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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今非昔比 ...

  •   香巧眼睛一眯,面色绯红,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小姐,您和王爷…莫非已经…唔……..”

      我激动地扑上去捂她的嘴,语无伦次地大叫:“我们什么都没做就是一张床上睡了一夜以前也不是没一起睡过从来都相安无事香巧你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这话说前没过脑子,却还能一气呵成不带标点,着实不是件容易事。

      说完了,自己先惊愣住,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什么叫做做贼心虚?什么叫做欲盖弥彰?什么叫做越描越黑?我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把舌头也咬下来。

      香巧给我一扑,往后踉跄两步,差点没倒在地上。扶住桌角,用力点头,一本正经地答道:“是,什么都没发生,是香巧自己思想不纯洁了。”

      我恨恨地磨牙,话都是从齿缝中间挤出来的:“香巧你笑得真邪恶。”

      香巧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小姐,香巧没有笑啊。”转身指着房间角落两个雕花镌刻的檀木箱子问我:“这些东西小姐想怎么安置?”

      我一头雾水:“什么东西?”

      香巧走过去掀开其中一支箱盖,仔细一瞧,里面码放整整齐齐,全是我平日穿的衣物,还有各种书籍话本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一件件开始往外面拿,边拿边絮絮叨叨:“香巧来的急,就只带了这些,剩下的怜月和锦云已经去南竹阁取了。王爷说小姐若还需要什么,就交待侍卫们置办……”

      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愣怔地问:“这样来来回回的多不方便?”

      香巧停下手里的活,不敢置信地看我:“来来回回?小姐您不是要搬来东梧阁和王爷一起住么?”

      我瞪大眼睛,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这是稀里糊涂就上了贼船。两个人确定恋爱关系也就一个月,中间还大风大浪经历那么多波折,刚刚才雨过天晴,这就是要未婚同居了?

      想到未婚同居四个字,心“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耳根子火烧火燎,脑海里全是和齐焕一起裹在被子里相依为命的画面。想到他幸福的笑容,便对搬过来住的事一点也不抵触了。可还是口是心非地说:“其实…南竹阁挺好。”底气一点都不足。

      香巧怜悯地看我一眼,眼神赤裸裸地在说小姐你就自欺欺人吧。我挑起眉毛刚要发作,她却忽而一笑,说道:“小姐,王爷让人准备了热水,您是想现在洗,还是吃过饭再说?”

      我心中一颤,脚下虚软,浑身无力,气血郁结,头昏脑胀,几欲晕倒。

      什么人大早上起了床洗澡?自然是晚上做过某件事的人。

      *** *** ***

      东梧阁的格局设计得十分人性化,浴池设在偏房,与厢房主卧仅隔一墙,中间有隐蔽小门互通两侧,极尽便利。

      浴池四周摆放青铜碳炉,里面火苗呼窜,烧得噼啪直响。房间顶角设有通气孔道,屋顶正中央开一处天窗,五尺见方,上面雕栏镌刻,花纹细致繁琐,镂空处镶嵌剔透琉璃,仰面望去,窗外天碧如海,日晖清透,浮云朝露,鸿雁徜飞,一览无遗。

      偏房东南北三面墙壁上挂着九盏金色灯台,台架上摆的不是蜡烛油灯,而是九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珠光昏黄,淡如薄雾。浴池看似简单朴素,就是普通的青石池子,四四方方,中规中矩。仔细研究才发现实则内蕴玄机:双层暖玉质地温润,里面是从地底下直接引来的温泉活水,常年恒温。池面水汽氤氲,迷雾缭绕。

      一个澡,拖拖拉拉洗了两个小时,一半因为贪恋浴池奢华,另一半则是自己做贼心虚,知道香巧守在门口,于是宁可学乌龟缩在壳里不敢出去。

      可有些事,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皮肤泡得起了褶,泉水越洗越烫,整个人红得跟只煮熟的虾子一样,终于忍无可忍,从琉璃屏风上抓了棉绢裹在身上,颤颤巍巍地出了浴池。

      踮着脚,踩着据说是从远洋商舰上高价买来的纯白羊绒地毯,一路蹑手蹑脚地穿过侧门回到厢房。

      房间里没有人,窗门紧闭,梨花木圆桌上燃了一支三脚紫金香炉,炉顶烟云袅袅,我皱皱鼻子,居然是清淡的薄荷气息,和齐焕身上的味道一样。桌边贵妃塌上整齐铺放着干净的换洗中衣和罩裙,香巧却不见踪影。

      不禁长舒口气,心情登时大好。嘴里哼着小曲儿,走到床边,拿着棉巾胡乱擦拭一番,便将中衣一件件往身上套。穿越了大半年,对于这个时代繁琐复杂的服饰已经十分适应,娴熟程度到了闭上眼睛也能很快把条条带带都一一系好。

      衣服穿了一半,忽觉背后清风习习,耳根子却一阵灼热。回过头来,雕花门框上正斜倚着一人,黑袍如墨,头上还戴了顶斗笠,斗笠下面垂着长长的黑纱,风卷纱帘,映出精致的五官轮廓,绝世容颜若隐若现。

      我的脸上烫得可以煎鸡蛋,脚下气血虚浮,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床上,反射性攥紧胸前衣襟,支支吾吾说道:“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齐焕倚着门框不动,双手横抱胸前,一派闲云野鹤的姿势。黑纱垂下来,将他的表情遮掩,可是我却知道他现在一定笑得像只狐狸。反问我:“念念希望我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郁结不成语:“你都…都看见了?”眼睛不停四下张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齐焕依旧不答:“念念希望我看见什么?”叫我名字的时候拖着温软尾音,声音甜腻,迷死人不偿命,可戏谑的语气却让我几度气结。

      “你……”激动得想驳他两句,枉我平白活了两辈子,大风大浪见过不少,平日里也算巧舌如簧,言辞犀利,可在他面前就立刻变哑巴,只有吃亏的份儿。

      调戏够了,齐焕终于大发善心:“我刚刚回来,什么都没看到。”顿了顿,语气一转,又道:“不过念念若是希望我看到些什么,我也不会介意。”

      我连连摆手,脑袋晃得都快甩下来:“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希望。”忽而想到些什么,居然又一个人傻乐起来。

      齐焕立直身,摘掉头上斗笠扣在手里,黑玉一样的瞳仁里华光流转,温暖笑意从眼角倾斜而下,比窗外日光还要夺目。几步走到床前,柔声问道:“念念笑什么?”

      伸手接过斗笠,上面的黑纱还带着屋外寒气,冰凉丝滑。眯起眼睛看他:“齐焕,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齐焕的眉毛跳了一下,没有说话。

      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就是你夜探冷宫,还和楚离打了一架那次。那天夜里,我也是刚洗完澡,出去看到你,你也和今天一样,靠在门框上,穿了黑袍,”边说边把斗笠举起来戴在头上,透过黑纱看他,笑道:“还带了黑纱,蒙着面,标准的采花贼装扮。”

      莫名情愫从他眼底一闪而过,马上被温柔掩盖,扬起嘴角轻笑起来,低沉的笑声从喉咙深处溢出来,是最美妙动听的乐符。笑完说道: “那念念呢?心动了没?有没有被我采到?”

      给他这么一问,脑海里不经意又浮现那夜情景。明明是生死攸关的一刻,不知为何,记下来的,没有惶恐害怕,却全是他身后飞扬舞动的黑发,还有风过卷起,轻纱后面那朵不经意流露出的邪魅笑容。

      心跳无端快了两拍,面颊微微发热,还好隔着黑纱他并看不见。故作镇定,点头如捣蒜,嘴上讪笑:“动了动了,半夜遇鬼,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齐焕怔愣一下,意识到我这是在明朝暗讽地调笑他,居然还开心地轻笑起来。扬手掀开垂在我面前的黑纱,指尖伸过来,在面颊上细细摩挲。

      漆黑的眼底如同燃了两簇火,里面是熟悉又陌生的情愫在蠢蠢欲动。齐焕的动作温柔又暧昧,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非但衣衫不整,还脸色绯红,半躺在床上。即使不算绝世美女,也是一副诱人犯罪的模样。肌肤相触的地方像被火烧过一样,涩涩的电流顺着血液蔓延全身,喘息变得异常沉重,心脏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他细长的眼睛眯起来,神色迷离。长密的睫毛不停颤抖,指尖慢慢划过五官,来到耳垂,若有似无地轻轻触碰,然后一路滑到脖子,锁骨,我闭上眼睛,忍不住轻吞口水,脑子里浑浑噩噩一片空白,身体像触了电似的颤抖。

      齐焕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唤我的名字:“念念,我……”

      屋门“哐啷”一下给人推开,我一惊之下,随手乱抓,勾住齐焕的脖子,又因为太过用力,两个人双双倒在床上,我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激动得几欲晕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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