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艾尔登法环》向山

142、四姐妹

　　“这棵树是哥哥用血浇灌的……一开始它只有这么一点高。”

　　米莉森比了一个大约半条手臂长的距离，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眉间带着一点儿雀跃和哀愁：“树越长越高，越长越壮，哥哥诞生了自己的律法，拥有丰饶、净化力量的纯净黄金律法。”

　　“后来圣树来了许多异种居民，就是我们见到那些，还有追随的卫兵，那时法环还没破碎，他们还很正常。他们在圣树上建起城邦，哥哥受到万物爱戴，有了‘魅惑’的能力，外面还有很少的信众。”

　　“玛莲妮亚和哥哥都住在圣树底下，我依稀记得那里有一片马蹄莲花海。”

　　米莉森喋喋不休的向众人介绍着过去的故事，然而仔细听的人却没有几个。

　　米莉森丝毫没有察觉地继续说着：“……后来哥哥想出了和圣树融合的办法，神谕使者来了，他们在圣树吹响笛声，那是新神即将诞生的预兆……”

　　“然而，法环破碎，战争开启，哥哥不见了，那笛声也变成了彷徨哀伤的曲调……那位神人、哥哥，祂究竟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等会再想吧。”云霄道：“如果只看活着，那位神人或许会比所有半神活得都久呢。”

　　五人正走着，顺着旋转楼梯下行，一座依仗圣树建立在海岸边的淡金色城池呈现在眼前。

　　与金碧辉煌、大气磅礴的罗德尔王城不同，圣树的城市仿佛沐浴在初升的朝阳中，光线温暖明媚却不刺眼。随处可见树木枝条，不难想象它在枝叶繁茂时是何等美丽，仿佛精灵与人类共同建立的国度，时刻飘着淡淡的海风味。

　　“这里是艾布蕾菲尔，圣树的一条分枝。”米莉森道，她有些紧张，“我们就要到底下了。”

　　五人往下走，在城市中发现了许多大小夸张的茧，它们或卧或挂堆在墙边，条条白丝缠成一枚枚椭圆形的卵。

　　“这是什么？”阿尔法问。

　　“我不知道。”米莉森回答。

　　和虫茧一样多的还有猩红腐败散播的孢子群。

　　“我一直有个疑问，红叶也是玛莲妮亚的象征之一吗？”

　　云霄摘下藤木上的一片红叶，目光看向米莉森，“这种叶子我在发现那条义手的要塞城堡也见过，它们缠满了雕像和城墙。”

　　米莉森摇了下头，“您仔细看会发现它们其中一些留有绿色的痕迹，它们是被感染的，植物和水源最先受到猩红腐败的影响。”

　　云霄抬手挠了挠下巴，“所以圣树种在海边是为了活水？”

　　米莉森道：“流水能遏制猩红腐败扩散，这是那位英雄剑士的话。”

　　“谢谢，我的疑问又少了一个。作为回报，或许我可以帮你一些小事，让我想想……”她垂目思索了一会儿，双手一拍，道：“我想到了，我们继续走吧。”

　　“我不需要什么，你们已经帮我很多了。”米莉森回头小声说道，领着众人往房间底部走去。

　　两根水缸粗细的树根纠缠在一起穿透墙壁，米莉森登上树根，顺着生长方向来到墙壁破开的大洞前，朝下方伸出手指。

　　“那里就是我说的马蹄莲花海，你们看见那些发光的蝴蝶和那片瀑布了吗？那底下就是圣树根部，玛莲妮亚肯定在那里。”

　　“我想去还给她，她遗落的，做为人和猩红腐败对抗的尊严。”

　　褪色者小队相继跳下树根，落在开满鲜花的土地上，不远处腥臭暗红的水流和纯洁娇嫩的白花对照鲜明。

　　西索摘下一朵，变戏法般单手捞起云霄头发挽了个发髻，将鲜花插入发中：“白马蹄莲的花语是至死不渝的爱呦~那对兄妹感情很好呢~”

　　云霄侧着脸，明亮的眼睛开心得要放出光来：“这对残疾兄妹几乎可以说相依为命，想不好也难。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知识？”

　　“只有你这种笨蛋会不知道~”西索自然地拨开她额前垂落的前发，往耳后一搭。云霄眼睛霍然睁圆，盯着他道：“我才不是笨蛋，我非常聪明。我有两个博士学位，两个硕士学位，获得过七项……”

　　“是啦啊啦~”西索宠溺的笑着摆摆手，打断她的自我辩护，“你最聪明了~”

　　云霄眨了眨眼睛，对自己的直觉不太确定，“我感觉你在骗我……”

　　“你们看那里。”阿史米忽然跳下肩膀变回原来的大小，将壶裹进身体内，指着水流中偶尔冒出的蚰蜒问，“那是什么啊？”

　　米莉森闻言看过去，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它们是腐败眷族。”

　　“那就是敌人咯？”阿史米懵懂地问。话音刚落，阿尔法已跳入水中杀了那几名眷族，淌过水面到对岸去了。

　　余下几人纷纷跟上，通过盘结的树根来回腾挪辗转，于断崖瀑布边跳跃。当他们来到一片积满猩红血水，岸边开满马蹄莲的天然水池旁时，不出所料地遇见四名打扮、长相都和米莉森极其相似的少女。

　　她们身体各有残缺，大多体现在眼睛上，四个人只能勉强凑出一对瞳孔全白的眼睛。从外表看，她们受到猩红腐败的侵蚀比米莉森更严重。

　　四姐妹拿着不同的武器，一起朝米莉森冲来。

　　…………

　　细雪飘然落下，身上遍布焦黑碳痕的亚历山大双手撑地坐在地上，畅快地大笑着。

　　他壶身上的裂纹更多了，看起来马上就要破碎，然而这都挡不住他此刻战胜强敌的狂喜。

　　“不愧是看守灰灭火焰的巨人啊，简直就像是神祇一样的敌人，那个跟想必除了你以外，只有我认识的那几位褪色者能打倒，我亚历山大也没办法。”

　　亚历山大豪迈地大笑着，壶身上的细碎陶渣从裂缝中抖落，“你刚才的战斗，打得真是精彩。”

　　“你也一样。”库洛洛拖着魔力耗空的身子走过去往它身旁一躺，过了几秒又仿佛休息好了般从雪地中坐起来，“多亏了你在前面拖住那名巨人，我才有机会施展魔法。”

　　“不过没想到那名巨人扯下自己的断腿后，胸前那只眼就睁开了。”亚历山大道：“真可怕，我第一次见到那种景象，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激动。”

　　“那应该是某种献祭仪式。”库洛洛道：“我在某些古籍上读到过献祭身躯某些部位，可以从邪神那里换取力量。”

　　亚历山大似乎被这个说法吓到了，长长地“哦”了声道：“你懂得真多啊。”

　　“不过。”他又说：“仔细想想我们战士壶也差不多。用魔法和勇士的灵魂、血肉创造，在某些人眼里是像献祭得来邪恶召唤物也不一定。”

　　库洛洛不以为意地甩去头上的雪，戴上风帽，起身看向远处的大锅，“我休息好了，我们去看看那口大锅怎么样？”

　　“我也好了。”亚历山大从地上爬起来，圆滚滚的身体很可爱，他边走边说道：“我的那几位褪色者朋友应该也会来这里，真希望介绍你们认识啊，哇哈哈哈。”

　　“会有机会。”库洛洛回道。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他们，点燃火焰、燃烧黄金树需要的火种肯定在他们手上。

　　两人向着大锅靠近，很快到达了锅沿边缘。那是一口整体漆黑如墨的超大坩埚，外壁刻有类似象形文字的神秘花纹，内部凹凸不平，焦黑的岩壁底下积累着一滩赤红，光泽像充分燃烧的木炭。

　　库洛洛注意到了锅沿边缘的缺口，有人、或者神祇曾试图破坏这口大锅。

　　亚历山大烦恼的来回渡步，“这火不能锻造我啊，还缺少什么呢？”

　　库洛洛没在意他的自言自语，绕着大锅边缘走了一圈，眺望了十几秒远处的山脉与雪漠，回头道：“我想去雪山看看。”

　　“哦，你去吧。”亚历山大浑不在意地回答，苦闷地望着坩埚底部的赤红余烬一筹莫展。

　　库洛洛走下坩埚回到火焰巨人身死那片雪原，从山峡穿过去回去那片冰封巨人一族的雪山。虽然光芒非常微弱，但他在上面时的确看见了，雪地里有一位灵魂即将消失的幽灵。

　　“可恶的蒙格……流着诅咒之血的恶兆之子……”

　　“还来……把米凯拉大人……还给我们！”

　　“你这种身份的东西，竟敢触碰大人……把祂还给我们……”

　　那是一位匍匐在地上的幽灵，衣衫褴褛，旁边掉着一把短匕，伸长的脖子死死盯着前方的空荡，维持着爬行的姿势。

　　库洛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到白茫茫一片雪。他没有因此大意，沿着目光的方向前进，边走边向周围地方搜寻，走了大约五百米后，一扇屹立于风雪中的传送门突兀地出现在雪地中。

　　传送门下积着一滩无法被大雪掩埋的血迹，中间宛如银河旋转的旋涡这扇传送门而今尚处于运行中。库洛洛伸手触碰门槛上的鲜血，指尖传来些许温热与湿润。

　　他抹了一点儿含进嘴里。

　　不是人类留下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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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米莉森真的很强，圣树四姐妹，我对付一个，她对付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