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游戏【校园】》譬如朝露

37、岁月

　　图灵游戏：岁月

　　在暑假的最后一天，叶家父母突然心血来潮，把两个孩子叫去了卧室。叶妈神秘兮兮抖出来一条玉石项链，给叶莞莞带上了。

　　叶莞莞一脸黑线，瞅着这个巨大的玉貔恘不知道说什么好。大概全世界的老母亲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逛街、花钱、打扮崽……等老母亲拾掇完叶莞莞，又轻描淡写地拿出一枚戒指，交给邱晓枫——

　　叶莞莞总说她们家有个祖传的宝贝，是代代相传的戒指，邱晓枫不是第一次见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只是他一联想到这戒指的渊源就不敢接应。

　　叶家祖上也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只是有个叶将军，基本上说起名字大家都认识。这枚戒指就是叶将军当年送给夫人的。

　　此时此刻，邱晓枫看着这枚戒指，一脸黑线。叶妈摆摆手，说反正也要代代传下去的，这戒指你拿着，莞莞嘛就让她拐一枚新的戒指就好……

　　其实叶家的父母真的很疼爱邱晓枫。

　　老两口就是普通人家的寻常父母，和TITC没半毛钱关系，但情商偏高，也很会处理亲子关系。对两个崽子他们是一定会一碗水端平的——

　　一碗水端平的方式，就是对非亲生又身世可怜的邱晓枫更好一点。

　　叶莞莞此时哭笑不得：“妈，你让他往哪放，他还要回北京的，万一丢了你岂不是要哭死……”

　　叶妈妈说不打紧不打紧，你们放到北京那套房子里就好，平时还可以镇宅……

　　邱晓枫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要。

　　别说他不能要，他拿了也用不上。江宁他根本就找不着，就算人找着了，别人也会把他当洪水猛兽一见面就跑……

　　所以他要这戒指一点用也没有。

　　叶妈妈说拿着拿着。叶莞莞连忙推拒，说他才多大，你这样会吓到他的……

　　邱晓枫还是坚持不要，争了许久，叶妈见拗不过他，将将妥协，不情不愿地把戒指收起来。一边收，还一边坚持，说早晚要给你的，我暂时帮你收着。

　　……

　　在夏末秋初，他们三个一起收拾行李北上进京，邱晓枫看高崎离家一小时就害了相思病，只说去年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对高崎说你在车上睡一觉吧，这种情况下，睡觉最管用，一睁眼就到北京了，省的路上瞎想，越想越发愁……

　　高崎思忖片刻觉得有道理，连连夸赞邱晓枫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贴心的小棉袄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他想说等你到了大学就会发现还得继续卷，一眼望不到头地卷，高中老师说的话都是骗人的，现在的崩溃只是短暂的崩溃，以后的崩溃那才是永久的崩溃……

　　他看了眼欢脱的高崎，心想，还是让他开心一天算一天吧。

　　他们把高崎送到学校，活像两个热心肠的老家长，仗着自己比高崎大一个学年，新生的套路已经摸熟，便带着到处办理手续、买这买那。到了傍晚，叶莞莞直说肚子饿，便捧着高崎的饭卡，直奔食堂，没想到走到半路，他们三个被社团招新的截了。

　　有学姐给他们三个发传单，说欢迎他们加入自己的社团。

　　邱晓枫看了一眼手中的传单，便揣着兜，头也不回地说：“没什么用，你就是个小兵，是初来乍到的壮劳力，是精力充沛的搬砖工。这玩意就是给社团里有头衔的学长学姐们加分用的。”

　　高崎被兜头冷水浇灭了热情，又迟疑地道：“那我要是特别感兴趣呢？”

　　邱晓枫回头：“废话，感兴趣就加啊。”他抬头望着叶莞莞，说：“这不隔壁学校烹饪社团的壮劳力在这呢。”

　　叶莞莞说我就这一个爱好了，莫要嘲笑我。

　　高崎：“哈哈哈哈哈哈神之烹饪社。”

　　邱晓枫：“反正，她现在烤肉的技能已经炉火纯青了，你们食堂的肉，她恐怕看不上眼……”

　　高崎眼巴巴的：“莞姐，求喂养。”

　　叶莞莞一副大姐大的派头：“没有问题，改天的，今天先填饱肚子。”

　　邱晓枫好奇道：“你对什么乐器感兴趣啊，一直在瞄西洋音乐社团。”

　　“吉他啊，我弹吉他帅不帅？”高崎说罢还做了个左手抱琴右手拨弦的动作。

　　叶莞莞思忖片刻：“嗯……那主要取决于你弹吉他是要钱要是要命。”

　　“我水平还可以的！”

　　其实高崎从小就有一个摇滚音乐梦，只不过被他妈无情扼杀了，他悄无声息地攒了钱，报了班，努力考到二级……结果这个光荣梦想又被TITC繁重的任务给无情抹杀了。

　　现在上了大学，岂有不入吉他社的道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高崎找人要了一张报名表，把自己的信息填上了。

　　邱晓枫在心里为他点着蜡，心想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还不知道后面的课业有多繁重，再加上TITC杂七杂八的事，都能把人逼疯。不过，他想，还是随他高兴就好。

　　……

　　其实上大学的时光说慢也慢，说快也快。每一学年都被整整齐齐地画上刻度，次序井然，可丁可卯……一个刻度接一个刻度地完成，一学期就过去了，一个学期接一个学期的走完，一年也就过去了。

　　他们三个仍各有各的工作，一旦忙起来聚会的时间也少。

　　叶莞莞后来的工作都不比地震那次劳心劳神，江宁也没再出现过了。邱晓枫没再找过江宁，偌大的北京，常驻人口就有上千万，真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知道，江宁想见自己的话自然会出现的。否则，他走遍京城也毫无意义。

　　大二大三的专业课最忙，好在与心理学相关的专业课，邱晓枫都觉得毫无压力，这才能忙里偷出闲，去完成一些TITC繁重的任务。

　　他审完的案卷纸件自然是要还回去的，但之前装纸件的牛皮纸袋可以留下。那里面还有无数张谁也看不懂的二叉树。久而久之，牛皮纸袋和二叉树已经在家里堆到半人高了。叶莞莞有时候收拾完屋子，会跟这一摞纸比比个头，看它们“茁壮成长”到哪了，还说邱晓枫真像个勤奋拉磨的小毛驴……

　　后者一脸无语，说你就不能捡好听的夸夸我吗。

　　叶莞莞说你知道我在夸你，在认可你，在赞许你，这就够了。形式根本不重要。

　　……

　　在这种情况下，邱晓枫把警局都跑熟了。北京几横几纵几个区，包括下面的街道派出所，都有他的熟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