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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你还是个小孩子 ...

  •   银网子昏迷中眉头一皱,以为有人发现自己的不满。
      就会停止打鼾!
      再一次眉头一皱!
      鼾声如雷!
      银网子昏迷中,被吵醒了!

      实在是无法入睡,令她十分恼怒!
      睁开眼睛,预备打架。
      左右瞧瞧,不见人!
      打鼾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魏玉指的眼珠子瞪的溜圆,呆滞地看自己。

      魏玉指!
      银网子嘴巴张了张,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魏玉指!
      银网子嘴巴又张了张!

      魏玉指天然呆自然傻,天煞孤星的命格。
      令她吃了不少苦头!
      面对特别喜悦的事,不敢欢呼雀跃!
      生怕有变故!
      她啪啪打了自己两巴掌,挺疼!
      看来是真的!
      银网子嘴唇干裂,又张了张嘴巴:
      傻瓜!
      别呀!
      心疼不已!
      银网子发现自己出不了声,急切地抬头。
      脸蛋都努力红了!
      却抬头只有一指高,累得她气喘吁吁!
      魏玉指这才揉揉眼睛:
      银网子,你醒了?

      跑过去扑倒在床边,跪在地板上。
      激动地扶住银网子的头,担心她落枕。
      说:
      醒了!
      好!
      好!
      看到银网子的嘴唇干裂,十分懊悔。
      怎么就知道念书?
      不知道用棉签沾水滋润啊!
      蠢货!
      蠢货!
      魏玉指在心里大骂自己!
      银网子清澈的眼神,看到魏玉指心疼自己而落泪。

      扭过头,不忍看。
      前世做杀手不允许落泪,今生做了苦命女孩的替身。
      泪水苦水……
      这份感动深深埋起来,日后再说。

      魏玉指给自己洗澡换衣服这么久,肯定都累傻了。
      她还是个孩子,却要承受这么多苦头。
      银网子不忍心!

      魏玉指:
      你饿不饿?
      想吃什么?
      魏玉指挂着眼泪暖暖地问。

      银网子:
      过来!

      魏玉指正走向门口,预备亲自下厨。
      听到呼唤,就折回来。
      银网子的手里握着一张抽纸,轻轻给魏玉指拭泪。
      太过小心轻柔,反而把自己累得要死。

      银网子:
      我没用!
      不过是给你沾沾泪花,就觉得力气耗尽!
      银网子气哭了!
      没有力气,太过虚弱,于是生气!

      菲菲呢?
      魏玉指回答:
      菲菲在直播大学忙碌,她在规划六一儿童节的新档期新创意节目。
      她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七岁小孩子,所以

      想举报一个特别的超乎想象的六一儿童节……
      银网子一听,来了精神。
      把床铺摇起来,让我半靠。
      这时候,厨房智能人推着餐车。
      站在门口,等待指令。
      魏玉指:
      OK!
      厨房智能人秒变成餐桌,刚好是放在银网子的床铺上空。
      让银网子用餐舒心的距离范围内。
      魏玉指是在距离三米外的独立餐桌,独自一人用餐。
      家政智能服务员站在另外一处,守着一个总餐车。
      有人看它,它就去给人添菜。

      饭后,魏玉指爱吃抹茶千层糕点。
      很小的一块,50毫克。
      再来一块干奶酪。

      银网子爱吃圆圆满满的小小绿豆饼。
      25毫克。再来一块软奶酪条。
      加一杯营养羹汤:
      大枣枸杞子葡萄干核桃仁桂圆肉等37种配置的营养五谷杂粮粉冲掉而成。
      有利于恢复健康。
      和身心愉悦。

      为了化油腻,贴身秘书智能人泡一杯菊花冰糖茶饮,端来魏玉指的茶饮桌子上。
      当然,茶桌也是餐桌秒变成的。
      饭后,两人交流吃饭感受。
      好吃!
      好喝!
      感谢!
      真美!
      欧耶!
      两人隔空击掌!
      银网子累了,要躺下休息,恢复体力。
      魏玉指处理家务两分钟搞定,因为大部分家务活有家政女皇级别的智能人干了。
      剩下的魏玉指处理起来,就很省事。
      减少了时间消耗。
      生活乐哉悠哉。
      魏玉指陪伴着银网子,将智能隔音服穿上。
      打开听书器,想把余下的听完。
      整理好后,躺下。
      闭着眼睛……

      血色红芒遮天蔽日飘了过来,通天峰上看去,整个天幕都变作了削红色,暗红的乌云滚滚翻腾,让人看着便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在这片红云之下,什么东西都被染作了红色,天是红的,山是红的,云海上票动的云气是红的,虹桥上流下的水珠是红的,甚至仿佛连凛冽的山风吹过,仿佛也是红色的。

      浓浓的血腥气,从风中吹来,弥漫在通天峰上。

      无数个身影正从通天峰下从四面八方向上攀爬而来,密密麻麻几乎看不到有缝隙,到处都是人影,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红色异样光芒。看着这些已经疯狂的人群,其中大部分人从身上衣着来看都是青云山下居住的普通百姓,然而寻常百姓又岂能像这般行动矫健攀爬如猿猴,这其中的古怪,自然便是在夺去他们心志的那诡异血芒中了。

      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拥有无数大军,且就算迷惑的寻常百姓,通过四灵血阵也能激发他们十倍的生命潜能,这般算去,竟当真是找不到任何可以破解对付魔教鬼王的办法了。

      一个疯了的寻常百姓,青云门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一百个一千个呢,更何况眼下足足有十万之众满山遍野如一群疯狂了的蚂蚁般冲了上来,直令人心底发寒。

      在那无数疯狂的人群中,还有为数不少的人在天上血芒的照耀下显得特别活跃,他们的道行显得远远超过了周围那些如蝼蚁一般的百姓,飞腾驭剑,修真道士能做的他们都会,且道行更是极高,有许多已胜过了守卫的青云门弟子。

      这些人自然便是之前数场战役之中,被鬼王夺去心志的正道修真了。

      有这许多高手助战,加上几乎无穷无尽的疯狂人潮,魔教的攻势犹如巨涛拍岸,势不可当,一片红芒照耀之下,防守在云海上的青云门弟子几乎没有像样的抵抗就已经败退下来,纷纷退上了虹桥。

      没有多久,“嗖嗖”之声不绝于耳,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魔教大军已然将空旷巨大的云海平台占据了,放眼望去原本云气缥缈的仙境如今人头攒动,狂吼嘶喊之声此起彼伏,简直如恶鬼地狱一般,到了后来,更多的人纷纷挤上了此处,简直已经没有插脚的地方了。

      而天幕之上,一团比天空红影更深邃百倍,看去犹如一个血球的大红光团缓缓飞到了云海平台的上空,从里面传出了一阵狂笑之声:

      “哈哈哈哈,青云门的废物们,如今终于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哈哈哈哈……
      道玄呢,道玄你这个狗才为何还不出来,你不是向来要拯救天下苍生么,诛仙剑阵不是天下无敌嘛,怎么如今却当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笑声放肆而猖狂,几乎有些歇斯底里,然而其中暴戾之气,却令整座青云山通天峰上,笼罩在了一片绝望的气氛中。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魔教大军的攻势却暂时停滞了下来,原因无他,只是通天峰上正道诸人凭借了地利,死死守住了虹桥。
      虹桥乃是天造地设的奇景,如今却成了魔教大军难以逾越的天堑奇险,偌大的桥面平时还算开阔,但此刻对于十万魔教大军来说,简直与独木桥无异。

      那些疯狂而丧失理智的人纷纷冲上了桥面,但片刻之后就只听“啊啊啊”尖叫之声不时响起,却是有人收脚不住,又或是太过拥挤,生生被推下了虹桥之下的无底深渊,快速化作一个个黑点,被深深的云海所吞没。

      而正道这里,原本是被魔教大军突袭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上的确实力差距太大,所以在云海之上才转眼崩溃,但此刻原先聚集在玉清殿上的精英纷纷加入站团,战力大盛,只看着虹桥这里半空中纵横挥舞的法宝毫光,已然强过了刚才不知多少倍。

      魔教人数虽多,但能正面打斗的只有数十人而已,而绝大多数魔教大军都是鬼王利用四灵血阵的妖力蛊惑心志而来的,虽然四灵血阵可以激发他们潜力,变得力大无穷,攀爬如飞,但终究不能令他们一日千里就瞬间学会各种仙家术法驭剑飞行,是以魔教声势虽盛,大多半人却只能傻傻站在地面向前冲去,碰到通天峰上虹桥这等天堑,便只有徒呼奈何了!

      虽然人群之中,还有不少被夺去心智的修真之士,也能驭剑飞起在半空相搏。

      但终究只是少数,正道这里一面加派人手死死守住虹桥桥头,一面分派高手对付那少数飞跃而来的魔教高手,以多打少,都是转眼间就压制了下去。

      如此这般,正道这方居然慢慢稳住阵脚,将局势扳了回来。

      反观魔教那边,无数眼冒红光疯狂的人张牙舞爪,却只能拥挤在小小但漫长的虹桥之上,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时间稍久。

      骚动越来越厉害,竟有越来越多的人落下了虹桥,就次丧命,看那纷纷落下的黑影,竟似乎比正道中人手下杀死的人数还要多上许多。

      这番情景自是大出魔教这方的意料之外,而正道则是士气大盛,虽然此刻局势仍是不容乐观,但终究比刚才那突然开战时的兵败如山倒要好得多了。

      只是,这些许的希望并没有在正道中人的心里存在多久,在魔教大军被阻挡在虹桥一端之后,天际苍穹中那诡异的巨大血球就缓缓越过云海平台,飞到了虹桥上方。

      赤红的血芒吞吐伸展着,在半空中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可怕恶魔。

      翻滚升腾的血气都在急速旋转着,片刻之后,从巨大的血球之中,突然向着通天峰上虹桥一端的正道人群中,射下十几道血色的光柱。

      天音寺普泓大师等人之前已然与魔教交过手,是以看到那巨大血球飞上来的时候面色便已凝重,此番看到那奇异光柱照下,普泓大师的脸色更是大变,疾声大喊道:“快闪开,那光柱正是妖人蛊惑心智的东西。”

      众人听了都是纷纷变色,走避不迭,但正道中人密集守在虹桥桥头抵御魔教攻势,天上光柱射下的速度又快,一时间哪里能够完全闪避。

      只是几声惨叫发出,却是已然有几位正道弟子走避不及,被血色光柱罩在其中,顿时只见那数人身躯大震,随后面目扭曲,动作变得缓慢僵硬,双眼之中慢慢发出红色的光芒来。

      旁边有人还不明白情况,有的是同门好友的,情急之下,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想要将受害之人拉出那个光柱,谁知那光影之下的人瞬间翻脸。

      竟是反手无情,纷纷手持利刀法宝劈砍起周围的人来,其中冲上前去救人的那些人,有好几个反而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好友手下。

      惨呼声、惊叫声顿时此起彼伏,普泓大师面色铁青,一咬牙,顾不得佛门戒律,大喝道:“将这些迷了心智的道友……杀了!”

      说罢,他脸上痛楚之色一掠而过,知识此刻绝非忏悔的时机,青云门道玄真人不在,在场的正道中人便首推普泓大师最德高望重。

      他也明白此刻局势已然坏到了极点,能多撑一分就是一分,当下也不谦让,站了出来大声指挥,在他话语呼喝之下。

      正道中人纷纷赶上,总算是将那几个迷惑心智的人除掉了。算是暂时稳定了局面。

      只是一股阴霾此刻已完全笼罩了在场所有的正道众人的心头,就在刚刚不久之前。

      这些人还和自己并肩而战的战友,转眼间反转刀刀相向,那么下一个又会是谁呢?又或者说,万一是自己被迷惑了心智之后……

      像是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蜂拥热来挤在虹桥之上的魔教大军纷纷狂叫起来,兴奋无比,而趁着刚才那阵正道中人的小小混乱,一小批魔教爪牙竟然冲下了虹桥。

      普泓大师连忙喝令围剿,这些魔教爪牙虽然本是凡人,但此刻魔化之后大都是力大无穷,躯体也坚韧了许多,青云门中寻常弟子法宝仙剑砍了上去,竟然许多时候不能既时杀死,被他们生生拖住了片刻时间。

      也就是趁着这短短间隙,天穹之上血球呼啸,其中狂笑连连,转眼间又是十几道光柱射了下来,红芒闪烁,诡异之极。

      顿时正道中人纷纷走避,谁也不想变做眼前那些活生生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人物。

      这一下虽然普泓大师竭力指挥,但正道中人已是大乱,虹桥之上魔教大军狂呼连连,压力越来越大,残余几个苦苦支撑的正道中人左支右拙,终于是支撑不住,只听“轰轰轰”连响数声,几具身体被打飞了出去,正是刚才守在虹桥边上的正道弟子。

      瞬间,如巨坝崩溃,狂暴的人潮轰然涌下,凶狠的嘶吼咆哮声中,无数魔教爪牙蜂拥而上,顿时正道中人被冲得七零八落,整个防线已然完全被冲跨。

      人间地狱,仿佛就在眼前!

      所有人的心头,都只剩下绝望二字,在无穷无尽的疯狂人潮之下,多数的正道被分割开来,往往一个人就要面对数十个可怕而悍不畏死的敌人,每一个人都在奋勇杀敌,因为不杀敌人自己就要被砍作肉酱,天际红云闪烁,血气蒸腾,那骄狂的笑声似乎越来越响亮了,充满了志得意满。

      陆雪琪也在人群之中厮杀着,天琊神剑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辉在她身边上下飞舞,每一道清冷的光辉掠过,都会有敌人吼叫着失去生命,只是一个敌人倒下了,转眼间就有两三个甚至四五个人扑了上来。

      她一身的白衣。此刻都已被鲜血染作了红色。

      渐渐地,她的动作挥舞得越来越慢,手臂也仿佛变得越来越重,身边不断迸发出的绝望嘶吼声在她耳中也已经开始麻木起来,她早已不知自己剑下夺走了多少生命,只是凭本能竭力自保。

      她咬着牙关挥剑横扫,将身前三个扑来的魔教爪牙逼退,刚想招架左边砍来的一柄大刀,忽地脚下一软,竟是身体脱力,软了下去。

      陆雪琪心中大惊,用尽余力向旁边一让,然而瞬间只觉得眼冒金星,一真眩晕,片刻之后,左肩处猛然一阵剧痛传来,鲜血飞溅。

      这痛楚反而激发了她体内残力,贝齿紧咬,陆雪琪反手一剑,天琊神剑势如破竹,登时将那敌人砍翻在地,但同一时刻,周围数十个可怖的身影,已然扑了过来。

      陆雪琪心中掠过一阵绝望之意,只是这个时候,她脸上却没有恐惧害怕的神情,在遮天蔽日的血芒之下,她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了一般,闭上了双眼。

      手一转,天琊神剑清光大盛,她口中低低叫了声:“小凡……”

      幽幽声中,天琊神剑向着她白皙的脖子抹去。

      眼看陆雪琪就要香消玉殒,危机关头,忽地急风呼啸之声传来,一股大力将天琊神剑在离陆雪琪脖子三分处给拦了下来,同时狂风爆起,来人竟是以无形气劲,将那些扑来的魔教爪牙尽数震飞了出去。

      陆雪琪吃了一惊,睁眼看去,却只见救了自己一命的乃是恩师水月,水月大师脸色看去也并不甚好,显然也消耗了不少元气,就连身上也有好几道伤口挂了彩。

      陆雪琪叫了一声:“师父……”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水月大师虽然逼退周围敌人,但脸色灰败,看去也是气喘吁吁,只是她眼中目光仍是坚定,大声对陆雪琪说:“雪琪,活下去,记住师父的话,好好活下去……”

      话未说完,突然间水月大师身躯大震,脸色瞬间没了血色,陆雪琪大惊失色,惊叫道:“师父,你、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忽然哑了,一柄锋锐的长刀,带着鲜血痕迹,从水月大师的胸口透了出来,水月大师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忽地怒喝了一声。

      猛然转身一掌拍去,登时将身后偷袭之人圾出数丈之远,鲜血狂喷,眼见是不活了。

      而那人也是悍勇,虽然失去了性命,但身体飞出,手上竟仍是紧抓长刀不放,只见血光爆溅,刀离人身,水月大师一声痛哼,身子在原地转了两圈,终于是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陆雪琪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也不知提内哪里涌上来的气力,天琊神剑光华大盛,如怒凤冲天,登时将方圆一丈之内的魔教爪牙尽数逼退,其间血肉横飞,不知多少人走避不及,死在天琊之下。

      她逼退魔教爪牙之后,踉踉跄跄冲到水月大势身旁,一把抱住水月大势,泪眼蒙胧,哭叫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你别走啊……”

      水月大师胸口伤口太深,鲜血泉喷而出,一眼就看出已然是回天乏术了。

      就连眼中神光,正在快速散去,只是她仿佛仍是听到了心爱弟子的哭喊声,苍白的脸上露出最后的一丝笑容,看着陆雪琪,断断续续道:“雪琪……记住……好好活下……去……”

      一个“去”字勉强吐出,水月大师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力气,身体微微一震,随后软了下去,一双眼睛,也缓缓合上了。

      陆雪琪如五雷轰顶,整个身子摇摇欲坠,然而周围的魔教中人是不会给她时间的,只趁着这片刻功夫,又是大群的敌人扑了过来,陆雪琪脸色煞白,像是一时受不了师父在面前去世的事实,又像终究是丧失了求生欲.望,木然没有反抗之意。

      但身旁突然冲过一个人影,将她在危险之中拉了开去,陆雪琪身体一震,转眼看去,却是满身同样染血的师姐文敏,陆雪琪心中一酸,哽咽着道:“师姐,师父她,她……”

      文敏也是双眼含泪,但仍是紧咬牙关,一剑逼退身前之敌,紧紧抓着陆雪琪的手,大声喊道:“师妹,听师父的话,我们要好好活下去!”

      陆雪琪身子一震,回头向逐渐淹没在魔教人群之中那已经失去声明的身影看了一眼,像是两团火焰猛然在眼中燃烧起来。

      一咬牙,她终于是再度挥舞起天琊神剑,与文敏背靠着背,用尽了身体每一分力量,奋力地厮杀着,坚持着,为了每一分活下去的希望,苦苦支撑着。

      血色光芒,依旧铺天盖地般汹涌而来,不见有丝毫的阳光,狂暴的战场上已然变做了人间地狱,正道中人战死的越来越多,便在这时,忽的虹桥边上的碧水寒潭里一声长啸,水泼迸裂,一只巨大的灵兽轰然跃出,正是青云门镇山灵兽水麒麟。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水麒麟已然张牙舞爪冲入了魔教密集的人群之中。

      利爪飞舞,巨口狂噬,这一下顿时将魔教阵势冲得大乱,如此一个庞然大物,就算是再凶悍的人也会本能地心生恐惧,纷纷走避。

      水麒麟突然出现,正是给了几乎就要全军覆没的正道中人一个喘息之机,许多魔教爪牙纷纷回身冲向那头巨兽,重压之下几乎就要支撑不住的许多正道中人,都是侥幸逃过一劫。

      眼看那水麒麟在魔教人群之中左突右冲,所向披靡,绝望叫喊声此起彼伏,风头竟是一时无二。

      正道那边都是趁着这个机会退上了玉清殿上石阶,陆雪琪与文敏也都早已几乎完全脱力,文敏道行比陆雪琪还差了一筹,面前敌人暂且退去,没了那股杀敌的气势,她竟是几乎连石阶都走不上去了。

      陆雪琪比文敏也好不到哪去,但到底两个师姐妹还是互相搀扶着勉强走上了玉清殿。

      只是一看周围,二人心中都不禁生出几分凉意,站在玉清殿前的正道中人,一眼看去竟还不到两百人,而且个个身上带着伤,血迹斑斑。

      二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绝望之色,水麒麟纵然神勇,但在魔教妖法之下,又岂能长久?

      果然,水麒麟虽然开头神勇无敌,将魔教大军的注意力尽数吸引了过去,但随着周围压力越来越大,水麒麟虽然吼声震耳,但已然渐渐露出颓势,尤其是人群中不时出现那些修道之士以法宝攻击。

      对水麒麟伤害尤大,加上周围无穷无尽如蚂蚁一般疯狂涌上的魔教大军,小半个时辰之后,水麒麟终于也露出了畏怯之色,身上伤痕累累。

      猛然间只见它巨头一晃,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却是返身大步冲开一条血路,再度跳回到碧水寒潭之中,潜入深水,再不露面了。

      虽然玉清殿上的正道中人大都已经在刚才那场战斗中看出了结果,但当水麒麟果然不敌而逃的时候,每个人面上仍是露出了痛楚之色,看着那黑压压一片的魔教爪牙再度转向这里,一股绝望的气息弥漫在人群之中。

      陆雪琪挣扎着站了起来,将天琊神剑轻轻举起,横在自己的颈边,文敏吃了一惊,刚想阻挡,陆雪琪已经轻轻道:“师姐,算了,已经没有可能了,我宁愿自尽,也不愿再让那些人的脏手杀我。”

      文敏眼中含泪,忽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她回头一看身子一震,却是大竹峰的宋大仁,宋大仁笑了笑,伸出手来拉住了她白皙的手掌,紧紧握在手中。

      文敏像是突然得到了勇气,面上不再有恐惧与绝望,慢慢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她回过头,对着陆雪琪道:“师妹,你安心去吧,我们马上就来陪你了。”

      陆雪琪看了一眼他们紧紧相握的手掌,还有互相依偎的身影,嘴角慢慢也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后,她闭上了眼睛,在心中轻轻呼唤着:

      “小凡,我们来生再见了……”

      天琊神剑的冰寒之气,像是透过了肌肤渗入了血脉,她微微笑着,手上猛然抓紧剑柄,突然就在此刻,旁边文敏突然惊叫了一声,道:“师妹,等等。”

      陆雪琪怔了一下,放下天琊,愕然道:“什么?”

      文敏转过身子,却是望向通天峰的后山,愕然万分的道:“你听,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原本狂暴喧闹的战场上,不知为何,突然间变得安静下来,没有一点声音,那些张牙舞爪的魔教大军,一个个都怔在原地。

      沉默的静谧中,古老的同天峰,整座的山脉,竟是缓缓颤抖起来。

      一声低沉的长啸,从同天峰后山迸发而出,逐渐拔高,转为激昂清越,声裂金石直冲云霄。

      在啸声中,一道巨大的毫光冲天而起,如被禁锢了千年万年的巨龙,轰然跃出,驰骋九天,呼风唤雨而来,狂风呼啸,天地变色,群山尽数低头,无数人手中的法宝兵刃,全都开始微微自行颤抖起来。

      “诛仙……诛仙……那是诛仙啊!”

      忽地,一阵带着惊喜的呼喊,在玉清殿前响起,青云门残存的弟子中,就算是身负重伤的,也仿佛完全忘却了痛苦。

      纷纷挣扎着站起看去,那璀璨而壮观的光柱,通天贯地,不可一世,仿佛就是他们心中无与伦比的骄傲与寄托!

      诛仙!

      被血色红芒遮住的天,顿时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光辉逼了开去,璀璨的光芒翱翔于九天之下,飞驰而来,在通天峰的上空,霍然迸发,放射出万丈光芒,如炙热的太阳落入人间,将所有的黑暗尽数驱离。

      那光辉深处,一个身影缓缓显露出来,只是那光辉实在太过灿烂,竟不能看清他的容颜,只是在光影闪烁之间,人们分明清楚地看到,那个人影的手中缓缓举起了一把古剑。

      诛仙古剑!

      瞬间,玉清殿上爆发出一阵震天般的呼喊欢呼声,文敏与宋大仁都是热泪盈眶,只有陆雪琪,忽地身子摇晃了一下,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只是此刻人人眼望天际,无人发现她的异样。

      天际之上的那个身影,虽然融在光辉之中若隐若现看不清楚,但那轮廓影子却早已经深深镂刻在她的心中,死也不会忘却,又怎会认不出来?

      “小凡……”

      她在心中千百次的呼喊着,用手紧紧抓住了胸口衣襟,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压制自己那狂跳的心。

      此刻,魔教那边天际之上的诡异血球显然也早就发觉了这神秘来客,隆隆转了过来,两边都是光华罩体,一白一红,隐隐有对峙之意。

      片刻之后,忽地从血球之中传来一道带着暴怒之意的声音:“原来是你!”

      面对鬼王的质问,那光辉之中的身影没有任何的回答,他只是举起了手中的诛仙古剑,瞬间,异啸之声顿起,茫茫苍穹之下,青云山脉七座山峰之上猛然射出七道彩色光柱,冲天而起,如蛟龙行天,划过天际,最终汇聚到那诛仙古剑之上。

      异啸之声越来越响,令天地间都充斥了这个声音,片刻之后,仿佛过往时光再度呈现,天穹之下,那巨大的彩色气剑出现了,曾经在无数人心目中流传的诛仙剑阵,终于再一次的,现身於人间。

      “去死吧!”

      怒喝声中,天空中那诡异的血球也发生了变化,血气滚滚向两侧退开,露出了其中的真面目,众人望去,以他们见识广博,竟也都是禁不住目瞪口呆,倒吸了一口凉气。

      血球正中,被团团巨大血气笼罩其中的,赫然是已经完全变作血红色的伏龙鼎,但最诧异的却是,鬼王的身躯竟然已经大半化在这伏龙鼎中,只留下胸口以上和头颅在古鼎之上,面目扭曲的狰狞无比,狠狠盯着对面那璀璨光辉中的人影。

      一招手,顿时像是巨力牵引,半边天空上无数的血气竟然全数被隆隆卷起,声势之大无以伦比,如洪流巨滔一般的血气红云,在鬼王手上竟化做了横亘天际长达万丈的巨大红矛,炽热的电芒在其上撕撕乱窜,可怖之极。

      “看我将你碎尸万段,畜生!”撕心裂肺一般的撕吼,鬼王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只剩下杀戮的渴望,巨大无比的红矛轰然撞向诛仙光辉。

      通天峰上,尽管对着诛仙剑阵有着无比的信心,但目睹鬼王这盖世魔威,仍是人人变色,说不出话来,陆雪琪更是脸色苍白紧紧盯着天际之上。

      这一次出现的诛仙剑阵,与前两次道玄真人驱动的诛仙剑阵并不一样,天际之上除了拥有一柄不可一世,睥睨世间的彩色巨大气剑之外,原先变化万千,铺天盖地的亿万小气剑,却是并没出现。然而。不知为何虽然只有一柄气剑,但诛仙剑阵内透出的那股煌煌之力,竟是比之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光辉之上的彩色巨剑一个小小的移动,都仿佛隐约有撕裂苍穹,扯动星辰之力。

      眼看那巨大无比的红矛破天而来,势不可挡,人群中已经有人惊呼出来,但那光辉之中的人影连闪避的意思都没有,相反的,他竟是迎着那巨大红矛,猛然双手持剑向前一挥,顿时,天际风雷炸响,隆隆而作,青天之下,诛仙巨剑轰然转身,对着那红色巨矛当面劈去。

      两把可怖的巨大兵刃在天穹之上,轰然对撞,瞬间迸发出比太阳更炽热千百倍的灼热闪光,没有人可以睁开眼睛,只听到巨响声中,地动山摇,整座青云山脉竟也像是抵挡不住天地巨威,畏惧的想要低下头去。

      光华稍散,众人迫不及待向天空看去,赫然只见那激烈的天穹战场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气流漩涡,深邃的黑色如无底深渊,冷冷的注视着凡俗世间,漩涡之下,彩色诛仙巨剑赫然七彩诸色尽褪,化作一把炙热耀眼的白色光剑,刺破苍穹,带着毁天灭地般的气势劈了下去。

      红色的巨矛,应声而断!

      “啊……”可怕的惨叫,发自和伏龙鼎合为一体的鬼王口中,他带着不能置信的绝望,甚至双眼中已然流出了鲜血,狂吼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有修罗之力,我有修罗……”

      最后的话声,被淹没在狂暴的风中,诛仙剑劈开了巨大血矛,却并未收退,而是顺势直冲过去,刹那间,整个天穹都被诛仙古剑的光辉所笼罩,天际风云滚滚,仿佛天下地下诸天神魔,此刻都为之颤抖畏惧,那可怖的诛仙之力!

      那一剑,直刺向伏龙鼎,直刺向鬼王,直刺向血球深处那团团红云罪恶深处!

      炽热的光芒燃烧了一切,将天际所有的血芒卷起撕碎,风云雷电撕吼不休,无数的残云被席卷而上,吞没到天穹里那个深不可测的黑色漩涡之中。

      鬼王面露绝望之色,但绝望之中更露出了疯狂,他狂笑着,狂喊着,双手挥舞,猛然间插入了伏龙鼎身之上那张恶魔面孔上的双眼之中。

      “轰!”一声怒雷,刹那间压过了天穹之上所有的声音,鬼王的双眼突然喷吐了两道血柱,重伤之余的他,竟然仍是狂笑不止,而伏龙鼎上,如被激发了最后的神威,一个可怕的血色身影,高达万丈,在鬼王身后缓缓成形。

      “去死吧!”疯狂的吼声,响彻天际,那个诡异的血魔影轰然而动,带着可怖气势,牵动了漫天血气,再度向诛仙光辉扑去。

      而诛仙古剑化作的那一道炙热白光之剑,也在下一刻,刺中了伏龙鼎。

      “啊……”

      可怕的吼叫声中,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迸发出炫目耀眼的光华背后,一个人影硬生生被诛仙古剑从伏龙鼎中逼了出去,像是丧失了全部的力量,远远飞了出去,消失在远方天际,再也看不见了。

      ……

      魏玉指叹口气!
      这个伏龙鼎?
      像极了金钱屋!
      这个伏龙鼎里的人?
      像极了迷失方向的金钱人。

      钻进钱眼里了的人不就是伏龙鼎那人?
      一模一样。

      所谓的恶魔,不都是自以为天下无敌吗?
      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
      反过来,万物不仁,天地遭殃……
      万物无邪,天地可鉴!
      万物有灵,天地良心!
      万物不仁,天地遭殃,反噬反噬……
      手下留情,身后有余,天地万物长青……
      而人,妄想凭借一人之力掌控天下,摆弄天地万物是何等可笑刍狗!
      往事千年明证,妄想就是妄想症。
      即使它成功过刹那,也是枉然。
      侥幸有后人把持两个刹那,又如何?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看似无解,却有人民万岁万万岁……
      看遍历史,记录万年,伏龙鼎之人怎样了!
      即便它亲手写历史书籍也枉然!
      百姓苦,却生生不息……
      万物不仁不义联盟路,天地可鉴良心遭殃胜!
      看那小草,年年生生不息……
      魏玉指想到这里,踏实入睡。
      不管那听书器的语音继续播放……

      而这个时候,那个可怕的血魔影已扑到了光辉中的人影身前,失去了诛仙古剑的护持,那个人影现在看来在血魔影万丈身躯可怕的力量之前,仿佛弱不禁风。

      “吼吼”狂呼之中,那个光辉中的身影赫然一把被血魔抓了起来,只不过片刻工夫,瞬间光辉尽散,那其中的人影也顿时被血影吞没,通天峰上的人们大惊失色,尖叫连连,陆雪琪身子大震,面上血色尽失,“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坠。

      突然,那眼看获得胜利而猖狂大笑的血魔影,巨大的身躯猛然一僵,倒飞而回的诛仙巨剑,闪烁着炙热光辉的诛仙之力,从背后插进了他的胸膛。

      在诛仙古剑的周围,汹涌的血气顿时纷纷散去,巨大的身躯上露出了可怕的伤处,快速扩大,那血魔影发出惊天动地的狂吼,在身躯即将破碎的前一刻,猛然将手中那孱.弱的身躯扔向了天际可怕而深邃的漩涡之中,瞬间被一团光芒吞没,消失的无影无踪。

      紧接着,血魔影发出了最后一声嘶吼,终于支撑不住胸口那可怕的诛仙之力的侵蚀,在炙热的白光之下,吼声之中,烟消云散。

      天际,红云渐退,风云渐息,失去了血芒的控制,那无数的魔教爪牙像是做了个恶梦一般,眼中红光消散,慢慢都清醒过来。

      正道这里,人人面面相局,恶梦之后,仿佛竟有中不能置信的错觉。

      “胜了?胜了?”
      每个人都互相如此询问着,热泪盈眶,像是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文敏与宋大仁紧紧拥抱在一起,片刻再不舍得分开,半晌之后,文敏才想起什么,流着泪却带着笑,转过头去看陆雪琪,口中苦笑难辨地叫道:“师妹,师妹。你看我们……”

      她的话声突然窒住了,在她的身后,陆雪琪整个身子倾倒,像是再也没有丝毫生气一般,整个人昏倒了过去,只是这小小的悲伤,很快就被通天峰上下爆发出的如波涛般的欢呼声淹没了。

      天际之上的那个漩涡缓缓消失,和煦的阳光再一次洒向人间,带着久违的和平与温暖。(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集尾声

      白云悠悠,飘荡在群山之上,轻风吹送,说不出的悠闲适意。

      在曾经是狐岐山的地方,按个巨大深渊此刻已经没有了刺眼的血色光影,不过从深渊的深处,仍然不时传来一丝热气,隐隐有岩浆奔流的声音。

      在深渊之前,一个男人的身影孤单单地坐着,他双眼紧闭,看着却是瞎了。

      容颜苍老,人形枯槁,不时低声地说着些什么,许久之后,慢慢的倒了下去,躺在地面之上。

      粗糙的地面传来了一股坚实的感觉,他的嘴角边慢慢露出了一丝笑意,口中轻轻叫了一声:

      “瑶儿……”

      这声音飘荡了出去,没有任何回答,他轻轻喘息了一阵,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又过了好久,从远处走来了一个身影,是一个黑纱蒙面的女子,身影窈窕,正是失踪许久的幽姬,她看到深渊旁边竟有个颓然倒地的身影,身子一震,立刻掠了过去,只是终究回天无力。

      扶着那个男人的身体,她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黑纱背后,传来她低低哽咽的微泣声。

      就在这时,突然在她身后的深渊之中,那深沉的黑暗里,却回响起一个清脆的铃铛声音,幽姬身子大震,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猛转过身子向深渊望去,却除了深深的黑暗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铃声清脆,悠扬飘荡,从深渊中回响而出,融入了山风之中……

      青云山下,河阳城外,一行人缓缓沿着荒野古道而行。

      满面笑容的小环忽地回过头来,笑颜如花,对身后的人问道:

      “瓶儿姐姐,你说的是当真么,今后你真的放下一切,就跟着我们一起浪迹天涯?”

      一身鹅黄衣裳、娇媚无限神情焕发的金瓶儿嫣然一笑,伸手搂住小环的肩膀,笑道:

      “那是当然,这人间太多艰险,臭男人数不胜数,日夜在你身边的就有两个,我若不看着你,可实在是不放心呢!”

      小环嘻嘻而笑,两人并肩走去,身后却传来一阵抱怨之声,怒道:“什么臭男人,老夫天性善良,世人都知,是吧,野狗?”

      野狗道人从喋喋不休的周一仙身旁走过,呵呵一笑,也不答话,却是加快脚步向着前头那两个窈窕的身影追去。

      周一仙“呸呸呸”了几声,摇头叹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远远眺望而去,那远方巍峨高耸的青云山脉,直插入云,气势雄伟,他的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笑容,眼中闪过淡淡的一道睿智光芒。

      “爷爷,快走拉!”背后,传来远处小环的呼喊声。

      周一仙呵呵一笑,转过身来,手边“仙人指路”的竹竿一摆,大声笑道:

      “来啦,来啦,就知道你们没有老夫这个主心骨,就是走不了吧,哈……呃,喂,你们几个家伙,倒是走得慢点啊,也不看看老头子腿脚慢不利索,喂……”

      时光悠悠,不知一转眼又是多少光阴流逝。

      陆雪琪接任了小竹峰首座之位,这一日驭剑出行前往大竹峰,看望已经与大竹峰首座宋大仁成亲的师姐文敏。

      两师姐妹多日不见,见面自然便是好一番亲热话说,从早间一直聊到中午。

      陆雪琪才起身告辞,宋打仁与文敏一起送了出来,三人站在守静堂外。

      陆雪琪环顾四周,对着文敏笑道:“这里好像很是清静,正合师姐你的性子。”

      文敏微笑点头,宋大仁也笑了起来,道:

      “其实本来大竹峰上也是颇为热闹的,只是这段日子几位弟子都出去修行,没有人气自然也就安静了。还有啊,原先我们这里还有一头大黄的,是我师父从小养大的大狗,谁知这几日居然也不见了踪影,连狗吠声也听不见了,真是奇了怪了。”

      文敏白了他一眼,道:“多半也是嫌弃你喂它的东西太过难吃,这才跑了。”

      宋大仁哈哈一笑,也不在意。
      陆雪琪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心中也颇为安慰,当下说笑两句。
      便告辞离开了大竹峰。

      她白衣飘飘,驭剑而行,这一日忽然心中有所烦闷,不想立刻回到小竹峰上。

      或许是刚才师姐恩爱的情景令她心境触动,一时间竟有种不能自己的感觉,不知不觉之中,她却是下了青云山,来到了那座曾经魂牵梦系的草庙村废墟之外。

      芳草萋萋,清风阵阵,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她默然站立许久,轻轻叹了口气,清丽容颜之上,仿佛添了几许忧愁。迈动脚步,她缓缓而行,信步向着废墟深处走去。

      残恒断壁,分立两旁,在青草轻风中,静静地站立着,她悄然前行,目光远离,向着周围默默看着,眼中柔情无限。

      突然,她身子一震,不可置信一般的停下脚步,只见前方废墟深处。

      竟是新立了一座简陋木屋,屋上歪歪竖立一个烟囱,还正在向外飘着轻烟。

      屋子外边,着一片绿色的衣角碎片,在悠悠吹来的轻风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阵诱人的香气,从那木屋之中飘了出来。

      “汪汪汪,汪汪汪!”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一阵奇怪的叫声,猛然从那木屋之中响起,随后只见黄影一闪,却是从屋中窜出一条老大的黄狗来,满脸堆欢,撒开四脚就跑;

      在狗背上居然还骑着一只灰毛猴子,面上少见的居然有三只眼睛,手中抓着一只香喷喷的肉骨头,另一半紧紧抓住黄狗脖子,口中乱叫,大概是催促着黄狗快跑吧!

      紧接着,从屋中跑出一个男子,粗衣麻裤,面上好像苦笑一般,大声喊道:“死狗,死猴子,你们又来偷肉骨头吃啊……”

      忽地,他怔住了,眼中倒映出陆雪琪站在前方的身影。

      两个人就这般站着不动,彼此凝望着。

      多少岁月,人间情愁,忽忽都在这深深一眼之中,然后,他们同时笑了起来。

      一阵轻风吹过,屋檐下的铃铛迎风而响,绿色的衣角轻轻飘起,仿佛也带着几分笑意;清脆的铃声,随着风儿飘然而上,回荡在天地之间。

      ……

      哈利·波特和魔法石第一部第一章幸存的男孩

      住在四号普里怀特街的杜斯利先生及夫人非常骄傲地宣称自己是十分正常的人。但是他们最不希望见到的就是任何奇怪或神秘故事中的人物因为他们对此总是嗤之以鼻。

      杜斯利先生是一家叫作格朗宁斯的钻机工厂的老板。他非常肥壮、结实几乎肥到没有颈根但却有一把大胡子。杜斯利夫人则非常苗条一头金。她的颈根有常人的两倍那么长这使得她整天伸长脖子透过花园围栏去偷窥邻居家的动静变得非常容易。杜斯利夫妇有个儿子叫做达德里。在他们眼中这世界上再没有比达德里更棒的男孩了。

      杜斯利一家几乎有他们想要的一切东西。但是他们也有一个秘密而且他们最大的担心就是有一天别人会现这个秘密。如果有人知道关于波特一家的事他们就会认为自己无法保守这个秘密了。波特夫人是杜斯利夫人的妹妹但是她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事实上杜斯利夫人假装她从来没有什么妹妹因为她的妹妹和那不中用的妹夫没有一丝一毫杜斯利家族的风范。一想到波特一家的到来会招致邻居的议论杜斯利一家就会浑身抖。杜斯利一家知道波特夫妇也有一个儿子只是未曾谋面。这个小男孩也成了杜斯利一家避开波特一家的借口因为他们不希望听话的达德里与这种小孩混在一起。

      当杜斯利先生和夫人在灰暗阴沉的星期二早晨醒来时我们的故事便开始了。

      虽然外面阴云密布的天空并不能预示着今天一定会有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生。

      杜斯利先生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拿出他最差的领带准备去上班杜斯利夫人则一边口中叨念着一边把依依呀呀的达德里放到高椅子上去。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时有一只巨大的褐色的猫头鹰从窗外掠过。八点半时杜斯利先生拿起他的公文包去上班。临行前在杜斯刊夫人的面颊上吻了一下算是告别。他本来要在达德里脸上也亲一口的但是因为达德里正在脾气并且把麦片往墙上扔便只好作罢。“小淘气!”杜斯利先生呵呵大笑地走出门口钻进他的车倒着车驶出了四号车道。

      当他驶到街的拐角处时他现了第一件不寻常的事情——一只猫在看地图。

      开始时杜斯利先生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到他意识到并猛地转过头去看时只见那只肥嘟嘟的猫还蹲在那里可是地图却没有了。天哪杜斯利先生想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呢?

      刚才我一定是眼花了。杜斯利先生眨了眨眼又看了那只猫一眼。

      那只猫回了他一眼。正在杜斯利先生驶进拐角准备上另一条路时他又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那只猫现在那只猫正在读着“普里怀特街”的路牌——不它只是朝路牌看而已猫是不可能会认识任何地图或路牌的。杜斯利先生浑身一抖想极力摆脱关于那只猫的任何想法。在接下来的路程里杜斯利想的全都是关于他如何希望得到一大笔钻机的订单之类的事情。

      就快要到镇上的时候关于钻机的想法又被其他事情代替了。

      像往常一样杜斯利先生的车被卡在塞车长龙中动弹不得他不曾注意到好像有很多穿着奇怪的人走来走去。他们都穿着披风。杜斯列先生最看不惯穿得稀奇古怪的人——都是年轻人投酷的玩意!他想这也许是某种新的款式吧。他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方向盘并目又看了看近处一群衣着古怪的人。他们在兴奋地小声谈论着什么什斯利突然变得很生气因为他现他们并不都是年轻小伙子其中一个穿着祖母绿披风的人居然比他年纪都大搞什么鬼!

      但接着杜斯利先生又不生气了可能这是一出表演吧——这群人很明显在收集某样东西。是的肯定是这样。车龙开始移动起来不久杜斯利先生就到了格朗宁斯工厂停车场。他的注意力又回到钻机上来了。

      杜斯利先生喜欢在他九楼的办公室里背靠着墙坐着。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会觉得整个上午都无法集中精神做事。他从来没在大白天见过猫头鹰飞过但是有人在街上看到了。他们回头指着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只接一只的猫头鹰从头顶飞过。

      还好杜斯利先生那天早上没见着一只猫头鹰一切都很正常。他冲五个不同的人了脾气。他打了几个重要的电话并在电话里嚷了一通。直到午饭时他的心情都还不错那时他想到自己应该活动活动筋骨了于是走到面包店给自己买了一个面包圈。

      他几乎都快忘掉那些穿着被风的人了。但是当他走过面包店隔壁时那群人又出现了。杜斯利先生生气地瞪了他们一眼。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可能是那群人让他觉得不妥。那群人还在低声兴奋地谈话可是这次杜斯利先生没再看到一只募款箱。在他拿着面包往回走又经过他们时他依稀听到一些他们谈话的内容。

      “波特一家没错我听到的就是这个名字。”

      “一定的他们的儿子哈利——”

      杜斯利先生僵住了。害怕紧紧地攫住了他。他回过头看着那群人想跟他们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冲过马路小跑回到办公室。嘱咐他的秘书不要打搅他然后抓起电话就往家里打。打着打着他突然改变主意了。他放下电话抚弄了一下自己的胡子陷入沉思。不他太傻了。波特不过是个普通的名字。他肯定不只一个人叫波特并且他的儿子叫做哈利。想到这里他甚至无法肯定他的侄儿是不是叫哈利。毕竟他从来没见过他。可能他叫哈维尔又或者叫哈罗德没有必要再去烦太太了她一提到她妹妹就要叹气。这也不能怪她如果杜斯利有个妹妹像她……不管怎么样那些穿着被风的人……

      他觉得整个下午都很难集中精力干活。当他五点钟离开办公室时甚至担心自己一出门就会撞到什么人似的。

      “对不起。”他咕哝着面前站着一个踉踉跄跄的几乎要跌倒的矮老头。几秒钟后杜斯利先生才觉这个人穿着一件紫色的披风。他看上去对几乎被撞倒在地毫不介意。相反他咧开嘴笑并且用一种让旁人侧目的尖嗓子说话“不要觉得抱歉先生今天没有任何事会惹恼我。只有开心!你知道最后谁离开了吗?像你这样的马格人都应该重视这个开心的日子!”

      这个老人给了杜斯利先生一个只到腰间的拥抱然后走开了。

      杜斯利先生定在了原地。他被一个陌生人拥抱并且居然被叫作马格人他被惹火了。他迅地钻进车内往家赶希望这一切不过是幻觉——而在这以前他是从来不相信有幻觉存在的。

      当地驰入四号驰车道时映入眼帘的第一件东西——这丝毫没有让他心情好转——是他早上看到的那只猫。那只猫现在正在他的花园围墙上。他可以肯定是同一只猫因为它们的眼睛周围有着一样的花纹。

      “嘘!”杜斯利先生嚷道。

      那只猫没动。它又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一只猫的行为吗?杜斯利先生觉得很迷惑。为了试着让自己振作起来他走进了房子。他仍然决定对妻子只字不提今天的事。

      杜斯利夫人则过得十分惬意、舒适。晚饭时她与丈夫谈起邻居与她儿子的不和以及达德里怎样学会了一个新单词“不许!”。杜斯利先生试图像平常一样答话。

      在把达德里哄上床后他正好有时间看到晚间新闻的最后一条新闻:“各地的鸟类学家均报道全国各地猫头鹰有异常动向。通常猫头鹰在夜间捕食而且白天从不出现但是这次却有许多地方见到这种鸟在日出后出现。专家们暂时难以解释猫头鹰突然间改变它们睡眠习惯的原因……真是非常奇怪。现在由吉姆。麦高菲来报告天气。

      吉姆今晚会有更多猫头鹰出现吗?“

      “泰德”天气预报员说道“这我倒不清楚。但是今天行为异常的不只是猫头鹰。还有肯特郡、约克郡和丹地的人们打电话告诉我并没有出现我昨天预报的阵雨反而下了一场流星雨可能人们在提前庆祝髯火节吧——但是髯火节下个星期才到啊!不管怎么样今晚会有雨我敢肯定。”

      杜斯利先生呆在了沙里。流星雨遍布英国?猫头鹰在白天行动?身穿披风的神秘人处处可见?还有传闻关于波特一家的传闻……

      杜斯利夫人端着两杯咖啡走进卧室。不行他必须告诉她一些事情。他清了清嗓子“嗯帕尤妮亚你很久没有收到你妹妹的来信了是吧?”

      已如他预料的杜斯利夫人看上去又震惊又生气。毕竟她通常会当自己从来没有妹妹。

      “没有。”她生硬地说:“怎么了?”

      “今天的新闻多可笑”杜斯利先生含糊地说“猫头鹰……流星雨……还有许多长相滑稽的人在镇上……”

      “那又怎样?”杜斯利夫人打断了他的话。

      “我只是觉得……可能……这与她的……家庭有关。”

      杜斯利夫人呷了一口茶杜斯利先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敢告诉她他听到了“波特”这个名字。他尽量使自己好像是很随意地说出:“他们的儿子——应该差不多有达德里这么大了是吧?”

      “我想是吧。”杜斯利夫人生硬地说。

      “他叫什么名字?是豪伍吗?”

      “哈利。如果你问起我要说这是个难听又普通的名字。”

      “哦是吗?”杜斯利先生说他的心猛地一沉。“没错我赞成。”

      他们上楼去睡觉时杜斯利先生再没有就这件事讲一个字。当杜斯利夫人洗澡时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窗口往下面的花园看。那只猫居然还在!它望看街拐角处好像在等谁。

      他又在想象了?所有的事会不会都跟波特家有关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他们真的有联系——他简直不敢往下想。

      杜斯利夫妇上了床。杜斯利夫人很快便睡着了但是杜斯利先生却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着。在他入睡前最后一个稍微安慰的想法是:即便整件事与波特家有关也并不意味着一定会牵扯到他和他太太。波特家非常清楚他和帕尤妮亚是怎样看待他们的……他觉得他和帕尤妮亚不可能与将来可能生的事有任何关联。他打了一个呵欠并翻了一个身。不让波特影响到他们的……他真是大错特错。

      杜斯利先生可能已经忐忑不安地进入了梦乡可是外面那只在墙上的猫却毫无睡意。它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眼睛一下也不眨地盯着普里怀特街的拐角处。即使有汽车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两只猫头鹰从头顶飞过它也不动一下。实际上直到将近午夜它都没动。

      这时一个男人出现在猫一直盯住的拐角处他出现如此突然又无声无息以至你会认为他是从地下冒出来的那只猫动了一下尾巴眯起了双眼。

      这个人从未在普里怀特街出现过。他又高又瘦从他那银白色的头以及长到可以塞进皮带的胡子可以看出他已经很老了。他穿着长袍一件拖到地的紫色披风以及一双高跟、带扣的靴于。他耶双半月形眼镜底下的蓝色眼睛炯炯有神。他的鼻子又长又弯好像被至少扁过两次。这个男人的名字是艾伯斯。丹伯多。

      艾伯斯。丹伯多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是如此的不受欢迎。他急急忙忙地翻着披风找东西。但是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住这时他猛一抬头看到一只猫在街的另一头远远地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场面很好笑。他边笑边喃喃自语:“我应该早就知道的。”

      他现他要找的东西原来在口袋里。这是一只银色的打火机。

      他打开它高高举起来“咔嚓”一声点着最近的街灯扑的一下灭了。他再点一次下一盏街灯也灭了。他一共点了十二次直到最后整条街只剩下远处两盏绿豆大小的灯原来是那只猫的两只眼睛。如果有任何人此时往窗外看即使是眼睛圆得像珠子似的杜斯利夫人她也无法看清楚人行道上有什么东西丹伯多把打火机收好径直走到四号门坐到了墙上那只猫旁边。他没看那只猫但不久他说话了:“很高兴见到你麦康娜教授。”

      他转过身去对它微笑但是那只猫不见了。他在向一个长相严肃的女人微笑那个女人戴的眼镜的形状与那只猫眼睛周围的花纹一模一样。她也拿着一件绿色的披风她乌黑的头被紧紧地扎成一束。她看上去很生气。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问道。

      “亲爱的教授我从未见过一只猫坐得这么老实的。”

      “你也会这样坐的如果你是成天坐在一面砖石墙上。”麦康娜教授说。

      “整天?你应该去庆祝才是。我今天来的时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派对和大餐呢。”

      麦康娜教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没错每个人都在庆祝。”她不耐烦地说。“你一定认为他们已经很小心了不是的——即使是马格人都意识到有事生了他们还报导出来了。”她回头去看杜斯利夫妇黑呼呼的窗口。“我听到了成群的猫头鹰……流星雨……他们真是太愚蠢了。人们肯定会注意到的。肯特郡的流星雨——我敢打赌是丹德拉斯。迪哥干的。

      他从来就爱干没意义的事。“”你不能怪他们。“丹伯多缓缓地说。”我们已经几年没有好好庆祝过了。“

      “我知道。”麦康娜教授有点儿生气。“但是没理由搞到连命都丢掉。他们真是太粗心了包括穿着马格衣服的人居然大白天在大街上说长道短。”

      她斜眼膘了丹伯多一眼好像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但是他没开口于是她继续说:“最好是这样在‘那个人’消失的那一天马格人就知道关于我们的所有事情。我想他是真的离开了是吗?”

      “一定是的。”丹伯多说。“我们要感激的太多了。你想要来一杯冻柠檬汁吗?”

      “一杯什么?”

      “一杯冻柠檬汁。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种马格甜品。”

      “不用了”麦康娜教授冷冷地回答好像她认为还没到喝什么柠檬汁的时候。

      “就我看即使是‘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亲爱的教授像你这样聪明的人都会这样称呼他吗?‘那个人’这算什么名字——十一年来我一直试着说服人们称呼他的真名:福尔得摩特。”麦康娜教授有点理亏。但正在剥柠檬的艾伯斯。

      丹伯多好像没留意到。“如果我们老是叫‘那个人’就会搞得很混乱。直呼福尔得摩特的名字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知道你没有。”麦康娜教授说听上去半生气半羡慕似的。

      “但是你不同。每个人都知道你是‘那个人——’不对福尔得摩特——唯一害怕的人。”

      “真是抬举我了。”丹伯多冷静地说“福尔得摩特拥有我没有的力量。”

      “只是因为你不屑于去用它们罢了。”

      “还好这是晚上。自从波姆弗雷夫人称赞我的御寒耳罩以来找就从未脸红过了。”

      麦康娜教授看了丹伯多一眼说道:“猫头鹰在今天的新闻中根本算不了什么。

      你知道人们怎么说吗?关于他为什么失踪以及是什么制止了他?“

      很显然麦康娜教授已经谈论到点子上来了这也是她一整天坐在冰冷僵硬的墙上的真正原因。无论是作为一只猫还是作为一个女人她都从来没有像这样盯过丹伯多。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除非这话是由丹伯多中日说出。可是丹怕多只是拿起了另一只柠檬一言不。

      “他们说”她接着说“昨天晚上福尔得摩特在哥里克山谷出现了。他是去找波特一家。流言说莉莉和杰姆斯。波特——他们——他们死了。”

      丹伯多垂下头去。麦康娜教授则便咽地说。

      “莉莉和杰姆斯……我不相信……我不愿意相信……喔艾伯斯。”

      丹伯多伸出手去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沉重地说。

      麦康娜教授的声音颤抖地接着说。“我还没有说完。他们说他想要杀死波特的儿子哈利。但是他杀不了那个小男孩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人们说如果他杀不了哈利。波特福尔得摩特的力量就会消失——这也是他离开的原因。”

      丹怕多皱着眉点了一下头。

      “这是——这是真的吗?”麦康娜教授给结巴巴地说。“毕竟他杀死过……他杀死过那么多人……他居然杀不死一个小男孩?太奇怪了……在所有制止他的事情中……但是现在哈利还活着吗?”

      “我们只能猜测。”丹伯多说“我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麦康娜教授掏出她的蕾丝手绢擦了擦镜片后的眼睛。丹伯多深深吸了一口气并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金表来看。这只表非常奇怪。它有十二根针却一个数字也没有倒是有一些行星在表的边缘旋转。这对丹伯多来说肯定代表着什么因为他把表放回口袋后说“哈格力迟到了。我猜是他告诉你我会在这里的是吧?”

      “没错”麦康娜教授说“我想你并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的是吗?”

      “我是来送哈利到他的姨丈家里的。这是他唯一剩下的亲戚了。”

      “你的意思是——你是说住在这里的这户人家?”麦康娜教授大叫道跳起来指着四号门。“丹伯多你一定是弄错了。我整天都注意着他们。这两个人与我们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他们也有个儿子——一我看到那个小孩子一路上都在跟他的妈妈哭喊着要糖果。哈利。波特要住在这种地方!”

      “这是他最好的归宿”丹伯多坚决地说。“他的姨丈和姨妈可以在他长大后向他解释所有事情我已经写了一封信给他们。”

      “一封信?”麦康娜教授教授重复说坐回到了墙上去。“丹伯多你真的认为你可以在一封信里解释所有事情吗?人们永远无法理解他!他会变得很出名成为一个传奇。如果将来的人们把现在命名为波特时代我都不会感到惊讶——将会有关于波特的书出版行——全世界的每个小孩都会知道他!”

      “一点没错。”丹伯多一边说一边从他的半月形眼镜看上去。

      “每个男孩都会为之疯狂。在他还不会走路和说话之前就变得出名出名是因为一些根本不记得的东西?你知道他会多么有钱吗?当然要他长大之后他才可能明白这些。”

      麦康娜教授张大了嘴巴然后又改变主意说道:“没错你说的一点没错。但是丹伯多那个男孩怎么来这里呢?”她突然间盯住他的披风好像认为他可能把波特藏在了那下面。

      “哈格力会带他来的。”

      “你觉得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哈格力是明智之举吗?”

      “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担保。”丹伯多说。

      “我并不是说他没有一副好心肠。”麦康娜教授埋怨地说。“但是你不能否认他太粗心。他经常——那是什么?”

      一阵低沉的隆隆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当他们朝街上望去希望找到到蛛丝马迹时那声音越变越大最后成了一阵轰鸣声而且是从他们头顶上出来的。他们抬头一看只见空中一架巨大的飞行摩托车缓缓地降落在他们面前的空地上。

      如果这架飞行摩托车算是巨型的话那么它跟里面的人比起来简直算不了什么。

      这个人几乎有常人的两倍那么高5倍那么宽。

      他看上去简直不符合常人的想象而且十分野蛮——长长的像灌木丛似的黑和胡子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脸。他的手有垃圾桶盖那么大他的那双穿在皮靴里的脚就像两只小海豚。他的巨大的、肌肉达的手臂上抱着一团毛毯包住的东西。

      “哈格力”丹伯多说话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

      “你来了你从哪里搞来这样一辆飞行摩托车的?”

      “我借的丹伯多教授。”巨人说话了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年轻的布莱克爵士借给我的。我已经接到他了。”

      “路上还顺利吧?”

      “不完全是。我到时房子几乎全被摧毁了好在我赶在马格人之前救出了他。

      我们飞过布里斯多的时候他睡得可香了。“

      丹伯多和麦康娜教授俯下身去看那一团毛毯。毛毯里面一个男婴正甜甜地睡着。在他前额一簇漆黑的头底下他们看到一道形状奇特的疤痕好像一道闪电似的。

      “这就是……”麦康娜教授小声问道。

      “是的。”丹伯多说。“他将永远保留那道疤痕。”

      “难道你不能想想法子消掉它吗丹伯多?”

      “就算我想到了我也不会做的。那道疤痕是很有用的。我左膝上有一块伦敦地铁地图。把他给我哈格力——我们还是快点结束我们的任务吧。”

      丹伯多接过小哈利径直向杜斯利家走去。

      “我可以——我可以同他道别吗?”哈格力问。

      他弯下他巨大的毛茸茸的脸给了哈利一个扎人的、带有威士忌酒味的亲吻。

      接着他像一只受伤的拘一样哀号了一声。

      “嘘!”麦康娜教授轻声地说“你会把马格人吵醒的!”

      “对——对不起!”哈格力呜咽着掏出一块巨大的肮脏的手绢把自己整个脸部埋了进去。“我——我只是忍不住——莉莉和杰姆斯都死了——可怜的小哈利必须同马格人生活在一起——”

      “没错这的确让人伤心。可是你要小心哈格力不然我们会被现的。”

      麦康娜教授低声说道然后拍了拍哈格力的手臂。

      此时丹伯多正走过花园围墙向正门走去。他轻轻地把哈利放在台阶上后从披风里掏出一封信塞在裹着哈利的毛毯内便转身回来。

      他们三人注视着那团毛毯足足有一分钟。哈格力的肩头不停地抖动着麦康娜教授生气地瞪着他丹伯多的眼中则好像马上就会有泪水夺眶而出。

      “好了”丹伯多最后说道“事情办完了我们可以走了说不定我们还赶得上庆祝活动呢!”

      “没错”哈格力轻声地说。“我先要把爵士的车还给他。晚安丹伯多教授、麦康娜教授。”

      用短外衣的袖子擦干眼睛后哈格力跳上飞行摩托车并动它只听见一声轰鸣车子升入空中并且很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希望我们后会有期麦康娜教授。”丹伯多说一边点头示意。麦康娜教授抽*动了一下鼻子算是回应。

      丹伯多转身走向街道。走到拐角时他掏出那只银色的打火机只点了一下那十二盏街灯便全部亮起来照得整条普里怀特街像白昼一样。这时他看见一只胖胖的猫消失在街道另一头的拐角处。那团毛毯也好好地放在四号门的台阶上。

      “哈利祝你好运。”他低声说接着他跺了一下脚踉一抖地的披风便转眼间消失了。

      微风轻抚着幽静、整洁的普里怀特街离奇的事情正是在这种环境下生的。

      哈利。波特在毛毯里打了个转身但并没有醒过来他的小手旁边还放着那封信。

      他只是这样睡着并不知道自己原来这样特殊这么有名。他也不知道几小时后他就会被杜斯利夫人的尖叫惊醒几个星期后他将被他的表兄达德里又捏又掐……他不知道正在那时全国的巫师正秘密聚集在一起举起手中的酒杯默默地说道:“为哈利。波特干杯!”
      ……
      魏玉指梦中修行精神力,是她的标配。
      这种书籍内容她听的不是很习惯。
      就使劲,想从梦境中醒来。
      却发现一个女人距离自己很近说:
      你还是个小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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