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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蝴蝶不离 ...

  •   白虎瞧着凶猛,万一伤了人,这些护卫也不一定能制住它,元皇后不敢让妹妹赴险,怎么着也不让她接近假山,只许她在湖边远望。

      元竹枝只能作罢,远远望上几眼,打消了过桥的想法。

      说来也是奇怪那群蝴蝶一直围绕着两人,莫名的吸引力,无论元皇后与元竹枝去向何处,它们都会跟着。

      元竹枝时不时看过去,它们不停的扑扇着翅膀,好似十分喜欢姐姐。

      可惜她只习过驯鸟的凤鸣之曲,着实不知该如何明了这些蝴蝶跟随的含义。

      “它们怎么还跟着?可是姐姐藏了好吃的?”元竹枝四下寻着,并未发现能藏东西的地方。

      “我也觉着奇怪,自从进了若来园,它们便一直跟着。”

      元皇后轻轻拂袖,那些蝴蝶没有躲开,顺势飞上了她的衣袖上,似在讨好。

      四方的蝴蝶都聚了过去,不愿离开元皇后去向别处。

      这场景与百鸟朝凤很是相像,元竹枝几经目光流转,沉迷在这奇景之中。

      元皇后四周皆是各色各样,大小不一的蝴蝶,左右绕着……

      进了若来园有这一出,好似也不用继续走了,两人在近处的亭中坐下,专心赏起了蝴蝶来。

      在近处瞧,更能看出细节,蝴蝶上的花纹皆是些少见的,却是出奇的明目,让人心生欢喜。

      “姐姐,你瞧这两只好象是一对呢!”

      元竹枝惊奇的发现,木栏杆上绕着两只蝴蝶,一直不离开对方,即便是围着元皇后飞,它们也有自己的线路,不离对方,也未曾落后半步。

      元皇后顺着妹妺的目光看去,木栏杆上果真有两只彩蝶,花色相杂,出奇的对称。

      “不过是恰巧飞到一处罢了!怎能算一对呢?万一不是,倒是竹枝乱凑鸳鸯了。”

      元皇后有不同的见解,元竹枝笃定自个没错,正捉磨着该怎么同姐姐解释,她有了想法,开始细细观察起蝴蝶的规律。

      这其中一定有迹可循。

      大多数蝴蝶皆是无目的飞着,时不时凑成三四只,只是偶然,唯有那些两两成双的蝴蝶,是相互吸引,一方紧随着另一方。

      元竹枝指着亭外的第二对蝴蝶,向姐姐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蝴蝶是不是一对,姐姐细细观察也能瞧出来,那两只不离不弃的蝴蝶,我可是一路看着的,绝不是胡诌的。”

      那两只花纹特殊,元竹枝一眼便记下了。

      元皇后凝神观察,之后沉吟道:“竹枝观察入微,姐姐可不如你,若不是你提上一句,我也不会去细看,它们不通人言,倘若心悦一人,大抵也是缄默吧!”

      元皇后展颜淡笑,伸手抵上木栏杆,那对蝴蝶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停在了元皇后的指尖。

      元竹枝察觉到姐姐暗藏的失落,西景帝对姐姐时远时近,忽冷忽热的,宫外的传言又说汐妃受宠,中宫无依,元竹枝其实也不大明白“感情”二字,她自个都迷茫,又如何能开解元皇后。

      不过她知姐姐凡事都看的通透,不会自困一生,只不过是失了些欣悦罢了。

      而她最怕的,也正是如此,元皇后将一切看的明白,无欢无乐的过着时日,元竹枝惟愿姐姐开心。

      元竹枝左思右想,也寻不到一个让姐姐欢喜的法子,正捉磨着,只见南宫逢元抱着一个盒子向亭子走来。

      那锦盒瞧着有些眼熟,到了近处,她才恍然大悟,这可是她从北淇海城特意给姐姐带的。

      “臣弟见过皇嫂!”

      元竹枝在场,南宫逢元对元皇后的敬意好似更深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元皇后本不想搭理恭王,见妹妹对他不再似以前那样抵触,她微微有些吃惊,再次看向恭王时,少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恭王的事议完了?”

      南宫逢元见元皇后主动问话,也是愣了愣,要是往常他应是插不进一句话才对。

      “皇嫂在府上,臣弟不敢耽搁太久,简单问了些事,便进了若来园。”南宫逢元时不时观察着元皇后的反应,见她未有异常,只当自己答话答的极好。

      想起自己手上还拿着木锦盒,他赶忙打开,只恐忘了元竹枝对姐姐的心意。

      “这是竹枝为皇嫂寻来的,她一路捧着,下马车时落下,臣弟怕她寻不到,就送了过来。”

      “竹枝?”

      元皇后顿了顿,她记着南宫逢元一直唤妹妹元二小姐,怎得去了趟北淇海城,竟从元二小姐,变成了“竹枝”二字?

      “皇嫂有何疑惑?”

      南宫逢元心中忐忑,只恐皇嫂对自己有半分不喜,这般一来,他与元竹枝怕是更加不可能。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着竹枝一路颠簸,还记得带些本宫喜欢的物件,一时欣喜罢了!”

      元皇后收了礼,未有犹豫,直接取下头上已有的金步摇放在一旁,随后拿起锦盒中的另一只金步摇观赏起来,她惊觉此物的轻便,笑意愈发深了。

      “竹枝快给姐姐戴上,这金步摇不同于宫中的样式,我瞧着也是喜欢的紧。”

      元皇后毫不吝啬的说着,妺妺带回的物件,自是这世间顶好的。

      元竹枝上前接过金步摇,摆弄着下坠的珠玉,这支比她的那支金步摇要更精制一些,其色泽更深,成色更佳,许是来云观之后的手艺,愈发精进了些。

      “姐姐觉着如何?”

      元竹枝将金步摇为姐姐戴好后,低声问着,她可记着宫中有一支很是笨重的金步摇,戴久了总会头疼,换上这一支轻便的,也无需再受那罪。

      元皇后端着身子,轻轻摆着头,惊觉此物的轻巧,也不会感觉到累,不知来云观用了什么法子,既保证了金步摇的价值,也未少半分美观。

      “这支金步摇瞧着沉,戴着却极轻,我细细看了看,此物不像是假的,为何会如此?”

      元皇后觉着奇怪,想着这法子若让皇宫学去,她们这些皇室女子也能少受些罪,既轻便又不失庄重,也算不失皇室身份。

      “应是神医的不传秘术吧!京城可没人有他的好手艺。”元竹枝说道。

      “神医?”

      “姐姐有所不知北淇海的那位神医,会不少本事,这支金步摇便出自他之手。”

      “会这般本事埋没了也是可惜。”元皇后不问政事,却也有些惜才的心思,对那位来神医有了提拔之意。

      “神医的夫人将此物赠我,也是想让神医的才华不被埋没,不过他们夫妻二人年事已高,只求在北淇海安稳一生,还是不要去打扰为好,此般工艺,神医既赠了金步摇,也不会藏着,想来不久之后,西景女儿家的头饰要大变了。”

      元竹枝出嫁那日,顶着繁重的头饰也是累的,日后来云观的手艺传开,也是一件福事。

      想到此元竹枝眉眼弯了弯,很是期待见到那天的场景,南宫逢元记在心底,想着要好生安排下去才好。

      他不想让元竹枝等太久。

      元皇后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心下叹息着,她大抵也知妹妹在顾虑什么,嫁入皇室,便代表着她不能再做自己,皇室重规矩,宗室里的人,哪会允她不遵规矩。

      元皇后心如明镜,自从坐上凤位,便代表着她不能像寻常女子那般恣意,需要维持着皇家的体面。

      众人各有心思,未曾注意到一旁的白虎上了石拱桥,它行动很是缓慢,一直盯着湖边的亭子,缓缓走了过来。

      元皇后正要说些什么,瞥见一旁的白虎,心下一惊,赶忙拉过妹妺,将她护在身后。

      元竹枝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的看着姐姐,远处的沐如见元皇后有了危险,立刻带着侍卫跑了过来,奔向了亭中。

      元竹枝回过头来,才发现一只白虎将南宫逢元扑倒,她心头猛的一紧。

      “南宫逢元!快躲开!”

      可惜迟了一步,白虎已经扑向了他。

      元竹枝心中一急,竟拔过侍卫的配剑,冲向了亭中,只怕去晚了南宫逢元有什么闪失。

      “竹枝,我没事,它不伤人,只是瞧着可怖。”南宫逢元像个没事人推开了白虎。

      见她着急的模样,南宫逢元心中偷笑着,她唤自己的名字时,可比唤他王爷要亲近许多。

      白虎见了元竹枝,便躲在了亭子后,它这般庞然大物,竟也怕人吗?

      那方才扑向南宫逢元是为何?

      “你将它驯服了?”

      瞧着白虎对南宫逢元毕恭毕敬的模样,元竹枝着实不解。

      南宫逢元被冷落了几日,元竹枝拔剑赶过来,这几日的苦闷消个干净,他抚了抚白虎的头,温声解释道:

      “它原是被瑞州城的一位隐士养着,那人仙逝后,它成了个无主的,常被人当成吃人的老虎,受了重伤后,无人敢收留,我见它可怜,就将它养在了若来园,它很听话,不会咬人。”

      白虎很是配合的晃了晃脑袋,元竹枝扔下剑,没有怀疑南宫逢元的话,元皇后见她无事,也是松了一口气,赶忙走了过来。

      “竹枝,你愈发大胆了,恭王是男子,又会武艺,老虎还能吃了他不成,就算真的有危险,这么多护卫,哪需你亲自赴险。”

      元皇后一阵后怕,上下瞧了瞧,随后将妹妹引向另一处,生怕这只白虎伤了元竹枝,她可不信,白虎乖顺的外表,需保证妹妹无恙,她才会真正放心。

      元皇后对两人的态度天差地别,南宫逢元无力反驳,只能眼巴巴的与白虎对看着。

      元竹枝这才发觉自己方才表现的太在意了些,她别过头,低声辩解道:“姐姐又不是不知我热心肠,换作是旁人,我也会冲过去的。”

      言下之意,便是在说,她并非是因了南宫逢元才会急着过去。

      元皇后也不说破,她头一回近距离的见到白虎,心中有些慌乱,在妹妹面前她倒是表现的很镇定。

      “恭王,你还是将它带回假山去吧!本宫可不想出什么差错。”

      对于不了解的事物,元皇后绝对不会靠近,一次意外所造成的后果,无论损失的多少,她都不愿其发生。

      南宫逢元拍了拍虎头,歉意道:“是臣弟看管不周,皇嫂稍坐片刻,我这就领着它回去。”

      南宫逢元起身,将亭子让了出来,随后与白虎一道去了假山,白虎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要回去,不过它还是听话的跟在后头。

      一人一虎并排走着,待到假山后,白虎变的无精打采,它似乎很想去亭子那边。

      那头热闹,它不喜假山的冷清。

      “你吓到了两位贵人,还想过去?”

      见白虎望着亭中,南宫逢元忍不住打趣了他几句。

      白虎委屈的低着头,它本意只是想讨好南宫逢元,哪知会吓到旁人。

      “想过去?本王可帮不了你,亭中的两位,本王一个也不敢得罪,你呀,早知如此,何必过去吓到她,竹枝是女儿家,日后你需牢记着,见了她可不许无礼,方才若不是本王护着你,那一剑可真会要了你的小命。”

      回想起元竹枝着急的模样,南宫逢元心中止不住欢喜,白虎愈发不解,只是呆呆的看向亭中,它觉着讨好元竹枝,它在恭王府一定能过的更好一些。

      南宫逢元见白虎又变的乖巧起来,这才放心离开,他怕自己去晚了,元竹枝同元皇后一道回宫去,他可不愿一连几日见不着她。

      再次回到亭中,南宫逢元这才注意到亭中绕着许多的蝴蝶,方才只顾着元竹枝,他倒是忽略了这些。

      那些蝴蝶在元竹枝身侧起舞,他看的很是痴迷,在蝶群中,他只瞧见了分外动人的恭王妃。

      南宫逢元收了收心,面上瞬间变的亳无波澜。

      元竹枝不敢看他,不知是因了姐姐在场,又或是别的原因,她刻意忽视了南宫逢元的存在,即便是他走进亭子,她也没有侧过头去。

      元皇后静默不语,她希望妹妹顺心而为,觅得良人,却也不想逼她,只能随她去了,元皇后大可一直护着她。

      “竹枝,随姐姐继续逛逛吧!好不容易来这么一次,都看的遍才好,恭王既是在场,便有劳你带路了。”元皇后平淡的说道。

      “臣弟对若来园还算熟悉,皇嫂随我来吧!”南宫逢元起身引路,带着两人朝着石拱桥而去。

      假山后的白虎见众人上了桥,喜滋滋的起身,南宫逢元向它摆了摆手,它又立刻安静下来。

      在拱桥之上,能窥见湖中的景象,这湖倒是清澈见底,细细望去湖中的石子摆列出了“若来”二字。

      说来也怪,那“园”字不知所踪,着实奇怪了些,许是工匠忘了这字,也说不定呢!

      南宫逢元见元皇后看着湖中发愣,正疑惑着她所看的方位,还没弄清原由,元皇后早已过了石桥,独自走了。

      倒是元竹枝原地轻叹着,她看向南宫逢元,轻声说道:“若来可是那一层意思?”

      元竹枝问话,南宫逢元一向乐于解释,只见他温声说道:“如你所想,皇兄他小名望来,若来之意,因属恭王府,世人从未知晓。”

      两人说的隐晦,其中含义却是明的,元竹枝突地明白了什么,她既知此事,元皇后又怎会不明白呢?

      她望着那些蝴蝶,又有了一层想法。

      元竹枝扯了扯南宫逢元的衣袍,又道:“蝴蝶一直跟着姐姐,也是陛下安排的么?如何做到的?”

      南宫逢元见她好奇,也动起了心思。

      “这世上能人之多,你能号令青背山雀,旁人使唤蝴蝶也是易事。”

      使唤蝴蝶的本事?

      元竹枝来了兴趣,喜道:“我也想学,你可否引荐那位高人?”

      “本王可以为你引荐,不过你需先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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