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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言 ...

  •   回首已是千世梦,厮守千生不羡仙。

      当年邪念泉爆发,天劫蔓延六界众生,虽然流觞上神和月深上神双双以十万年灵力封印了邪念泉,但是邪念泉乃由人心邪念汇成,邪念越重,邪念泉越是难以抑制。邪念仍然存在六界之中。
      随着邪气入侵魔界,群魔如得到力量般群涌攻向人间,人间如同地狱,天帝重默特命东澈率领十万天兵反击,说起这位神君东澈,与天帝的太子尚恩一般年纪,乃父神故居守护者阿槐雪玉之子,年幼时因其资质甚好被带上天庭与太子共同修炼。天帝重默以万年灵力从邪念泉中修复流觞上神和月深上神的一丝魂魄寄于异世后灵力大损,已无法胜任天帝一职,因此传位给尚恩,让东澈辅助之。

      东澈素以骁勇善战闻名,带兵数年将妖魔驱逐出人界,被天帝赐封为“东圣君”,掌天庭兵马。因他与尚恩同生长在天帝,关系非凡,在他协助之下,百废俱兴的六界得到了恢复。
      而魔界被天兵击败后,退回魔域,然则四分五裂的魔界却在短短百年间被一神人收服,若是问起当年置身于魔域中的群魔,莫不回想起那一抹白衣胜雪的背影,不过寥寥数招,便将当时雄霸一方的黑熊精击倒。众魔奉之为魔尊,但是他却觉得魔尊一称杀气太重,尤让人想起当年解封邪念泉的御弃魔尊,因而拒绝这称呼,故众魔尊称他为君上。

      说起这白衣翩翩的男子,若不是处于魔域,世人定当会认为是人间哪家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们,因其出生时本体乃一只白色的雪狼,他娘亲轻羽为他取名曰:雪陌。
      雪陌年纪轻轻便跟着父亲雪狼和母亲轻羽学法术,因为其母曾经拜于月深上神座下,修习过昆仑法术,雪陌便也跟着学。时值群魔分裂魔域,雪陌问其父为何不挺身而出,而隐居至此。雪狼一笑而说:“他要守护的只是你和你的娘亲。若雪陌愿意出世,便离开此处,若以一己之力能助天下,那也是一种缘。”

      雪陌离开隐居的世外桃源,统一魔界,但是却不与天庭对抗,而是守住人魔边界,在阿伦城外的魔界地域边舍弃防护,抵挡妖魔对人界的入侵。

      而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界三公主尚言经历了那一场生死之战后,渐渐明白了作为公主的责任。她乃仙果化身,灵力非凡,因而在落崖山上搜集流觞上神月深上神神器翠竹杖和月逸轮的碎片,倾注神力将碎片铸成新的神器——紫玉簪。
      作为女娲传人的月深上神已经不在,人界不可一日无神守护,因而尚言将紫玉簪托付给昆仑山上的行之上仙,行之上仙乃流觞上神的大弟子,当年昆仑盛况之时,流觞上神有过十三个弟子,那一役后,剩余七位弟子,有六位死于邪念泉天劫一役,后来在群魔入侵之际又殉了三位弟子。曾经仙风道骨的昆仑十三子只剩下四位,而十三弟子留守落崖山镇守邪念泉,渐渐成立了如今的落崖门。除大弟子行之上仙外,其余两位都在天庭任职,行之上仙守护昆仑。尚言在炼好紫玉簪之后陷入沉睡,东圣君将紫玉簪将至行之上仙,行之收下了一位弟子,乃驱魔族后人云秋遥,秋遥天生聪慧,在仙山上修炼,年轻轻轻就修成仙身,凡胎能在25岁时修成仙身在六界之中少之又少,凡人修仙身不老但是却会死,除非有朝一日得道成仙方可脱离轮回。行之见弟子秋遥如当年上神般聪慧,便将驱魔族的引相剑及紫玉簪传之,让他寻有缘之人将紫玉簪传之,作为第三代的女娲传人守卫人间,而云秋遥是阿伦城的继位人,作为阿伦城城主的使命便是生生世世守护女娲族人。

      昆仑之名远播,人间魔界都有众多人前来昆仑山去长生水,以求不死不老,一时间昆仑成为众人趋之若鹜之地,遂行之命云秋遥在山前将昆仑封印于尘世之外。
      云秋遥得师命下山,来到昆仑山与人间的边境,回首望着那薄雾缠绕生活了二十年的仙山,他跪下朝行之的殿前叩了三首。忆起师傅临行前的话,此去人间福祸未知,因缘际会,乃由缘定,不可强求。

      云秋遥站起身来,身在人间,已是大雪纷飞之时,他常年生活的昆仑山有仙气护山,四季如春,所以山上的梨花四季常开。师傅说月深上神喜欢梨花,所以流觞上神为她栽下这千里梨林。
      远望人间皑皑白雪,云秋遥此刻也如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一般,心中难以抑制一种激动,即将仗剑天涯,云秋遥完成师傅最后的吩咐,将昆仑山封印起来。
      他走到山界与人界之间,发现竟有一株迷迭香处于他正要封印阵法的玄位处,不禁多留意了这一株常年生活在昆仑山但却从不显眼的花。迷迭香摇曳的身姿,白色的花蕊,因其生植在仙山之中,吸取了仙气,想必不用多久便能修道成型。

      雪中,一条小紫蛇蜿蜒前行,缠绕在迷迭香肢体上,两只蛇眼瞪着自己的猎物,蛇舌嗤嗤吐出,迷迭香在雪中战抖。

      云秋遥见此一幕,于心不忍,毕竟百年修道若是就这么被这条小紫蛇毁了,也怪可惜的。于是便抓住小紫蛇的七寸之处,小紫蛇整条被擒起,似有不甘,马上用尾巴反击,可是云秋遥另一只手趁势捉住蛇尾。这一次小紫蛇完完全全被控制住,无论怎么扭动身体都无法脱身。
      握住蛇的云秋遥坐在迷迭香盘的巨石上,手中反倒觉得这蛇柔软无骨,捉在手中若有若无,有种不可言喻的感觉。他看着那双紫瞳蛇眼,似盛满水般,楚楚可怜,完全不似方才捕捉迷迭香时的狠辣。

      云秋遥叹了口气,相遇便是机缘:“想来你也是条不食蕈的蛇精,今日便放你一条生路,回去好好修炼吧。”

      他放手,小紫蛇立起半身,紫瞳对视着云秋遥的脸,小小双眼竟投影出云秋遥仙风道骨的脸庞。长年在昆仑仙山之中,食昆仑之水,云秋遥的容貌带点仙人般的气质,英眉之下的双眼炯炯有神,熠熠生辉,高挺的鼻子之下薄削的双唇,在雪中少了些许的血色,但是他望着小紫蛇瞪着他发呆,双唇竟然勾抹出一丝淡笑。

      若不是有一个紫蛇头,定会被云秋遥发现自己脸红了。小紫蛇马上逃似的离开。
      云秋遥从雪中巨石站起来,继续方才的正事,设下迷阵将整座昆仑山隐藏起来,刹那间白光一闪,昆仑山从此消失在世人眼中。

      望着眼前曾经熟悉的昆仑消失无处,云秋遥把了把背上背着的引相剑,眺望那一望无际的前方,白雪覆满人间,前路如何,他不知。师傅说,除魔之路,任重而道远。当他相信,他定能走下去。

      五十年除魔风雨路,弹指一挥间对于长生不老的云秋遥来说不过须臾,五十年里,他受过伤,也曾经命悬一线过,但是更多的是毙命于他的引相剑之下的邪魔歪道。此刻的他已不似当年下山那样空有一腔热血与激情,更多的是冷静与睿智。时间与挫折让人成长,而如今身着一身宝蓝长衫立于楚地的一处竹林之中闭目养神的他,万物有神灵,闭上眼,仿似更能接近万物,经过了五十年的历练,他的修为已不可同日而语。

      而在小紫蛇的眼里,他的容貌没怎么变,反而是身高比过去更高了些。这是小紫蛇的看法,可能是已经成型的缘故,所以看万物都觉得有些许不同。

      闭目的他,神思游离万物之间,虽则看不见,但是思觉却更加敏锐。他知道她又来了,近年来,他都知道小紫蛇一直在跟着他,小紫蛇从不敢走近,似是怕了他手中从不留下活口的引相剑,但是他却不知他剑下只杀该杀之人。

      想着小紫蛇每每跟着他身后都会有些意外之事发生,他嘴角不禁蜿蜒出一道笑容。
      突然之间,小紫蛇一惊被掉下树。她曾听妖道内人士说过,驱魔族云秋遥杀妖之前总是先带上一抹诡异的笑,然后以迅雷之势拔剑,被杀之人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可是,这笑只能说是销魂,又如何有诡异一说呢?

      掉在地上的小紫蛇恢复人形,思索着,然后打了个冷战,心想不会今日因为自己的花痴而成了引相剑下的又一亡魂吧。
      云秋遥有些好笑地看着化作人形的小紫蛇,一声紫衣短装,未褪尽蛇皮的蛇尾依旧摆动着,有几片竹叶插在发鬓上,嘟囔着小嘴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这五十年来,他见过无数的妖魔,有凶神恶煞的,有魍魉骇人的,有妖娆风骚的,却未见过此般狼狈的。

      他有种冲动想为她摘下鬓上的竹叶,可转念一想与她不过相识于五十年前的雪天,并无深交。曾经刚涉足人间除魔时,年幼的他就因为不设防被一狐狸精害得颇为狼狈,当初涉世未深,错信化作人形的美艳女子,如今想来,云秋遥不禁为自己当时的愚蠢而汗颜几番。
      于是他收敛了笑容,想以往日对待妖魔狠厉的表情对待小紫蛇,可是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怎么也狠不起来,便沉下脸去问:“这一年里你跟着我是为何?”

      云秋遥是蹲着与小紫蛇说话的,两人近的距离仿似五十年前的雪天般的初见。或许他忘了,当时她却未曾忘记,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往事难忘却,她苦苦修炼,只为早日成型与之相见。当时修炼间在蛇族里,她整日听同伴说起流觞上神与月深上神的故事,每一次她都会哭到稀巴烂,她羡慕,她渴望,她深深忘不了他的脸。于是成型之日还未学会走路,便连滚带爬地离开蛇洞去寻故人,天大地大,她一人涉足天涯海角,见到妖魔便想问可曾见过云秋遥。那时云秋遥早已闻名,而且是让妖魔闻风丧胆。众妖听到他的名字无不闻名而逃,有好心的妖告诉小紫蛇,放弃吧,你见到他,他会杀了你的。

      此刻,小紫蛇心中忐忑不安:“他会杀我吗?”
      她抬眸,却跌入他深黑的眸色中。
      他也望住她的紫瞳,犹如当年。不过当年她不过是一条有着紫瞳的蛇,如今却修得正果。引相剑并未有反应,证明她未伤过人。他不杀善良的妖。
      可是她却害怕得答道:“我...只是想...想跟着你......”
      她说话仍旧不清晰,看着她有些战抖的身躯,他微微蹙眉,思索着自己有这么让人害怕吗?想着当时在人间为一家大户人家驱鬼时,还颇得那家大小姐的青睐,后来死活要嫁给他。因此往后驱魔他不得不带上斗笠。
      “跟着我又是为何?”
      这时小紫蛇低下头,脸颊上泛着醉人的酒红。
      云秋遥站起来道:“你不说我便走了。”
      他刚要站起来离开,发现仍在地上的小紫蛇拉着他的衣角,她从树上摔下来,手脏了,现在连他的衣服都脏了。
      “我想跟着你,可以吗?”
      小紫蛇见云秋遥不答话,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报答你当日不杀之恩,可以吗?”
      此刻云秋遥又蹲下来,把她的手拿起来,从怀中拿出手帕,轻轻为她擦拭,说道:“跟着我一路斩妖除魔,餐风露宿,说不定随时丢掉性命,很危险很辛苦,你可受得住?”
      话语之间,即便小紫蛇再迟钝也是明白云秋遥答应之意,连连点头。小脸上露出笑容,不再战战兢兢的。

      从此天上地下,人间魔界,小紫蛇都跟着云秋遥,潇洒人间,却从未想过会有离别的一日。
      当年的执手,注定的情缘不管前世今生或他生,生生相随,生生不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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