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笼》墨 浅川

3、［贰］

　　漫长的行军，转眼已是边疆，扎营落灶。
　　料峭的秋风洒在顶顶军帐外。营口树起的军旗，空中摇上的白烟。萧条之地也有了些人气。
　　由战争仅存的几户人家却搬离的迅速，漠黄的土房发出没人能听见的叹息。大军到来，激战一触即发。生活在水火中，孰胜孰负其实都无关紧要。
　　箫声在空旷之地飘得绵远，有那么点零星的绿意。

　　“将军又在吹箫了，真好听”擦着枪的小兵。
　　“那是。你说咋将军要不是身在朝廷那一定是个侠士。一箫在手仗剑江湖的，有多少大姑娘都得看上咱将军”一旁喂着战马的老兵看着新兵蛋子不禁好笑随即聊了起来。
　　箫声戛然而止。
　　“呵，一箫在手，仗剑江湖。说得好。”
　　“完了，被将军听见了”说着老兵还是满脸笑意。

　　那时年少
　　“哥，我学会吹箫了”稚嫩的脸上一副亟待被夸奖的神情。
　　“真的？那吹给哥听听”被唤到的人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人，手中的书卷置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一听便是初学成，指法还青涩。但不俗的领悟力也使箫声透出股融于万物的柔和。
　　“好听极了”不吝惜的掌声与称赞，开怀的笑。
　　“老师说还差得远呢，哥你夸得太过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分明是舔了糖豆的样子。
　　“哥，你说要是能有一天我们一箫一剑走江湖，长剑一挥扫世间不平事，那该多好。所有朽木陈辕似地礼教都可以弃之脑后，真正潇洒的玩上一回该有多好。你说是不是？哥？”憧憬着无限的美好，身旁的人却默了声。
　　“哥，你想怎么生活？当大官么？”

　　“将军、将军开饭了”近卫兵按着老兵的说法寻到了发愣的人，看回神应了声才又往回走。
　　“呵，没有我你怕是早寻了那天空自由飞翔了吧”轻说着。
　　“将军，你说什么？”在前的人不明所以的询问。
　　“不，没什么”孑然一笑，全都恍为了过眼云烟。

　　帐外露天的辞别宴席，向过去的安定和有可能天亮就逝去的生命提前辞别。大碗酒、大口肉，从周围打来的野味，就那么轻而易举露出股洒脱豪爽的劲头来。一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莫不说是为了什么来打仗，那都是干着脑袋别裤腰上讨生活的行当。
　　“喝酒今天就不惩办了，但要谁喝的晕了浑了，那就三十军棍伺候。别没把血洒在敌人的长枪上就先自己一头栽在马槽里淹死了”素色的便服，坐在长席最尊贵的位置，说完就静静的端酒喝起来。
　　兵士笑的酣畅淋漓，完全像是遗忘了身在战场。
　　“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