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艾尔登法环》向山

122、牙口

　　“因为你看啊，我们褪色者会成为王对吧？王不能没有士兵对吧？”

　　云霄蹲下身捡起黄金义手放在腿上，模仿着帕奇蹲下的姿势说道：“我觉得你人还不错的，虽然会抢劫别人，偷袭别人，使出卑鄙的手段，但别人投降的时候你也会真的放过人家。”

　　“这其实蛮难得的，很多恶劣的人会专门在别人投降之后杀死对方，就为了看别人燃起希望又破灭，绝望而惊愕的脸。”

　　帕奇没有觉得自己被夸奖了。

　　“还有啊……”她慢慢细数起帕奇的优点，“你呢虽然从来不以好人自居，也不说自己重情义，总是讲一些丧气的话，但居然为了塔妮丝去挑战强敌哦。”

　　“那女人明明不喜欢你，官邸解散的时候她都没有提到过你，那么边缘的关系，你还肯为她涉险，不求回报，这难道不是一种情义的表现吗？很多平常打着深情人设的人，大难临头跑得比谁都快。”

　　“还有很多好的时候爱的不得了，爱慕对象一旦发生变化，没有那么好了，立马换成另一副面孔，翻脸比翻书还快，超级虚假自我的。”

　　帕奇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阵子才道：“……我想你的优点一定是擅于发现别人的闪光之处吧。虽然我很想否认你说的那些啦。”

　　“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我。”帕奇苦笑道：“不过谢谢你，谢谢你的好意，别死了啊褪色者，双指的赐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收回去呀，那些狗……”

　　“我会小心的，帕奇哥。”云霄超前伸出拳头要和他击拳，帕奇犹豫了下，握拳和他碰了碰。云霄满意收回手，拿起黄金义手和小手鼓，自信道：“你要相信我的智谋在你之上，双指小小业务员绝不是我的对手，我们肯定会修复法环。”

　　“让那个民众能正常生活的黄金树时代回来。”

　　道别帕奇，云霄沿着原路返回了汇合的地方，之所以没有叫上帕奇一起走是因为，他没有主动提出，可能还有什么事要做。

　　阿尔法打量了几眼那只黄金义手，问：“你找到了备用手？这个世界的义肢？”

　　云霄先是点头后又摇头，“不是给我的，它十有八九是女武神遗落的右手。”在碎星与女武神的战斗中的确有女武神义手被打掉的画面。

　　“我打算把它给米莉森用，所以下一步我们要在前进过程中留意一下那女孩的踪影，按照正常推算，有一定概率碰上。”

　　“那个打击乐器呢？”西索笑盈盈指着她手中的陈旧皮鼓问。

　　云霄烦恼的垂下脸，“这个是帕奇哥让我帮忙送给塔妮丝的，虽然答应了但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去送。”

　　按照她的推算那位塔妮丝女士多半不会理会这件礼物，搞不好还会无意中践踏到帕奇的心意，作为感情立场略微倾向帕奇的她对到时候，该做出什么反应有点儿为难，一时间想不到恰到好处的表现方式。

　　“我不太能理解这种悲伤的情感啦。明知会落空，还坚持奉上，这种情感来自何处、所求为何。”

　　阿史米没有人的弯弯绕绕，直接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啊？”

　　“因为我不同意帕奇哥肯定会自己去啊。”云霄理直气壮地回答，不懂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我已经预见了悲剧，与当事人相比肯定是我这个局外人更好接受吧？”

　　她说完停了一停，不确定地补充道：“不过也有一些人胆怯到不敢亲自听取答案，派人代替自己，知道不好的答案后又不肯死心……嗯，帕奇哥应该没有那么不洒脱。”

　　“我们去吧。”柏克扯了扯她的裤腿，弱弱说道：“我从主子那里看见房子上面有圆圆的金色。”

　　……亚人NPC也能为这种事提出倾向性的建议吗？

　　这应该和他的线路、人设完全无关才对。云霄想了十几秒，最终点头：“好吧，既然有传送点我就去一下，你们在这里等我。”

　　她本来就介于去与不去之间。

　　取出保管的地图，独自重新上路。因为是直接传送的缘故，少走了许多弯路。当到达那片近乎坍塌的洞穴入口时，外表几乎与走时看不出任何分别。

　　云霄走进隧道，道路和视野渐渐开阔，地穴中央传来大口吞咽咀嚼的声音。

　　是塔妮丝。

　　旁边守着锈红铠甲的熔炉骑士。

　　塔妮丝在吃大蛇的身体，拉卡德青灰色的脸被啃掉了小半，大脸之下蛇身的肌肉、筋络和血管暴露在外，仿佛还活着般轻轻舞动，末端的分叉好似蛇的信子。

　　难以想象她吃了多久，混合了两位神的灵魂——半神之中最为硕大的那具身躯如今只剩下六分之一不到了，连老树般的蛇皮也被吞食。

　　云霄按捺住近距离观赏稀有画面的心情，默默走过去将帕奇托付的舞娘乐器交给她。

　　“……那是什么？”塔妮丝扭过头，一时没认出来。

　　云霄张了张嘴，正要提醒，塔妮丝目光闪烁了下说：“我不再需要它了，我要先吞噬吾王……在未来，一定要一起吞噬神祇……”

　　塔妮丝低下头眷恋地抱着那团分不清是什么的血肉，将脸贴在上面，低声呢喃，“拉卡德啊，请在我体内安歇吧，我想要成为您的蛇、你的族人。”

　　她说完埋头吭哧吭哧地撕咬，吃得满脸是血，双手一把接一把抓起拉卡德的血肉往嘴里塞，对周围的事物少有反应。

　　云霄不知作何反应地呆在原地，嘴巴开开合合几次，犹豫要不要顺带告诉她菈雅的事，想了想最终作罢。

　　现在的塔妮丝大概无瑕关心那个小蛇人了。

　　她将打击乐器放下，彻底告别这座火山官邸。

　　三天后，一行五人晃晃悠悠抵达了亚坛高原腹地。

　　与此同时，为求学独自远去的库洛洛找到了远在盖利德的瑟利亚魔法镇。

　　寂静的小镇中笼罩着阴霾，蓝色的幽灵犬与幽灵魔法师在街道中成群游荡，徘徊贵族的魂魄挖掘着路边的罗亚果实，整座小镇似乎遭遇过某种“天灾”，一瞬间死去了。

　　库洛洛顺着小镇边缘绕了一圈，穿过一条狭长的山体间隙，来到一片墓园。吸引他来到此地的是从山上看见的那块不合时宜的华美墓碑，以及陵墓园中疑似黑暗魔法师的守卫。

　　敌我实力不明，库洛洛打起十二分小心，缓缓向墓园深处走去，地上都是红白驳杂的枯草，七零八落的墓碑散落各处，结合最里面的漆黑墓碑和山壁，排列方式仿佛在镇守什么。

　　趁那位黑暗法师转身向别处巡查时，库洛洛从一面墓碑后跳出，手中辉石杖聚起星光，亚兹勒彗星向着他后背直射过去。

　　“轰”地一声巨响，那名法师身上开了个大洞，身体如断线风筝飞向一旁，像一件衣服重重砸在墓碑上。

　　那名法师神情呆滞地将手从伸进切口整齐圆润的腹部，仿佛没意识到自己空了一块，旋即砰砰砰的撞击声中，脱离的内脏、肠子淅淅沥沥撒了遍地。

　　库洛洛握紧剑柄，缓缓靠近那具微微起伏的身体，剑尖抵在那名无力动弹的法师脖子。

　　没有其他看守出现。

　　他等了大约半分钟，确认了这个结果，剑刃用力一推，切断气管抽回沾着一缕缕鲜血的夜与火之间，走向那块最大的墓碑。

　　“卢瑟……于……卡利亚学院……”

　　墓碑上的文字大多模糊不清了，幸好足以辨别主人的身份。库洛洛往周围区域找了找，起初并没有发现，直到他用刚学会的熔岩魔法将附近地毯式搜索一边后，一个隐藏的山洞入口呈现在山壁上。

　　山洞里漆黑不见五指，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库洛洛适应了一会儿，双手撑开刚好触碰到两边墙壁，一只脚擦着地面慢慢往周围探索，摸索前进。

　　岩洞逐渐往下倾斜，越往里走越黑暗越安静，好似天地都被隔绝、只剩自己一人般寂缪，唯独值得庆幸的是这条甬道没有岔路。

　　就这样以极缓的速度前行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库洛洛看见了一抹微弱的亮光，来自他曾见过的淡紫色晶石。越往下走，晶石柱越庞大，最粗壮的一根几乎可以当做一根独木桥供人行走。

　　而到了最里面，天光照进来的宽阔山洞渐渐出现了一些干枯的尸体，他们嘴巴张得巨大，蒙着层皮的脸残留有惊愕、恐惧，四肢全部扭曲，像晾萝卜干似的挂着晶柱上，身体好像被野狗啃食过。

　　库洛洛跳下晶洞底部的暗河，底下竟然站着一个魔法师，两人打了个照面，九道辉石流星同时飞出。库洛洛捂着受伤的肩膀跨过那具尸体，见到了带有魔法学院徽纹的封印。

　　封印里面仅有一具与亚兹勒相似的矿石化身体，脑袋是个球体，深蓝色，里面有涡流般的深邃纹理，黑鸦羽织成的魔法长袍肩臂长满深蓝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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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游戏流程去卢瑟特封印监牢要先解瑟利亚镇封印（点三根蜡烛）懒得爬上爬下了…看了这么久大家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写到谁的支线基本就意味着那个人要……了
瑟濂老师，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