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艾尔登法环》向山

102、阿史米

　　阿尔法伸手取出那柄黑红凶刀，视线顿时一黑，脑中嗡地一声响，紧接着身体好似坠入虚空，急速坠落却又动弹不得。

　　惊愕万分，阿尔法想松开手，刹那之间却有无数画面涌进他的脑海，在那些不可描述的场景中，他唯一能断定的便只有那不同的含义──黑暗、寂缪、万物枯萎、时代终结，以及一轮隐藏在暗夜之后的灰暗月亮，犹如巨大的黑洞张开大口吞噬星海。

　　身体下沉中，阿尔法慢慢听见了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他眨了眨眼睛，眼前恢复之前的场景，脊骨制成的凶刀牢牢握在手中没有一点儿异样，椅子庙隔着很远传来打斗的声音，与之前相比没有半点不同。

　　阿尔法呼呼喘了几口粗气，平复狂乱的心跳，低头瞪着手中那把猎手指头刀，回忆起最后见到的那轮暗月，犹豫起要不要将猎杀指头刀交给菈妮。

　　那个沉寂幽暗的未来没有展示任何生灵死去的景象，但仅仅是看见那副画面，便能透过时间长河感受到那传达至灵魂深处的孤独、彷徨、恐惧与冰冷。

　　将刀给祂，让祂做完想做的事，就会招来那样的结局吗？那就是所谓的暗月律法吗？

　　阿尔法陷入犹豫的时候，阿史米已经清理完外面的普通银色泪滴，兴冲冲跑进来了，活力十分充沛，“褪色者大人，他们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您的身体真好用啊！”

　　阿尔法脸色一沉，转过身去，怒目瞪着他。

　　阿史米瞧见了他的脸色不虞，自然也看见了他手中的猎杀指头刀，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不明白他为什么拿到想要的东西还不高兴。

　　难道找错了吗？人类的心思真难猜呀。阿史米心下暗叹，连忙撇清关系：“褪色者大人，这就是如假包换的猎杀指头刀，永恒之城再没有别的宝物了，您要是不满意，可不能算在我头上啊。”

　　“我没说不满意。”阿尔法张了张口想叫他不要顶着他的身体，摆出这副白痴相，顿了顿又咽回去，绕过他负起往外走。

　　和白痴AI说了也是白说。

　　“褪色者大人。”阿史米连忙追出去，“我们接下来去哪啊？”

　　阿尔法坐在台阶上：“没有你，只有我，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他要在这里等老师找过来，再去见菈妮，顺便问问有关他看见的“未来”的事。

　　“您要放我走了吗？您真的不要我给予的特殊力量吗？”阿史米在他旁边坐下，小声嘟嚷着，“这样好可惜呀，都觉得您有可能了，我们两个各自为王的世界……”

　　阿尔法粗暴的打断，“我不会成王，你找错人了。”

　　阿史米不依不饶，“可所有褪色者都是以成王为目标的啊。”

　　阿尔法道：“我不是。”

　　阿史米继续追问，“那您违背指引，怎么没有被双指的密使杀掉？”

　　“没遇到过。”

　　“啊？在地上传播双指教诲的教会都被灭掉了吗？和永恒之城一样？”

　　阿尔法懊恼的扭头看着他，这个AI为什么话也这么多，“你多久没出去过了？”

　　“我从诞生起就没有离开过呀。”阿史米理所当然的说着，“我所有的消息都是听来的。怎么，哪里错了吗？”

　　阿尔法烦躁的摇摇脑袋，“没有教会了，外面教堂都荒废了。”

　　阿史米嘴巴微张，一副没料到的样子，半响才悻悻开口：“是这样啊，原来过去这么久了……”

　　终于安静下来了。阿尔法庆幸的想着，望着对面墙上的人形泥塑发起了呆。

　　然而没一会儿不知为何沉静下去的银色泪滴又恢复了活力，笑容满面的唤道：“褪色者大人……”

　　“闭上你的嘴，别打扰我！”他话音未落，阿尔法便吼了起来，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面目略微狰狞。

　　真凶啊……阿史米缩缩脖子，暂时合上嘴巴。

　　……

　　希芙拉河入井口。

　　云霄伸直腰背、手臂，用力转了两圈肩膀、手腕等关节部位，全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在叫嚣哀嚎惨叫，略含怨念地嘟嘟嚷嚷，“等我换成钢铁之躯一定要把你碾成肉泥，特质系加女性身体近战太吃亏了。”

　　西索轻蔑地望着她，衣服被划开几道口，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被能力掩盖了外表，偶尔渗出丝丝血迹，“哼~在你换好之前我就会杀了你~”

　　“那你真是太过分了，我得赶紧逃跑了。”云霄放下手臂，活动了下身体其他部位，“我们该去找阿尔法了，然后传送去湖中之地的赐福，之后去拿咒痕，再去找迪可达斯大升降机。”

　　“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基甸老小儿情报能力不过如此，哼。”

　　西索问道：“下一个是什么？”

　　“火山，大蛇。”云霄边说边循着标记的方向走去，登上几节遗迹废墟，踏上小坡才说道：“兴许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被库洛洛杀了，傻子都不会信他真心加入叛律者，给别人当狗。”

　　“我看你当得挺开心的~”西索意味不明地笑着跟在她后面。

　　云霄马上装出被冒犯到的表情，一甩广袖，“胡说！当黄金律法的狗怎么能算当狗？双指的狗……无上意志的忠犬……褪色者的事，不能算狗。”

　　西索听不懂她断断续续在说什么，但类似的句式听过好多次，不用知道出处也明白她又在玩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懂的东西了，行程间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有明确目标的寻找总比没头脑的瞎逛容易许多，且他们极少走正路，遇山翻山，遇墙上墙，能走直线绝不绕远路，一路翻山越海、飞檐走壁，比正常道路快了一半不止，同时还在路上遇到了迷路的半狼战士。

　　布莱泽握住背上大剑，猛地抽出一截，“谁？！出来！”

　　“是我啊，狼哥。”云霄急忙从墙上下来，“你怎么在这里？这里离永恒之城还远呢。”

　　至少还有一半的路程。

　　布莱泽收回大剑，狼脸上有些许不自然，“啊，我找到去永恒之城的路了，但不知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你们呢？也迷路了吗？”

　　“我们没有迷路。我们兵分两路各自行动，现在正要去汇合。”在见到阿尔之前，她也不敢肯定阿尔法拿到永恒之城的宝藏没有。

　　“原来如此，祝你们顺利啊，我要继续去寻找宝藏了。”布莱泽郑重说道：“为了菈妮，请你们多加努力。我的剑与牙，全为了菈妮的命运而在，如果你们在这件事上有需要协助的事，请一定不要客气开口。”

　　“哈哈，暂时没有啦。”云霄爽朗一笑，想不到需要布莱泽帮忙的事。

　　即便阿尔法还没有找到所需的宝藏，她也不会提供帮助。碎星因为实际见了后觉得不符合他的实力作罢，找东西这种考验耐心和观察力的小活，总不至于完不成吧？

　　布莱泽道：“那么再会了，希望未来还有携手合作的机会。”

　　“会有的。”云霄说完场面话，同布莱泽道别，带着西索继续朝标记的方向前进。

　　随着越走越高，建筑越来越密集陡峭，他们离标记的位置也越来越近，终于在他们见到一尊坐在高背椅上恐怖骷髅尸骸后，长廊尽头台阶底下出现了两道人影。

　　嗯？我眼睛终于出问题了？我为什么要说终于？云霄揉了揉眼眶，狠狠眨了两下眼睛，视线里的两道人影还在。

　　莫非这么短的时间，她的蠢徒弟就有了奇遇，学会了分身术？亦或者她的弱智徒弟，其实是个天才？利用永恒之城的技术创造出了自己？这不可能呐。

　　她走近了一点儿，立即发现两人的不同，虽然长相和衣着，甚至武器都完全一致，但气质差异就像两个极端，那个死气沉沉，丧得要死的一看就知道是她正牌弟子，旁边那个絮絮叨叨，听不清在说什么的估计是六耳猕猴。

　　云霄和西索不紧不慢靠过去，瞅了眼旁边的双胞胎，“哪来的？”

　　阿尔法答得干脆，“银色泪滴。”复问：“能杀吗？”

　　云霄先是一惊，复而不受控制原地起跳，指着他厉声呵斥：“大胆！怎么跟大哥说话呢？”谄媚地看向那名和阿尔法一模一样的少年，“大哥您坐我头上？地砖多凉啊。”

　　“我？大哥？”阿史米手指着自己，目露茫然。

　　阿尔法恨恨道：“她发病呢，她有病！”

　　“你才有病，懂不懂摇铃仆人的含金量啊。”云霄都懒得搭理他，真是愚蠢，身怀重宝而不自知。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大哥不是骨灰吗？按道理不该出现，阿尔怎么召唤的他？而且还能说话？？

　　银色泪滴望着那名穿着他制造者衣服的褪色者道：“我叫阿史米，我不怕凉。”

　　“这……”如果他真的是那个被戏称为真·王的大哥，那……大哥脑子有点不好使啊，听不懂玩笑话吗？“没关系，这不重要。”

　　云霄往他旁边一坐，“你能变成其他人的样子吗？怎么召唤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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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的废案和游戏里呈现的骨灰召唤方式有冲突，采用了部分废案的设计就不能摇铃了。银色泪滴，堂堂入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