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倾向》门进喜

9、第 9 章

　　但是不出意外的来讲许望舒又双叒叕熬夜了，死性不改，但对于许望舒来说，在假期唯熬夜和光遇不可辜负，所以她一个通宵都在光遇聊天，已经把迟玉说的话完全抛之于脑后。不过迟玉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让许望舒去打杂。

　　季初言手上端着一盘沙拉朝着楼上喊话“许望舒！起来了，已经十一点了，就算早饭不吃，至少也要起来吃午饭！又熬夜了吧！”

　　季初言很无奈，一整个暑假，除了于晋云每天出去疯玩以外就剩下每天宅在家的许望舒。季初言有些担心，许望舒这孩子每天都在熬夜，万一哪天猝死了……

　　“嗯……知道了，我马上下来……”

　　许望舒其实脑袋并不是很清醒，只是在脑子里模模糊糊听了几句，然后模模糊糊的回应着，没几分钟又睡下了。季初言叹了口气，只能把沙拉塑封上保鲜膜放进冰箱，然后在院子里浇浇花，去散散步。其实季初言心里还是有点小私心的，想和许望舒一起去散步，谈心。
　　但是自己做不到，他看见过许望舒和另一个男生聊的很开，自己就不行，自己的闪光点除了学习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和那个男生比差的很远，自己既不幽默也不风趣。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季初言就只坐在沙发上对着始终发呆，钟表机械的声音回荡在季初言的耳边，时间这么会过去的这么快，明明什么都没做，倒计时只有九天了。

　　吱呀——

　　许望舒推开门伸了个懒腰，打着哈切看向窗外“唔，下午了吗。”

　　“嗯，你睡了一天。”

　　季初言笑了笑，去厨房煎了两个蛋给许望舒吃。

　　许望舒吃着鸡蛋心里总是感觉不太舒服，被一个人喜欢的不太舒服……

　　“哎，季初言！”许望舒吃着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眼里有光，好像又有什么不对劲的点子，“一会我们一起去散步怎么样？”

　　“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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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风吹的柔柔的很舒服，许望舒把手背在身后，深呼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准备来一场谈心式散步。

　　“咳……问你个事。”

　　“什么事？”

　　季初言有些不知所措，心也跳的厉害。自从发现自己喜欢许望舒以后，他便不知道该怎么和许望舒相处，相处方式总是带着拘谨，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了，那种，亲近如家人的感觉。

　　“你是不是喜欢我？”

　　许望舒心里早就憋了很久了，她不是那种能把事情憋在心里的人，所以直接开门见山说了出来。

　　季初言沉默了一会，道：“嗯，喜欢。”

　　许望舒感到有些恶心，不是觉得他这个人恶心。她不喜欢被别人喜欢的感觉，她不会处理感情的事。许望舒现在想逃，现在连独处也做不到了。

　　“我们不可能的。”

　　“我想和你有个未来，我会变得……”

　　许望舒没耐心听下去，直接打断了季初言的话“你很优秀你有更好的未来，我只是一个初中就下来没学历没文凭的人而已。而且现在你知道我心里知道你喜欢我是什么感觉吗？我觉得恶心，我现在和你说话都不耐烦。”

　　季初言感觉胸口有点闷，心砰砰砰跳的剧烈“你……喜欢过我的。”

　　“是喜欢过，但是我知道你喜欢我以后我就不喜欢了。”

　　许望舒没说谎，她不知道他喜欢自己以前自己的确很喜欢他，两年。

　　但是现在她只觉得恶心和不耐烦。

　　“可是……”

　　“我有病，我对不起爱我的人，好了，赶紧回家吧。”许望舒忍不住了，她现在有些不耐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很恶心。

　　“那……走慢一点吧。”

　　季初言不知道说什么，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回家的路上，死气沉沉的秃树刺破了暮色，聒噪急促的鸣笛穿透了耳膜。

　　许望舒有些煎熬，也有些愧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但是知道他也喜欢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恶心和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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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两个人都很沉默，于晋云还以为两个人吵架了，准备劝架，但是仔细一想，季初言好像也不是能吵得起架的样子。

　　“哎，姐你们怎么了？看起来心情都不大好啊……”

　　“没什么大事，也只不过就是我问了他是不是喜欢我，然后我闹了一场。”

　　许望舒说的云淡风轻，其实心里也有点遗憾，不过她拿得起也放得下，顶多遗憾个三四天，然后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倒是于晋云有些吃惊，靠，这两和人什么时候进展得这么快！

　　于晋云小声翼翼地问道：“那你俩……还能和好吗？”

　　“不知道，可能不会吧。”

　　“啊？那，那……”

　　于晋云脑子有些乱，一时之间条条框框的他屡不清忽然发生的这些事。

　　许望舒辛苦很烦，她知道季初言这个人很好，很细节也很温柔。但是……许望舒觉得自己恋爱观出现了问题她很难相信一个人会爱她很久，不管季初言表现的再怎么爱她，再怎么细节，许望舒也怕他是装出来的、 这份爱是假的。

　　“喂……迟玉，我现在真的烦得要死靠，明天咱俩面聊，这玩意在电话里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

　　那边的迟玉坐在沙发上抿了口咖啡，道：“怎么了，早恋了？”

　　“没呢，我要是能早恋那也行啊，明天再说吧。”

　　许望舒关掉手机，那边的迟玉说了什么自己都没听清。许望舒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这个烦躁，比之前晚上崩溃的时候还要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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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望舒看着表又给迟玉打了个电话“到了吗？”

　　“到了，下来吧大小姐，遇见你我是真服气。”

　　迟玉嘴上说了还是帮许望舒提前开好了门。

　　“怎么了到底，能让大小姐半夜三更打电话找我吐槽？”

　　许望舒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摸摸鼻子说道：“咳……我觉得你谈过的对象多一点，比较有经验，所以来才问问你……”

　　“是吗，那你就找对人了，来，大胆发言！”

　　“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的人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忽然想回避，我觉得他恶心，怎么能喜欢我。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病态。”

　　迟玉注视着许望舒，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道：“有这么一种人，他们既渴望独立，又渴望依恋。既害怕被抛弃，又害怕被控制。既希望被重视，又担心受到过多的关注。渴望被爱，但又害怕被爱。当异性对自己表露好感，会瞬间失去兴致，开始回避。”

　　迟玉喷吐出一口烟雾，手指勾了勾许望舒的头发。

　　“因为在他们看来，只有回避才不至于失去，他们无法肯定自己，无法客观的看待自己，他们既不知道怎么爱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他们缺乏爱的能力，但他们的内心渴望被爱，得到爱了很难受，得不到爱更难受，习惯性无助，习惯性的逃避，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们认定美好的事物与自己无关。过去的背叛、伤害、分离将来一定还会再次发生。”

　　迟玉淡灰色的眼眸瞥了一眼许望舒，许望舒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她觉得迟玉说的这些，完全就是在说自己。迟玉顺了顺许望舒的头发，又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着。

　　“他们不敢说出自己的需求与想法，并且因为害怕冲突，所以经常使用冷暴力来解决。这种情况主要来自原生家庭，比如父母离异，家庭不和谐等原因。导致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一种观念：对任何人都不要投入太多的感情，他们总会离开。总对自己不好，只有待在自己的世界里才是最安全的，所以，大小姐你要做得不是强行改变你的人格，学着接受爱。”

　　许望舒犹豫片刻道：“可是……我这样真的很奇怪不是吗？”

　　迟玉揪了揪许望舒的耳朵，很严肃的说道：“听好了大小姐，你就做你自己，你独一无二，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你，你并不奇怪懂了吗？”

　　“嘶……懂了懂了，那我回去面对他不是很尴尬吗……”

　　“什么意思？你们还住一起呢？！”

　　“嗯……我哥的同学嘛，而且我和他认识也挺久了，正好暑假他来找我玩，干脆就直接住下来了，谁知道他个老六竟然也喜欢我！”

　　迟玉都被气笑了，什么玩意，那男的居然还住在许望舒家，他自己没家吗！

　　“让他搬走，什么玩意自己没家吗？关系再好他也是个异性，哪天打着太喜欢你把你给非礼了你都没处说理，他明天要是不搬走，我找人帮他搬家。”

　　“知道了知道了，别揪我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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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你放轻松，他喜欢你是他的事和你半毛钱关系没有，你也不用感到压力。再说了，他自己都还是个小屁孩怎么给你未来？他能力还不如哥呢。”

　　“虽然但是，”许望舒揉了揉耳朵，继续说道，“说句不违心的话，他长得确实很帅，而且学习也很好。可惜就可惜在他喜欢我。”

　　迟玉有些不服气，什么鬼，前几天还夸自己好看呢！心里想着就突然凑到许望舒面前：“仔细看看我的脸，虽然没见过那男的长什么样，不过我比他帅一万倍，看清楚了没？”

　　大概是太突然的靠近，让许望舒忍不住微微偏头，说不上亲密，但是太刺激了！

　　许望舒由心的感慨：“啧啧啧，虽然很帅，但是你现在像个猥.琐大叔……”

　　猥，琐，大，叔

　　“靠，不会说话就闭上你嘴！”

　　迟玉有些气愤，死丫头，自己就比她大个五岁就被说成大叔，还有没有天理！

　　“唉……有人急了，是谁我可不说，怕他破防。”

　　“耳朵还想不想要了？？”

　　“要要要！”

　　许望舒听到这句话赶紧用手捂住了耳朵，顺便白了一眼迟玉，心里想的都是：急了急了，他急了！

　　“行了大小姐，赶紧回家吧，把那男的轰出去！”迟玉翘了个二郎腿，语气严肃道，“我就在你家门口，我要亲眼看着他走。”

　　许望舒觉得他有些小孩子脾气，但还是进了屋打算和季初言再次谈一下。

　　许望舒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下了很大决心，因为现在她看一眼季初言都浑身不自在。

　　“季初言，我们要不要好好谈一下？”

　　季初言声音有些飘忽：“我会搬走的，你不用感到压力很大。”

　　季初言微微一笑，却有一丝勉强的意味。季初言心里有些苦涩，但他没有身份说出来，他充其量不过是以许望舒过世哥哥同学的身份住下来而已。

　　“嗯……都收拾好了？你要住哪里，这里好像没有你名下的房产。”

　　许望舒讨厌归讨厌，但还是有些担心他的去处。

　　季初言愣了一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如果当初自己没表露心意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季初言小声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父亲临死前把房子过户给了我，今晚我去那里住。”季初言又顿了一会，“可以最后抱一次吗？”

　　“嗯……”

　　许望舒有些犹豫不决，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季初言轻笑：“不为难你了，我走了，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别老熬夜，记得吃饭，你胃不好，不要经常吃凉的辣的……”

　　“嗯好，你也是，保重！”

　　许望舒看着季初言朝门口走去的身影竟有些说不出的松口气，终于走了。

　　季初言出来的时候不经意瞥了一眼车里的迟玉，迟玉很友好，直接瞪了回去，心里满是对季初言的祖安话语：毛头小子还想搞情情爱爱，得亏许望舒没答应，这小子好事倒想的不少，还直接住人家家里，要我我非得揍一顿扔出去。

　　许望舒也没有太伤心，只不过心里有些遗憾，要是自己没戳破，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以朋友的身份。

　　许望舒还是怕季初言乱想，她觉得季初言这个人这个温柔，说不定心里想的更多，毕竟他什么事都憋心里，哥哥和自己说过，认识季初言的时候，季初言想自.杀，说这个人其实很脆弱。许望舒打开手机准备做一个人生开导大师。

　　‘季初言啊，其实你也不用很伤心，我就是你人生中的过客而已，别看我这样，我也就手机上和你说说，见了面我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你呢也别想不开，你就把我当做带刺的玫瑰，最美丽的最迷人，最迷人的最危险，你好好想想吧’

　　许望舒很满意自己的消息，虽然这么做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