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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幽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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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心画十字?难道是十字架的意思?薛奶奶,该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吧?”马旭东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薛奶奶张着嘴震惊的看着他,许久才气急败坏的吼叫:“胡说八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话还没说利索就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气喘吁吁。
李护士赶忙上前安抚着薛奶奶的后背,不满道:“马医生,这话不能乱说的。”
马旭东站了起来,他冷哼一声“难道不对吗?你们不也这么想的吗?”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众人。
海棠看了一眼身体瘦弱的薛奶奶无奈道:“我可没那么想。”
马旭东看着所有人的沉默,他有点沮丧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是窘迫和尴尬。
黄副院长站出来打圆场道:“好了,都回去休息吧。”
“我不会回去,我要在这里为明明守夜。”高举说得很坚决。
海棠心肠柔软了下来,她垂着眼睛有些愧疚道:“我也在这里。”
黄副院长苦叹道:“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警察一会儿就来了。”
薛奶奶恶狠狠的看着马旭东道:“马医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年纪轻轻怎么血口喷人?”
马旭东脸蓦地一红,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备劝道:“好了,高举,你也回去睡一会儿,警察马上就回来彻查这里。”
高举摇摇头,盯着方明明的尸体毅然道:“我想陪陪她,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呆在这里,明明最喜欢热热闹闹的,她受不了自己一个人这么孤单。”高举的声音带着哭腔,海棠听了心里酸涩无比,她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掉落。
沈钰道:“你在这儿反而让她不安宁,让她好好休息,她喧嚣了那么久应该一个人静静了。”
高举听了沈钰的话,迟疑了许久,才缓缓站起身。
所有人都走了。
偌大的活动室只有黄副院长一个人,他看着尸体有点紧张,吞吞口水,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显得刺耳。
他深呼口气,谨慎地环视了四周好久才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
电话那边一直没有接通,他有点焦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犹豫了片刻,他才蹑手蹑脚绕过尸体准备走出活动室,不料推开门赫然发现两个熟人在等他。
黄副院长震惊的瞪着浑浊的眼珠子看着沈钰和王备。
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有几分尴尬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沈钰从容道:“在等你。”
“等我?”黄副院长冷冷一笑道:“等我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
黄副院长没好气道:“撒尿!”
王备莞尔一乐道:“堂堂的黄副院长说起谎话来,眼睛也不眨,失敬失敬。”
黄副院长眯着眼睛道:“你们想说什么?”
沈钰道:“其实来这里我就很奇怪,这里只有一个副院长,一位医生,一位护士,还有两位病人,其他人去了哪里?”
黄副院长嗤笑道:“我不是告诉你,我们医院搬迁,很多人已经搬过去了,我们在做最后收尾工作要搬走。”
王备叹道:“可是黄副院长不愿意离开的理由恐怕并不是单单为了收尾工作吧?”
黄副院长脸色大变,结结巴巴道:“你,你想说什么?”
王备平静道:“黄副院长,我查到了一点关于您的消息。”
黄副院长沉着脸道:“什么消息?”
“您曾有个女儿,可是在五年前她失手杀死了她的丈夫之后就神秘失踪了。”
黄副院长呆在那儿,面色阴沉道:“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我女儿确实失踪了,但是她是无辜的,那个混蛋该死!”
“是不是无辜,警察会给她清白。”
黄副院长眯着眼睛阴鸷道:“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王备道:“其实这么多年,你女儿一直藏匿在黑水河医院是不是?”
黄副院长面若死灰,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斥着愤怒和惊恐。
他想辩解什么,可是面对着镇定自若的王备和一脸淡然的沈钰,他说不出任何有力量的话,他垂着脑袋像是斗败的公鸡。
“惠惠说午夜总是出现在院子里白裙子的女孩不是幽灵也不是鬼魅而是你的女儿?惠惠说了很多次,你害怕了,所以你找到我说惠惠受刺激的事情,是想让我怀疑惠惠说谎话,是个精神病患者?”
黄副院长依旧沉默,他的嘴紧紧抿着,双手攥成了拳头。
“你不想搬走,是因为你女儿没办法跟你走,你在计划怎么将你的女儿运出去?”
黄副院长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么年提心吊胆的犹如走钢丝一般,不曾松懈,就是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可是时至今日,秘密被曝光,他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第一,你说错了。”黄副院长的声音显得沙哑疲惫。他看了一眼王备,语气镇定道:“我没有说谎话,惠惠的事情是真的。”
王备听了这句话,想起惠惠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不禁有了一丝寒意。
“惠惠眼睁睁看着弟弟死在自己的面前,我没有说谎话,但是我确实是想转移你们的视线。”黄副院长将手揣在上衣口袋里,他想了想道:“林玲,其实也没有失踪。”
王备和沈钰对视了一眼。
似乎真相就要呼之欲出。
“第二,我们黑水河疗养院确实有幽灵的存在。我是无神论者,可是面对林玲的事情我不得不承认世间有很多我们未知的东西存在,半夜薛奶奶听见了动静,给我打电话,她说林玲的房间有声音,她有点害怕,我自己来到了林玲的房间,房间紧锁,因为那间房曾是我的办公室,我也有备用钥匙,当我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那扇门我真的呆住了。”黄副院长似乎沉沁在回忆之中,他苍老充满褶皱的面孔因为恐惧有一点扭曲“我没想到,竟然这么惨,她竟然用指甲刀将自己的胳膊和腿剪了无数个小口子,浑身都是血,情绪很不稳定,我给她打了镇定剂她才昏睡过去,屋子里都是血腥的味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是说?林玲自残?”
黄副院长深吸口气道:“比自残还要可怕,简直丧失了痛感一样,那些伤口像是小孩子的嘴,豁开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我当时也很害怕,第一个反应是绝对不能走漏任何风声,等到午夜我让蕊儿把林玲抱走,藏在了院子外面的地下室,当时我也很慌乱,没想到这一切被惠惠看见了,不过幸好惠惠说出来无人愿意相信。”
“惠惠说白裙子的女孩子抱走了林玲就是那天晚上的事情?”
黄副院长艰难的点点头“这几个月林玲一直藏在地下室,她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只有注射镇定剂才会让她安静,林玲的家人报了警,一切都脱离了我的掌控,这几个月我也很不安,每一天晚上都睡不着,失眠。”
王备欣喜道:“你说林玲还活着?”
“可是她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黄副院长无奈道:“她的意识还不够清醒,仅仅靠着镇定剂和营养液生存。”
在地下室,王备和沈钰看见了黄副院长的女儿蕊儿。
蕊儿像是小孩子一样躲在父亲的身后不敢直视着两个人的目光,她瑟瑟发抖的抱着父亲的肩膀尖叫着“爸爸,爸爸!”
黄副院长叹道:“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想帮助林玲的。”
穿白裙子的女孩抬起头颤抖道:“林玲很难受,她活不了多久了。”
在阴暗的地下室,床榻上躺着一个消瘦的女人,浑身都是伤疤,很多伤口在溃烂,散发着浓水的腥臭味儿。
“她的这些伤口怎么也愈合不了。”黄副院长为难道:“我承认,我自己做错了事情,但是我无心想害她。”
林玲双手反绑着,嘴里塞着一团布条,双脚被铁链锁住,整个人躺在那儿瞪着眼睛。
“我不敢松开她,她像是疯了一样。”
王备叹道:“沈公子,你的千彻玉该排的上用场了。”
沈钰缓缓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柄小刀。
黄副院长和蕊儿躲到了一边不敢置信的盯着他手中玉器做成的小刀,很小,刀身薄弱蝉翼,显得脆弱,虽是汉白玉制成但是刀锋犀利,柄上串了一串同是白玉制成的铜钱,环佩叮叮作响。
这是驱邪的至高无上的法器,沈钰握住刀柄,那刀身缓缓插入林玲的腹部。
蕊儿吓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一向见惯了不少血腥场面的黄副院长也扭过头去。
林玲的身体像是刚刚被打捞上来的鲤鱼,不停的挣扎,她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嘴里却无意识发出闷闷的声音。
那赤红的眼睛猛然一翻,瞳孔变成了黑色。
黄副院长抱住了自己的女儿忍不住尖叫起来。
巨大的痛苦让林玲猛烈的挣扎,整个眼睛都变成了黑色让人恐惧。
“是怨灵!”
王备一跃而起跳在林玲身体上面双手抽出腰间已经准备许久的符咒。
贴在林玲脑门上。
林玲吐出了嘴中的布团,满嘴是黑色的污血。
“中蛊不轻!”沈钰冷汗涔涔赶忙双手施法,千彻玉插、入更深,林玲更加痛苦,污血咕嘟咕嘟从眼睛,耳朵,鼻孔七窍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