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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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末离开刑侦局后，便再次去了钱伯的家。她敲了敲门，里头的人大声喊了一声：“谁啊？”
“警察。”
黎末说完后，意料之中地里面传来谩骂声：“滚！我不想见到你们！”
“钱小玲的案子已经开档重新调查，我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滚！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黎末见钱伯不愿意谈，她便道：“我发现了当年案件很多疑点，也知道那个外籍劳工是替人顶罪的，现在上头已经批准我们重新调查，我跟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里头安静了片刻，随后便见木门轻轻被推开一条细缝，门上挂着防盗门链，防止别人暴力闯入。
钱伯透过细缝看向黎末，他那布满红丝的眼睛异常疲累，就像时常处于高压状态一样。
“想问问你当年的事情，我们能不能进来？”
黎末已经尽量压制自己的脾气，田振和于坚也是第一次见黎末这么心平气和。
钱伯随即又关上了门，黎末一看，脾气一上来，就想动手，却被田振和于坚扣住她的手，以防她把别人的门给撞坏了。
“诶，不是，这……”
黎末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这是她第二次被甩门了。
“有什么，在外面问就好。”
钱伯的声音从房子里传出来，黎末本来激动的情绪也稍微平静下来。她耐着性子问道：“当年你是不是看到凶手了？”
钱伯没有说话，黎末又接着问：“你是不是看着钱小玲……”
话还没说完，钱伯房子里就传来了有什么东西碎开的声音，然后里面传来闷闷的说话声，但是听不清楚是什么。
“里面还有其他人？”
田振听着，那声音像是钱伯在跟什么人在说话。
黎末微微蹙起眉头，又继续说道：“你看着钱小玲被那三个人……”
这一次，话依旧还没说完，里头似乎又传来了些动静，就好像椅子被推倒在地的声音。
“里面好像真的有其他人啊！”
“不，里面只有钱伯一个人。”
黎末深呼吸一口气，幽幽说道：“原来钱小玲的魂在这里。”
“啥？！”
田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突然感觉一阵后背发凉，像是有什么寒气从房子里透出来一样。
“问过周围的人，他们都没有提过超度一事，那么很可能钱伯根本没有给钱小玲超度，她的魂应该还是在的。”
黎末伸手摸了摸木门：“这下不是找到了么？”
而且钱小玲这种情况，怨念深重，即便是超度，她也未必愿意走。
“钱伯，那三个人我知道是谁。”
黎末又提高了声量，里头安静了好几秒，钱伯才道：“你们奈何不了他们。”
“这世界上还有我奈何不了的人？”
黎末冷笑，一副自信放光芒的样子，一旁的田振翻了翻白眼：“看把你能的。”
“当年的事情，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这样我或许能找到更多证据。”
黎末也不急着去知道钱小玲的魂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她要先把这案子给搞定。
“那三个人闯入寺庙，强行把我扣住，然后小玲……”
钱伯说到最后，声音又是激动，又是颤抖，他的悲恨冲破了那扇木门，席卷着众人。
“当时，他们用的是什么凶器？”
当时钱小玲的尸检报告显示，她身上有多处淤伤，是被人殴打所致，而致命伤则是脖子上的刀伤。刀伤伤及大动脉，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他们殴打小玲，最后，最后用的是一把瑞士刀。”
“那把瑞士刀被他们带走了？”
黎末脑子里已经开始模拟当初他们杀人的画面了。
“是，当时他们精神好像不太正常，很兴奋，像是磕了药，瑞士刀是被带走了，但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随意仍在什么地方。”
黎末听罢，叹了口气：“你去找过了吧？”
“……是，估计早就被那些警察收走了。”
“好，我知道了。”
黎末盯着那木门看，就像要把木门看穿一样：“我们先走了。”
离开了旧公寓后，田振便马上问道：“黎姐，证据很大可能都被他们销毁了，就算我们要查，也很难查啊！”
“嗯，几乎是查不了的。”
仅凭那个监控，没有办法将蒋羽闻定罪，这也是人类法律麻烦的地方。如果对方是妖怪或鬼，一枪崩了就是，干净利落，可他偏偏是个比妖怪还没人性的人。
“那可咋办？”
总不能开档重新调查，却什么都调查不出来吧！
“走一步看一步咯。”
黎末耸了耸肩，似乎满不在意，可她满脑子都在想，对方会采取什么行动。
是啊，副市长大人会怎么保护他的宝贝儿子呢？
“小坚坚。”
“嗯？”
“放消息出去，让刑侦局的人知道，我们修复了监控内容，已经得到有力的线索。”
“好。”
要让他们乱起来，还需要这一把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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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局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钱小玲这个案子，更有不少人猜测刑侦二队当时是收受了什么好处，才让那个外籍劳工去顶罪的。
按照黎末的要求，潘阅下令让余森停职查办，黎末还把蒋羽闻请回了X分局。
在审讯室里，黎末双手抱胸看着眼前那个坐都没个正形的男人，冷声道：“你睡醒了没？”
见蒋羽闻无精打采的模样，黎末就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人却只是扫了黎末一眼，根本不把黎末放在眼里。他本来长得还算俊俏，可是因为酒色过度，整个人就像蔫了一样，废了。
蒋羽闻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抹去鼻水，说道：“你再不放我，我能让你在警局干不下去！”
“哦？”
黎末显然一点都不惧怕这种威胁，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蒋羽闻道：“被瑞士刀划破脖子是什么感觉？”
蒋羽闻的眼神变了变，可随后又是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钱小玲应该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杀了你。”
蒋羽闻冷笑：“人都死了，怎么杀我？”
“我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要杀我？”
蒋羽闻这下看清楚了黎末的容貌，阴阴一笑：“不过警官你长得不错，如果当腻了警察，可以考虑当我的情人，你……”
田振：“……”
这个人要完。
黎末冷笑着，不等他说完，便拎起他的衣领，一双美眸死死地盯着他。蒋羽闻本来贱兮兮的模样忽然变成了惊恐，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周围变成了一片黑暗，蒋羽闻站在黑水中央，看着眼前那个朝着他走来的女人，心生恐惧。
“你别过来！你是什么！”
黑水化作无数双手把蒋羽闻双脚束缚着，黎末则上前打了蒋羽闻一拳：“知不知道为什么潘阅很少让我进行审讯工作？”
“因为我一旦审讯，对方定然会生不如死。”
黎末把手伸向蒋羽闻的眼睛，一点点地往他的眼睛挖去。
“啊啊——！！”
“你一定要为钱小玲偿命。”
黎末握住手中的眼珠子：“到了阴间，她自然会知道要怎么对付你。”
话音落下，周围的黑色散去，又是那个明亮的审讯室。
“啊！啊！怪物！你是怪物！”
蒋羽闻摸住自己的眼睛，浑身像是痉挛了一样，乱动乱叫。黎末轻笑，指了指审讯室的监控：“蒋公子说什么傻话，这里监控可都看着呢，我可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蒋羽闻确认了几番，发现自己的眼睛还在，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你的眼睛怎么了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看起来你精神好些了呢。”
黎末坐了下来，问道：“当年你半夜三点二十分，进去寺庙做什么呢？那刚好是钱小玲遇害的时间。”
蒋羽闻陷入了万分惊恐，看着笑意盈盈的黎末，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可他始终没有开口。
“既然蒋公子不想说，那我就再等等，反正我有的是耐心。”
田振听着，翻了个白眼。
你有个屁耐心。
就在这个时候，于坚回来了，还押着两个人，两个在监控里看过好多遍的人。
“黎姐，如你所料。”
于坚把两人带到黎末面前，黎末笑道：“钱伯是我的重要证人，你们去找他做什么，叙旧？”
“我们，我们没有，只是敲错了门。”
“哦~敲错了门。”
旧公寓没有监控，里头发生了什么自然任由他们说，只不过这一点也被黎末预测到了。
“于坚，你拍到的情况是什么？”
“他们拍了钱伯的门，叫了钱伯的全名，钱一恒。”
黎末把两人按在椅子上，他们肩膀传来剧痛，疼得面目都开始扭曲了起来。
“那你们两个就坐好了。”
“本来嘛，蒋公子录完口供就能走，可现在呢，可能要延扣了呢。”
“凭什么！”
蒋羽闻不想再留在这个鬼地方，不想再面对这个可怕的女人。
“在他们身上搜出瑞士刀和致晕药物神仙粉。”
“手机有跟蒋羽闻的通话记录，这个人有通话录音。”
于坚指着其中一人，这下蒋羽闻脸色大变，露出了怯意。黎末看向于坚指着的那个人，这个人叫林穆。
“他会定时删除通话录音，他跟蒋羽闻在一个半小时前的录音还没来得及删除。”
于坚把手机交给了黎末，黎末没有接，只道：“让小雯试试恢复已删除的文件。”
“是。”
黎末看着林穆和蒋羽闻的另一个保镖，最后把眼神落在蒋羽闻充满惊恐的脸上。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么？”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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