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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算命达人国师(修) ...

  •   翌日散朝后,宁洛萦闲来无事便回了国师府,坐在小板凳上嗑瓜子、旁观祝叔驯鸡,笑看虚心好学的裴洛川抱着他家小花听讲。

      祝叔低头将细绳仔细缠上大白馒头,瞥了眼在他怀中拼命挣扎的小花:“一只完美无缺的斗鸡,既不能心浮气躁,也不可胆小怕事。”

      裴洛川一脸凝重地点头称是,又不解道:“我每日都在院子里追着小花跑足足半个时辰,它为何毫无长进?”

      想到那副画面,宁洛萦的脑海中唯有“鸡飞狗跳”四个大字,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只教小花跑,难怪它见到别的鸡就落荒而逃,别人是斗鸡,你是公鸡赛跑。”

      裴洛川脸色一黑,刚想为自己辩驳,就听得祝叔不无欣慰地笑道:“国师这话说得不错。这驯养斗鸡,撵着它多跑动是能让它体格健壮,可光有蛮力不行啊。”

      说罢,见二人都听得似懂非懂,祝叔无奈地哈哈笑了两声,默不作声地将吊着馒头的细绳提起,缓缓走到挺立在栅栏旁一动不动的啾啾面前,轻轻晃了晃捏在手中的细绳。

      馒头随绳左右晃动,啾啾微扬起脑袋,扑棱着羽翼蹦得老高,飞腾着啄食那馒头,长长的尾羽惊得阵阵风起。

      啾啾的动作快如闪电,即使祝叔有意加快摇晃幅度,它仍能凭双眼轻而易举地捕捉其动向,机敏地一跃而起,再以尖喙猛啄之。

      “啾啾还挺厉害呀!”宁洛萦虽是实打实的门外汉,也心悦诚服地拍起了手。
      说罢,想到自己全然帮不上忙,她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喂粟米也好,喂菜叶子也罢,多多少少总得出些力,否则她届时哪里好意思分赏金?

      知道她素日忙碌,祝叔本没打算劳烦她。可见她满脸真诚,他便沉吟道:“国师若愿意,每日傍晚可亲自来后院撒米。”

      不得不说,这个活怎么听都像是临时想出来敷衍她的。宁洛萦低头望着啾啾血红的鸡冠,疑惑地反问:“不是说每日只需要喂上两三顿即可吗?”

      “不必撒太多,您只抓一把米来,分多次撒在地上。每次扔一粒,尽量扔得远些,让啾啾去扑食就好。”祝叔极为耐心地向她解释着此举意图,“多活动活动,总是好事。”

      这差事听着倒是轻松,既不用追着鸡跑得满头大汗,也不必拴个馒头“钓鸡”,想来也耗费不了多少工夫。

      这么一想,宁洛萦满口答应:“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吧!我还能带啾啾上街遛弯呢。”

      “上街还是免了吧。”裴洛川哭笑不得地拧着眉,委婉地提点,“上回你牵着鸡去太和殿就闹出了不小动静,别丢人现眼。”

      这一盆冷水浇得她透心凉,想起在宫里遛鸡的回头率,宁洛萦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小说里的师兄妹不都是互帮互助的吗?为什么原主的师兄总在和她互相伤害?

      “太和殿……咦?”宁洛萦忽地一激灵,举头遥望白日青天,“糟了!什么时辰了?!”

      永安宫,太和殿内。

      宁洛萦惴惴不安地捧着一碟草木灰,无奈地挤出僵硬的笑脸。见周聿行如同选择性眼瞎一般,只顾着埋头品茗看书,她微垂着头悄悄翻起了白眼。

      方才,她只顾着看驯鸡,彻底把给周聿行驱邪这事忘到了脑后。确是她理亏在先,可他真就能把自己晾在一旁,既不让她进行驱邪仪式,也没有赶她离开的意思。

      宁洛萦站得双腿发软,恨不能打开周聿行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装的是不是浆糊。

      “我听闻你深得前国师真传,尤为擅长占星算命,堪称半仙?”许是他喝茶喝饱了,他总算乐意抬头赏她一个冰冷的眼神。

      宁洛萦老实巴交地低着头:“呃,殿下是想算命吗?”

      周聿行不答反问道:“国师可是觉得太过麻烦了?”

      他竟也知道自己是麻烦精。为保住小命,宁洛萦只得答道:“下官不敢。吉凶、姻缘、财运、天命,殿下您想算什么?”

      看面相手相什么的,她虽是外行,信口胡诌几句倒也不难。

      横竖周聿行也不懂这些,她只要拿那句万能的“我观阁下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敷衍他就完事了。

      “算这些有何意义?我想请国师算国运。”周聿行随手替自己添了些茶水,慢条斯理道,“今后五年,我大梁国运如何?”

      他一字一顿地撂下这句话,把茶盅放归案上,意味深长地抬眼凝望她僵硬的面色。

      昨日从东市归来后,周聿行便在思索着一种可能性。一种匪夷所思,却能解释她近几日为何反常至此的可能性:宁洛萦也重生了。

      前世他身陨在先,并不知她有何下场。然而世人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没准她的死相也不好看,重生后自是不想重蹈覆辙。

      倘若宁洛萦真想好好当国师,他倒是能暂且将她搁置一边,先解决更要紧的事——怕就怕她死不悔改。

      正殿内安静到仿佛空无一人,宁洛萦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也能听出周聿行这话是在试探她。可她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还恰好提到了“五年”。

      按照原书时间线,大梁正是在五年后亡国的。她静默着与他相视良久,在心中暗暗揣度着——
      他为何会有此一问?只是巧合,还是他意识到了什么?亦或是,周聿行也是穿书的?

      她被自己愈发天马行空的猜测惊出一身冷汗,越想越觉煞有其事。

      若真如她所料,初见那日他恨不得把她剁了也就顺理成章——他也知晓剧情走向,要想避免亡国惨剧,先杀了祸国妖道准没错。

      宁洛萦渐渐收回思绪,呵呵笑道:“天王盖地虎?”

      耐着性子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句前言不搭后语的鬼话。周聿行皱眉冷哼一声:“不念心经,改念咒了?”

      哦,原来周聿行不是穿书的,那他在这里故作深沉个什么劲?

      宁洛萦泄了气,当机立断转移了话题:“下官今日未带法器,只能替殿下看看面相,您不如问别的?譬如……”

      说到一半,她又犯了难。常人算命,多半是想知道自己何时能高中状元、大发横财。

      可惜什么功名利禄、金银财宝,他统统不缺。想到他喜怒无常的德行,宁洛萦实在不敢给他算天命,只好赔笑道:“譬如,姻缘嘛。”

      闻言,满心疑虑的周聿行不置可否,指尖不紧不慢地轻敲桌面。

      不说话,就当他默许了。宁洛萦在心底飞速组织好词句:“观殿下面相,正是春风得意,您又是如此仪表堂堂。下官以为,七日后您定能遇佳人,共写一段佳话。”

      看出她在睁眼说瞎话,周聿行冷笑一声,不无挑衅地反问道:“若是没有,不如国师拿命来抵,如何?”

      她好心祝他抱得美人归,他竟要她的脑袋?得亏梁国有三位皇子,否则即便原主安分守己,大梁也得折在这个未来的暴君手里。

      一连在心里骂了好几遍“暴君”,宁洛萦故作高深地朗声道:“姻缘可遇不可求,一次不成,还有下次嘛。”

      “看来国师这半仙之称,亦是名不副实。”周聿行起身走到她面前,冷厉而嘲讽的目光落在她手中那碟草木灰上,阴恻恻地轻叹一声。

      眼见着他缓步而来,眼神意味不明,宁洛萦不禁回想起他持着匕首的可怖样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连忙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这么做的好处是,不必对视——可惜,凡事总有两面性。

      方低下头去,宁洛萦便紧张得深吸了口气。一不留神,口鼻中便吸进了些草木灰,痒得她鼻子酸疼、眼眶发热,眼泪和鼻涕同时涌出,偏偏她还不敢抬手擦。

      她不自觉地小步后退,低着头东看西看,恨不能落荒而逃。在周聿行看来,却是她被自己戳穿伪装,已然心虚到极点,再装不出云淡风轻的无辜样子。

      他冷声嗤笑,向前迈进一步:“宁洛萦,你……”

      话音未落,他眼前之人似是彻底豁出去了,她猛然抬起一张双眼紧闭的脸,面朝着他生生打了个震天动地的喷嚏。

      “啊、阿嚏——!”
      宁洛萦抬起右手,轻轻拂去眼角渗出的热泪,揉着鼻子满怀歉意地抬头:“殿下,实在抱歉,下官……”

      她本想说“下官也想忍,可下官做不到”,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将这等无力的辩解说出口,就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得愣在了原地。

      抬手抹了把脸,周聿行将目光从自己那一手灰上收回,满脸扭曲的假笑:“国师,你只会这一招吗?”

      “误会误会,我真不是有意的!”宁洛萦吓得忘了该自称“下官”,当即将所剩无几的草木灰放回桌上,想借此与之撇清关系。

      一来太和殿准没好事,不是被他拿刀指着咽喉,就是意外喷了他一脸灰,或许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八字不合,理应彼此保持距离。

      说干就干,宁洛萦小心翼翼地后退数步,直到脊背抵在门上的那一刻,才有了安全感。

      讲得通道理就讲,讲不通就溜,可进亦可退。

      “你想去哪儿?”周聿行漠然抬眼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那张千年冰山脸又恢复了熟悉的面瘫样。

      可这副冷若冰霜的神情,配上他满脸擦不净的灰,怎么看都叫人觉得滑稽,好像一只高傲却灰头土脸的大公鸡。

      宁洛萦站直了身子,默默地垂眸拱手,憋着笑答道:“下官、呃,下官想唤人进来替殿下擦脸。”

      这随口瞎编的理由合情合理,她自己都险些信了。

      油盐不进的周聿行淡淡一笑,冷声威胁:“不必多此一举。”

      这位仁兄真的很难伺候,难怪古人总说“伴君如伴虎”,王侯将相的脑回路和常人大不相同,心意委实难以揣测。

      两个人相顾无言之际,门外忽而传来小太监的声音:“景王殿下,长乐公主来了!”

      冷不丁响起的说话声只与她隔着薄薄的门板,宁洛萦起先心里一惊,转念一想又喜上眉梢。

      长乐公主周清柔是广德帝膝下唯一的女儿,她与周聿行虽是一母所生,但到底是物以稀为贵,这姐弟俩的待遇可谓天壤之别。

      姐姐周清柔早早地被过继给了皇后,是被帝后从小宠到大的掌上明珠;弟弟神经病、不是,周聿行却始终独居于太和殿,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深居简出近十载,直至今年才被陛下随意“分配”给了多年无子的徐贵妃当养子。

      同人不同命啊,若非周聿行对她的态度实在过于恶劣,宁洛萦其实也会同情他的际遇。

      可如今不同,她只想说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长乐公主来了,周聿行总没有不见的道理,届时她便可顺理成章地溜之大吉,堪称完美。

      她正盘算着要忽悠赵监副代她来驱邪,就听得周聿行十分果断地开口:“不见。”

      岂有此理,就算要折磨人也不能逮着她一只羊可劲儿薅羊毛吧?

      不管了,豁出去了。抢在小太监回话前,宁洛萦壮着胆子高声道:“殿下说,请公主殿下进来!”

      说罢,她只当看不见他愈发阴森的脸色和眼底寒意,在门应声而开的同时,揣着手状似老实本分地侧身走到一旁。

      几道人影步入殿中,宁洛萦低垂着头,看不见来者的面容,只能瞥见他们的衣袍。除却两个太监,那身着胭脂色齐胸襦裙的便该是长乐公主了。

      救命恩人,来的正是时候。宁洛萦恭顺地低垂眉眼,拱手行礼:“下官参见公主殿下。”

      那三人脚步一顿,很快便有一嗓音温柔如水的女子笑道:“国师不必多礼。”

      宁洛萦面上毫无波澜,只道了声“是”便缓缓抬头,心中却已感慨万千:难怪长乐公主讨人喜欢,谁不喜欢温和柔顺的小姑娘呢?某些脾气古怪的人还得好好学学。

      待她与周清柔两相对望时,生得明眸皓齿的公主冲她柔柔地莞尔一笑。

      倒真是声如其人,宁洛萦只看上一眼便知对方是个温柔可亲的,和她那狗脾气的弟弟完全不同。

      人与人的差距太大了。她真诚地回以一笑,周清柔也微微笑着对她点点头,却是半晌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就光顾着笑了。

      越看越觉得她笑得古怪的宁洛萦:“……”
      对不起,这姐弟俩好像都不太对劲啊。

      “你们两个倒是会当差。”周聿行眼中泛着森然寒意,似笑非笑道,“究竟谁才是主子?”

      两个小太监察觉到他言语中的不满情绪,连忙惊慌失措地跪下,茫然地低头答曰:“小的唯殿下之命是从,可、可是……”

      国师不是说他吩咐他们请长乐公主进殿?总不见得是两个人同时耳背听错了吧?

      一看他们俩这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宁洛萦就明白了,定是周聿行那句“不见”说得不够大声,外头的人只听见她惊喜交加地请公主进来,哪里会考虑旁的?

      事实证明,人要笑着活,说话得大声。

      “吓唬他们做什么?”周清柔见势不对,转过头去打起圆场,“哟……你的脸是怎么弄的?”

      她才看清弟弟那仿佛涂满了碳灰的脸,忍不住笑出声:“国师,这是新的驱邪方式吗?”

      您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宁洛萦心虚地偷瞄了他一眼,只好硬着头皮笑道:“下官今日本该将草木灰撒在阶前,驱邪避凶。方才一时不慎,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说罢,她一脸无辜地对周清柔眨巴眼睛,紧抿着嘴唇慢悠悠地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么回事。”周清柔打量着他们迥然不同的神色,对太监们吩咐道,“还不快去替殿下打盆水来?”

      两个太监对视一眼,忙不迭叩首应“是”,慌了慌张地躬身退出正殿,一刻都不敢逗留。

      虽说周聿行对他姐姐不冷不热的,好歹并未出声驳斥,只阴戾地斜眼望着她们,冷冷道:“看来你对国师印象尚可。”

      他这句话阴阳怪气的,似在质问周清柔缘何要替宁洛萦解围。

      事实上,连国师本人都猜不透其缘由。原主与皇室中人并无瓜葛,更是从未见过长乐公主,只对她的温婉贤淑略有耳闻。

      可周清柔见了她就笑得意味深长,倒像与她是旧相识一般。

      总不见得原主的记忆是残缺的吧?炮灰的日子已经够难过了,能不能给条活路?

      她还在心里暗暗仰天长啸,周清柔已经抬手掩口,慢声细语地笑道:“昨日国师在东市为百姓仗义执言、惩治朱国公之子,这事儿京中都传开了,就你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坊间消息灵通倒也在常理中,然而长乐公主居于永安宫中,竟连她都已知晓此事,可见这事儿传得还挺快。

      宁洛萦悻悻地无声轻叹,心道怪不得今早朝会上,每每与朱国公对视时,她总觉得对方一副想把她活剐了的模样。

      “国师竟是热心肠,是我孤陋寡闻了。”周聿行没好气地冷笑一声,有意无意地瞥了眼桌上那碟草木灰。

      这反话说得水平极差,旁人一听便知他是存心嘲讽她。宁洛萦佯装听不懂:“多谢殿下夸奖,下官也深有同感。”

      我自是这天下第一热心肠的人,而你也正是这世间一等一孤陋寡闻又目光短浅之辈。

      为了避免与之进行无意义的口水战,她抢在周聿行做出回应前拱手行礼,飞快地说道:“今日仪式已毕,下官先告退了。”

      至于明日是哪个倒霉蛋替她来吃瘪看脸色,只能等明日一早抓阄来定了,横竖也没人会主动请缨,只能各凭本事与运气了。

      眼见着宁洛萦说走就走,很快就溜得没影了,周聿行沉默片刻,沉声道:“你从不管闲事,今日竟会帮她?为何?”

      “我在门外听到句有趣的话。既是同乡,能帮则帮。”周清柔笑吟吟地将视线收回,自觉失言地摆了摆手,“更何况国师很有趣啊,听说她还在府上养鸡呢。”

      无论外人如何称赞周清柔沉静贤德,周聿行都很清楚,自己的姐姐分明是个表里不一的。她不仅热衷于爬树掏鸟窝、射箭投壶、徒手掰西瓜,同样也钟爱斗鸡。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盛京城的斗鸡价水涨船高,许多人因此赚了个盆满钵满,早该把她奉为真财神爷了。

      听到她提及养鸡,周聿行便又想起宁洛萦假惺惺送给他的那只公鸡,顿时黑了脸。

      那只鸡别的本事没有,每夜刚至丑时就扯着嗓子“喔喔”叫,叫声撕心裂肺,让本就睡不安稳的他雪上加霜,他几次怀疑她是不是故意送这样一只鸡来折磨他的。

      “宁洛萦有不轨之心,她会养鸡?此事必有蹊跷。”周聿行一脸不屑地下了定论。

      另一头,心怀不轨的妖道宁洛萦正快步而走,她还得掐着点回府驯鸡。一日之计在于黄昏,若要在斗鸡大会上获胜,不努力怎么行?

      正这么想着,她一抬眸就望见了不远处的树下有人静静地望着她。那人一身玉色长袍,头戴白玉小冠,远远地对她温润一笑,抬手示意她走过去。

      这又是哪位?这年头的陌生人都认得她,可她却偏偏是个脸盲,实属尴尬事。

      宁洛萦走到他身旁,抬起头望向青年棱角分明的侧脸,拱手拜道:“您找我何事?”

      闻言,对方温和地笑了笑,递上自己的令牌,温声道:“小王久仰国师大名,今特备薄酒,不知国师可愿赏脸?”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5-16 20:57:05~2022-05-17 15:54: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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