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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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也有人用最强称呼过我。
那大概可以被叫做前世——池袋时期的平和岛静雄也有时被人称为“最强”。
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难听一点，他们大多数只是把我当成谈资而已。
说实在的，池袋以外的地方“xx是最强”这种句式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但近几年他知道了咒术界，所以这句话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耳边。
这是他为取走塞尔提的头颅做准备时，顺便听到的闲谈。
五条悟，传说中的六眼和无下限术式持有者，未来最强咒术师，打破了咒术界平衡的存在。种种标签不知不觉在他的灵魂上留下锁链。
但怎么说，硬要平和岛聊一聊他的感想的话，那就是无聊。
——咒术界按照咒力去评定强弱的标准对他来说也太友好了吧！
在感到无聊的同时，他这样感叹着。
他躲过看守大门的五条族人，真心实意地同情获得这个称号的五条悟。
怎么算是最强呢？从哪里开始定义呢？跟折原兄弟二人待久了，这些以往不会困扰他的问题开始常伴于身。
按照实力来算吗？按照智慧来算吗？按照综合素质来算吗？还是说有什么比赛选拔呢？
哦，单单因为术式来定义最强啊，原来如此。那有点片面哦。
要是折原临也或者折原月见里在这儿，一定会这么想吧。前者估计还要加一句：没关系，人类的片面也显得他们如此可爱。
平和岛静雄还没有这么复杂的想法，他认为自己思考这些没有意义。顶多是在知道了五条悟是未来最强的存在这个事情之后稍微有点尴尬……
难道五条悟本人不会尴尬吗？
这么想着，脚步却没有停歇。天与咒缚的优势就在此，平和岛静雄身体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咒力——凭借咒力来判断威胁的咒术师甚至没有用最原始的五官去感知这份危险。
这个0咒力的男人像是空气一样自如游走在五条家的祖宅。
折原月见里告诉他这里会有接应的人。
在这一方面他总是算无遗策，平和岛静雄到达约定好的偏院时早早就有人在那里等着他了。
只是
小孩子？
看上去还没有折原他们大……
眼睛倒是少见的漂亮，在看清那个孩子的样貌后平和岛静雄评价到。而且他看到了塞尔提的头被对方捧在怀里，是接应他的人没错。
“你好，”平和岛静雄礼貌道：“我是月见里安排来带走杜尔拉汗头颅的人。”
闻言那个有漂亮眼睛的小孩眯起眼睛观察了他几秒才把杜尔拉汗的头颅交给他。
“你真的一点咒力也没有呢，”他对平和岛静雄说道：“像是空气一样。”
“对咒术师来说就是这样吧？”
平和岛静雄淡定接过头颅，反正他0咒力的事情也肯定是临也或者月见里告诉这个小孩的，“因为这里尽是依靠咒力的人——我啊，躲避技巧相当差劲来着。但有人和我打包票说【大胆的潜入就可以】，从结果看这两人没有骗我不是吗。”
“啊，看来是这样没错。”小孩点点头，“可能老家伙们认为一个0咒力的人无法成功刺杀我吧？所以宅子里没有相关方面的防护措施。”
平和岛静雄虽然惊讶于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被刺杀的风险，但他没有问下去。所以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只是出于好意，他忍不住提醒这个孩子：“那你以后要小心啊。就算家里不在乎，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下0咒力的杀手吧？”
那种态度太过自然，仿佛0咒力的天与咒缚是烂大街一样的存在。五条家的小孩露出了被噎到的表情。一言难尽的看着平和岛静雄谢过自己，然后迅速的离开了五条家的祖宅。
一切顺利
成功取回了塞尔提的头颅，平和岛静雄难得雀跃。虽然塞尔提对自己的头颅一直表现的不甚在意，但静雄觉得果然还是让这个器官回归本体比较好。甚至这个头颅还拥有塞尔提一部分的记忆，简直就像被分裂出去的灵魂。
这么顺利真是太好了，他想。要赶快回去等塞尔提过来才行。
……
……
平和岛静雄和折原临也都是害怕寂寞的人。
很让人吃惊吧？可是答案不会因为吃惊而改变什么哦。他们可以说是犬猿之仲的仇敌，却在这种小孩子才会有的“寂寞”上有着惊人的一致。
往常平和岛静雄都是自己一个人守着塞尔提的头颅，虽然那个跳蚤说没有必要，但昔日的池袋最强坚持小心去对待友人身体的一部分。
只是，只是，
他偶尔会在只有杜尔拉汗头颅陪伴度过的夜晚，感到一丝丝寂寞。
侧面可以看出来伏黑甚尔的到来给了平和岛静雄很大的宽慰，折原月见里是他的朋友，但同时他是折原临也的哥哥，兄弟二人就像是半身一样的互相存在着。平和岛静雄不反感这样的相处方式。
他也很满足他和平和岛幽平那样平淡又互相关心的相处方式，像是折原兄弟这样接近半身共存的扭曲关系，放在他和幽平身上真是想都不敢想…
只是对于伏黑甚尔，在见到的第一眼时静雄就确认了一件事情：不会有人比他更加了解我的身体。
这不是什么暧昧的想法，平和岛静雄在一这瞬体会到了所谓玄学——这副身体的肌肉纹理，它的强悍，它的弱点。有人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一模一样的东西，但这样强悍的肉/体同时被两个人拥有了，冥冥之中，平和岛静雄恍恍惚惚的认识到了这种天与束缚的联系，就像是一种另类的半身，一种世另我的存在。无论伏黑甚尔是什么性格，厌世也好垃圾也罢，在这副超越常人极限的身体上，他们心意相通*。
玄妙非常。
所以今晚，和伏黑甚尔一起看守头颅，偶尔会被问一些关于杜尔拉汗问题的平和岛静雄很认真的答复着他知道的事情。
伏黑甚尔则是一边补充着这些对他来说过于新奇的知识，一般感叹：这家伙是个纯粹的好人啊。
环境使然，平和岛静雄是拥有超凡力量却想要融入普通人的怪胎。更幸运的是，身边的友人对他抱有极大的善意。
尽管是与咒术界毫无关系的人们，但大家一旦提到平和岛静雄，第一反应就是：啊，虽然和临也在一起时有点暴躁，但如果和他成为朋友后会发现他很温柔哦。
被平和岛视为朋友的伏黑甚尔也是这样认为。二人和谐的度过了看守杜尔拉汗的最后一个夜晚。
很快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
打破这份和谐画面的人是———
“静雄，甚尔——”
月见里叩门叫他们，“塞尔提来了哦，快快提头来见！”
平和岛静雄：“……”
伏黑甚尔：“……”
这是什么新型冷笑话？二人同时吐槽。
房间之外，塞尔提和折原临也之间气氛很是不融洽，特别是临也，他对非人类的一切生物都没有好感，和塞尔提还算和平共处仅仅是因为【这个杜尔拉汗意外的披上了一层人类伪装】，况且他和岸谷新罗是爱人关系。
【头颅的事情辛苦你们了。】
塞尔提在手机上打出这几个字之后，对面的折原临也小幅度的点了一下头，客观道：“毕竟搬运工给了让人无法拒绝的酬金啊。”
然后便是相顾无言。好在没过多久，平和岛静雄就带着头颅过来了。见到老朋友之后他显然很高兴：“塞尔提。”
【好久不见，静雄。】
戴着头盔，全身黑色装束的杜尔拉汗回复到
【真的很感谢你们帮我找回头颅。】
“这没什么。”
他把头颅递过去。
塞尔提摘下猫耳头盔——
远处观望的伏黑甚尔瞳孔一缩。
真的没有头啊……
和他站在一起的折原月见里看他这副反应，积极的和新队员分享：
“很神奇吧？咒术界以外的东西。”他今天异常兴奋，“虽然第一眼看上去有点奇怪，但塞尔提是个强大又温柔的人哦。”
是啊，这个没有头的杜尔拉汗一进门就很有礼貌，一些礼仪比禅院本家的小辈做的还要周全。她用黑影将头颅和自身包裹起来，等待一会之后这些黑影从她的身体上移走，融进地面的影子里。
一直闭眼的头颅此时睁开眼睛，是温柔的湖蓝色。这个手捧头颅的无头女性，仅仅站在这里就拥有一种诡异的神圣，一种让人想要逃离却无法移开视线的美感。
“恭喜你啦，塞尔提。”
折原月见里这时候才走上前去，只有十二岁的他看塞尔提还需要仰一下头，“你找到自己的半身了呢，这下子新罗也不会患得患失了吧？”
“希望如此。”那个头颅摆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来，稳重里还包含着少女对无可奈何的纵容，“不管怎样，对我多一些信任啊。”
“哈哈，没办法啦，毕竟他爱你爱到死去活来呢。允许他小小不安一下吧！”
“净会说些让人难为情的话啊，月见里。”
折原月见里：“我学不来谦虚那一套，所以我就当你的话是夸奖我吧。”
两人对视，哈哈大笑起来。（拥有了头的塞尔提如今也可以正常说话了！可喜可贺！）
折原临也对这些不感兴趣，早早的回自己房间去了。留下伏黑甚尔和平和岛静雄一齐看着这副画面。
“好和谐啊。”
“是啊，很和谐呢。”
“这个小鬼像是融入其中一样。”
“月见里就是这样啊。”
平和岛静雄啧了一声，“他可是发誓要接纳临也除了爱以外所有感情的人。”
？
伏黑甚尔的思考停顿了一下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临也那家伙啊，是个爱着人类的怪胎。”
“什么……？博爱主义者吗？那个人。”
啧。
一旦谈论起折原临也，平和岛静雄的气息就浮躁起来。
“要是那样就好了，那家伙啊，爱着人类的所有。就算是人类腐烂的尸体还是崩溃难堪的表情，他也一应俱全的爱给你看。很恶心吧？”
……
原来是这种变态吗？那个折原临也。
伏黑甚尔对折原临也肃然起敬。
我进来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队伍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那种一成不变的日子从此要离他远去了。
。
。
。
。
*名为折原临也的人爱着人类。
没错，他爱着人类。
正因为爱着爱着爱着爱着爱着人类，才会想要看看
摆出各种表情的人类。
人类歌颂的爱也好，人类释放的恨也好，甚至到了产子也好杀人也好，在他心目中都是平等的。
他不是没有自我，他只是坚持平等。
他只是永远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欲望。
“人类”——
这个词语里包含的森罗万象，无论好坏，他都一心一意的爱着。*
。
。
。
。
“可以出来了哦，塞尔提已经离开了。”
房门被打开，折原月见里的脑袋探进来，“临也像个小孩子呢，面对不喜欢的亲戚就躲起来什么的。”
“哈？别把我说的像是害怕搬运工一样。”
“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吧？明明知道却还要找我麻烦，你在撒娇吗？”
“……”
就是这样的人也有一些例外的。折原临也偏袒他的半身。
折原月见里顺势把弟弟扑倒在床并紧紧抱住他，自然又亲昵的和临也蹭蹭脸，一副满足幸福的样子。
小孩子的脸果然很软啊——
“搬运工到底许诺了你什么？”
被月见里按进柔软的床里蹭来蹭去也没有忘记问他，“除了钱之外她还答应你别的事情了吧？”
“是哦。”
折原月见里承认到，“但是不能告诉临也啦～”
“相当无情呢，月。”
“没办法，我不擅长撒谎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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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咒术界的人们恰好认识熟知折原兄弟的人，一定会被告诫：离那两个人远点，如果你不想被卷进风波。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认识，那些没有咒力的人说的话也很难让这些固步自封的人严肃对待吧？
这真是个腐朽的地方，折原临也第一眼就爱上了。
于是他来到了京都，来到了咒术界。和折原月见里一起，缓缓推动锈迹斑斑的钟摆。
他们哈哈大笑，疯狂叫喊：
“摆动起来！！摆动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