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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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呼啸而过，它们追着一辆车子，子弹打穿玻璃，尖叫声四起，还没来得及疏散的市民抱着头乱跑。
这年头找不出这么嚣张的犯罪分子了，难得有一个，警方自然张了大网追捕，此人不落网难安市民的心。
“老板，没路了。”
褚南柏听到这话被气到笑了，笑着笑着眼里有了泪光，他不怕死，只是就这么失败太不甘心了，何况坐过两次牢了，剩下的时间不想再从那个枯燥无味的地方度过了，他一把掐住白哲旭的脖子，“那你就给我死吧，我得不到他，你也别想活着。”
“咳咳……他不爱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会老死狱中，你们两个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不许，不许！”褚南柏这种陷入癫狂的疯子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他只在自己的臆想里疯狂与痛苦。
“放下人质，你还有机会，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
“我还有机会和他在一起吗？要多久？十年二十年？过去的十一年太痛苦了，我要杀了你，他得和我一样痛苦才行。凭什么你死了他会难过？告诉我，凭什么？”
一声枪响，鲜血喷了出来，褚南柏倒在了白哲旭身上，“告诉他，我不会再找他了。”
“教授，您没事吧？”
“封锁现场，汇报局里，犯罪嫌疑人已经伏法。”
“死了。”
白哲旭被吓得不轻，他去摸脖子，皮肤被褚南柏都掐红了，一摸就疼，回头去看罪魁祸首，对方死不瞑目，在这个夏天将至的时候，他只觉得寒意遍布全身。
死亡是大脑空白，凉爽如夜。
“教授，您有受伤吗？救护车快过来了。”
一个女警递给白哲旭一张毯子，因为对方一身鲜血。
褚裟骑共享电动车过来的，他下车付费时发现花了二十块，皱起眉头，“这家公司抢钱啊，你给收购了，以后我骑共享电车不准收费。”
“我记一下。”褚安皓刚才差点从那小得可怜的位子上掉下来，但愿那边的警察没看到他们，共享电动车载人是违规的。
褚裟突然想起来正事，他是担心白哲旭才跟过来的，于是让褚安皓付钱自己跑向了警戒线。
“家主，小心车子。”
“已经没事了，我们都在。”
“嗯。”白哲旭还在后怕，突然发现警服里多了西装。
褚裟四处寻找，在和白哲旭对视的时候忽而站住了，一时间也分不清情绪，他拨开人群走向白哲旭，一把将人抱住。
“对不起。”
“没关系。”
“真的对不起，我……我太糟糕了。”
“我也很差劲，总想着赚钱……”褚裟抚摸着白哲旭的背，他看着一个盖着头的担架被抬走，想叫住看一眼又没勇气，“他是死了吗？”
“嗯。”
褚裟叹了口气，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到来，但来的时候心里还是难过，“我希望他好，从来都是，可偏偏事情总不如人愿。”
“我知道，我都知道。”
“等一下。”褚裟推开白哲旭，尽管对方想继续抱，但他还是把人按住不让抱，“你没再催眠我吧？”
“没有。”
“药物呢？”
“也没有。”白哲旭见褚裟还是不让自己继续抱，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如果我还在骗你，催眠你，给你吃药，就叫我白哲旭不得……”
“停，太毒了。”
“那你能原谅我吗？”
“男人要大度，这不是你给设定的吗？”
“我不要你变成任何样子，我就要你。”
“家主，我付不上钱。”
褚裟看了一眼手机，谁的手机开锁就得谁付钱，这服务真呆板，“收购它。”
“你在生气吗？”白哲旭以为褚裟还在生自己的气。
“没有。”
柳檬婷一直以来都被男友家人刁难，后来还是男友出面解决才好了一些，但她还是退缩了，也许这场灰姑娘的梦该结束了。
闺蜜约她去酒吧蹦迪，说解决失恋最好的办法是无缝衔接。
“你快来啊！”
“你去吧，我想自己坐会儿。”
“真是的，我可是为了你，走走走。”
“一个人吗？”一个男人走过来搭讪，他保持一定距离，有些绅士。
“我是她闺蜜，我们一起的，不过你们两个聊吧，我走了。”
“笑笑，你……”柳檬婷有些尴尬，“我有男朋友。”
“没关系，只是今晚而已。”
“有关系，一秒也不行。”柳檬婷推开了男人，她想哭，这一举动惹怒了对方，几个人围住了她，要她敬酒赔罪。
“喂，听得到吗？”
一个清朗的男音响起，沙哑慵懒，就像春天的风。
“这家酒吧我刚买下，全场消费将由我的儿子买单。”褚裟被狂欢声吓了一跳，他拍拍话筒，“安静，要求婚了。”
“哇哦！婷婷，好浪漫啊！”笑笑激动地抓紧柳檬婷的胳膊，“要是也有一个男人这么跟我求婚，我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柳檬婷不认识台上的人，她想离开这里，看见别人幸福，她怕自己会哭。
“等一下。”褚安皓从来没来过酒吧，他的行程忙得很，根本没有休闲娱乐的时间，这是第一次来，没想到居然这么拥挤，想找女朋友，结果皮鞋被人踩了好几脚，历经千难万险他才走到柳檬婷跟前，在周围一众“在一起”的起哄声里，他把女朋友带走了。
“婷婷，婷婷……”
“你要带我去哪儿？”
“包间。”
“为什么？”
“求婚啊。”
褚安皓突然停下来，他关上了包间门，单膝跪地举着戒指，说话的声音都在抖，“你知道我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我，这里没有别人，不要因为别人的起哄就嫁给我，得是你愿意。”
本来想开玩笑的，但柳檬婷刚张嘴眼泪就先一步流出来了，她一边大哭一边擦眼泪，说的话不清不楚，把男友急得不行。
“记忆很讨厌，黏在我心中，不肯走，多少年，如果我自愿，试管里的我，多安全，多危险……”
外面的音乐断断续续地传进来，有点清透的少年感，又像历经沧桑的中年男人在回忆青春。
“家主在外面唱歌，你要是不愿意，至少出去听听歌吧。”褚安皓的心在跳，眼里满是落寞。
“我愿意，傻瓜才不愿意呢。”柳檬婷拿走了戒指，“我妆哭花了怎么办？”
“你怎么样都好看。”
“你就胡说，我这都丑死了。”柳檬婷破涕为笑。
“拿我做实验一天，刺我这颗心一剑，让我变成另外一个样子让你可以选……”
褚裟握着话筒，他还没看到褚安皓和柳檬婷出来，倒是看见白哲旭了，原本的冷脸突然有了笑容，“思念生了一场重病之后能值几个钱，我用几个昨天，换你一句随便……”
白哲旭是被褚安皓叫过来的，他来之前特意换了身衣服，还把土里土气的眼镜换了。
后来DJ上场，音乐换成了嗨曲，大家都在舞池里蹦迪。
褚安皓一手护着柳檬婷一边往外走，“在这里求婚真是个失败的决策，但念在我是第一次求婚，原谅我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我说，我会对你好的。”
“他们两个呢？”白哲旭差点又把铲屎官说出来了，他坐在吧台上看褚裟调酒，“你怎么什么都会？”
“他们调一杯太贵了。”褚裟把一小杯甜汁倒进去，把酒瓶扔起来又接住，倒了一些酒后猛晃摇酒壶，用滤冰器盖住壶口把酒倒出来，然后推给白哲旭，“我调，不要钱。”
“错了，它更珍贵。”
“哇喔，你还会说情话呢。”褚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可以继续你的实验，我会一直资助下去的。”
“我是为了理想，为了证明自己，你是为了什么？”
“钱啊。”
“没有别的了吗？”
“有，但我不告诉你。”褚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走了，你不要贪杯。”
“我能跟你回家吗？”
“充满诱惑的提议。”褚裟抚摸着挂在臂弯上的西装，“我拒绝。”
“他还是不愿意原谅我。”
“毕竟你之前害他变了一个人，现在轻易原谅你，他会觉得没面子的，等他克服自己的傲气，应该就能坦诚面对自己的心。”
褚裟出门上了公车，二层没有顶，今晚刚好下着小雨，他没有去下层，而是独自一人淋雨，趴在栏杆上拽路边的叶子，“你说钱重要还是爱情呢？”
春天结束前，爱情有了结果。
相比于褚安皓势利眼的家人，褚裟身为家主更宽容，更理解他，无论是陪着他去求婚，还是如今轰动一时的世纪婚礼，都给足了柳檬婷体面。
“你们闹什么？”老管家很生气，虽然家主抠门，但这场婚礼一点儿也没含糊，名家设计的独一无二的婚纱和婚戒，书香世家、艺术大师、商界大能、政界新秀和常青树无一不被宴请来参加婚礼，唯有这公公婆婆在胡闹，“家主说了，只有给足少夫人体面，才是维护我们褚家的脸面，让所有人知道你们苛待儿媳妇很光荣吗？他还说了，你们不愿意就滚出去，儿媳妇敬茶他来喝。”
也不等褚丽娜和丈夫说什么，保安把他们请走了。
老管家立马快步去见褚裟，“家主，都处理好了。”
“嗯。”
褚裟听到司仪邀请自己上台讲两句，放下酒杯起身上了台，先对亲家微微颔首才接过话筒，“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织，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白教授来了，快请进。”
“对不起，我做实验忘了时间。”白哲旭被安排在了家属席，只有这边有座，因为褚裟没有亲人，“我一个人坐吗？”
“家主也坐这桌。”
说是如此，褚裟整场婚礼都在谈生意，谈城市规划，直到宴席散了，他才找地方坐了下来。
“喂。”
白哲旭见褚裟抬起头，有些尴尬，“我来晚了，抱歉。”
“没事，坐。”褚裟拍了拍旁边的座，他扯下领带，拿起筷子吃牛排。
“这都凉了，我让厨房给热一下。”
“不用。”褚裟看见因为穿了很久高跟鞋而脚疼的柳檬婷，“安皓，凡事有点脑子，你老婆脚疼，没给她备双平底鞋吗？”
“婷婷，对不起，我给疏漏了。”
“去我妈房间拿一双平底鞋。”褚裟吃了几口蛋糕，“你的脚跟我妈的差不多大。”
“不用了。”
“都是新的，我逢年过节就会买给她，但她没有机会穿了。”
“对不起。”
“不要说这个，你们两个还是休息一下再去度蜜月吧。”
“少喝酒。”白哲旭按住褚裟的手，“我的实验成了。”
“游戏公司那边还需要你的研究员帮忙指导一下。”
“嗯，我会带他们去的。”白哲旭看见褚裟脸上沾了蛋糕，拿纸巾帮忙擦，和对方对视的时候突然笑了。
等炎热的夏天过去，全息网游的时代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第 4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