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女孩》阳树林

105、傻头傻脑的淘气包

　　猜猜想到美签，内心平静了很多，是啊，一想到激动的事情，猜猜就会想起美签这个小傻瓜。

　　只要想到这个小傻瓜，猜猜就会平静。

　　冷静很多。

　　因为美签就是单纯滴对自己好，傻头傻脑地对自己好，百依百顺，就是脑子不好使。

　　和她说件事吧，她半天理解不了，就像个外星人。

　　一个11岁的女孩子了，怎么就少根筋呢。

　　大家在学校里，都在悄悄地讨论什么是x教育和x安全。

　　女同学在悄悄地和好朋友说着爸爸妈妈半夜里发出的声音，像是很痛苦……

　　男同学在讨论爸爸总是悄悄地对妈妈耍流氓，总以为自己没注意看。

　　其实，自己早就留了个心眼，每一次，爸爸觊觎妈妈的时候，那眼神，一看就不对劲儿。

　　男同学就在心里大骂：臭流氓！

　　欺负妈妈！

　　等我长大了，揍你！

　　事实上，真正揍过爸爸的儿子是有的，比如猜猜的大表哥。

　　猜猜的大表哥长大后，面对着亲生父亲的暴跳如雷直接两拳打掉了两颗牙齿。

　　打得舅舅大哭大喊：妈妈啊！

　　爬在地上哭……

　　猜猜当时小，也才5岁多，竟然拍着小手大喊：

　　打得好，大表哥，加油。

　　结果，猜猜被舅舅两耳光打的眼冒金星，一屁股蹲。

　　浑身颤抖！

　　像筛糠！

　　而同学钱来疯，说起自己就假装没看见，低头写作业。

　　可是，爸爸这个老流氓肆无忌惮地对妈妈动手动脚的，妈妈不是青眼窝。

　　就是熊猫眼……

　　而钱来风默不作声：心想等我长大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打我妈？

　　钱来风的爸爸每次出门的时候，不是发现车子没气了，就是发现车子爆胎了。

　　不是发现车子剐蹭了，就是发现车子失灵了。

　　钱爸爸每次都是咳虚叹气：

　　心下嘀咕，这是倒霉了？

　　没敬神？

　　看来得去烧香拜佛！

　　而妈妈每每都是羞羞怯怯的，貌似个幼儿园里的小妞儿，让他生气。

　　都被爸爸暴揍，还怕他？

　　没骨气，没志气，没记性！

　　更没血性！

　　这女人哪，真够窝囊！

　　男同学困惑不解地说：“我靠，爸爸真不要脸！妈妈也是个胆小鬼，也不告诉我，让我替她收拾老爸这个老流氓。
　　可是，不但如此，他们到了半夜还跑到一个被窝了！

　　真不要脸。

　　他们尽干不要脸的事，我回家里，只是说了个x教育三个字，就被老爸骂了狗血喷头！
　　说我小小年纪不学好……
　　我说这是学校的正常课本，属于科普读物，懂吗？

　　老爸就来揍我……”

　　另一个男同学接着说：“x教育怎么了我们的父母？

　　让我们的父母如此恐慌和失态？”

　　男同学王林说：“父母是不是也担心我们做他们常常偷着做的事？

　　他们自以为是，总说我们是抱来的，可是，在日常生活中，总说你是个男孩子，你应该怎样怎样……”

　　男同学李米子说：“女孩子的妈妈总会说，你个女孩子家家的，该怎样怎样？

　　他们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们：男孩女孩有区别！

　　可是，区别在哪儿呢？

　　对了，生理卫生课本上有，我们查查……”

　　“土！度娘啊，上网啊……”

　　“不，我妈妈不让我上网！”姚龙说。

　　“哦，你原来是你妈妈的宝贝男孩儿……”

　　李米子一脸嘲笑。

　　王林咳嗽了一声，威严地扫了李米子一眼。

　　姚龙本想发作，骂他！

　　看在王林的面上，忍住了。

　　现在小学校的大门外随处可见：装着“小小男子汉”的免费取用的箱子。

　　美签这个小傻瓜竟然不知道“小小男子汉”指什么，她也听不懂老师在课堂上讲解的x教育是什么，听不懂就打瞌睡。

　　美签更不知道x安全为何物。

　　有一次，美签傻傻地问爸爸：

　　那两只鸟儿干啥呢？

　　老爸说：踏弹！

　　什么是踏弹？

　　老爸说了什么，美签听不懂。

　　干脆不听了，玩去。

　　全班同学都听懂了，或者说也有部分同学一知半解，似懂非懂。

　　可是，只有美签傻愣愣的，表示不懂。

　　讲解x教育的德老师只好摇摇头，自言自语：“外星人，外星人啊。

　　这样，让你的好朋友下课后给你补课吧。

　　或者自己看书吧。

　　其实，啥也不懂，也挺好的。

　　永远如此单纯，更好了。
　　我喜欢！”

　　逗得全班同学大笑！

　　美签毫不在乎同学们如何议论她的“x认知”落伍，更不在乎别人说她什么坏话。

　　她依然傻乎乎地努力学习，努力做作业，努力做个好学生，虽然有很多坏同学捉弄她，但是，也有班主任焦老师的呵护和理解，也有更多的同学暗暗地帮助她解围。

　　不懂怎么了？

　　影响吃饭吗！

　　影响长大吗！

　　影响快乐吗！

　　影响读书吗！

　　猜猜这样逗美签开心：

　　一句话，不懂啥也不影响，你贪玩，玩你的。

　　猜猜也不明白，为什么傻美签这么招一大波人喜欢，又那么招另外一波小人讨厌？

　　猜猜更不明白，自己此时此刻为什么会想起美签？

　　为什么一想到美签就会内心平静如水，脸也不红了呢？

　　嗯嗯，看着脸色如常。

　　这才走出盥洗室，来到客厅的门边上，偷偷地向里看，只见江海天坐在一只矮凳上，双脚并齐，脚跟对脚跟，脚尖对脚尖，膝盖并拢，脊背挺直，头抵着，书包放在脚边，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

　　老妈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看一份文件，猜猜轻轻喊一声：“妈！”

　　老妈抬头看着她点点头，示意她进来坐：

　　那个特制的犯错误的凳子！
　　猜猜心想：坏了，老妈误会了。

　　以为我和江海天早恋。

　　猜猜心惊胆战地坐在凳子上，和老妈、江海天形成一个三角形。

　　老妈气定神闲地看着手里的文件，让自己尽可能地冷静和平静。

　　在猜猜觉得时间过了三百年之久，正在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求妈妈，让江海天回家吧。

　　妈妈终于开口：“你们怎么回事？”

　　江海天抢先回答：“阿姨，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怪我，我不应该站在不平整的地方偷偷地仰着脖子看你家房顶……”

　　妈妈：“看房顶？你要偷窥什么？”

　　江海天：“我……

　　我看猜猜在不在房顶上……

　　结果不小心，身体失去平衡，猜猜好心来拉住我，书包太沉了，就一起跌倒了！”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满是自责、悔恨的表情。

　　妈妈：“就这样？”

　　两个人同时点头，妈妈正要再审问二人细节问题，突然手机响起，妈妈挥挥手，示意猜猜送同学出门去。

　　妈妈去书房接听电话。

　　两个人出来后，天快要黑了，江海天点点头，转身离去。

　　猜猜看着他走了好远，这才回身，走进院子里，智能大门自动关闭。

　　妈妈还在接听电话，猜猜估计妈妈的电话要接听好久。

　　就自己先去厨房里，等待阿姨将自己的那份病人餐端上来。

　　猜猜不知道为什么，病了这么久，还不好，猜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病。

　　但是，休病假已经有一个月了，为什么还不好呢……

　　家政师阿姨：“猜猜，怎么了？”

　　做饭阿姨连问了三遍，猜猜都是埋头吃饭，貌似在神游。

　　不在吃饭状态。

　　阿姨只好叹口气，摇摇头，继续忙碌自己厨房里的事情。

　　猜猜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回到自己房间里，拿出美签偷偷送来的书——《超感侦探》，美签就是不一样，虽然傻头傻脑的，总是可以弄到让猜猜感兴趣的书籍。

　　虽然美签看不懂，猜猜会讲给她，可是，每一次，猜猜都是听到一半儿，就去爬树，说是发现了一只有趣的鸟儿，全身花花的，有金色的羽毛，想要抓来给猜猜玩儿，因为猜猜身体总不好，自己独自一个人去上学没意思。

　　虽然学校里也有很多好伙伴，比如美签很笨，不会踢毽子，腿脚不会打弯，只会直着踢毽子。

　　冯震就会走过来说：“我带着你，你和我一组。”

　　美签看着冯震那张绝美的脸蛋，感觉她就是绝世美女，心地如此善良，将来一定要嫁个好人！

　　美签虽然脑袋笨，可是，知道美好姻缘对于好女孩的未来很重要，因此，在睡梦里，美签都会祈祷冯震将来找个好婆家！

　　美签的爸爸是个迷信管管紫。

　　相信好人好报，福人福报，善有善报，因此，总是劝说小美签遇事要忍耐。

　　积福行善福寿全。

　　可是，小美签看到的却是：

　　二姑妈拿走家里唯一的绿豆——值钱的，卖掉要做学费的，她拿去不是做种子而是吃掉。

　　小美签真是不明白——二姑妈真是吃得下去，那些绿豆是美签和弟弟妹妹们在烈日下辛苦摘来的，低着头摘绿豆——头晕脑胀的，口渴的要命，那是全家人的汗水啊。

　　二姑妈这种情况，将来会怎样？

　　当时小美签太小了，根本顾不上这些将来的事。

　　而是该摘绿豆摘绿豆，该午休就午休，该写暑假作业就写暑假作业。

　　可是，没有猜猜在身边，美签总感觉少点什么，吃早餐提不起劲，课间活动感觉没趣味。

　　只有全身心地投入到听课和写作业当中，才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早餐是母亲大大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有的美味，美签也如同吃辣。

　　因为美签爸爸做生意做大了，就被狐朋狗友们拉着赌博。

　　结果，家道败落，美签家里的一切家居都被拉走了。

　　一群的人去家里抬柜子，拉走值钱的物件，就像鬼子进村了：

　　临走，将家里的一切都翻个遍，与其说拿东西，不如说抄家，最后，屋子里空荡荡的，只留下哭泣的母亲，父亲根本不敢进家门，怕被债主拉住了。

　　最后，父亲为了躲债，远走他乡好几年。

　　美签快要遗忘父亲的存在了，只有母亲比较牵挂父亲，四处打听父亲的下落，一面想办法还债，起早贪黑地干活，种绿豆，种辣椒苗，种红薯苗，养鸡下蛋，一点点地还债，还要供养六个孩子的吃饭穿衣，母亲大晚上还要加班做鞋子，因为美签的脚长得太快，爬树裤子又破的太快。

　　美签淘气异常，喜欢爬树，她对猜猜说：

　　“爬树的乐趣是可以瞭望远方……

　　望着望着望够了，就低头寻找树上的知了，有的知了悄悄地呆着树干上，不动声色……”

　　美签就悄悄用手捂住它，揣在裤兜里，给猜猜玩，猜猜比较秀气，女孩子气质浓郁，细白嫩肉的，根本不敢用手接住一个翅膀乱飞的知了。

　　美签就笑猜猜，“不管女孩男孩，总要玩耍吧？

　　没有乐趣，就没有快乐。”

　　猜猜一直搞不懂美签，很多人都居住在社区里，可是，美签一家人为什么一定要居住在瓦杯子龙珠的世外桃源呢？

　　这是猜猜嘲笑美签的居住地而胡乱取的名字。

　　事实上，美签居住的地方是有名字的——娃娃城。

　　娃娃城三面环沟壑，沟壑里有大树，有药材，有很多不知名的草。

　　猜猜每一次去找美签玩，美签都很忙碌，不是在写作文，就是爬树；

　　不是在背诵诗歌，就是在打弹弓。

　　猜猜不明白，美签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不累不休息。

　　还能自己侍弄小花园，总共集齐了12种花。

　　非常漂亮，有牡丹花、芍药、海柏筹、菊花、凤仙花、玻花等等。

　　猜猜喜欢捧着书本看，可是一天到晚也读不了多少页，一周看一本书。

　　美签不一样，读书很快，三天一本书，问她读到了什么，她就像是背书一样一直不差地背诵出来，问她什么意思，她摇摇头。

　　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可惜，不懂啊。

　　猜猜觉得美签缺少几根神经线：

　　不知道钱为何物、x教育为何物、x安全为何物、男孩为何物、女孩为何物等等，美签不知道的东西很多很多，知道的东西也很多很多，多么矛盾的一个人啊。

　　美签妈妈总说美签：“我家这个孩子蠢啊！”

　　美签爸爸没有说过美签什么，就是会带着美签疯玩。

　　玩风筝，玩象棋，玩骑牛，玩骑马，骑猪，让美签想玩什么玩什么。

　　甚至是自己当四条腿在地上爬来爬去，让美签骑着他脖子拿着鞭子打着喊着“架架架”，猜猜觉得美签很傻，但是很幸福，这种幸福自己从来没有过。

　　比如，美签爸爸会带着美签去赶集和看电影，美签睡着了他爸爸会把她扛在肩膀上让睡个够，而不是像美签妈妈一样唠叨个没玩没了。

　　美签和猜猜在一起，就是想办法让猜猜快乐起来。

　　猜猜想，一定是美签爸爸教会美签的快乐。

　　每天都沉浸在玩耍里。

　　保持快乐！

　　美签爸爸即使被老婆追着打，也是一边假装逃跑，一边大笑着说：

　　我要快乐！

　　我要快乐！

　　我要快乐！

　　美签爸爸孩子气浓厚，笑容憨憨的，天真灿烂。

　　猜猜几乎没有从其他成年人的身上，看到这这种情况。

　　像个大男孩，而美签像个小男孩。

　　他们父女两人，像一对和睦相处的好兄弟。

　　更像一对好朋友！

　　上学不耽误，作业也不耽误，玩耍不耽误，种花也不耽误。

　　别看美签在家里是很淘气，在学校里是很笨的。

　　课间活动玩游戏总是被同学们捉弄却不自知。

　　茫茫然的样子又煞是可爱；加上学习成绩又好，喜欢预习，老师还没有讲过的东西她都会，在同学和老师眼里她是神童。

　　大家喜欢她的聪明好学；劳动也很积极，不说谎话，不说同学坏话，不吃同学们的东西，不动用别人的学习用具，总之，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虽然x教育老师说她：外星人的孩子，听不懂地球语很正常。

　　猜猜身体不好，爸爸只好为她请了著名补课教师朱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