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游戏里看苦情剧》聽酒居士

9、民国往事9

　　寒露觉得腿有些酸就撩起大褂直接坐在柱子前，他静静的看着这些深浅不一的抓痕，良久他闭上眼睛试着去想象，
　　这里曾经倒下了一个人，他“她”或许中了毒或许被人摁着，丧失了行动能力，他承受着非人的痛苦和折磨，

　　他伸出手试着去拉眼前的柱子想站起来，可他做不到，因为痛苦和愤恨在木柱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抓痕，但他最终还是没有了力气，反抗失败，

　　不甘，愤怒，恐惧，绝望

　　这个人还活着吗？寒露睁开眼睛思索，会不会是已经死去的那五个人，得去一趟案发现场，他调整好心情站起身又搜寻了一遍后院，没有发现线索便直接离开了，

　　虽然只搜了一次但寒露看的很仔细，没有发现新鲜的血和挣扎的痕迹，从午夜到凌晨杀死李浩铭的凶手作案时间并不丰富，没那么多时间清理现场，即使没有“鲁米诺”后院也不会是第一案发现场，只是抛尸地，

　　零碎的线索充斥在寒露脑中，他少有的感到有些烦躁，如果真是玩家作案那应该不会只杀一个人就收手，不找出这个玩家他会死，可只找这个玩家不完成副本任务他依旧会死，

　　时间紧迫啊，寒露叹了口气，临近中午还是腹中空空但他实在没心情吃东西索性就这样，先找个人问一下昨晚他们住的那间房是张慧慧的还是蒋晓晓的，诶？那是……
　　“陈管家！”
　　陈福正端着花盆往别处搬，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厮，听到寒露叫他就把花盆递给后面的人连忙跑了过来，

　　“寒先生，有什么事吗？”
　　寒露看了眼那些花盆，朝前迎了几步“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我们昨日住的那间房是张小姐的还是蒋小姐的”
　　陈福一怔，随即笑道“我想您是误会了，西厢房在您几位没来之前是不住人的”
　　他抬手将东厢房指给寒露看“老爷生辰那天小姐和少爷住的都是东厢房”

　　寒露：“除了五仁其他几人的尸体都是在房间发现的吗？”
　　话题转移的太快，陈福险些没反应过来，他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悲痛，
　　“苏子不是，她死在厨房”
　　“是我和玉竹发现的，当时她倒在灶台旁血流了一地，直接把玉竹吓昏了病了五六天才好”

　　陈福把蒋云几人的房间指给寒露随后便领着小厮们离开了，
　　厨房里寒露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扒，苏子死亡地点厨房，死亡时间九月二十三日下午八点到九点左右，死亡原因失血过多，致命伤颈侧大动脉处的切口，
　　寒露在灶台边转悠，这里没有完整的机械设备，乔雪不能准确的判断凶器是什么，只能看出伤口由深至浅凶手是站在苏子背后动的手，

　　环视了整个厨房，不由得再次感叹张家的财大气粗，做饭的案板都这么大，还有好几个柜子，应该是放碗筷和食材的，
　　寒露一边往嘴里塞了口橘子一边拉开离自己最近的柜门，和他猜得差不多里面都是蔬菜，寒露把滚出来的胡萝卜丢进菜筐正打算继续往下翻，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即一声尖锐的叫喊差点把他手里的橘子吓掉，

　　“你！你是谁！竟敢在张府偷东西！”

　　寒露没好气的转过身，只见一身穿青色旗袍的女子手中提着食盒满是震惊的怒瞪着他，女子面容姣好，皮肤白皙圆脸杏眼，
　　即便是一脸怒容也不会有太大的杀伤力，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好像在哪见过？看着这张脸寒露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还想不起来，他直接靠在柜上饶有兴致看着眼前的妙龄女子，
　　或许是因为颜值和衣服的加成，看到寒露的脸后女子愣了一下，但这样目光的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冒犯，反而有些害羞，
　　长发随意披在肩上，大褂领口的扣解开一个，显得肆意又张扬，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那女子耳尖微红呆呆的看着寒露，愣了足有两息才反应过来，

　　“你到底是谁？”
　　虽然还是质问但语气可见的缓和了许多，寒露笑了笑反问道“那你又是谁？”

　　“我是芍药”

　　芍药？和苏子一起在书房伺候的大丫头？寒露看向对方手腕上的翡翠手镯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一副成色姣好的糯种，再看她耳朵上坠着的珍珠，那光泽可是淡水珠比不了的，还有旗袍的布料，

　　这哪像个伺候人的丫头，倒像是“张夫人”

　　“原来是芍药姑娘，在下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
　　芍药盈盈一笑道“你还没回答我”
　　“鄙人寒露，受张大帅邀请前来查案”
　　芍药闻言一怔表情有些空白，她没有想到对方会给出一个这样的答案，
　　寒露“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在这里？”
　　“对”

　　芍药放下手中的食盒从柜子后提出两个椅子，寒露接过拍了拍灰一撩衣摆坐了上去，他身体前倾双手交握支在下巴上凝视着眼前的人，

　　他的神情有些严肃跟刚才判若两人，这让芍药有些紧张刚才的旖旎之感被击的粉碎，
　　“听说芍药姑娘常和苏子呆在一起”
　　芍药点了点头“我和苏子同在书房伺候老爷，兴趣相投感情自然也要好许多”

　　“她有没有结过什么仇？”
　　“没有”芍药紧皱着眉思索片刻后摇摇头，
　　“苏子性子活泼讨喜，大家都很喜欢她，而且她在张府已经好几年了不太可能跟人结仇”

　　寒露摆弄着手里的橘子皮问道“九月二十三日，也就是张大帅生辰那天你在哪里？”

　　“我和苏子准备好当天的一切事宜后就一直跟在老爷身边，直到临近八点苏子去准备醒酒汤，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说着芍药眼眶就泛起水雾，手捂着胸口似是伤心不已，“你和五仁关系怎么样？”
　　“还好，府中大小事务的采买都归他管，少不了要与他打交道但好在他人还不错，经常给我们带些小吃糕点”
　　寒露闻言瞟了一眼芍药，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问道“你觉得玉竹是什么样的人？”

　　“玉竹？”
　　这次芍药便回答的没那么快了，她紧抿着唇踌躇再三几次张嘴似是要说什么，末了又咽了回去。
　　寒露挑了挑眉“芍药姑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其实也没什么，玉竹她…有些孤僻不爱说话，而且她负责守夜便不同我们宿在一处，在一起的机会也少，不过……她似乎不太喜欢我”

　　是不太喜欢吗？恐怕是讨厌吧，寒露上下扫了扫眼前的人，侧着身双腿叠在一起两手相交放在大腿处，
　　应该是瞧见了哪家的小姐是这么个坐姿学来的，但估计是没学全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明明和玉竹一样是个丫鬟，但打扮的要比后者贵气的多，可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姐，即使带着再名贵的珠宝，长得再娇小可人也端不出那个架子，估计是一心想往小姐夫人的位置上爬才造来玉竹的白眼。

　　心里这么想，但寒露面上却不显，只是皱着眉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莫不是玉竹欺负了姑娘，要不要我同张大帅说一说”
　　“不…不是”芍药忙摆了摆手羞涩的说“也就是说了两句闲话，不打紧的，不用告诉老爷”

　　寒露点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便与芍药告别离开了厨房，在厨房的时候忘了扔，附近也没看到垃圾桶之类的东西就只能把橘子皮攥在手里，
　　到了东厢房寒露率先推开张慧慧那间，房中布局与他昨日住的那间差不多，只是多了几个女儿家的小玩意，一个大的玲珑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饰品，摆件，

　　贝壳做的首饰盒，香水瓶，欧式小型摆钟，倒也算的上是琳琅满目。自那日起这几间死过人的屋子就被张季白封了，
　　只搬走了尸体，其他都没动，有的地方已经落了不少的灰，寒露把橘子皮放到窗台上，走到屋子的正中间头上即是房梁，
　　门没关，上面拴着的麻绳随着风轻晃，而他的正前方歪倒着一个木凳。

　　这麻绳足有两指宽，假设张慧慧真是自杀，在踢倒凳子的一瞬间都会下意识挣扎，那么房梁上一定会有摩擦的痕迹，
　　寒露扶起凳子踩了上去，房梁很高，即使是他想看到上面的情况都要踮起脚，
　　意料之中，没有，这上面只有一条被麻绳勒过的沟痕并没有挣扎的现象，那么张慧慧是他杀就彻底做实了，

　　正要从凳子上下来，寒露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清，他来不及作出反应，跟跄一下一脚踩空，
　　寒露心里一紧，这椅子可不矮，这么一摔恐怕得疼上好一会，两息过后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袭，他被人扯住了手腕随即掉落在那人温热的怀里，
　　眩晕感还没完全消失，寒露低声道了谢，那人拖着他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

　　寒露舒了口气，眩晕退去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他回头一看愣住了，张季白依旧扶着他的手臂，笑眯眯的看着他，
　　“寒先生，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