身体无法承受大殿的真气,怕是得先稳住性命再解毒。”宫医说着从药箱里拿出许多丹药来,递给玄昭吃下。玄昭的脸色慢慢好转,伤口的血也慢慢开始凝固。

      待玄昭的神色明显不再痛苦后,宫医面色凝重的递给玄昭一瓶药丸说“将军,此药能暂时压制毒素让人无妨察觉,但每次使用过后都会遭到反噬,将军切记不可多用!”玄昭听完向宫医道了谢,毫不犹豫的吃下了一颗,墨景堔在一旁看得皱了眉。

      “唉!将军!……”正要转身去煎药的宫医看见了,连忙惊呼,欲上前阻拦,可玄昭向他摆了摆手,他只得低低的叹了口气。

      “阿渊多疑,我若受伤,不给她把过脉她是不会安心的。”玄昭是笑着说的,“君上,我想见见她。”

      墨景堔点了点头,收起了担忧的深情,向屋外走去。

      玄渊就在寝宫门口,从寝宫里出来后,她借着令牌支走了所有看门的天兵,独自抱膝蹲坐在门口的石柱边,心里又是担忧又是委屈。她察觉到身边来了人,抬头看去就对上墨景堔安静如海的双眸。

      “随我进去吧。”君上淡淡的说,玄渊乖乖的站起身跟在墨景堔身后,朝着里屋走去。

      总算是见到了气息奄奄的玄昭,玄渊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半个月不见……哥哥这是怎么了……”玄渊想碰碰他,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最终只能轻轻的握住玄昭的手。

      “哥哥太弱了,遇到了打不过的人。”玄昭用玩笑的语气说,还轻轻的笑了笑。玄渊听罢不理会他的油嘴滑舌,只拿起他的手默默的为他搭脉。

      玄昭紧张的看了一眼墨景堔,墨景堔安静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感到慌张。

      果然玄渊并未把出玄昭中毒,只以为他真的只是身受重伤——被打的身受重伤。玄渊只是责怪的看了看玄昭,最终并没有说什么。

      “阿渊,去看看宫医邓药熬好了没。”君上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看着玄渊说。

      “哦!好。”玄渊也正想去宫医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补充的药,于是毫不犹豫的应下了,匆匆出了门。

      “可知道是何人导致你中毒。”墨景堔听着玄渊走远了才给寝宫打开了禁声结界,低低的问。

      “我一路查云池调换仙界兵防的事情,发现他不止调换了南海的兵力,而是四海皆有他的心腹,再跟随他们调查到仙界仙都时,遭到了他们的袭击,一时不察被一团黑烟击中…”玄昭声色凝重,顿了顿又继续说到:“与那日君上在南海遇到的黑烟不同,那黑烟极其刺鼻,触碰到我时,几乎是瞬间我便失了力气,身体如同被千百支小虫啃噬。”所以才毫无还手之力,留一口性命以是不辛中的万幸。

      虽说玄昭的武力不如君上,但也绝不可能在数秒内被鸢尾毒放倒,甚至毫无还手之力,且宫医刚才也查看过的确不是鸢尾毒。玄昭被一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毒伤成这样,君上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可有暴露身份?”君上猜测下毒一事八成是云池的命令,于是担心玄昭过早的暴露了身份。

      “并未,我收敛了气息,且一直以斗篷遮面,没有对视也没有使用佩剑。”玄昭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墨景堔对他的做法很放心。

      “那好,你多注意休息。待你能下地了,我将你带去太上那儿,寻求解毒之法。”墨景堔边说边起身。刚好玄渊端着药碗从外面回来,墨景堔挥手撤去了禁声

      结界,转头出了门,给玄渊玄昭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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