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一切结束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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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安冰收到了经纪人发来的消息，只有一个感叹号。但言安冰看见便知道了，他们的新歌非常受欢迎。
相比之下，苏木槿团队那边迅速整理的文档已经发了过来，在数据的支撑下，他们今晚公开mv的成果非常喜人：专辑预售曲线持续暴增有如指数函数，官博放出的mv视频在短短一小时内也获得了破亿播放量，相比之下音源成绩更是将目前正在霸榜的某音乐天王活生生从一位挤了下来，而发红发烫的歌名则响当当地表明着一个事实：今夜有无数人都在单曲循环这首歌，而这首歌注定也会成为改变弗团历史的一首歌。
有一部分文字被重点标红了出来：【按照原本的预售销量曲线，最终销量预估会是390万，刚刚超过公司设定的目标。】
【但是按照今晚暴涨的趋势和高得出奇的圈外关注度来看，最终销量应该在500万左右。】
【有个会写好歌的音乐人就是好啊。】苏木槿发的消息末尾这么感慨道，【投入的宣传资源不用太多也能破圈，太替人省钱了！】
言安冰收到消息，和柳权会心一笑。几个月前他们刚刚面对团体的存续危机，但现在一切问题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两人知道今晚要进行的先行曲mv的首播。言安冰因为紧张得不敢看，被秦之和柯雅歌赶出了家门，让他在一个没有网络的地方冷静冷静，而柳权作为言安冰的不合法监护人，自然是陪着他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小摊中，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紧张地吃着一碗阳春面。摊主的眼神不太好，偶尔会不小心把切好的青椒当成小葱放进面里，让吃不了辣的言安冰眼里已经蓄满了将落不落的泪水。
此处偏僻得很，不仅网络信号极差，甚至也没有几个客人。两个人对坐着显得周围格外冷清。谁能想到外面在疯狂吹彩虹屁的两位主角，此刻却在荒郊野岭嗦面呢。
柯雅歌送来了祝福，并真诚地写道【小冰，虽然偶尔会觉得有些不服气，但我们永远都为你骄傲。你是flamingo的恩人，flamingo是因为你存在的，如果没有你，我们都不可能有今天。】让言安冰感性骤然爆发，方才被辣出来的蓄存的眼泪在此刻脱眶而出。而在他伤感的时候，清晰地听到对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咔擦声，抬头发现柳权面无表情的收起手机，那一张扑克脸让人根本猜不透他之前干了什么。
“……你这回可不准逗我了，也不准把照片发到推博上。”言安冰小声地威胁道。他认为完美偶像不应该在粉丝面前落泪，却浑然不知粉圈中关于他的哭包图几乎已经是粉丝人手一套。
“我不会的。”柳权笑着伸手，为他抹去了眼泪。柳权的手指纤长，动作也温柔，言安冰被他摸得不由自主眯起了眼，像一只被撸服的小猫咪。
秦之早早发来了一万条爱的短信，信中狂乱地夸赞着言安冰天才般的创作，夸到最后句末押上了迷之韵脚，让言安冰情不自禁地感慨这就是rapper的被动技能吗。秦之发了一万条消息夸言安冰，却只发了一条稍微提了提柳权，非常口是心非地表示【嗯，他进步很快，如果我不知道是柳权，或许我也会觉得挺惊艳的吧。】
但言安冰看了这一条短信，比之前秦之发的那一万条夸自己的还开心。他将这条消息展示给柳权看，笑眯眯道：“秦哥夸你呢！”
“是吗？”柳权平静地说，“他只在你这里说实话啊，他刚刚给我发了十几条消息，嘲笑我被你艳压了。”
“怎么可能，你忘了之前团综上做颜值测试，你的得分是最高的吗？”言安冰说的这段素材是权冰双方粉丝经常打架争谁才是门面的重要论据。言安冰此番言论与柳权毒唯粉论证柳权才是唯一门面的话微妙重合了。
“只有你会把那个测试当真。”柳权毫不知情他这番话如果匿名发出去，会被自己的多少毒唯给骂到退圈。
外面因为两人的新歌已经热闹得寻常人连个互联网喘息权都没有了，而作为表演者的两人，却在这偏僻的小面摊前亲昵地对谈着。虽然摊口的收音机已经开始放主打曲《回归》，但因为摊主耳朵不好，并没有分辨出来这两位年轻小伙子的声音就是演唱者，反而让此处变成了难得的清净宝地。言安冰听着悠扬而来的熟悉旋律，忍不住轻轻地哼了起来。那是他没日没夜在录音室亲自监修的曲子，他熟悉这支曲子就像造物主对人类那般了如指掌。
先是言安冰哼出了声，随后柳权立即会意，随着言安冰的歌声和了起来。仅仅是为了练这段和声，言安冰和柳权就在录音棚磨废了整整一周。若是换做弗团寻常的制作人，听到柳权的表现，就已经竖起大拇指过了。但言安冰虽然作为柳权如今最亲密的朋友，却并没有因此对他放松要求，多次冷酷地喊停柳权唱到一半的和声，无数次让他修整重来，看得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心惊胆战，为柳权狠狠捏一把汗。苏木槿听闻甚至不远万里过来视察工作情况，就是为了看柳权吃瘪的珍稀场面。
推博曾有一个著名讨论，那便是和恋人是职场上下级关系，工作时被恋人训斥该如何排解心态。底下回复虽然五花八门，但大多都表达了人感性的一面——虽然知道有些事是自己做的不对，但感情上依然会留下伤口。
而柳权不一样，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表情，而是像个听话的机器人一般，言安冰说什么，他便做什么。苏木槿在看到柳权休息时还盯着满是笔记的歌词本默唱时，骂了一句“真变态”，便扫兴离开了。
而如今，两人以冷清的小面摊为舞台，完成了主打曲的第一个完美的清唱现场，而此处的唯一观众，只有那位耳朵不甚灵光的面摊主。
言安冰的低吟就像低音贝斯，而柳权柔滑低沉的嗓音像是大提琴，即便是高音部分的独唱，也像是一场缓缓到来的优雅。
一曲终了，两人相视一笑。虽然面摊主听得并不真切，但也被两人之间的氛围所感染，忍不住鼓起了掌。
“小伙子们真会唱。”她说，“你们是歌手吗？”
“是的。”言安冰大声喊着，完美的烟嗓都因此有些变音，“您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支持一下我们的新歌！”
“支持倒是可以支持，只不过你们俩这么年轻，真的能唱好吗？”摊主脸上满是怀疑的神色，“不如我们比试比试，看看有没有我唱得好？”
言安冰闻言眉一挑，他看上去是个温和的，但是在专业领域从不服输，很快便答应了。两人选了一首上世纪脍炙人口的金曲，抽签决定了言安冰先开口。这首金曲的曲风是苦情情歌，特别适合言安冰的烟嗓，一句句让他唱得如泣如诉，表现堪称完美。
轮到了摊主，原本言安冰还觉得自己发挥不错，可等到对方一开嗓，便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对面的声音质感宛若从来未曾老去过一般，像玻璃一样清透而不带任何杂质，而比起声音的天赋，摊主对于气息的把控更是浑然天成，矮胖的身体里像是足足生了四个肺，高音部分完美的头声更是让言安冰甘拜下风，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不是对手，而今天就是柯雅歌亲自来了恐怕也得认输。
“您太厉害了，这次比试是我输了。”言安冰正色道，“如果您出席歌唱现场，我们一定会去捧场的。”
“别说什么唱歌不唱歌的，还不如多买我一碗面。”摊主用抹布擦了擦手，继续回灶台前忙碌去了。而言安冰闻言与柳权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讶和忍俊不禁。
“我们这是遇到扫地僧了。”言安冰小声说。
柳权点点头，接着话茬道：“但你刚刚的表现也很好。”
“别笑我了。”言安冰忍不住脸一红，摆了摆手，“你还记得当年你教我跳舞的事吗？”
“怎么，你终于要提醒我，你在录音时那么严格是想报复我当年对你很苛刻？”柳权挑眉，两人再度默契地笑出了声。
这便是众人看着都捏一把汗、而柳权却毫不在意的原因了。早在练习生时期，言安冰作为刚刚加入、毫无基础的素人，在短短几个月内从边缘练习生，硬生生的被柳权给拉倒综评第二，背后付出的艰辛自然是非人的。而正是因为有了这段经历，两人之间更多了几分默契。
“我当年好像对你是有些严格了。”柳权说。
“你也知道。”言安冰吐了吐舌头，“当年我最怕的不是被舞蹈老师说跳不好，而是怕你表扬我的时候少哪怕一个字，因为我知道那就是你不满意了。”
“那你知道当我感情不到位的时候，你不断让我修整的样子真的很像要把我撕碎么？”柳权淡淡的。
“……这个。”言安冰的声音底气骤减。
“现在觉得抱歉了？”柳权笑了。
“对不起。”言安冰小声说。
“嗯，我也很抱歉，当年没有更细心的对你。”
“你不用为这个道歉，当年没有你，我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出道组呢。”
“那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柳权盯着言安冰的眼睛，道，“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
察觉到柳权忽然认真的态度，言安冰原本应该脸红的，却因此坐正了些许。而柳权的下一句话，自然地佐证了言安冰的预感。
“之前没能跟你说的事，我现在会说给你听。”柳权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言安冰，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一直都很喜欢你。”
言安冰闻言如遭雷劈，他知道柳权会说这些，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等到柳权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他下意识想要逃跑，但却被柳权有先见之明地握住了双手，让他无法挣脱。正当言安冰慌乱地涨红了整张脸，想说一句“太快了，让我考虑考虑”的时候，柳权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并不是想要答案。”
“不如说，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你的想法，所以我不需要答案。告诉你这件事，只是因为我想说而已。”
“然后……”
柳权俯身，在言安冰身边轻声耳语。
“小分队活动结束后，我会从flamingo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一切结束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