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皇后》浅墨残香

10、第 10 章

　　在采禾的怂恿下，文嫒媛去找了二哥文怀恩，

　　文怀恩年十五，长得也算是清秀，如今是秀才了，明天要准备下场考举人，也算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他从小就被文云杰带着身边教导，早早就在外院住着了，平时只有在老夫人和夫人请安的时候，或者家宴的时候见到人，看着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对府中姐妹都有礼不亲厚的感觉。

　　文嫒媛期期艾艾的说出了自己想看藏书阁的书，文怀恩想也不想地答应了，让文嫒媛先回去，改日给她带。

　　过了几日，在安瑞堂一家子吃完饭喝茶的时候，文云杰便道：“怀恩说家中几个姐妹都是通文晓字的，咱们家中有些许藏书，理应让家中姐妹多看看，不求学的多好，但能多懂一些东西，也是好的，所以我寻思着，每个月的初八，十六，这两天让你们几个姐妹去藏书楼去书看，藏书楼是在外院，也有旁系世交的男子过来借书，所以也是多有不便，你们切记，除了这初八，十六外不可去藏书楼。”

　　文老夫人道：“这样子终究有所不便，不如让人抄录几份藏书楼的数目，如果有想看的书，让丫鬟婆子拿着牌子去藏书楼，一些比较珍贵的古籍便不可外借，但可抄录出来看，咱们家的藏书楼放的可可都是咱们家几辈人传承下来的，要好好爱护，珍惜不可损坏，如果有一本书损坏了，那你们就按价赔偿吧。”

　　文云杰也觉得在理，赞同老夫人的说法，让底下人去给制作了几个牌子，交与文书媛几个姐妹一人一个，今后可凭借着牌子借书。

　　拿到了书目和牌子，文嫒媛可开心了，这下子好了，她终于可以省点买书钱了。

　　为了感谢二哥，文嫒媛想着绣了个香包送给他，不过为了不被人说厚此薄彼，文嫒媛特意让人多准备了几个荷包，家中姐妹兄弟各一个。

　　再过段时间便是房家老太爷，也就是文老夫人的哥哥，房氏的父亲的寿辰，文老夫人带着文莜莜母女，房氏母女几个人去了房家小住一段时间，文家中就更加清净了。

　　文嫒媛便和文书媛天天在一起读书作画，小日子过得特别美好。

　　与此同时，和二哥文怀恩亲近了不少，文怀恩从外头回来，时常会帮着文书媛文嫒媛带点东西。

　　不知不觉的，日子就过得很快，期间文家还发生了一个事，那就是文云杰抬了一个姨娘进府了，还是一个怀着七个月的身子了，名叫水荷，人称水姨娘，长得貌美如花，文云杰特别的喜欢，拨了知暖院给她，奴仆丫鬟都亲自过目，因为此事房氏还闹腾过，还被文云杰呵斥了，还让她进门思过半个月。

　　而文老夫人这几日身子不利索，压根就不理这些事，程氏很不满，但是因为文云杰膝下仅有三儿子，这水姨娘怀着身子进门了，文云杰这般态度，她气不平，回了一趟程家，文云杰立马亲自去接回来，之后就没有说什么了。

　　夏日炎炎，文老夫人把孙女外孙女们都带去别院小住了一段日子，不理会文家后宅的事，过了一个多月这才慢悠悠的回家。

　　文家的女学开学了，文书媛几个姊妹都要去上学了。

　　而文家后宅内也没有个平静的日子，水姨娘生下了一个儿子，文家的四少爷，取名文怀昭，文云杰格外偏宠水姨娘母子，文家的后院格外的热闹，不过也因此远在沣州文家老宅的洛氏就更加没有人注意了，安全得很，而文嫒媛也低调地过些日子，因为房氏花了大代价寻了几个女先生，让文锦媛夜以继日地学习，文锦媛忙得脚不点地，哪儿还有空找文嫒媛的麻烦。

　　文嫒媛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上上女学，时常让采禾去藏书阁找书看。

　　八月初三这日，文嫒媛换上了秋装，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着书，采青拿被子在院子中晒，采禾抱着一包的东西，一路小跑着进了院子，脸颊微红，“小姐，奴婢拿牌子借到您要看的《四海志》了，小姐您看看是不是这一套？

　　“放下我看看，”采禾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文嫒媛打开看，高兴地不行，“确实是这个，你把它拿去书房，二哥够意思，竟然还把原本给我看，”

　　一个厨房帮忙的九岁小丫头叫小豆芽的跑了过来，“小姐，我阿娘说您炖的炖品好了，”

　　“多谢小豆芽帮忙跑一趟了，”文嫒媛随手从桌子上抓了一把的饴糖，“拿回去吃吧，”

　　小豆芽笑得眼睛都看不着，行了一礼，“多谢小姐，”

　　“去吧，”文嫒媛点点头，“采青去拿几个食盒，叫两个丫头，把炖品送去外院给爹和二哥，”

　　采禾从屋里头出来了，笑着道：“小姐，不如让奴婢去送吧，”

　　“那就让采禾送好了，”采青给文嫒媛续茶水，“小姐，昨个您不是说出门一趟吗？可否让我跟着？奴婢也想出去逛一逛。”

　　文嫒媛点点头，“也行，那采禾你去厨房把炖品送去外院，采青去让人准备轿子吧，昨日就已经禀明了祖母和夫人，今天直接出门去。”

　　采禾二人都高兴地应声而去。

　　一顶小轿子从文家后院离开，不多时便去了城中新开的茶楼，店中布置雅致，不过却没有几个人在喝茶。

　　文嫒媛报了江家小姐的名头，店小二就把文嫒媛迎上了二楼雅间。

　　“你来啦，等你老久了，”江明霞抱怨道，文嫒媛笑笑，对采青道：“不好意思，我出门晚了，采青你不是要出去逛逛吗？去吧，记得在一个时辰后得回来，”

　　江明霞对自己身后的丫鬟芳芳道：“芳芳你也一起去吧，也买一些你们需要的东西。”

　　“多谢小姐，”采禾和芳芳二人高兴地出门去。

　　文嫒媛坐了下来，喝了茶后，“你说有要事与我谈是什么事？”

　　江明霞取出了一小盒的东西，“这是新弄的胭脂水粉，送给你，你试试看，”

　　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五六盒的胭脂水粉，胭脂水粉的小盒子是陶瓷的，白洁光华，一看就是上品，“这个花色的里面是润肤膏，擦了后肌肤更加滋润，不干燥，这个画着桃花的是桃花膏，一样的作用不过会带着一股子的桃花香味，味道可以持续半天时间呢，这个画着荷花的小瓶子，里面装的是荷花露，特别好闻，不习惯搽脸的，又要有点香味的，可以用这个，撒一点在衣服上，就有味道了，这个清香又不腻，很不错的，这个是口脂，也很不错的……”

　　“你怎么突然给我这么多东西？”文嫒媛狐疑地看着她，“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江明霞笑呵呵的，“嗯，确实是有，我打算开一家胭脂俗粉的铺子，我爹娘呢，你也知道的，不会支持我的，所以我还缺一些银子，所以想着拉你入伙，这些胭脂水粉你拿回去试一下，好用的话再考虑一下，”

　　文嫒媛挖了一勺润肤膏擦手，感觉怎么样：“你还差多少？”

　　江明霞伸出了一个手指头，“一百两，”

　　“这么多？”文嫒媛疑惑道：“你这是准备弄多大规模的？”

　　江明霞说道：“现在刚开始就小小的一间铺子，之后若是发展好的话再扩大，我积攒的钱都用来弄这些胭脂水粉了，所以我现在是没有钱了，全部的钱只有二十两，压根就不够用的，嫒媛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开帝京最大的胭脂铺了，可是现在我眼看着就要再第一步夭折了，”

　　江明霞委屈巴巴的，文嫒媛吐了一口气，一百两挤一挤还是可以拿出来的，不过就是要苦一年半载的。

　　江明霞挠挠头，“嫒媛我知道你没什么钱，如果拿不出来就算了，我再想想办法吧。”

　　文嫒媛瞥了她一眼，“你这话说的不是有点晚了，”

　　江明霞高兴地都要蹦了起来，“你觉得要入伙了？”

　　文嫒媛无奈道：“明日我让采禾给你送过去，”

　　江明霞高兴地抱着文嫒媛，“嫒媛你太好了，别人一听需要那么多的钱立马就把我打发走了，为了你今天的义气，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文嫒媛笑着说道：“我是因为相信你这个人，你在胭脂水粉上面确实是有天赋，有决心的话，一定可以成功的。”

　　夜晚时分，文嫒媛清点自己所剩下的银子，将一百两包了起来，“采禾你明日把这一百两送去给明霞，”

　　采禾有点忧心，“小姐，这样一来咱们就只剩下几十两了，在府中我们就是出趟门使轿子某要花钱的，这怕是不够用吧。”

　　文嫒媛道：“明霞从小的愿望就是开胭脂水粉铺，能帮则帮吧，现在也不用买书了，可以省下一笔钱，稍微省一省，少出门，少吃点外头的东西就成了。”

　　采禾继续劝说道：“小姐冬天还要用炭火，往年我们都不够用，都要自己买的，今年姨娘不在府中，房姨娘又管着府中炭火的事，我们的例份怕是又要少了，您的身量见长了，往年的冬衣怕是穿不得了，这些也是需要银子的呀，您与江小姐感情深厚，想着帮衬着，可是也得先保障自己才行，姨娘不在府中，您就得自己多考虑一下自己才行。”

　　文嫒媛笑着点点头，“你说的我都知道呀，如今大姐出阁了，三姐正忙着学习，所以呢，我准备多去祖母屋里去，一面可以给祖母逗趣，一边可以蹭饭蹭炭火的，说到冬衣，每年会有两件例份，往年的东西可以拆出来自己缝制，冬日取暖穿衣这一块倒是不用担心了，所以这个钱是可以给的，”

　　采禾点点头，“小姐考虑好了那就行，奴婢就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