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尾》站在时间尽头2012

2、2/5

　　幸好，姨妈说还有气，直接进ICU了，但是不一定醒得过来。

　　放下电话，我没有马上去医院，而是看着趴在我书架上的Katrina，它圆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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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第二次是不是应该从眼睛下手，但总感觉其他部位也会一样血/腥。而且我始终觉得那个女人有些奇怪，或许她口中的顺序也代表着什么。

　　这一次，我拿了一把厨房里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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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trina自己从书架上跳下来落在我脚边，我耳畔又响起了似有似无的、嘲笑的猫叫声。

　　仿佛在说「真是可悲」。

　　我拿起刀缓慢地贴上它的眼睛，是美丽忧郁的天蓝色，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办法了么？一定要这么干么？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争执。

　　「个人有个人的命数，是不是不应该拿它救表哥的命？」

　　「表哥对你多好，你都忘了么？如果你有机会救他，为什么不试试？」

　　「这和眉毛完全是两回事，如果剜去它的眼睛，就是真正地伤害它了。」

　　「所以你就要表哥去死么？」

　　「不，我没有这么想。」

　　「下手吧，猫可以没有眼睛。」

　　当微颤着手把刀刺入它左眼球边缘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了一声嗤笑。

　　但它仍旧没有动。

　　有鲜红的血流了下来。

　　眼球其实是硬的，但或许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我没能完整地把它剜下来，而是不小心刺穿了。

　　鲜血飞溅出来，溅在我的脸上、身上、地板上、墙壁上，一滴滴、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流下的血还在从它下巴上滴落，有那么一秒，我仿佛看见它张开嘴笑了。

　　「我真的、真的很好奇，人类会为同类做到哪一步。」

　　「该说你善良还是残忍呢？真是有趣。」

　　一闪而过的幻觉以后，我选择把刀抽出来，重新剜了一次。

　　这一次成功了，但更多的血流下来，像在它脸上流下了一行血泪。

　　我咬咬牙，没有停顿，又剜下另一只眼睛，这次很成功。Katrina的脸上一片狼籍，血泪从它脸上流下来，像一种无声的控诉。

　　【注：作者无虐待动物经历，文中主角立场不代表作者立场。】

　　我换掉了身上的衣服，在浴室镜子前用毛巾擦掉了脸上的血迹，然后开始给Katrina清洗。它不像一般的猫那么怕水，恰好相反，它只是任由我清洗。

　　清洗完以后我看了看它，它原本是眼睛的地方现在只剩下黑色的深陷，还有未干的血迹。它看起来很疲惫，也有些可怕。我呼吸一滞，它却没有什么反应。

　　之后我放下了它，它已经看不见了，但似乎记得房间里家具摆放的位置，摸索着爬到地毯上睡去。我开始清理地板和墙壁。网上说牙膏和白醋会有效果，我尝试了一下，效果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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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接到姨妈的电话，说表哥已经转入普通病房的时候，我并没有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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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trina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疲惫，但还是恢复了过来，只是不再让我摸了。我其实说不上有什么感觉，怜悯？后悔？愧疚？或许都还好，因为始终人命是最重要的，只是偶尔看到它时，我会被吓得后退一步。