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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如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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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场后的露台,只有拍摄打光所需的数人在场。
卢寄还是那副怯生生的样子,沈醉听到他对自己说。“哥,如果待会我不小心抓红了你,或者是弄疼了你,还请不要介意。”
“......”沈醉并不觉得自己的外表是柔弱的娇花,卢寄这句话明明更适合他自己。
但卢寄望着他的目光,叫沈醉没由来地发怵,就好像......害羞怯懦只是他伪装出来的样子。
“咳咳......”沈醉轻咳一声,礼貌回应。“没事,剧情所需嘛。”
方才安饶的讲戏是两个人站在一起听的,安饶似乎颇期待这场戏,连讲十分钟不带停歇,越讲越起劲。
“沈醉,手。”
安饶示意沈醉伸出双手,沈醉手上的剧本被安饶拽过去拿在他手上。
“你自己找个合适舒服的姿势躺着,小卢力气大,别被他弄伤了。”
安饶是好意提醒,可落在沈醉耳里倒是另一种意思。
这都什么跟什么......
安饶示意卢寄站在沈醉身前,“你伸手试试。”
“嗯,好。”卢寄轻轻点头。
卢寄略比沈醉矮三厘米,他比沈醉肤色要白上一分,卢寄站在沈醉面前,沈醉都觉得风一吹他能被吹倒。
卢寄还是一副不敢对戏的样子,安饶也不急,等他慢慢酝酿。
沈醉没有催促,他百无聊赖地低头望着脚尖,垂在身侧的指间可见大拇指与食指相互摩搓。
沈醉突然看到自己鞋边有蚂蚁,他正低头想再瞅瞅,可沈醉还没看清那只蚂蚁的去路,自己就被卢寄捏住右手,狠狠地甩到地上!
“呃啊......”沈醉压根没反应过来,卢寄酝酿着已经推倒他。
沈醉的腰枕在卢寄的一只手臂上,卢寄望着沈醉突然笑得很野很浪。“哥,你声音真好听。”
“哪有!”沈醉白了卢寄一眼,示意他谨言慎行,身旁还有制作组的人。
卢寄就这这个姿势让沈醉调整好所需的双手动作后,他一使力搂着沈醉的腰站直。
真是个毛头小子,卢寄扶着沈醉起身后一点都没留意沈醉的不适,沈醉差点一个趔趄栽到安饶身上。
安饶扶了沈醉一把,言语中还有些得意。他小声对沈醉说,“怎么样,够反差吧?”
沈醉极给面子的回答。“对对对。”
等沈醉从卢寄的反差中反应过来,这场戏已经正式开拍了。就是......有点羞耻。
露台上望见的风光极好,远处有一湾湖水,湖边的芦苇丛随风飘荡,有一种柔和静谧之美。
不过露台上的两人都没时间欣赏湖色,宗时苑打翻了虞渚身边的颜料,画架上半幅残画,画架外两人缱绻。
虞渚被宗时苑按在单人躺椅上,虞渚淡淡看着宗时苑。“放开。”
宗时苑伸手捏住虞渚的手腕,将双手手腕举到虞渚头顶。“不放。”
“宗、时、苑。”虞渚凉薄地开口,他别开脸不去看宗时苑含情脉脉的眼。
“我们已经分手了,这是我家,请你出去。”
宗时苑压在躺椅之上,躺椅受了两个人的力,正微微晃荡。
虞渚见宗时苑完全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他奋力挣扎,企图将宗时苑的身体推开,宗时苑起初没有使力,任由虞渚将他推开推在地上。
“出去。”虞渚颤抖着坐回画架前,尽管他现在的手根本握不住画笔,但他正努力凝神,摒弃宗时苑带给他的不适。
宗时苑望着虞渚的背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他没答应过的分手,不作数。
宗时苑的手隔着衣料抚上虞渚的后背,方才激烈挣扎后留下的褶皱被一一拂过。
宗时苑指尖轻轻滑过虞渚的喉结,在他脖颈处反复流连。
他想他的虞老师了。
宗时苑的指尖要抚上虞渚唇边时,虞渚忍无可忍——
虞渚几乎是气血上涌,他踢翻了纯木画架,甩开已不再适合画画的画笔。虞渚转身看向宗时苑,他抿着唇对着宗时苑俊俏的脸庞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
“你给我滚!”虞渚越过宗时苑准备离开露台夺门而去。
宗时苑在虞渚路过身边时,一把锢住虞渚,将他按在满地的狼藉里。
地上有打翻的颜料,有被踢翻的木凳,也有碎裂的瓷杯碎片。
虞渚吃痛的呜咽声让宗时苑的理智被暂时拉回,他拖着挣扎不已的虞渚将人压在躺椅上。
又回到了这个最初的战场,虞渚还没从方才的钝痛中回过神,而宗时苑像是早有预谋地从自己裤口袋里掏出一捆细绳。
“你要干什么?!”虞渚以为宗时苑是又缺钱了,他故作镇定。“我手机在客厅,你去帮我拿来,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前提是现在放开我。”
“不放开你,我的好老师。”
宗时苑力气大,他的腿抵住虞渚反跪的腿,他将整个身体的重量施压在虞渚身上,虞渚没过多久因为体力不支而泄力。
宗时苑则利用虞渚的片刻顺服将细绳一股股套在虞渚的手间。
宗时苑灵活地握住绳子正中,将它挽了两个绳圈,套在虞渚手腕间。这个绳结的特点在于,被缚者越想挣脱绳结,绳子会被拉扯得越紧,越来越无法挣脱。
他如法炮制,在虞渚的手腕间又套了几个这样的绳结。
“放开!宗时苑!”虞渚的手腕被细细麻绳磨破了皮,手腕露出一片红印。他双目猩红地盯着宗时苑,显然已经气急。
“老师,您别动。用来画画的手,金贵。”宗时苑捏着虞渚的手腕,整个人压在虞渚身上。
两个人的气息交叠,虞渚的怒火愈燃愈烈。
宗时苑欲吻他时,他对着宗时苑嘴唇与舌头狠狠撩起獠牙,宗时苑唇间立马洇出血迹。
“嘶......”
“你不是我学生。”虞渚冷言挣扎摆脱开宗时苑,他厌恶至极地望向这位曾经的恋人。
宗时苑摸了摸自己的唇间,虞渚咬他不留半分情面,血腥味仍然满溢口腔。
两个人似乎正僵持着,谁都不肯率先出声。
终究是双手被缚的虞渚开口破冰,他将手腕伸到宗时苑眼前。
“帮我解开,今天发生的事我既往不咎。”
本是惬意的闲情,却被宗时苑惊扰。虞渚不想怪他,宗时苑年少轻狂,自己犯不着与少年脾性置气。
而且......天空乌云密布,怕是要下雨了。
虞渚讨厌下雨,他讨厌撑伞、讨厌潮湿坑洼的路面、讨厌雨水沾湿衣襟的黏腻。
“宗时苑?”虞渚又沉声叫着他的名字,“解开。”
这场无声拉锯直到天空飘来细雨,宗时苑才笑着说。“老师,下雨了。”
虞渚烦躁地皱眉,正欲拉开门进入室内。
宗时苑眼疾手快拉住虞渚的一条手臂,将他圈进自己的环抱。
宗时苑在细雨微风中用鞋扫开地上的狼藉,他一手将躺椅上的小枕垫在地板上,一手扒了虞渚的衣服。
来势汹汹的雨淋湿两人的身体,虞渚被宗时苑按在地板上,雨水冲刷他的脸颊脊背与四肢,他像被钉在案板上的鱼,起初挣扎拼尽全力,然后慢慢乏力不再动弹。
宗时苑知道他不喜欢雨天,也知道他的老师不喜欢在空旷的室外与他相拥,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背叛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虞渚也不例外。
“老师......”宗时苑支起身体,在淋漓风雨中将遮住虞渚双眼的湿发拨开。
那双眼睛绝望又清冷,像是被迫遭受侵犯的谪仙,不染纤尘又遗世独立。
宗时苑吻上虞渚的唇,虞渚眨了眨眼,最终闭上眼。虞渚没再咬住宗时苑的唇舌反击,他无所谓地任宗时苑亲他吻他。
被打翻的颜料糊了半边地板,两个人身上五彩斑斓。
这场雨下了多久,宗时苑就锢了虞渚多久。直到雨声渐细,乌云散去。虞渚喑哑地开口,“滚出去。”
宗时苑笑了笑,他将虞渚放在床上,轻车熟路地打开衣柜取出两条浴巾裹在虞渚身上。他这才解开虞渚手腕的绳结,“虞老师,疼吗?”
虞渚怒极反笑,他咳了一阵才道。“我没你这么个学生。”
宗时苑手肘顶住虞渚脆弱的脖颈,虞渚因呼吸不畅,脸颊一瞬通红。“虞渚,你的未婚妻知道你这幅样子吗,被自己的学生按在雨里接吻还有......”
虞渚嘲讽地笑了笑,“只旁听了一堂课的......学生?”
“是。”宗时苑伸出舌尖,划过虞渚睁开的眼睛。
湿漉漉的触感让虞渚恶心不已,宗时苑又附在他耳边低语。“一日为师,一辈子你都是我的老师,一辈子都要被我锁在床上,不能跟别人在一起。”
“疯子......”虞渚扶着床沿,抓起床边的玻璃缸。
宗时苑早有打算,他轻轻一拍虞渚的手臂,烟灰缸就‘啪嗒’掉到了地上。
虞渚最后什么声音都不能发出,他被衣衫堵住了嘴巴,被宗时苑按在床上鞭笞挞伐然后无声地哭湿枕头。
宗时苑一遍遍问虞渚,“你的未婚妻知道你有男朋友吗,她知道你也会有这幅面孔吗,你这个样子配做老师吗,虞渚?”
虞渚难堪地别过头,他脸上又红又充满水痕指印,他为自己曾经的感情哀悼,也为从前的交好痛心。
“我不喜欢你了,你配不上我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