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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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中山大厦后，我们两个是手牵手的。
他们都回来了，在下面大厅里等我们俩，结果看到我们俩已经和好了，都露出了放松的愉悦神情。
文太拍了拍胸脯，对着自家队长幸村道：“队长，我们终于不用担心以后几天的集训了。”他的样子就好像在说，终于得救了，感谢上帝。
最后他把感激的目光投向我，让我有点无奈。
这两天，凡是和国光搭档的，都很高兴，凡是和他对打的，都很悲剧。
因为，国光的攻势非常强，没有放一点水。以致于网球部里没几个安然无恙，都是浑身带伤的。
耳熟的“关西腔”突然发声：“手冢桑和沨夜桑明天要到哪里去拍戏呐？”
我掏出手机，查找妈妈前不久刚发过来的短信。
“明天要到山塘街，还要去……”我看着那几个再熟悉不过的字眼，愣住了。
站在我对面的菜菜子问我：“小橙，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我调整了一下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后面那个地名说完。“十全街，姑苏不夜城，晚上去。”
回到房里后，国光突然开口：“那里，和他有关吗？”
果然还是被他察觉了我的异样，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要瞒他。
“是，而且，以前我们棋语公司的本部就在十全街上。”姑苏不夜城，应该就在公司附近。
听我说完，他拿了浴袍走进浴室。
那之后，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这一次，我觉得我们之间并没有前天的僵硬氛围。嗯，有进步。
第二天上午，国光结束他的训练后，就带着我一起赶到了山塘街。
拍摄组在我们到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包括请群众演员配合的事情，取景、布置、服装，都是事先就准备齐全的。
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工作效率和能力，果然不愧是妈妈找来的负责组。
我们俩几乎是素面朝天，脂粉未施，就这么入镜。
在山塘街的这场戏其实台词并不是很多，因为这个场景是出现在多次回忆里的，所以只需要镜头和寥寥数语，其他的都是“行为艺术”了。
也就是说，可以完全凭我们的感觉，随性发挥。
像是得到了释令一般，我把一切烦恼都抛却脑后，专心致志地回忆起以往的快乐时光，和哥哥一起来到那个糖粥铺，品尝那闪着肉红色泽的美味糖粥，入口香甜的气息，仿若是热恋的情侣间的拥吻，一口远远不够。
见国光吃得那么斯文，我的吃相好像过于豪迈了一点，刚感觉有点不好意思，突然听到妈妈喊了一声“卡！”
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小橙，你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要演成已经来过的样子，你的表情不该是怀念，而是新奇。”
哦，我怎么一高兴就忘了，我现在是剧本上的沨夜橙啊。
我很认真地点头，在心里反复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突然国光开口对妈妈说：“沨夜阿姨，刚才那段可以是恢复记忆后再次游玩的场景。”
“好。”妈妈很快就答应了下来，我有些目瞪口呆。是不是只要是他的要求和提议，他们都会赞同啊？总觉得他有些过于冷静镇定了。
之后的表演，我都很认真地在扮演着沨夜橙的角色。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今天的梅花糕特别甜腻，可能是因为在日本吃惯了清淡的口味吧。甜得我的舌头都麻掉了，腻得好像整个人都像是被浸在了糖果里。
真是很奇怪的感觉。
这种奇怪的类似味蕾出故障的不适感，一直延续到网球众集合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
我们去了“老娘舅”吃晚餐，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反正我和国光赶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决定好了。更夸张的是，居然是全票通过。
结果问了最贪吃的文太才知道，原来是下午训练回来的路上，他们换道走了观前街，而樱乃正巧买了“老娘舅”里的鸡翅，结果一下子就被分抢完了，吃过的都说非常美味，结果就变成现在这个因鸡翅而择饭馆的局面。
席间我们自然是引来周围人的注目，我很头痛地看着习惯性闹腾的几只，和国光默契地加快了速度。一刻也不想和这些活宝多待，而且我们也不想当电灯泡。
幸村，不二，越前这三对实在是太显眼了。
想快点离开的原因，还有坐在真田弦一郎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梨绘。从那天那件事后，我们就再也没说过话。看来，以后是不可能和以前一样相处了。
晚上的计划是到十全街上的姑苏不夜城，那里的夜景很不错，拍摄组好像是吃自带干粮，因为他们要先到那里去熟悉环境，特别是摄影师要将最好的风景收入镜头，所以他们比我们这种悠闲的演员要劳累得多。
一部戏的成功，除了演员的出色的演出，幕后人员的付出更是不可忽视。
饭后不能跑步，也不能散步，适速的竞走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有利于身心健康。当我对国光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中荡起一丝微澜。
我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神情变化，忍不住问：“你想到了什么？”
“你以前也说过。”他的表情又恢复成万年不变的冰山状。
这次换我默然。
就这样竞走到了不夜城的门口。
我瞪大眼睛看着红色的几个汉字，是姑苏不夜城，没错。忽略中间两个类似韩文的字符，我可以确定，这里是家酒吧。
猛地拉住国光的衣角，阻止他进入：“这里好像是酒吧吧？”
“我们成年了。”他的意思是我们进去是理所应当的。
我囧，可以不进去么？见我踌躇不前，他也没动。可没多久，妈妈就从里面推门而出，看到我们两个傻站在门口，大声地招呼着：“这两个孩子来了也不进来，大家都在等你们开拍。里面的情况我已经和老板说过了，人家借用一个小时给我们，所以我们要抓紧。”她边说着边走过来把我拉了进去，而国光则是走在后面，一声不吭。
心里有些愧疚，刚才如果不是要陪我，他也不会和我一起站在外面，然后又被妈妈一起教训了一通。
里面真的有种被肃清过的感觉，至少和我想象的，还有电视上看到过的那种酒吧里的情形不尽相同。
首先，人很少，几乎就只有角落和吧台上坐着顾客。
还有那个标志性的吧台里的舞台，上面却是空无一人，很冷寂。
冷寂这个词，不属于这个原本热闹的酒吧。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它原本很热闹的，是因为我看到了吧台内服务员的面前，堆砌着山一般高的高脚杯。很显然，光是眼下的这些顾客，是喝不完这么多杯子的。而且，也没有那种喜欢不停换杯子用的顾客。
从杯子的数量，可以推断生意的兴隆，这也算是哥哥作为一个商人对我产生的潜移默化的影响，时不时会从商业性角度分析问题。
没想到这里我以前也来过，还是和国光一起来的。
这几场主要是我们对饮，相视而笑，而后我上台表演节目。
原来没有传说中的酒吧驻唱乐队，是因为那里留给我去表演的。
虽然是兑了水的威士忌，但是一杯杯地喝下去，还是有点撑了。
有时候真的很难想象那些嗜酒的男人，喝下几乎撑满四个胃的酒怎么就安然无事的。
我登上舞台，轻轻地唱着心然的那首《千年缘》。
冰封的泪
如流星陨落
跌碎了谁的思念
轮回之间
前程已湮灭
梦中模糊容颜
昆仑巅
江湖远
花谢花开花满天
叹红尘
落朱颜
天上人间
情如风
情如烟
琵琶一曲一千年
今生缘
来生缘
沧海桑田
成流年
古老的剑
斩断了宿怨
唤醒了谁的誓言
转瞬之间
隔世的爱恋
追忆往日缱绻
昆仑巅
浮生远
梦中只为你流连
笑红尘
画朱颜
浮云翩跹
情难却
情相牵
只羡鸳鸯不羡仙
难分难解
今生恋
来生恋
莫让缠绵
伤离别
这首歌，是我对过去的告别，更是对未来的展望。
看来以前的我也想过用这首歌来表达这个意思，国光，你能明白吗？
我永远会爱着哥哥，他会永远憩在我心底的一隅，而你，会是我的未来。我们还有很多机会相处，也或许，在我接受你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结束了晚上的所有拍摄工作，那些被疏散到楼上的顾客，或者从后门走出的都陆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驻唱乐队却没再出现，因为酒吧老板出来和妈妈交涉，问她我们什么时候拍完。
他是希望我能在这里驻唱，因为刚才听众们反响很好。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被妈妈回绝了。本身我也不是喜欢抛头露面的主，估计要唱也是在大舞台上吧。
突然悲哀地发现，在还没成为明星之前，我已经开始摆架子了。果然，这就是进入演艺圈的必然思考方式么？要想出人头地，在镜头面前光鲜亮丽。这种心态，和那种深宫中勾心斗角只为某个男人的眷顾，又有什么两样？
何时开始，我的心已经变得这么喜欢追逐名利？不过，当初的我，答应拍戏是因为还抱有一丝幻想，能通过媒体和明星舆论效应，找到哥哥。那现在的我呢？
“在想什么？”走出不夜城后，国光突然开口问我。
我简单地说了一下，我觉得自己突然变得爱慕虚荣了。
他只是用沉静的目光注视着我，半晌才出声：“你不是。”
“可是，我越来越不对劲啊。”我试图解释，“以前的我，根本不会喜欢这种在众人面前的场合。”
“是没有机会。”他很笃定，“你可以的，有这个喜好。”
是我不了解自己，还是他太了解我了？
纠结地思索中，我们走过眼前的苏州饭店。
本来以为自己会很平静的，却在回首时看到站在饭店门口的身影蓦然怔忡了。
此情此景，竟有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错觉。
酒店招牌上的光辉淡淡一层，散落在那个轮廓上，有种迷蒙中带点忧伤的味道。
哥哥……
水中捞月，雾中看花，镜花水月般的幻象，终会破灭。
而破灭，就在那人转头与我对视的一瞬间。
意外的，还是张熟悉的脸。
“枫，怎么是你？”收起刚才脸上的异样，我诧异地和他打着招呼。
他的脸色在月光和从远处射过来的暗淡灯光下，惨白得有些骇人，他习惯性地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然后才说明了来意。
“我是来欣赏一下传说中的‘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啊。”
我们闲聊了几句，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住的宾馆也不是同路，就和他告别了。
只是我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他在喃喃自语，好像说的是中文。
“本来……这里不是这样……”
结束了在中国的集训后，我们回到了日本。
我不会忘记，那里还有个惊天谜案在等着我。
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真相，很快便会浮出水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