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喜景

1、序

　　许锦和李寒成的关系可以这么说，从小一块长大睡过一张床的朋友。这个“睡”字又很微妙，不只是单纯地睡觉，而是可以做一些别的事情。

　　也许你会问，这是朋友能做出的事？
　　是的。
　　在那天放学之前，许锦也以为他们之间是超越朋友的存在，如果没有他那句“又没在一起过，分手什么”。
　　是啊，他从来没有说过“在一起”“做我女朋友”之类的话，只是她的理所当然。

　　他会照顾她，哄她，带她出去玩，玩的时候也不会忽略她，吃饭还会给她剥虾挑鱼刺，夹走她不爱吃的香菜。那时候他朋友调侃，他都是一笑而过，不反驳不承认。这也好，两人这么熟了，有些事就是自然而然的，不必说那么明白。

　　许锦一个人往回走的路上，想了想今天他们哪里出了差错，或者她做什么事惹他生气了。

　　早上俩人骑车上学，他像往常一样买了瓶牛奶给她，在她耳边小声说“多喝是有效果，当然也可能是我手的功劳”。
　　他总是说些让她耳红的话。
　　他们上课的教室不在一个楼里，中午吃饭也见不到面。她上的奥赛班，经常拖堂，学校为了照顾他们这些好像将来真能为校争光的人，单独在食堂二楼开了一个小馆，价格实惠，味道鲜美。
　　放学也拖堂，他有时会去打会儿球顺便等她，她收拾好书包去篮球场看一眼，能找到他，俩人就一起骑车回家，找不到，她就一个人走。

　　今天他在打球，她过去时，他的一个伙伴先看到她，打了声招呼。
　　他无动于衷，没有像以前立即丢下球。
　　许锦只看到从他手里抛出的球一次接一次地落到框里。

　　等他歇下来一边运球一边掀起衣服擦汗的时候，许锦走近他一些。
　　“回家吗？”
　　“不回。”他没看她。
　　“你们今天没作业吗？”她发誓她只是随口一问，又或者是想催他一起回家的借口。
　　李寒成这才瞥了她眼：“老子又不考大学，写个毛作业。”
　　许锦听愣了，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跟她说这么重的话。

　　他的朋友听见了，玩笑：“咋滴，闹分手啊？”
　　李寒成直接摔球过去：“又没在一起，分手什么？”
　　这也是他第一次回应，但不是她想要的。
　　许锦的心疼了下，说：“我先回去了。”就走了。

　　那再往前推，是去车棚取自行车的时候？
　　他说昨晚梦见她了，要亲她，她怕被熟人看到就躲过了。
　　但这样拒绝的次数不少，有的时候她会让他拿学习来换，她希望他们能考上同一个城市，可她又不能限制他。
　　说到底，她凭什么呢？
　　他寻求刺激，她寻求温暖。
　　只是互相索取的关系罢了，经过这一遭她彻底清醒了。

　　他们怎么这样的？许锦继续往前想。
　　大概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出于好奇，第一次互相探索后，就心照不宣了。开始浅尝辄止，后来欲望难捱，她半推半就地顺从。她要承认，她喜欢他这样，好像和他一起，她才是鲜活的。
　　当然没有触到底线，他也不会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从这点来说，他在她眼里是个好人。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她和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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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醒来是4:15，然后脑里开始构思之前有一次睡前想过的一对青梅竹马但没有在一起的故事，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后来，噼里啪啦想了一遍后，我想我还是受不了be。
好的，我又挖坑了。
———恨总是在忙这儿忙那儿的时候乱开脑洞的自己。
在二月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