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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偷血和赔偿 ...

  •   日子不紧不慢的就这么过去了半年多,冬季来临了,格雷斯特顺应着身体的本能,开始过起了每天赖床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天还没有完全亮起,他就听到有人在摇他家的门铃。他还以为是有人急着上门求药,却没想到找他的是那个每天帮他喂食动物和魔兽的邻居小孩。

      小男孩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捧着一只黑羽咕咕鸟:“对不起,韦尔先生,我早上一来就发现它已经死掉了。”

      格雷斯特知道,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他一直把工作完成的很好,不然那一对黑羽咕咕鸟也不会在半年时间里生出了一群来。现在格雷斯特不出门,就可以每天收获至少两颗鸟蛋。

      所以他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示意小男孩没有关系,养殖过程中有动物死去是很正常的事情。

      格雷斯特本来以为这就是结束了,然而过了两天小男孩又捧着一只死掉的咕咕鸟来了,格雷斯特一开始以为是有什么传染病,但是其他咕咕鸟都很活泼,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检查完那只死去的咕咕鸟后,格雷斯特发现它的身上有两个小洞,它的血液被抽干了。

      格雷斯特推断应该是什么喜欢吸血的魔兽偷偷溜进来了,他家的咕咕鸟虽然是养殖的但的的确确也是魔兽,血液中富含能量。比起在野外自己去捉,养殖的咕咕鸟对于魔兽来说简直像是自助餐。

      绕着笼舍走了一圈,格雷斯特想不通魔兽能从哪里溜进来,毕竟他家的笼舍可是直接做成了带门的房子,难道这魔兽会开门?

      后面的三天晚上,格雷斯特特地检查了门闩有被好好关上才去休息,无事发生。

      就在第四天晚上,就在格雷斯特以为魔兽应该进不来的时候,又一只黑羽咕咕鸟遇害了。而且格雷斯特这次能够确定笼舍的门是被打开过的,他夹在门缝里的稻草掉到了地上。

      如果是魔兽的话,打开门可以做到但是原样把门关回去落上门闩可就难了,难道是人?

      可是人会这样直接吸咕咕鸟的血吗?难道是有异食癖?总不能是血族吧,那得混的多惨才来吸咕咕鸟的血啊。不对,这个时代还没有血族这个物种吧?

      格雷斯特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不管怎样,既然凶手是有一定智慧的物种,那简简单单的围墙和门窗就拦不住它了。或许可以试试魔法阵?

      格雷斯特在上学期间魔法阵学的并不好,毕竟他混用时间和木系魔力导致魔力运用总是乱七八糟的。现在情况不同了,他的魔法阵应该也不会再出问题了,正好实践一下。

      从储物戒指里翻出他以前的课本,初级魔法阵图解,格雷斯特重温了一遍当年学过的知识,从中挑拣出一个最适合当前情况的法阵,封锁法阵。

      他先是封锁了整个农舍加院子,再用小型法阵一个个封锁笼舍。因为顾及到魔晶石消耗,格雷斯特并没有赋予这个法阵太多的防御力,而是将精神力与法阵相连,一旦法阵被触碰他就能感知到。

      然而随后的几天里,除了每天按时来照顾动物的邻居小孩,来给他当助手的丹尼尔和来拿药剂的安迪,魔法阵就没有被触动过。他笼舍里的动物也安然无恙。

      直到两周后的晚上,格雷斯特突然感觉到法阵被触碰了,是关着黑脸魔羊的笼舍,然而奇怪的是法阵竟然是从笼舍内部被触动的。

      难道那个杀鸡凶手一直躲在笼舍里吗?格雷斯特一阵后怕,邻居小孩可是每天都自己进出笼舍的,幸好没被袭击。

      他快速套上外袍往黑脸魔羊的笼舍赶去,那个法阵只被触动了一下就没了反应,应该是那个杀鸡凶手有所察觉了,没有选择强行破开。那杀鸡凶手一定还在笼舍里!

      提着魔法灯打开笼舍的门走了进去,格雷斯特把门重新关好。

      笼舍的内部很暗,他的黑脸魔羊正躺在地上,好像是受到了惊吓,对他咩咩直叫。他快步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发现黑脸魔羊虽然还活着,但是腿部有两个还在流血的小洞,显然是刚刚被吸过血。

      他不动声色的在身周布下一层魔法屏障,然后提着魔法灯在笼舍里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能够藏人的地方好像只有……草垛。

      凑近一看,果然靠墙边的草垛看上去有些凌乱,他当机立断将时间停止,用放在一旁的草叉将稻草挑开。

      藏在草垛底部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瘦弱少年,与寻常人类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嘴边还有一抹未擦干净的血迹。

      格雷斯特惊呆了,吸血加红眸正是血族的标志,可是血族不是复兴纪元才被人为创造出来的吗?

      而且能被他暂停时间,这个血族也太弱了吧……

      百思不得其解,格雷斯特也不能一直维持着时间暂停,就找来几根绳子把少年绑了起来。

      少年只感觉自己前一秒还好好的躲在草垛里,紧张的等着这里的主人过来,他准备突然袭击一下就逃走,结果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暴露了还被人绑了起来。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被人抓住了的这个认知让他恐惧不已。

      他一边挣扎,一边用仿佛要沁血的红眸死死盯着蹲在他面前观察他的这个人类,用嘶哑的嗓音开口道:“你要对我做什么?”

      格雷斯特没想到少年一开口就这么问他,颇有些恶人先告状的意思,明明是这个疑似血族的少年先嚯嚯了他家养的动物啊。所以他语气也不好起来:“你是血族吗?”

      这下轮到少年愣住了:“血族是什么?是像我一样的人吗?”

      格雷斯特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换了个问题:“你是只能喝血吗?”

      少年抿着唇不肯回答,在格雷斯特眼里这就是默认了。少年有防备心也正常,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对异族的接受度特别低。但是格雷斯特不认为是血族就能成为偷窃的理由。

      “你要喝血为什么不去镇上买?魔兽的血液并不昂贵。”

      “我没有钱了。”

      “那就去赚钱,你应该见到过每天来这里喂羊的那个孩子吧,他十岁就可以给家里挣钱了。”

      “……”少年好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眼眶通红,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格雷斯特看到少年这副小可怜的样子不由有点心软。在这个笼舍里待了那么会儿,他的手脚都要冻僵了。这个疑似血族的少年却在这里住了好些天,应该也是有什么苦衷吧。

      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他将少年提溜回房子内,生起了壁炉里的火,顿时房子内亮堂了不少。

      他这时才看清这少年身上到底有多脏,衣服就不用说了,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脸上估计是少年为了遮掩样貌故意抹的泥,除了一双眼以外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格雷斯特看到地毯上被少年蹭到的泥印深吸了一口气,把少年又提进了浴室。

      一时间,满屋子都是少年挣扎的声音,他像是一只怕水的猫死活不肯洗掉脸上的泥。最后还是格雷斯特又用了一次时间暂停魔法才把他大致洗回本来的样子。

      洗完后的少年被格雷斯特扔在壁炉前,裹着毛巾缩成一团。他竟然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年,浅金色的头发,白皙到有些苍白的皮肤,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也更加符合传统印象里对血族的描述。

      格雷斯特的视线和那双恨恨的红眼睛对上,突然想起血族只有在饥饿或者情绪激动时才会是红眼睛。这么算下来,这两周这个少年为了不被发现应该只吸食过黑脸魔羊的血液,但是黑脸魔羊还活的好好的,那说明他只吸取了一点点。可不得饿坏了吗?

      这么想着,格雷斯特从储物戒里找出一瓶前段时间他用来练习画魔法阵的魔兽血液递给少年。

      少年一看到血液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两颗小尖牙也冒了出来,嘴上却还不认输:“你有什么企图?”

      格雷斯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打开瓶盖,将瓶子怼到少年的嘴边:“企图让你在接受我的惩罚前不要饿死。”

      闻到血腥味,少年再也受不了,夺过瓶子就往嘴里灌。只是这个瓶子太小了,装的血液也很少,一下子就见底了。他失望的舔舔瓶口,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向格雷斯特。

      格雷斯特看到他依旧是红眼睛很是无奈,感觉像是看到了以前和姐姐在路边喂的小野猫。平时凶的不让人摸,可是饿了就会用漂亮的大眼睛谴责人怎么还不给它投喂。不知不觉他的口气就软了下来:“这是我最后的存货了。等天亮了我再去集市买。”

      少年眼中先是爆发出惊喜的光,随后很快又戒备了起来:“我没有钱可以给你。”

      格雷斯特扶额,但是他转念一想,如果换做是他自己,突然有人对他好,他也一定是这样戒备的。少年有这样的警惕性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这样吧,你要和我签订魔法契约,保证不再咬我养的动物和魔兽。嗯,也不准咬附近邻居的,我就让你饱餐一顿。”

      说着,他取出一个契约卷轴唰唰唰写好,拿给少年看:“你识字吗?”

      少年板着脸,逐字逐句的看完,小声说道:“可以加一条,以后等我有钱了,我就把那些动物的钱赔给你。以我的灵魂起誓。”

      格雷斯特挑了挑眉,灵魂起誓那么重的誓言,看来少年还是很介意他这种差不多是偷窃的行为的,说明他以前有不错的家教,不知道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

      虽然格雷斯特其实并不在意那几只咕咕鸟,但他为了照顾少年的自尊心还是加上了。

      随着契约卷轴上的光华一转,契约就此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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