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第 1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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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势高的地方还飘雪，低一些的地方已是春暖花开。
湖水清澈，琉璃万顷，水天一色，遍地的油菜花，粉嫩的樱花谷。
此时已是夜，可观星海。
房间关着灯，韩丹嘉站在二楼阳台走神，听到敲门声，快步去开门，不等人开口就抱住了。
褚裟找地方停车的时候，看见陆庭霖从这家酒店出来，他没有冲出去质问，而是等对方离开这里才上楼，屋里的味道很刺鼻，“发生了什么？”
“今天上午，我说做保安工资太少了，想辞职，以后就不见面了，他说如果以后不会再见了，那就……”韩丹嘉看不清褚裟现在的表情，他想去开灯，被对方制止了，于是继续说，“他让我独自来开房，等开好了叫他过来，他刚走。”
“我看到了。”
“要说我们一起做了什么吗？”
韩丹嘉没有听到回答，他贴着褚裟的胸口听呼吸，“你让我以后离他远一点儿，我是不是做错了？”
“先放开我。”
“我没有想去违反约定，真的是他要我给他做……”
“做什么？”
“口……”
韩丹嘉凑到褚裟耳边，他把对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用胸膛去抵对方的胸膛，“他说自己不想做这种事，但是很寂寞，爱的人对他不好，有秘密。”
“他好像觉得你和别人有什么，那人是个老板，和他有来往，他觉得很受打击，你们两个有误会？”
丛新城太嚣张了，陆庭霖不可能察觉不到对方和褚裟有过什么，但是骄傲的他又无法开口问褚裟是怎么回事，褚裟也没法说自己为了揭露真相做的那些事。
他们都太重视自己的尊严，而非维护这段感情。
“没什么。”
“他一进来就检查房间，找到了摄像头，我说我不知道，也不敢再偷拍。后来他把我推到墙上，不让我回头，他很着急，但也没有多久，我以为他是很厉害的那种，但实际上他很敏感，很容易就……出来了，都弄到我裤子上了，我只能洗了，也没有可以换的衣服。”
“我给你带了。”
褚裟把纸袋交给韩丹嘉，没有怒气冲冲，也没有伤心难过，整个人异常平静，当人猜到了一件事，证明的过程也许会焦虑，但是得知结果时反而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有种石头落下来的感觉。
就在前两天，他还在因为这事儿失眠，没什么胃口，总是走神。
“你去哪里？”
“我还有工作。”
韩丹嘉拉住褚裟的手，“他没有立刻走，和我说了一些话，说自己一边厌恶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一边不能彻底结束，因为你总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他爱得太累了。”
“是吗？”
“很多人的婚姻都有这个问题，一方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忽视了另一半，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很容易出轨，他们通常一边厌恶自己的不忠难以面对爱人一边继续犯更多的错。”
“我们不是别人，至少要留□□面，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
本来韩丹嘉想留褚裟，但是对方执意要离开这里，并不是情绪崩溃到不想面对他人，而是他要回办公室审稿。
这地方的美景都是天然的，不是人工造出来的，要是生的一般，很容易格格不入，会所便是天上人间。
大部分男公关一开始都是被介绍人哄骗到会所签了合同，拍了不雅视频，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一直在这里做，也有乐在其中的，毕竟来钱快。
会所能吸引许多有学历的人来工作可不是只靠花言巧语和威逼利诱，还有高额的工资和提成。
最近有件怪事，会所的“头牌”韩丹嘉只陪酒，不跟人外出了。
没人会尊重小姐，也没人会尊重少爷，客人只会想用钱打断他们立起来的贞节牌坊。
“挂了红牌，你真不愿意跟我出去？”富婆虽然在笑，但是她心情很不好，不给她面子的人不多。
“嗯，我不出去。”
男公关不跟人外出，经理会少赚很多钱，他大发雷霆，企图吓住韩丹嘉，“这是为了什么？你又不是第一天在这里做了，婊子立牌坊，你想给我装什么模作什么样！”
韩丹嘉是任尔东南西北风，他就是不听，也许也怕，在没人的时候给褚裟打电话。
“怎么了？”
“我不想，他们逼我做。”韩丹嘉很喜欢褚裟的手，骨骼分明，带着薄荷味，触碰他的时候都带着清冷。
褚裟收回手，他意识到韩丹嘉过度的依恋和情感了，“这是你的事。”
“我……”
韩丹嘉没得到一个表白的机会，对方从来都是只在意自己的爱人是否出轨了。
暖玉堂的男公关们都被会所要求低调，不能开豪车，不能租太奢华的公寓。在国家规划落实未能达到目标的情况下，少数群体的富贵只会引来麻烦。
陆庭霖注意到这点了，他猜到丛新城想要入股他们企业，这种社会主义道路上的绊脚石只会越来越多，因此他最近加班比较多，即使工作不多，他也会找借口不回家，有时还会去同事家。
但想避开一个专业的调查记者很难，褚裟站在楼下，他知道陆庭霖在楼上，一直等到灯灭才要离开，一阵风吹过来，树上浓密的樱花飘落到他肩膀上。
从花团锦簇开到飞雪，褚裟下了车，他不知道自己回家做什么，空旷，没有温度。
夜晚的暖玉堂是有温度的，可以是繁华热闹的，也可以是安静舒服的，一切都按客人的诉求来。
韩丹嘉的坚持不光是惹怒了一两个客人那么简单，经理可不会放任员工突然有什么道德品质，他带了一些打手在跟韩丹嘉讲道理。
“你不要以为自己在这里做了五年就有特权了，我允许你工资和小费高于其他人，我允许你住在豪华酒店挥霍，我允许你拥有暖玉堂的股份，可是我不允许你爱上一个什么正经人，为了这个人，不顾我的利益，要是所有员工都像你这样，我以后怎么做生意？”
“你们想做什么？”
有的人是自愿的，这是最好的结果，有不自愿的，打手就要出动了。
“住手。”
褚裟瞥了一眼想拦住他的打手，气势没有半分变弱，“请告诉我，现在是哪年？”
“三三年。”
褚裟轻蔑地看着眼前的打手，“为了利益倒行逆施，所作所为违背时代潮流和人民的意愿。既然有人用钱给足了你们勇气，掏出你们的刀来，吾日暮途远，我可做死人，用尸体来告诉大家你们的丑陋面目。”
“这是做什么啊！哈哈哈，我们不知道小嘉他是褚老师的人，误会了，误会了，你们还不滚？”经理知道不能惹褚裟，这位不畏强权，惹怒了能把他们会所搞垮，于是好声好气地和韩丹嘉说话，跟褚裟保证以后都不逼韩丹嘉外出，全看他意愿，“你们两个好好聊，今天的酒我请了。”
“经理，又不是什么官，咱们有必要怕他吗？”
“不是怕，是敬畏，多少人物都毁在了他手里。”
韩丹嘉没想到褚裟会为自己出头，因为会所有靠山，从来没有人敢挑衅，有也付出了代价，他自己刚才就快服软了，现在没事了又怕褚裟被会所报复，人心不在焉的，几次跑了调。
“走吧。”
“去哪儿？”
“找个地方清净一下。”
“会所有安静的地方。”
“这里没有。”
他们开车去了更冷的地方，那里在下雪，只有风的呼吸，雪山照明月。
车抛锚了，但没人担心。
“这里有烟花棒。”
“我去采访的时候，小孩子很吵，给他们买的。”褚裟仰望星空和明月，白皙的脖子露在外面，说话的时候有热气，手里夹着支细烟。
“这里真冷，雪山比我们会所还高。”韩丹嘉搓搓手，“我想玩烟花棒，你能借给我打火机吗？”
褚裟不会轻易把私人物品借给别人，因此他犹豫了一下。
他们离得这么近，韩丹嘉以为他会亲他，但是没有，他的失望在褚裟用细烟点燃烟花棒的时候瞬间消失，笑呵呵去看对方，“它燃了。”
“以后你会想起我吗？”
褚裟没有回答，他独自抽烟，过了一会儿才说，“这里应该有民宿。”
雪山确实有民宿，这也不是旅游旺季，生意惨淡，全是空房间。
半夜，推拉木门打开，韩丹嘉过来了，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睡下，但是很快就被褚裟推开了。
褚裟迅速下了床，韩丹嘉不死心去抱他，又被他推开了，“回你房间去。”
“你在意的人做了。”韩丹嘉知道说什么能刺激人，不过对方是很理智的类型，不一定能行。
月光照进来，褚裟半身在冷光中，半身隐在暗里，只有呼吸声，他在韩丹嘉又一次抱住自己的时候，把人拽着按在了墙上，“他是这么做的。”
“对，他是。”
韩丹嘉刚才洗了澡，他接待的客户大多需要他出力，这样被动是很少的，但会所都培训了，不熟练也不至于不会。
作者有话说第153章 第 15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