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 1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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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在遗憾，即便是得到了，也不过是片刻停留的注视。
阿希姆终于得到了哈柏全部的目光，这里没有苏尼尔，美丽而自我的苏尼尔。
他欢乐地跳舞，即便脚像踩在刀尖上，只希望哈柏能喜欢。
“真是个美人啊！”
城堡的人都十分称赞阿希姆的美貌，虽然他不能说话和唱歌，但他的眼睛是那样澄澈干净，就像宝石。
一直以来，哈柏王子对待阿希姆如同对待亲兄弟一样照顾得无微不至。
——我多想告诉你不要和别人结婚，但我说不出来。
阿希姆只停留了一下，便继续跳舞了，他已经决定牺牲自己来成全哈柏与苏尼尔。
就在这个时候，音乐停下了，原来是褚裟来了，他平静地看哈柏和慌张的阿希姆。
“苏尼尔，我不知道斯科特跳舞也是这么的好，过来坐。”哈柏仿佛不记得苏尼尔把自己吓死了的事，神色如常。
“哈柏。”
褚裟先是亲吻了哈柏，然后才坐在了对方身边，像对待仆人一样和阿希姆说，“继续跳吧。”
“苏尼尔。”
“嗯？”
哈柏看着未婚夫不解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牵着对方的手一起看阿希姆跳舞。
气氛从刚才的轻松多了一些紧张，阿希姆一直跳，直到疼晕过去。
“斯科特。”
褚裟傲慢地起身，并没有去关心小人鱼，已经有人在关心了，他懒得对人鱼付出一丝一毫。
一直到半夜哈柏才回来，因为他非要等斯科特醒过来才放心。
“苏尼尔，你睡着了吗？”
“嗯。”
“我有事想和你说，假如你愿意听的话。”
褚裟坐起来，他伸出手，等哈柏把手放在他手上的时候，把人拉到跟前，“我愿意听你说任何话。”
“我一定要和你结婚。”
“那你知道……”
“我知道，我没有忘。”
“哈柏。”
褚裟愣了一下，在自己是半人半蛇的怪物的情况下，大家都厌恶畏惧自己，有个人说这样的话，总是会有一些难以说清的感觉。
“苏尼尔，我们一定要结婚，不是现在，就是不久后。”
“可是，斯科特他好像……”
“我把他当亲兄弟。”哈柏很坦然，他甚至觉得斯科特也把自己当亲兄弟。
“我并不善良，你认错人了。”
“你对我非常好，又是如此美丽，跳舞就像城堡里盛开的最好的花，谈好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和这些好比起来，你是什么人就不重要了。”
褚裟并没有再给哈柏用魔法药或者幻术，他不确定哈柏是在为了除掉自己说谎还是真的不在乎，“你真的……”
“真的，说谎的人吞千针……”哈柏被未婚夫捂住了嘴，他以为对方是不想自己发下重誓，“没事的，我绝不会骗你。”
“这个傻子，这个笨蛋。”
褚裟走了两步，停下来回头看哈柏，“可是你害怕我。”
“苏尼尔，我以前没见过你别的样子，以后见多了就不会再怕了。”
“真的不会再怕了？”褚裟的蛇尾突然出现在哈柏王子跟前。
尽管第一眼被吓了一跳，但哈柏还是忍着恐惧去抚摸了未婚夫的尾巴，“我希望你能信任我。”
褚裟脸色变了一下，不是哈柏惹怒了他，是对方摸到的位置有一些微妙，他拿开哈柏的手想要离开。
“你不爱我？”
“哈柏，过来。”褚裟等哈柏走过来，用蛇尾卷住对方的腰，“我该和你说晚安了。”
夜色静悄悄，房间里却越来越嘈杂，尽管门关得很紧，但守夜的仆人还是能听到奇怪的声音。
第二天天亮，女仆端着早餐来敲门，是苏尼尔王子为她开的门，哈柏王子正躺在床上休息，被子只盖住了腰臀，两条腿和上身露在空气里，有很多暧昧的痕迹，她红了脸，不敢多看。
“苏尼尔殿下，有什么吩咐请摇铃。”
“下去吧。”
“你吵醒了我。”哈柏睁开眼，撑着床坐起来，他还要去见国王和王后，说一些关于出海的事。
“还有六天。”
“什么？”
还有六天，小人鱼阿希姆就要在天亮前化为泡沫了。
“哈柏，我就要看到期待的场景了，可是有一些的……我不知道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知道，去见国王吧，我是说你休息好了的时候。”褚裟独自出了门，他要去见小人鱼。
阿希姆看着匕首，他从来没有害过人，尽管人鱼食人，姐姐们的要求太难做了。
“你那颗人鱼心还在跳动吗？你想着要杀了谁吗？”
不知道为什么，苏尼尔对自己说话的语气总是很刻薄，阿希姆并不蠢，他只是被保护得太单纯了而已。
“你要杀我还是要杀哈柏？”褚裟攥着苏尼尔的手腕，他看着锋利的匕首，“我就知道你不会是特殊的一个，你们人鱼就是天底下最恶毒的！”
阿希姆摇头，他很害怕，苏尼尔为什么要这么疯狂？
褚裟看见小人鱼哭了，但是他的怒气已经到了顶点，无法去思考，“快点动手吧，快杀了我，现在就成为刽子手，让所有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有人在敲门，是查尔斯，他是来询问斯科特要不要去花园，因为有画师来给城堡里的王子公主画画像，哈柏王子出去了，伊琳公主失踪了，苏尼尔王子不在房间里，那就只有被哈柏王子当成亲兄弟的阿希姆还能去画画像了。
“知道了，我们会去的。”
“苏尼尔王子也在？那真是太好了，我到处也找不到您，还以为您出海了。”查尔斯发现门开了，他真心为城堡里多了两个美丽的人高兴，哈柏王子不再孤单了，有丈夫，也有兄弟。
“我们正在高兴地期待画像呢。”
“当然值得期待，这是整个王国最好的画师了，他因为不能出海而困在这座岛，不知道阴霾的心情会不会影响作画。”
“还是不能出海吗？”
褚裟拽着小人鱼阿希姆，他走路很快，气势凌人，因此另一只手要提着裙子防止自己被绊倒。
“不能，人鱼的袭击太多了，哈柏王子跟我说过，即使是您想出海也不行。伊琳公主失踪了，王子不能再失去苏尼尔殿下了。”
阿希姆有一种纯粹干净的美，人们很容易就会喜欢他，画师赛维对他一见钟情，眼睛一刻也不想离开。
“很荣幸能为您作画。”
褚裟站在一旁，画师专注于小人鱼，他也不恼，只是冷眼看着，迷上人鱼的蠢货都会被啃的就剩下一副骨头架子。
画师的热情让阿希姆很不安，他下意识看向苏尼尔求助，这种狂热的追求快把小人鱼吓哭了。
“让开。”褚裟一把丢开了画师赛维，他做得很轻松，就像扔一块布，“你只是一个画师，做好你的本分。”
“原来你叫斯科特。”
赛维并没有和苏尼尔争执，他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小人鱼，“你就是艺术，没有哪一位绅士会不想得到你的青睐。”
“巫师不会被伤害，没有感情，永远高昂着头颅，永不会屈服别人，永不。”
“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就是那种恶毒的人，看着别人堕落或者死去都不会心软，看到爱只觉得多余，因为我只为活着而努力……”
“我可以每天都看到你吗？你愿意接受我的求爱吗？”
阿希姆想逃走，但是画师赛维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无措又惊慌。
“看看他那副可怜样子，只有美貌无法生活在这个世界，他不懂得世间险恶……上帝作证，我只在这一刻善良。”
褚裟一巴掌打在赛维脸上，他掐着对方脖子把人按倒，抬脚踩住，“你还是趴在地上说话更可爱。”
“恶毒，残忍，暴虐，无情，原来这就是哈柏王子的爱人。”
“谢谢你的夸奖，请叫我苏尼尔殿下。”
褚裟最擅长盛气凌人了，他还顺带擅长摔一切东西，丢一切能丢的，“听查尔斯说你叫赛维，听名字就知道是个蠢货，果然生了副蠢样子。”
“我不会给你画画像的。”
“我也不想让你画，你能画出我和斯科特的美吗？”
阿希姆畏畏缩缩地拽苏尼尔的裙子，他不想画师因为小事被苏尼尔记恨。
“你觉得我太温柔了？要更大力一些？”褚裟垂眼看着小人鱼，脸上的笑漫不经心，他仿佛天生就被人捧着，总摆着看不起蝼蚁的姿态，“原来你喜欢粗鲁的。”
画师赛维最后是被人背出了城堡，他奄奄一息地倒吸气，诅咒苏尼尔迟早被哈柏王子厌弃。
“怕什么？”褚裟把画架放好，他看了看颜料板和画板，“站在那边，我给你画。”
等哈柏回来的时候，太阳正在西边，阿希姆坐在草地上，苏尼尔在专注地画画，他突然就心静了。
“累了吗？”
褚裟讨厌自己做魔法药或者做别的什么事的时候，有人来打扰自己，“累。”
“那我来画。”
“你画吧。”褚裟把颜料板给了哈柏，背着人时翻了个白眼。
王子给自己作画，阿希姆很高兴，忍不住羞涩，身边刚坐了一个苏尼尔，他就把通红的脸朝着对方。
“别看我，晦气。”褚裟瞪了一眼远处的大白鹅，把鹅吓得差点飞走了。
说到伊琳养的这只大白鹅，凶名在外，总是欺负阿希姆，把他吓得四处躲，又说不出来话。
“斯科特，你跑什么？”
褚裟皱起眉头，原本追逐阿希姆的大白鹅转头就跑，“这个孩子真不像他的父母。”
作者有话说第123章 第 1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