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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分手,想都别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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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状况赶着状况,就是这么寸。
气压低到每走一步都能听到鞋底碾过石子的声音,夜色昏暗,各类光源四面八方的过来,弱弱的,无精打采。人工湖水面看不到一丝波纹,像一面镜子,定格不动,静得人心里慌慌的。
一种风雨欲来的诡异。
没多久,一阵急促的击鼓乐打头,太熟悉的前奏,阮雪耳根一动,太阳穴突突地跳。
“咱当兵的人咱当兵的人
当兵的人
当兵的人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 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
…….
哦,又要到建军节了,不出所料的话,这首曲子会在近期循环滚动演唱。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老年人的意气风发,这歌声中气十足,这分贝洪亮又穿透,交响乐叮叮咣咣节奏铿锵有力……实在是存在感太强。
若不是今时今日今人不太对头,阮雪点着脑袋引吭高歌也不足为奇。
明明跟在苏子瞻身后,亦步亦趋,却总感觉如芒在背,这种被动让她浑身不适,大哥,是死是活能给一刀么?
“注意表情,我再说一遍24号演播厅录节目只要10个人,谁在滥竽充数我一清二楚,不想去了现在就可以回去抱孙子。”
整齐队列的大爷纷纷立正、挺胸,接着昂头,围观的男女老小笑成一片。
阮雪驻足定了几秒,冲指挥李大爷竖了个大拇指,他颔首致意,嘴角微微扬起,接着又移过视线切换了教导主任的面孔。
“加油!”阮雪冲合唱团的大爷们握拳下压,眼神鼓励,有几个相熟的挤挤眼算是回应。
苏子瞻远远的看着,抱臂,双手插兜,人站在树荫下,面庞被阴影笼罩了。
电瓶车开出百十米,阮雪终究是憋不住了。
“我们…这算是分手了?”
苏子瞻蓦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风把他的卷毛吹乱,侧颜被街灯打了柔光,仿佛精心雕刻过,鼻梁高挺,眉目更显深邃,这样的角度看,他的睫毛可真够长的。
最后一帧是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眼底不带任何情绪,阮雪看出些邪魅和嘲讽。
“嗯,分手了。”语气冷冷的随风飘来。
后座安静了,半晌回了个“哦”。
前方红灯,苏子瞻长腿点地,吸气吐气几个回合,又抬头看天,没有月亮,星星也寻不见一个。他扭过头,小丫头没事人一样正打着哈欠,见他突然看她,身子起伏打了个响嗝出来。
小爪子连忙上去捂嘴,时不时掀眼瞄他一眼:“..那个,绿灯了。”
苏子瞻转过身就笑了,准确的说是气和笑来回变脸。他算是明白了,跟这小丫头较真儿,先气死的那个肯定是他,你这边腮帮子都鼓成□□了,她那边一脸无辜:我又怎么了?
亦或者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我就这样,大不了一拍两散。
一个急刹车,阮雪惯性向前,脸贴到了苏子瞻后背,一路上规矩下垂的双臂也本能攥住他腰两侧。
“分手了还贴这么近,这是多不舍得呀?”
非机动车道,这会儿前后都没什么人,阮雪早看出他是故意的,指尖在他腰上用力,男人“嘶”了一声,她弯唇:“就是觉得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
女孩说:“你给我买了那么多衣服、化妆品,吊牌摘了,封也拆了,没怎么穿也没怎么用,退回去是没可能了,再送下一任女朋友也不合适…….。”
电瓶车彻底停了下来,苏子瞻扭过身子歪头睨她,唇线是绷紧的状态。
女孩和他目光碰了几秒,接着云淡风轻地左看看右看看。
苏子瞻面色冷冽,脑子里却都是各种狂悖的画面,此刻,就现在,他真想把这个欠收拾的小妞儿压到身下狠狠发泄一通,平生第一次,他觉得能动手就别哔哔实在太有道理了。
思绪也不知怎么被拉回的,苏子瞻在她第三次偷瞄时发了声:“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也没什么可惜的,你子瞻兄能挣,不差这点钱,”他说:“这就跟我回去拿,都送你了。”
“哦,”阮雪挑挑眉:“那这样吧,你折个价,我分期到你支付宝里,不好亏欠别人的。”
苏子瞻启动了车子,冷脸说了“好”。
两人到了悦府小区门口,苏子瞻从车上跨下来,前挂钩取下零食和绿植袋子。阮雪瞥一眼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算了,都是人家扫码付的款,拿走就拿走吧。她顺势前挪屁股,支起双脚手扶车把:“你去吧,我在门口等着。”
“你自己收拾。”他人高,站着的角度看她视线低垂,从业多年,最基础的人像理论:俯视更显被摄者的娇小可爱。大概就是这样,眼睛更显大,更无辜,小尖下巴也更明显,还有她秀气的鼻尖,每一处都在和乖巧弱小贴合,然而……这是个表里不一的小坏蛋,世人常说什么情绪价值,在苏子瞻看来,这种火山车式的波动是情绪罂.粟,有毒,但他就是贱到上瘾。
他说:“不要我就都扔了。”
车子扎好仅用了五秒钟,阮雪跟在苏子瞻身后喃喃:“你这人再怎么能挣也不能这样浪费呀,海蓝之谜啊,那一套少说小两万呢,那些彩妆好多还没拆封呢,光那一支粉底都够我吃好几个榴莲了,啧啧啧,一言不合就扔东西,这样不好,做人不能太任性。怎么说咱俩也好过一场,忠言逆耳还是要说,平时还是多攒钱,你这样的高消费在我姥姥看来就是狗窝里存不住剩馍,再过几年行情不行了,咱得有续命的余粮不是?你看哈,老话说得好,花无百日红啊……唔…..。”
撞上一堵坚硬与紧实,是苏子瞻的后背。
他回过身,半笑不笑的,那双蓝眼睛在橙色灯束下亮晶晶的,他有些无语:“我看你是唐僧肉吃多了。”
阮雪:“……。”
“罗里吧嗦,还是堵上的好。”
下一秒,苏子瞻轻松将她打横来了个公主抱,女孩张张嘴,他倾低些,很快闯了舌头进来,男人来势很凶,扫到嘴巴里却很快温柔又动情。他缠着她,反复,灵巧,施展所有的撩拨和折磨。
怎么进屋的阮雪早没注意了,舌尖被他勾缠得发麻,嘴唇稍微碰下就发痒,她被放在沙发上时脸都是烫得。
还好他没开灯,不然又要笑话她被煮了。
苏子瞻进门就将两个袋子垂直甩在地上,MILK从他脚边蹭过,一如既往的研究起塑料袋子,窸窸窣窣。他抱着阮雪,有点急,哪里还想开灯不开灯的问题。有微弱的灯火从窗户钻过来,女孩朦胧的曲线反而更显魅惑。
“开空调,我要热死了。”
苏子瞻背上都是汗,阮雪摸了一手的湿,额头上的汗珠豆子一样,一串串往阮雪肩头浇,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丝毫不理会她的诉求,像在自言自语:“分手,想都别想。”
不可否认,短短六个字让阮雪心率加快了好多,砰砰地不受控制,她送过去嘴巴在他鼻尖亲了一口,咸湿的汗液噙在嘴里,苏子瞻稍顿,接下来的回吻狂风暴雨一般,仿佛能把她的灵魂吸附。
………
冲了澡,阮雪又被抱到了床上,苏子赞从身后搂着她,大手把玩她的小手,捏捏这揉揉那,不时在她耳边说点什么。
都说21天养成一个习惯,掐指算算,两人开始身体上的连接也就十七八天,阮雪已经习惯他这样抱着她。他的肩膀宽阔,胸膛紧实,她被圈在怀里,温暖、安全、还有被爱的强烈满足。
心底有些喜滋滋,矛盾有点不可调和,以为关系会就这么结束。
唐敏说两个人相处能否长久,要看双方肯不肯为对方妥协,阮雪自认为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前提是不触及原则性问题。她把杨政磊归为了原则性问题,为了一个男人抛弃故友她是万万做的到的。她做好了分手的准备,虽然有点可惜,苏子瞻…挺好的,很难找到这么合宜的对象吧。
“以后你可以开我那台Q8,反正我是不会再坐那辆粉车。”他把阮雪的脸扳过来,轻轻拨开她的刘海:“我女朋友大漂亮一个,谁要喜欢我也拦不住,但你和我是签过合约的,相互忠诚,你提的。”
阮雪扬起唇角,露出洁白的贝齿,她往他怀里拱了拱,仰脸看他:“放心吧,我这人,靠谱儿。”
苏子瞻噗嗤一笑,刮她鼻尖,抬眼落在半空,似在回忆:“5月10号生的人,贪恋性和爱,这日生的人对爱和性的态度纯真、率真,而且会用罗曼蒂克的方式营造它,但是,”苏子瞻冷哼:“在□□方面,不一定忠诚,这日生的人有乱.交倾向,而且他们也不认为这样对真爱又什么妨碍,所以很容易发展婚外情……。”
阮雪笑得身体都在抖动,她两只指一捻掐在他胳膊上、腰上,又要去脸颊上作乱,被苏子瞻及时扣紧了两手腕,她瞪着眼睛鸣不平:“你这都从哪看的,满嘴放炮,要不是我跟你是…第一次,这辈子都别想洗白了。”她又问:“你怎么知道我5月10号生日?”
“你给我看的体检报告上有出生日期。”
“就那一眼你就记住了?”她说:“可是我没记你的生日。”
苏子瞻笑,她那会儿被害妄想症,恨不得每个数据都百度百度,那顾得上这些细枝末节:“16号去灵云山,我定了民宿。”
“啊?”什么啊,前言不搭后语的。
“我生日,7月16,就咱俩,爬爬山,上面有个牧场可以喂小鹿。”
“不是,”阮雪迷瞪了一会儿,“29岁生日?”
“…嗯,有问题?”
阮雪抿着嘴笑,又转为咧嘴:“我认识你时候就差俩月29,还好意思说自己28?你是有多怕老啊?”
苏子瞻扯了扯嘴角,有一丢丢恼羞成怒:“实话实说还不行了。”
阮雪笑:“…唉,对了,第一次见我,你为什么要问我多大呀?”
“咳咳,”苏子瞻清清嗓子,右手覆在脑后:“再来一次?”
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