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 1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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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在山上，建的很偏僻，打车困难，这里的男公关都是骑摩托或者电动车回家。
今天雪下的任性，落在绽放的杜鹃花上，男公关们都被困在了大厅，他们怕这样的雪地骑车出行有危险。
一辆车子开过来，韩丹嘉扬起笑脸，冒雪来到车窗前。
褚裟没有下车，他是接到韩丹嘉电话赶过来的，脸色苍白，像是没有休息好。
“你来了。”
韩丹嘉把下巴搁在车窗上，他专心看褚裟的侧脸，“我去你爱人的公司面试保安，他到公司的时候，是我帮他开的车门。”
“继续。”
“他上午没有注意到我，下午看到我帽子歪了，告诉我要注意仪容仪表。”韩丹嘉把自己冰凉的手放在褚裟手上，“他说自己很在乎一个人穿着是不是整齐有序，希望我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错。”
“没了？”
“没了。”
韩丹嘉退后，和褚裟摆摆手离开了，因为是山上，又下了雪，他一个没注意摔了，大冷天还穿着破洞裤，也没穿秋裤，膝盖都磕破了，手掌也是。
本来已经要离开的褚裟发现韩丹嘉似乎摔得很重，想了下后驱车回来，“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你很忙。”
“我已经下班了。”
韩丹嘉不太会开车门，试了几次，他发现褚裟没有笑，还帮他开了车门，“谢谢。”
一路上褚裟都没什么话，他私下里和在节目里一样的严肃。
“我看了你播的新闻。”
“嗯。”
“我以前从来不看新闻，觉得很枯燥。”
“正常。”
“但是我觉得你播的新闻不无聊，能看出意思来。”韩丹嘉还去买了七本厚厚的褚裟的采访记录，单调的文字里面偶尔有一张褚裟或者被采访人的照片。
“到了。”
韩丹嘉住在老旧的楼里，墙上有一些小广告残留的痕迹，有夫妻在吵架，孩子在哭，有人从阳台泼水。
“我走了。”韩丹嘉有些迟疑，他回头问褚裟，“我有一只会后空翻的猫，你要上去看看吗？”
“谢谢，我没兴趣。”褚裟点点头，鸦黑睫毛下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韩丹嘉，“早点休息吧。”
楼梯有灯，但是太暗了，韩丹嘉走在台阶上像走向一个没有光明的尽头，他的步子却很欢乐，嘴里哼着歌。
暖玉堂是会所的名字，这里的男公关每一个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一米八以上，必须有腹肌和胸肌，能说会道。
大堂的音响设备花费了两百万，台上的男歌手尽情展示自己的好嗓子，他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和他差不多的歌手还有八个，他们被称为“九歌少爷”。
男公关里不乏大学生，甚至研究生，他们高大帅气，自信开朗。
韩丹嘉刚读完中学就混社会，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被介绍人骗来签了合同，从此在暖玉堂做男公关，初夜交给了一个陌生的老女人。
他在这里混迹了近五年，因为形象好会哄客人做了四大美男子之首，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他们是客人，有的是找快活，有的是买醉，有的是发泄……
陆庭霖是第二次来，他第一次来是被人硬拉过来的，那人就是丛新城，不知道是不是偏见，他总觉得这个外资企业家心怀不轨。
“听我说，陆总，您愿意给我这个面子来一趟真是太荣幸了。”丛新城给一旁的男公关使眼色，“还不给陆总敬酒？”
“是。”
“我有手。”陆庭霖扫视着这里的繁华，心痛不已，民族复兴还没彻底实现，改革的队伍已经堕落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是……”韩丹嘉立马躲起来，任由同伴拉他都不出去，这里是不允许客人或者男公关携带手机的，但他偷偷藏了一个，趁着大家都在唱歌偷拍了陆庭霖，他没有立马发给褚裟，而是等客人们离开后才发的。
“他走了？”
“这是我拍到的。”
褚裟没有立马接过手机，他从怀疑陆庭霖出轨的那一刻开始，这段感情就没有信任可言了。
视频只有八秒钟，画面是丛新城和陆庭霖两个人一起离开。
“你们都做了什么？”褚裟坐下，他掏出一支细烟，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点燃，其实他没怎么吸，更多的是在用熟悉的行为平复内心波澜起伏的情绪。
“有两个老板。”
韩丹嘉坐在褚裟对面，他专注地观察对方的反应，“经理让我去他身边坐着，他不愿意搭理我，也不喜欢我……”
褚裟可以想到陆庭霖不喜欢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态度自然不好，但为什么他会来两次呢？为什么他撒谎说车坏了不能回家然后去参加同事的生日宴呢？
一开始褚裟坚定地认为是丛新城在挑拨他们两个的关系，但是陆庭霖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每次还都是为了去见不同的青年，说是同事，可是十一点去见同事正常吗？也许是过夜了。
他们是他的下属，年轻帅气，都崇拜他，事事听从他的指挥……
褚裟就那么想着想着忍不住怀疑陆庭霖出轨了，一些证据都是他自己查出来的，反复确定过，“那他是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不是。”
韩丹嘉看着褚裟喝酒，轻声说着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开始他确实是什么都没做，但是后来他喝了酒，我坐在他旁边，把他的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也把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我发现他有些犹豫，于是主动抱住他，告诉他我喜欢他，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他说我看起来很眼熟，但是不知道什么地方见过，我告诉他是在公司大门口。他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做，我说来钱快。”
“只是聊天？”
“聊天的时候，我给他打'了'飞'机，他很激动，喘着粗气告诉我不能说出去，我让他摸摸我的……”
褚裟侧目看着韩丹嘉，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许是年少时的打打闹闹，也许是十四的努力。
“我在他手里高'氵朝了，他很会，非常男人。”韩丹嘉和褚裟对视，“先生，你现在还好吗？”
“我不是你的客人，不用在乎我的情绪。”
“但你似乎很难受？”
“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褚裟把酒洒在了衬衫上，拒绝了想要帮忙的韩丹嘉，“以后你不准再接近他，忘记我请你做的这件事。”
“好，你要离开吗？”
“对，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麻烦你忘记我。”褚裟几乎是逃离了会所，他上车后发现陆庭霖来电，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陆庭霖亲眼看见褚裟从会所出来，没有带男公关，他松了一口气，身边的丛新城在笑。
“不可以笑吗？”
“有什么可笑的？”
“我觉得你应该是在乎褚老师的，看他进会所后那么紧张，发现他一个人出来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怎么也不像不在乎他。”
“与你无关。”陆庭霖也是个头铁的，他坚决反对外资流入国有企业，更是对外资企业家抱有极高的警惕。
但是，丛新城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无论是什么，他都要从陆庭霖手里夺走，“希望下次可以请你和褚老师一起吃饭。”
陆庭霖本来要走，听到这话折回来，一字一句地警告丛新城，“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离我爱人远一点儿。”
“我知道了。”丛新城笑着目送陆庭霖离开视线，眼睛没有任何笑意，此时，他对陆庭霖起了杀心。
“先生，请进。”
经理对丛新城的态度有些过于恭敬，很不寻常，“您有想点的服务员吗？或者，我让他们过来给您挑。”
“我让你留意的那个人，他来这里见的是哪一位？”
“是小韩，他蛮可爱的，身材也超级好，您有兴趣？”
“让他过来。”丛新城挥挥手，他对姜三以外的人兴趣不大，只是打量了一下这个美男子，会所经常给这些男公关上课，培养他们的能力，全面为客人提供良好的服务。
“老板好。”
“你知道我是这里的老板？”
“小韩工作得不错，有这里的股份。”
丛新城点点头，“你很幸运，要是换了其他人，敢对我的人出手，我一定会废了他。”
“我不明白老板的意思。”
“你可以勾引陆庭霖，但是他不行，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是，老板。”韩丹嘉立马应下，离开房间后脸垮下来。
夜里，褚裟还在看稿子，上面标注了很多信息存疑的地方，他对凌元翊挑三拣四不是因为两人之间存在竞争关系，而是对方把心思都放在了人情往来上，同事领导和观众都对他的情商和外形很满意，可是他的新闻就是一堆没有价值的套话。
手机响了一下，凌元翊发布自拍的信息弹跳出来，点进去一看，除了同事夸帅就是粉丝们夸帅。
褚裟把刚下载的微博删了，他难得把凌元翊放在眼里，这真是一个浪费时间的举动。
有电话打进来，吵到了再次准备工作的人。
“喂。”
“他来找我了，我能见见你吗？”
“我不是说……”
“他是客人，这是我的工作，我没办法拒绝他，我在酒店，你会来吗？”
“等我。”
作者有话说第152章 第 15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