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中的“猫”》园徒

1、第一章

　　“您的拿铁咖啡，请拿好。”
　　店员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拿出塑料袋打包好递给了他。
　　对面的少年接过袋子，说了句“谢谢”，从口袋里掏出正好的现金递给她，然后转身离开了。
　　正值日落时分，天边浮现几缕残存的云彩，半边的天染成大片的暖橙色，太阳露出一半的头，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少年精致的容颜抹上层淡金色的光。
　　蒋誉拎着咖啡朝球场走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声音，他不紧不慢地接了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低音炮一样的声音隔着手机传来：
　　“喂？蒋誉，到哪了”
　　“快到了”
　　“行，快点啊，我都等半天了”
　　蒋誉笑了，“你是等咖啡等半天了吧”
　　电话那头也笑了，“哪有啊，等你呢，快点吧”
　　说着就挂了电话，蒋誉也收起手机，加快了步伐朝球场走去。
　　他们约的地方是公园内的一个免费球场，离蒋誉家很近，步行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坐在篮球架上的男孩两眼放光地冲他走来，接过了他手里的咖啡就开始喝。
　　“你说你什么毛病，打篮球还喝咖啡”
　　男孩摆摆手，嘴里还没咽下那口拿铁，含糊不清地呛着喉咙喽喽两声：
　　“这不是太困了吗，我妹昨天晚上又哭，还声音特大，吵得我都没睡个好觉”
　　蒋誉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男孩叫王辰然，是他的发小，两人关系很好，一起读完小学和初中以后，蒋誉就被父母接去外地读高中了，读了一年，蒋誉母亲又不知道听哪位同事说其实还是A市教育好，又把蒋誉送回这里读高中，蒋誉才回来不久，听说王辰然家又有了个女孩，又听说他读的是自己要去的高中，就把人叫出来聚一下。
　　看他黑眼圈重的简直都像国宝了。
　　“你妹多大了？”
　　“两岁”
　　“那你可要受几年折磨了”
　　王辰然听着，又焉了。
　　小孩本来就活蹦乱跳的又爱哭闹，他每天要熬夜学习，晚上又休息不好，周末不忙了还要不是照顾妹妹，也怪不得蒋誉给他打电话约他的时候他高兴成那样。
　　“打会球吗？天快黑了”蒋誉问着。
　　“打”
　　王辰然起身把喝完的空杯扔到垃圾桶里，捡起地上的篮球丢给了他。
　　球场上没人，路过的人也不多，现在正是夏秋换季的时候，空气中都带着浮躁和闷热，他们俩边投篮边聊着天，说着自己最近如何如何，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王辰然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有些欲哭无泪：
　　“怎么这么快天就黑了”
　　蒋誉笑着拍拍他，“你要想出来玩，明天我去找你”
　　“行吧”王辰然说着抓起外套穿上，“走吧”
　　两人走在昏暗的街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夜幕上点缀着斑驳的繁星，一轮弯月明亮地挂在正中央。
　　“你家不是在学校附近有房子吗？你妈怎么还让你住宿啊？”
　　蒋誉两手插在兜里，看着很潇洒：
　　“可能害怕我不好好学习吧，在学校还能安分点”
　　“哦”王辰然拦下一辆出租车，“我回去了啊”
　　蒋誉摆摆手道：“去吧，我明天去找你”
　　王辰然做了个“ok”的手势，上了出租车。
　　目送那辆出租车驶去后，蒋誉转身回了家。
　　他家在附近的一栋居民楼里，环境不好，临近公园，傍晚开窗能听见老年人跳广场舞放的震天响音乐，时不时早上还能听见修理树丛的电锯声和装修的电钻声，实在不安静，这也是蒋誉母亲不让他住这里走读的原因。
　　蒋誉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股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看样子是他爸妈叫人来这里打扫过了。他关上门换好鞋，开了窗户通风后，蹲在猫舍逗那只他从小养到大的白猫。
　　“吃饭了吗菠萝，饿不饿？”
　　蒋誉说着从柜子里拿出袋猫粮在它眼前晃了晃，菠萝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喵喵”的叫了几声。
　　蒋誉倒在手心里一把，低下身子去喂它，小猫大概饿了很久，埋头吃了好多。喂完了它蒋誉就去洗了澡，然后又抱着猫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的杰瑞被汤姆追着跑，时不时爆发出极其夸张的音效，蒋誉抱着菠萝正笑着，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他妈打来的电话。
　　他爸妈一直工作很忙，不太管他，甚至这次转学都是办好了手续让他自己过来，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也是这样培养成了蒋誉从小便异常独立的性格，蒋誉也没有像其他和他情况差不多的孩子一样不满这不满那，青春期本来就是叛逆的年纪，父母给足空间没什么不好的，有时候都觉得有这么通情达理的家长很难得。
　　他接了电话道：“妈”
　　“哎”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温和的嗓音，“到家了？”
　　“嗯”
　　“明天学校报到，记得别起晚了”
　　“知道了”
　　“到了学校好好学习，别担心菠萝，妈给你找人喂”
　　“好”
　　蒋妈妈又唠叨了一会，叮嘱这叮嘱那的说了好久，才挂了电话。
　　蒋誉听得发困，挂了电话后起身关了电视，抱着猫回卧室上了床，盖好被子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蒋誉早早地醒了。他向来没有赖床的习惯，洗漱完又吃过早饭后，就收拾出行李去了学校。
　　学校离他的家也不远，步行只有五分钟的距离，校门旁连着一块石壁，上面刻着“国诚四中”四个大字，既大气又庄重。
　　他先是去找了自己的新班主任，是一位看着就很暴躁的中年男人，中等身高体型微胖，听说全名叫闫亮。
　　闫亮在自己办公桌的小柜里翻着他要用的书，蒋誉闲着没事往他的桌上瞄。闫亮的桌上很整洁，除了教案和办公用的电脑外基本没什么东西，剩下就是每个中年人都必备的保温杯。
　　闫亮把重重的一摞书放在桌上，又拉着他把一些琐事忙完，就让他去宿舍楼收拾寝室了。
　　四中校园内没什么特别的，都和其他学校差不多，不过教学楼和宿舍楼离的不太远，这他到挺喜欢的，之前他现在抱着一摞书不用走很长的路。
　　进了宿舍楼后，他拿着闫亮早就给他分好的寝室钥匙爬上了三楼，打开了305的门。学校的住宿条件好，空调独卫什么都有，寝室内部也打扫的很干净。只是听闫亮说他好像是自己一个寝室。
　　那岂不是更滋润。
　　蒋誉想着，开始拿出行李。
　　今天只是报到，并不上课，他收拾好行李锁好了寝室门就走了，边走边给王辰然拨了电话：
　　“喂？你在家吗？”
　　电话那头先是爆发了一阵婴儿的哭啼声，然后才传来王辰然疲倦的声音：
　　“在家，你快来吧，折磨死人了简直”
　　蒋誉笑着进了家商店，拿了点小孩子爱吃的零食，冲电话那头说着：
　　“行，一会就到”
　　十分钟后……
　　“别哭了你”王辰然崩溃地晃着摇篮，“再哭我就揍你啊”
　　摇篮里的孩子深吸一口气，哭的胜似狮吼功！
　　正在他想用暴力解决时，门铃响了。
　　王辰然起身去开门，看着蒋誉手里提着一大袋零食，挠挠头道：
　　“你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啊”
　　“给你妹买的”蒋誉四处望了望，“叔叔阿姨呢？”
　　“上班去了”王辰然往沙发上一靠，生无可恋道，“把孩子扔给我让我看着”
　　片刻之后，刚才还在哭闹的小孩没了声音，窝在蒋誉怀里安静乖巧的吃着奶酪棒。
　　“不是”王辰然瞪着和刚才判若两人的妹妹说，“怎么我哄她就又哭又闹的，你哄就这么安静”
　　“可能她是饿了，但是你一直让她睡觉”
　　“啊？是吗？”
　　蒋誉翻了个白眼，王辰然又问他：
　　“哎，对了，你分到几班了？”
　　“七班”
　　“我六班，就你们班隔壁”
　　“那行啊”蒋誉把孩子放在沙发上道，“有空找你玩去”
　　“那你晚上是去宿舍还是回家啊，明天就开学了”
　　“宿舍”
　　四中有明确的规定，住宿生必须在开学前一天进校园，并且关校门后不能出去。
　　“哦”
　　蒋誉就在他家待了大半天，然后回了学校宿舍。
　　学校来来往往的人不算多，大概住宿生都珍惜最后一天的自由时光，出去吃饭了。他迈着长腿上了三楼，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寝室门，却差点吓了他一跳。
　　准确说，就是吓了一跳。
　　他的床上躺着一个穿着篮球服的男孩，长的健壮又俊美，高挺的鼻梁配着英气的眉毛，棱角分明的唇抿成一丝细线，躺在他的床上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蒋誉的眉尖抽了抽，很想一脚把这人踹下来，但理智阻止了他，他只上前推了推那人，叫道：
　　“喂”
　　那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双深沉的眸子看着他，然后抬手和他打了打招呼：“你好啊兄弟”
　　蒋誉：……
　　“……你是不是走错寝室了？”
　　“这不是305吗？”
　　“对”
　　“没走错”
　　等着他说走错了的蒋誉一脸无语，再三思考之下，他给闫亮拨了电话。
　　“啊，对对对，我忘了，那个寝室确实有一个咱们班的同学，叫李晗嘉”
　　蒋誉看了看坐在他床上冲他笑的男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班主任的电话挂了后，蒋誉就毫不客气道：
　　“从我床上起来好吗？”
　　李晗嘉笑着道：“不好，你的床太舒服了”
　　蒋誉黑了脸，伸手要去拽他，却没想到李晗嘉的手劲更大，蒋誉顺势一推，两人双双倒在床上，距离近的几乎脸贴着脸。
　　李晗嘉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是丢失的羞耻感找回来了，急忙起身站了起来，摸了摸鼻子尴尬道：
　　“你身上怎么……一股挺香的猫味”
　　蒋誉看了他一眼道：“我家养了猫”
　　李晗嘉把椅子拽到他对面坐下，兴致勃勃地问道：“叫什么啊？”
　　“菠萝”
　　“哦”
　　面对面和他坐着，蒋誉才发现，李晗嘉是比自己高了不少的，自己才176，他看着至少183了。
　　“那你叫什么啊？”
　　蒋誉正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了铃声。他拿出来一看，是他妈打开的，应该是问他到学校了没，正要接电话，李晗嘉就问道：
　　“谁啊？”
　　蒋誉没理他，接了电话：“妈”
　　“到学校了吗？”
　　“到了”
　　“阿姨好！”
　　李晗嘉凑在电话旁说着，把蒋誉弄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而电话那头蒋女士显然也被吓到了，问他：
　　“你好你好……你是？”
　　“我是他室友，叫李晗嘉，今年高二，我……唔！”
　　蒋女士疑惑着问道：“怎么没声音了？”
　　蒋誉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拿着电话面不改色道：
　　“他出去了”
　　“哦……你对室友好点，控制着点脾气，听见没有？”
　　“知道了”
　　“每天好好学习”
　　“嗯”
　　“行了，我去忙了，挂了”
　　伴随着电话“嘟嘟”的忙音响起，蒋誉才放开手，李晗嘉大口呼吸着空气，嘴上还是不停：
　　“差点把我捂死”
　　蒋誉心想：我倒真想捂死你。
　　等到缓过来了，李晗嘉又凑了过来：
　　“接着说啊，你叫什么？”
　　蒋誉坐在下铺床边，两条长腿晃了晃：“蒋誉”
　　“我叫李晗嘉，你打球吗？”
　　蒋誉想了想，“有时候打”
　　“那正好”蒋誉冲他勾了勾手指，“加个微信，我拉你进个群”
　　“干什么？”
　　“进来你就知道了”
　　蒋誉犹豫着把手机递给他，李晗嘉弄了一阵就还给了他，然后他再点开微信，就看见一个聊天群赫然出现在最上方：
　　世界最强篮球队。
　　李晗嘉眨着眼睛看他：“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加入最强篮球队的荣誉感？”
　　蒋誉拿出耳机戴上，放了音乐后躺在床上：
　　“你开心就好”
　　耳机加音乐的双重作用下，他逐渐有些困了，眼皮渐渐耷拉下去，就在他快睡着的时候，一只耳机又被李晗嘉拔了下来，然后是他欠揍的声音：
　　“听什么呢？”
　　！！！
　　不用武力是不行了。
　　李晗嘉看着蒋誉的脸，心道：有杀气。
　　然后蒋誉一枕头糊在他脸上，抓着他的衣领道：
　　“我现在，要睡觉，你懂吗？”
　　李晗嘉被他这模样逗笑了，“懂，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蒋誉瞪了他一眼，把枕头重新放好，躺下闭了眼睛。他这一睡就睡了三四个小时，到傍晚才醒，一看外面已是天之将死，李晗嘉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见他醒了问道：
　　“醒了？饿不饿？咱们俩出去吃点？”
　　蒋誉看了眼时间，“这不快关校门了，来不及”
　　李晗嘉想了想也是，于是改主意了，“那点外卖？”
　　“随便”
　　正说话间，蒋誉手机又响了两下，除了王辰然给他发的信息以外，就是世界最强篮球的信息。
　　蒋誉挑了挑眉，点开了群聊。
　　江博硕：@李晗嘉，这是谁？
　　陆则：他可能写作业呢吧。
　　江博硕：可能……吗？
　　蒋誉抬头看了眼正在考虑吃炸鸡还是汉堡的李晗嘉，心道：确实没可能。
　　他举起手机问道：“这个群……”
　　李晗嘉点好了外卖，抬头看了一眼：
　　“啊，那个里面就两个我们班同学”
　　他说着放下手里，问道：
　　“对了，你是几班的？”
　　“七班”
　　李晗嘉怔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你是新转来的？”
　　蒋誉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早说？”
　　蒋誉的右眼皮一跳，果然，下一秒李晗嘉就搂着他的肩膀道：“以后大家就是相亲相爱的好同学了！”
　　蒋誉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扒开，面无表情道：
　　“那我可太高兴了”
　　李晗嘉又和他扯皮了一会，外卖就到了，由于校门已经关了，送餐员在门外等着，需要本人去门口取，只不过风险大，要放着教导主任巡视。
　　“我确定今天不是许主任值班”李晗嘉拉着蒋誉往外走，脸上仿佛刻着“自信”这两个字，“要是被抓了你打死我都行”
　　蒋誉不是很想说话。
　　他这么一说，蒋誉反觉得被抓的可能更大了。
　　两人就这样到了校门口，刚刚接过送餐员手中的外卖，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迅速向他们奔来，一张标准的国字脸上卡着一副眼镜，嘴上吼着：
　　“校园内禁止订餐你们不知道吗？！啊？！你们是几班的？！”
　　蒋誉：……
　　李晗嘉默默骂了一句，刚才写着“自信”的脸现在写满了“尴尬”。
　　在许主任长达半个小时的爱的教育后，两人回了宿舍，并且每人要准备八百字检讨，明天交。
　　蒋誉捏了捏拳头，手指骨节喀喀作响。
　　“你听我说阿誉，你信我，这绝对是个意外……”
　　305寝室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后，李晗嘉便坐在了学习桌前，写着两份检讨……
　　次日清晨。
　　“作业都交到了代表手里啊，桌子横竖排对齐”
　　站在讲台上的女生名叫杨佳，是七班的班长兼文艺委员，此时正指挥着这个刚开学乱成一锅粥的班级。
　　江博硕把一套桌椅搬来，冲她道：
　　“佳姐，老大说要你给那个转来的新生安排个位置”
　　“老大”指的就是他们班的班主任闫亮。
　　杨佳看了看，只有最后一排李晗嘉是自己一个桌子，没有同桌，于是一指那道：“放李晗嘉旁边”
　　江博硕应了一声，然后抬着桌子搬到了那。
　　“闭嘴闭嘴，安静”
　　教室里仍然乱哄哄的静不下来，杨佳正要开口，就听见下面一群女生一阵惊呼，齐刷刷地看向教室门口。杨佳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干净又秀气的男孩。
　　“这是那个新来的吗，好帅啊”
　　“听说是从B市转来的”
　　“就是个子有点矮……”
　　讲台下嘀咕议论声不断，蒋誉没理她们，径直走到杨佳面前问了她座位在哪就回座了，然后就是李晗嘉连跑带颠的进了教室，好几个人和他打招呼都没理，站在门口望了片刻，目光搜寻到蒋誉后就冲他走去，边走边埋怨着：
　　“怎么不等我啊，送个检讨的功夫你就跑了”
　　这话里撒娇的意味很重，其他人“哦呦”着开始起哄，只有江博硕有点懵：
　　“嘉哥和新来的认识？怎么回事啊？”
　　“哦呦个屁”李晗嘉摆摆手，回了自己座位坐在，“你看，咱们还是同桌，多有缘分”
　　蒋誉正把书放在桌膛里整理，没搭理他，李晗嘉又凑了上来问：
　　“怎么了？还生气呢？我不是把你的检讨也写了吗？”
　　蒋誉抬头看他，“您安静会成吗？”
　　李晗嘉笑了，“不成”
　　蒋誉腾出只手抓住他脖领，又问道：“成吗？”
　　“成”
　　其他人：……
　　这俩人到底什么关系？！
　　“安静”杨佳拍了拍讲桌，“早自习一直嚷嚷什么”
　　“臭不要脸的！”
　　走廊里传来闫亮雄厚的声音，下面立刻静了下来，杨佳回了座位，紧接着闫亮迈着矫健的步伐进了教室。
　　“说什么说，整个走廊就咱们班声音大，丢不丢人，期末考成什么样啊这么嚣张？”
　　下面一片沉默，闫亮又把数学课本重重拍在桌子上，道：“李晗嘉”
　　李晗嘉忙站了起来，“到”
　　“校规第二十条，你背一下”
　　“校园内学生禁止订餐”
　　“那你昨天干什么了？”
　　“订外卖……”
　　闫亮指着他道：“好小子，刚开学你就能给我惹出点祸来，还被许主任抓住，知不知道我这脸都丢没了”
　　李晗嘉站在那里默不作声，闫亮又道：
　　“不是说两个人吗，那个人是谁，站起来”
　　蒋誉站了起来。
　　闫亮怔了怔，虽然是新生，但做错事不惩罚也不是他的风格，于是一挥手道：
　　“去吧，门口站着，早自习结束回来”
　　“好的老大”
　　李晗嘉很潇洒的往门口走。
　　“书都不拿！”闫亮吼着。
　　李晗嘉又折回去拿书，面上依旧笑嘻嘻的。
　　这孩子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闫亮忍不住叹了口气。
　　教室门外，蒋誉拿着本语文书背着诗，李晗嘉翻都没翻他拿出来的化学书，百无聊赖地看着走廊窗台上的一盆花，用胳膊肘戳戳蒋誉道：
　　“你干嘛呢？背诗？”
　　蒋誉没理他，太阳光晒的他又热又烦，光又刺眼，他忍不住抬手挡了一下。
　　李晗嘉看了看他，然后站在了他面前，高大的身体瞬间就挡住了阳光。
　　蒋誉抬头看他，李晗嘉道：“帮你挡挡”
　　凑近了闻李晗嘉才发现蒋誉的头发很香，身上也带着一股很香的猫味，有时候他也觉得这个才认识不久的男孩像只猫一样，总是带着股高傲又冷漠的气质，惹急了也会伸出锋利的爪子。
　　李晗嘉心念一动，鼻子凑近了他的头发闻了闻，一股清香斥满他的鼻子。
　　“你干嘛”
　　蒋誉的声音叫醒了他，李晗嘉回过神，看着他的脸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没……没事”
　　一早自习的时间过得很快，蒋誉惊奇地发现李晗嘉回来后就安静好多，趴在桌子上发呆，一句话也不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也难得清净了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