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笼》墨 浅川

2、［壹］

　　“杀——”一声啸叫响彻在肃杀的边塞，冷兵器掉落在无数尸身上。血溅在眼里世界一片鲜红，没人理会也顾不上在意。早已全都是血，战袍、发丝、无垠的大地，以及血聚成云的苍穹。

　　“报——陛下 三日前辽国突袭我边境使我朝多城失守，损伤惨重”
　　金殿上从边境传回战事的士兵伤痕累累。原本端坐在堂上的君王顿时站起，英气的眉宇扭曲了形状。朝天冠上的珍珠乱颤。手一挥让那小卒退至一旁。

　　“诸卿也听到了，可有何良策”威仪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刺向每个臣子的心里。多年未有战事发生，等着颐养天年的一群老臣没了主意。借着家中权势攀上高位的人，缩头缩尾连谗言也说不出。
　　“夏侯可有何见教”被叫到那白衣人神态自若，像是早有办法又是丝毫不在意。置身事外仿佛一切与之无关。上前一步。
　　“臣以为此时只可反攻，别无他法。否则我国威尽失颜面扫地，更是会殃及百姓”声音也飘飘的没有一点义正言辞的意味。随即附和声鹊起，众人频频点头。这话可说但不是所有人都敢说。

　　“也只能如此了，夏将军可在”
　　“臣在”一身黑色暗花锦服，单膝跪地。
　　“朕命你明日一早开赴边塞，定要给朕打场胜仗回来。否则——提头来见”拍案。
　　“是”斩钉截铁，抱拳领命。锦服反闪着乌亮的光，目光却望向那方才的人。
　　退朝时天才亮，薄雾未尽染着初秋的寒意，嘶哑的鸦叫突然在皇宫上空响起，只一声便被射落。空洞的眼神望着高空随后连渣都不见。

　　宫门口
　　“澈，回家吃饭，也和父亲母亲辞行”
　　“不了，营里还有事要交代。哥，晚上我再去”一匹汗血马，消失在视线外。马蹄声嗒嗒从远处飘来。
　　边关的不安定显然对都城影响甚微，依旧是一片繁华景象。熙熙攘攘的人，摊贩的吆喝以及扬在汴河畔湿润空气中的酒香、淡淡的胭脂气和寥寥的琴曲声。

　　华灯初上。
　　“澈，这杯酒为你践行。”
　　“哥，保重。”
　　一仰头，白玉杯中的清酒便不见。凝视，什么也不必再说。

　　卷着树叶的秋风又在清晨吹过空荡荡的街道。起军开拔的队伍浩浩向都城外行去。粮草军饷，物资备的充足。打头的人身着软甲腰间一把乌鞘剑，□□汗血马扬着浑身傲气，眼中透着一股狠厉。
　　“扑啦啦——”姣白的信鸽从身后的城中飞来落在那人肩上。刻着夏澄二字精致轻小的竹筒，纸上细腻的字体。
　　“把命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