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艾尔登法环》向山

101、仿身泪滴

　　“你？”

　　对方的样子不像撒谎，但那位半神千辛万苦想要的东西就是眼前的变异泪滴？？

　　“对呀。”阿史米回答得十分坦然，还有些许骄傲，“您听过永恒之城的造王计划吗？我就是最接近成功的产物。只要您当上艾尔登之王，总有一天，我也会当上永恒之王。”

　　“你也想当王？”阿尔法表情更怪了。

　　交界地什么妖魔鬼怪都来当王了？

　　“对哇，褪色者的目标都是成为王，所以到处杀人不是吗？”阿史米道：“既然我要给予您特殊的力量，让您成为我的宿主，那您的目标就是我的目标啊。”

　　“我会和您如出一辙，和您展开一样的生活，一起战斗，一起当上王，然后您成为艾尔登之王，我成为暗地里的王。”

　　阿尔法还是没懂这算什么帮助？多一个“自己”帮忙战斗？但怎么保证他的忠诚，即使是同一个人分裂成两个个体后也会为了确保独一无二，举剑相向。

　　何况它仅是复制品。

　　阿史米继续道：“等到我完全成为和您一样的存在后，只要我们不再相遇，就能容许两个王共存。我一定会成为您的助力，成为王。”

　　阿尔法打断说：“谁说我要当王了？我只要拿到这里的宝藏。”剑头刺破皮肤，银色的血迹顺着剑刃滴到地上，“带我去。”

　　阿史米苦恼的挠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我真的就是这里最珍贵的东西啊……还有不想成为王的褪色者吗？”

　　阿尔法烦躁地道：“不是你。”他紧接着追问：“难道你还能复制一个灵魂出来？月之魔女要你有什么用？”

　　“月之魔女？月之公主菈妮？啊……我明白了。”阿史米恍然大悟般左手握拳敲了一下右手掌心，语气轻快，“早说嘛，是那位背叛者啊，算起来我们永恒之城和祂还有一致的敌人呢。”

　　“放开我吧，我知道您要的是什么了。”

　　“什么？”阿尔法挪开剑刃，但仍保持戒备随时准备再次动手。

　　“猎杀指头刀，像凶刀一样的东西，一把生自尸体的短刀。”阿史米语气十分笃定，“如果是那位……祂想要的一定是这个了。每位半神都有一位双指，祂抛弃了身躯、抛弃了大卢恩和黄金律赋予的责任，肯定会想杀掉它的使者——双指。”

　　“你怎么知道这些？”如果这颗泪滴回答不能让他满意，他不介意立即了结他的性命。

　　阿史米惊讶的反问：“谁会不知道啊？和祂一起死去的另一位半神就埋在地下啊，我的制造者很多都见过那具尸体啊，还有人被污染了。”

　　“死王子……？”埋在地底？

　　这倒是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阿史米连连点头，小心询问道：“总之我先带您过去找拿把凶刀吧？”

　　阿尔法微微点头，收剑回鞘示意他带路。

　　阿史米应了一声，蹦跳着走向神殿左侧小门，一面引路一面喋喋不休，“在我待在襁褓里时曾听制造我的人提起过，只有具备相应命运的人才能打开封印，不知道您有没有这样的命运？”

　　“如果您打不开封印，可不能怪我哈，要知道，我绝对没有骗您啊！”

　　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

　　阿尔法觉得这个长得和他一样，性格截然不同的仿身泪滴脑子有点不好使，说话间智慧不高的样子。

　　“什么样的人才算具有相应命运？”

　　阿史米讪然一笑，有些羞涩的低下脑袋，“我也不知道。”

　　“嘿嘿，那时候我还待在襁褓中，没有成王计划最成功的产物呢，我的制造者不会告诉我这些事。后来他们好像都死了，我留了下来。”

　　“无上意志？”

　　“是呀是呀，好像是这样。”阿史米开心得笑着，带他走向建筑外壁，踩着外墙边缘的凸起和稍矮一层的屋顶上下腾挪翻阅，踏进一片全新的领域。

　　“这是什么地方？”阿尔法一眼便看见了那些或跪或立黏在地面和外墙上的泥人雕塑，它们全都朝天伸出双手，面目狰狞，好像冻结的灵魂发出痛苦的嘶吼。

　　“黑夜神域。”阿史米得意道：“我带你走的可是近路，正常想来这样要绕好大一圈呢。”

　　“那些雕像是什么？”

　　阿史米闻言苦恼的拧起眉毛，他的所有情绪变化都表现在脸上，“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的制造者杀的人，也可能就是我的制造者本人，反正他们不见了很多。”

　　“你…”阿尔法有几分诧异的看着做出回答的仿身泪滴，觉得关于它的定义应该是有一点独立意思的AI，能力是模仿，说自己具备智慧，但其实不通晓人的感情。

　　“你的制造者死了，你不难过吗？”

　　阿史米震惊的瞪大眼睛，语气古怪，“我为什么要难过？又不是我杀了他们。”

　　阿尔法被噎得无话可说，何况对方还顶着他的脸，就更没话讲了。

　　仿身泪滴一拍大腿道：“哎呀，褪色者大人，我先带您去吧。咱们说好了，您要放过我。”

　　阿尔法猜测它的思维里可能没有毁约这个概念，微微点头。

　　他们飞檐走壁来到一座足有百米高石像对面断墙，石像雕刻的是一位坐在高背椅上的枯瘦老者，双手按在扶手两边，脑袋低垂，好像睡着了一般，兜帽盖住了他的面孔，使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阿史米自豪地说道：“褪色者大人，您要的猎杀指头刀就在那座椅子庙中，怎么样，很雄伟吧？这可是我们永恒之城最神圣的建筑，我的很多制造者都会参拜祂。”

　　阿尔法侧目问道：“祂是谁？”

　　“不知道。”阿史米回答得十分干脆，忽而补充说：“可能是黑夜神？我的制造者——诺克斯之民在星空下等待黑夜之王来临。”

　　“先过去。”阿尔法跳下断墙，足尖点地，膝盖和后背弯曲，平稳落在地上，回头上望时发现自称阿史米的银色泪滴取消了双腿的模仿，下半身变回一滩蠕动的液体贴着墙壁滑下来。

　　那模样怎么看都万分诡异。狠狠皱了下鼻子道：“你为什么不变回自己的样子？”

　　阿史米落在地上变回双腿，“啊”了一声说：“可我的样子流体呀，说话时变成对方的同类不是尊重吗？”

　　阿尔法大怒，“我不要你尊重我！”

　　“真是暴躁的褪色者大人。”阿史米吓了一跳，马上化成一团蠕动的液体球，凝聚出鼻子眼睛的模样，“这样就可以了吗？人类真是奇怪呢，看来我还有很多要模仿的地方。”

　　阿尔法脸色极差，大步跨向那座椅子庙，身后跟着一团银色流体，从边缘伸出一条条触手往前爬行。

　　椅子庙前蠕动有大量流体金属，那些黑色反光的小球一见他们立即展平，变成一位位深灰肤质，手持武器的裸体人类模样，向他们攻来。

　　阿史米见状道：“褪色者大人啊，请您让我变成您的模样吧，我的力量是模仿，不能施展力量我无法帮助您呀。”

　　阿尔法两下砍断一名扑上来的仿身泪滴，比起阿史米，它们的模仿水平拙劣到好笑，不禁能力无法复制完整，连外表也能一眼看穿真伪。

　　“你就是这些泪滴的王？”他嘲讽说。

　　“别把我和它们相提并论。”阿史米怒道：“它们都是为了创造我而出现的残次品，没有我这么独特的力量，只会拙劣的变形。”

　　说话间阿尔法避开围拢的银色泪滴，突破到椅子庙门口，那里守着一滩相比之下较大的流体金属，“噗”地一声变成了拿剑的山妖。

　　“包括这一个？”阿尔法道。

　　“没错。”阿史米从一堆仿身人中挤过来，他还没有正式寄生到宿主体内，敌对前那些银色泪滴不会攻击它。

　　“它只会变成固定的模样，而我可以根据宿主的模样实时变化成新的模样，我比它们强了不知多少倍。”

　　“褪色者大人啊，快杀了它，我知晓您的力量，它难不倒你。”

　　阿尔法斜了一眼身后小跑过来的十几名人形银色泪滴，丢下一句，“交给你了。”掉头跑进椅子庙。

　　“咦？”阿史米像手一样伸出的触手疑惑的停下了，这个褪色者变脸好快，它还没开始请求就答应了。

　　转瞬他兴奋起来，拉伸身体，凝聚成人形，再度变回阿尔法的形象，一手刺剑一手大曲剑。

　　椅子庙前大约设有百余阶长梯，两侧立有石像，模样是阿尔法先前见过的使流体剑的修士，手中捧着灵火。

　　快速穿过那些石像，他闯进椅子下的小厅，里面除了祭祀用的器皿外便只有一口花纹精美的石箱，放在厅堂正中，旁边设有专门的烛台照明。

　　阿尔法朝那口箱子缓缓伸出右手，没有遇到一丝阻碍，指尖慢慢传来冰冷的触感，手掌覆盖在箱子顶面。

　　他双手推开盖子，里面铺有绒布和垫板，掏空的凹槽里放着一把弯曲的短刀，刀刃像两条脊骨削尖两端后编织在一起，剑格的位置略宽一些，整把刀都黏着暗红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